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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阳两人背起背篓,去了北山。
秋生指着东山和南山,有些严肃的说:“这两座山,再往里走也还是山,里面有狼还有野猪,千万不要进的太深。”
既然爷爷让他教这个大哥哥,当个小老师的感觉还是很棒的。
“我们一般都去北山上采蘑菇、摘野菜,这里更安全。”
“你要是想去南山或者东山,可以跟爷爷一起。”
秋生说起这件事时,靠近郁南阳小声的说:“每次爷爷从南山回来,都会带来粮食,不过爷爷不让我说。”
看来于老爷子还会打猎,郁南阳有些好笑的说道:“那你怎么跟我说了?不怕我跟其他人说吗?”
“那你会跟其他人说吗?”
“不会。”
“那我就跟你最好。”
郁南阳被这个对话弄得哈哈大笑,小朋友这是想跟他交朋友呢,毕竟好朋友之间是可以相互分享秘密的。
秋生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眼见站不稳,郁南阳赶紧拉了一把,从坡上滚下去,肯定会受伤。
之后,手也没有松开,就这样大手拉小手,聊着幼稚的天,一起往前走。
秋生将人领到之前割草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小山丘,没有树木的遮挡,在这他发现了一大片的千穗谷,这种草,猪最喜欢吃了,只有它吃的肥肥的,长大之后,过年的时候才好分猪肉。
两人趁着天还不太热,赶紧干活,好等太阳发威时下山。
两个人只有一把镰刀,郁南阳让秋生用,自己直接用手,他的力气大,就算是没有工具也不影响效率,秋生就不一样了。
身后传来一阵草丛的摩擦声,窸窸窣窣。
来的人是李老二家的孙女李春芳,看着也就**岁大小,瘦瘦小小,头上扎着红绳。
郁南阳转头看过去,不认识,又扭头继续干活。
刚来这里,早晨吃饭的时候,只有是看得见的人,于老爷子都跟他介绍了一遍,但是并没有碰见这个小姑娘。
倒是秋生看见人后,远远的打了声招呼。
今天轮到李春芳拾柴火,吃完饭直接上山,不然还有被她奶奶喊着去刷碗,刷碗的活该是她大伯母干,只是因为大伯母怀孕想偷懒,直接推给他们这些小辈,她才不像小妹那么蠢,傻傻的不知道拒绝,别人吩咐什么就干什么。
上山之后,虽然是拾柴火,但也算是她难得的休闲时光,看见好看的野花也会停下采一朵,十二岁的年纪已经学会爱美了。
一边走一边拾柴,听见山坡上有动静,难道有兔子?
这样一想,嘴里都快要流出口水,等逮到兔子,回头得在山上烤了它。
悄悄的靠近,兔子没看见,却看见一个很俊的人,连村里宁家的小哥跟他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可惜她文化少,如果上学应该会说出,君子如玉这样的形容。
李春芳顾不得旁边还站着个小霉蛋,走上前想打个招呼,走进却是愣住了。
秋生看见李春芳走了过来,有些奇怪,她不是说让他有多远走多远吗?怎么今天自己过来了。
看见她一直盯着郁南阳看,有些不舒服,他不想大哥哥还有其他的朋友,秋生就只有这么一个朋友,如果大哥哥的朋友多了,会不会就不跟秋生玩了?
想到这些,看向李春芳的眼神充满了不喜。
“你来干什么,这里是我找到的。”说活的语气有些冲。
“秋生,你这么不跟我介绍一下,他是谁?”连目光都没扫他一眼,直接吩咐道。
秋生有些骄傲的抬起头,朝着对方大声的宣布,“他是秋生的哥哥,名字很好听,叫郁南阳,人也特别厉害,骑车子超级快,力气也超级大,当然跟我最好!”
虽然爷爷说他应该喊郁南阳叔叔,但这一次他没有听话,固执的认为这是哥哥,谁来劝都不管事。
“郁大哥,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割猪草的话,以后可以喊我一起,我知道有个地方这种猪草特别多,我们一起去啊。”
“以后就不要带着他了,你刚来可能还不知道,于秋生他会给人带来霉运的······”
还没等她说完,郁南阳听到这里直接打断她说的话,之前只是听着别扭,越说越不像话了。
看着小孩脸色有些发白,眼神里充满惊恐。
猪草也不弄了,一筐也够,直接领着小孩的手,不理会对方的挽留,看也不看这个小女孩,下山去了。
气的李春芳直跺脚,却没办法,活没干完她可不敢回去。
原来也不是所有的小孩都像秋生那么懂事可爱!
秋生有些呆呆的,还好有郁南阳看着路,不至于让他摔着,他有些开心,大哥哥没有因为别人说他是小霉蛋就离开,还会抓着他的手。
这一刻,在秋生的心目中,郁南阳的形象变得更高大了。
“很多人说你吗?“
秋生一愣,却也不敢骗他,也不