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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钟默默跟在段瑾身后, 直到到了教室前才叫住段瑾,拿出一本册子。
“张客临夫子新送回国的游记,讲的是在撒克逊的所见所闻和风土人情。”林家经营着全国最大的书店, 有很多文人的专稿,张客临就是其一。
张客临的游记段瑾每刊都会买, 林钟手上的这本还没外售发刊, 显然是林钟为了讨好段瑾, 特意去命人单独誊抄了一本。
段瑾抿了抿唇, 他昨天接了林钟的花灯也不代表会接林钟其他的礼物啊。
知道他是嘉善公主又怎么样,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段瑾打算和林钟说清楚,以免让他误会了,于是吩咐白藏道:“你先去教室。”
他可不想小时候女装过的事被更多人知道。
白藏却没像以往那样听话, 一动不动,抿着唇,固执地站在段瑾身侧。
段瑾皱起眉, 冷冷又说了一遍:“下去。”
白藏不说话, 还是一动不动。
“呵。”段瑾冷笑一声,眯起眼,“主人的话都不听了是么?再给你一次机会, 下去或跪在这里, 自己选一个。”
白藏二话不说, 直直跪在段瑾脚边。
私下里段瑾为了刷欺压值,让白藏跪过不少次, 但从没让他在大庭广众下跪过。
他们在崇志堂门口, 来往经过的都是国子学的学生,在这种地方下跪,哪怕下跪的人是个小厮也是无比屈辱的。周围学生们纷纷好奇的看过来, 不知道这个高大俊朗的小厮做了什么,能惹段小少爷这么生气,竟当众罚他。
段瑾气笑了,情愿下跪也不听他的话?
“既然你爱跪,今天就在这跪一天。”转头对林钟说道,“林讲师,以后别送了。”
林钟心刺痛了一下,段瑾还是叫他林讲师,而不是林钟或者钟哥哥,说明他并不认小时候的事……
他还是不被允许接近段瑾。
这一刻,林钟有些羡慕白藏,起码可以跪在段瑾脚边而不被赶走。
白藏今天很不听话。
先是让他去教室里不去,然后是让他跪在原地也没跪在原地,像跟脚狗一样,膝行也要一直跟着段瑾。
段瑾冷冷扫了白藏一眼,没因为白藏的不听话而生气,只是冷冷坐在座位上看书,没让白藏起来,也不和白藏说话,直到放学后,白藏打算膝行去马车那边,段瑾才冷冷道:“起来。”
白藏乖乖站了起来。
段瑾看了他膝盖两眼,都跪了一天了,跪姿一直是最标准但累人的那种,却像没跪过一样,双腿一点不适都看不出来,走路比他还稳。
段瑾抿了抿唇,叫住自觉往马车后走的白藏:“上车。”
白藏双眼一亮,闻了闻衣服,确定身上没汗味,也没踩脚凳,长腿一跨就跃上了车,然后跪在了段瑾脚边,目光灼灼地看着段瑾。
马车车榻不高,白藏跪着和段瑾坐着差不多高,段瑾看了他一眼,白藏自觉微微弓起身子,让段瑾可以俯视他。
段瑾语气有些严厉:“今天为什么不听话?”
白藏低声回道:“担心他又说让主人生气的话。”一副全是为了段瑾打算的忠心狗狗模样。
段瑾狐疑地看了他两眼。
他最开始以为是白藏喜欢上了林钟,所以不愿意离开,但白藏自跪下后一眼都没看过林钟,每次提到林钟也是提防又厌恶的样子,怎么也不像喜欢。
但林钟那次之后再也没冒犯过他,反而是一直在向他示好,怎么也不可能再说冒犯他的话。
白藏倒也不必这么警惕。
“他不会。”段瑾拿了块红豆糕吃,抬手示意白藏起来,“下次别再当众忤逆我了。”
白藏却还是跪着,俊美眉眼间还是残存几分阴沉,漆黑双眸也藏有凶悍的戾气,看向段瑾的眼神却温顺又专注,像一头被驯服了的狼,“我的职责之一是保护主人,跟在主人身边才能安心。”
段瑾和他视线交接,白藏眼里没有半分野心与桀骜,只有全然的顺从和保护欲。
段瑾却并不想白藏这样。按世界资料来看,白藏以后不仅会成为全国百姓的战神,还会恢复皇子身份,继位登基成下一任皇帝,开疆拓土,成为一代明君。
怎么能被磨去爪牙,甘心成为他段瑾的仆从?
是因为他除了欺凌白藏,却又教了白藏读书习字、排兵布阵吗?
……是了,这个世界是古代社会,和现代社会完全不同,仆从跪主子是理所应当。他没打没骂,也没在衣食上刁难过白藏,只是让他跪一跪,方方面面都算的上是个好主子,白藏自然没理由像世界资料里那样憎恶他。
段瑾向5654求助:【主角攻好像真把自己当普通侍从了,这怎么办……】
5654安抚道:【没事,主角受没救主角攻的时候我就向主系统提交了申请,你现在只需要保证任务关键点没出问题就可以了。】
【关键点就是让主角攻去边境参军,然后恢复皇子身份并战胜鞑子,你需要做的就是让他参军,其他的以主角攻的能力自己就能做到。】
段瑾背靠国公府,哥哥又官任给事中,把白藏调去军队是轻而易举的事。
段瑾问白藏:“你武练的怎么样了?”
“上个月棍棒、拳脚、刀剑和骑射都击败了肖教头,已经出师了。”白藏答道,面上平淡,脊背却挺得更直了些。
虽然这没什么好值得夸耀的,但他还是希望能看见段瑾认可的眼神。
段瑾点点头,又开始考查起前日交给白藏背的书。
没得到段瑾的认可,白藏沮丧了一瞬,但想着段瑾作为国公府的小少爷,见过的高手和将领不知凡几,眼界应该很高。
他得更努力、练得更好才有资格被小少爷夸奖。
考察完时也正好到了国公府,段瑾和白藏直接回了房间。
段瑾看见房间桌上放着盏花灯。
这盏花灯分了上下两层,上层灯身画着云和雨,灯架上缀了一缕缕细线,下层骨架半包裹着灯身,雕刻成了形态各异的小兔子。
段瑾眼神微微一亮,把花灯拿起,拉了一下轴线,胖乎乎的小兔子在雨中奔跑了起来,憨态可掬。
白藏点燃了一支蜡烛,放进灯里,照亮了宣纸上的图案,从小兔奔跑变成了小兔吃草。
可爱又有趣。
段瑾摸了摸小兔子的小爪子,骨架被细细磨过,非常光滑,一根木刺都没有。
“你做的?”段瑾又摸了摸小兔子的耳朵。
“是的,以前元宵和乞巧的时候会做些花灯去卖,有段时间没做了,还好手艺没丢。”白藏看着段瑾欣喜的眼神,心脏微微发涨,甜蜜又满足。
他本来想乞巧节送给段瑾的,结果段瑾那天睡在了段琛房里,气得他一晚上都没睡着。
但现在看见段瑾爱不释手的样子,白藏已经在想下一个礼物送什么了。
段瑾一边玩花灯,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想参军吗?现在是博军功的好机会,以后就不用为奴为仆了。”
白藏飞快答道:“不想。”担心自己语气太急太凶,又补充道,“我只想一直服侍在主人身边,不想博取军功。”
段瑾点了点头,从腰间解下了块玉佩:“既然不想参军,那就赏你这个吧。”
白藏微微松了口气,原来是想赏赐他,而不是想把他送走,接过玉佩,珍重地放在怀里,“小少爷还喜欢什么样的花灯?我十天就能做一盏。”
段瑾瞥了他一眼,“还想要赏?这玉佩我也只有这一块,别的都没这块好。”
白藏被这一瞥看得心脏漏跳了一下,耳根泛红,眼中只有段瑾玩花灯的模样,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没过几天,就到了秋狩的日子,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年鞑子派了王子带着使臣来拜见。
大夏虽根基更深厚,实际上每场战役都败给了鞑子,势头并不好,皇帝和朝中大臣们为此焦头烂额了好几个月,主战派和主和派也吵的不可开交。现在鞑子的王子前来拜见,大夏皇帝以对附属国的最高礼仪接待了他们。
当然,鞑子是大夏人对他们的叫法,他们自称史戎国。
“宝宝,笑一个。”端庄美丽,头戴凤冠的妇人哄道。
她声音温柔亲切,镜中的少女却冷着一张脸,闻言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少女不像其他女子一样画着流行妆容,只是描了眉,点了唇,发型也是最简单的少女髻,眉眼间尽是不情愿。
可这些却分毫不减她的美貌。
镜中映着少女的容貌,眼波盈盈,朱唇贝齿,美艳的不可方物,是大夏最厉害的画师也画不出万分之一的美貌。
妇人给少女换了两根簪子,最后选定了粉色桃花流苏步摇,左右看了看,才满意的笑了笑。
“宝宝,站起身我看看。”
少女瞪了她一眼,还是不说话,起身走了几步。
裙摆长长,隐有金丝流转,衬得少女华贵宛如天上仙。
妇人笑眯眯往她手里放了柄掩面的圆扇:“我就知道这身衣服很适合你,做了一个多月呢。好了,不要气嘟嘟的了,我们去给陛下看看。”
少女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少女正是段瑾,之前皇后召了他几次,他都找到借口推脱没进宫,这次秋狩是皇帝下旨召他进宫伴驾,还亲笔向国子学替他请假,实在推脱不掉。
果然,刚踏入宫门,就被直接带到了皇后娘娘这里,被迫换上了裙子,化上了妆,成了口不能言的嘉善公主。
段瑾有时候真怀疑皇后是不是把他当她的布娃娃了。
段瑾被迫走着女步,跟在皇后身后,一路都用扇子挡着脸,恨不得眼睛都遮住,不让自己有半分被人认出的可能。
“陛下万安。”德隆殿没有外人在,皇后和段瑾也就不用行礼。
“梓潼,你又把小瑾打扮成女孩,难怪小瑾总不愿进宫。”皇帝鬓角和胡须已经白了,他本是就是仁君,此时慈眉善目,语气温和,更像是一个寻常人家的长辈。
皇后嗔怪地看了皇帝一眼,问道:“陛下,小瑾这身好不好看?”
皇帝无可奈何,附和道:“好看,好看,仿若神女下凡,梓潼你做的衣服最适合小瑾了。”
皇后这才满意的微笑起来。
皇帝和皇后细细问过段瑾的身体和学业,赏赐了好些东西,到太监在外通传史戎国使臣前来拜见才放段瑾离开。
段瑾看了一眼,为首那个年轻男子好像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见对方看他也是一怔,想起自己穿着女装,打扮规制都是公主级别,这样盯着外男看极为出格,皱了皱眉,扇子掩面匆匆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只狗即将被主人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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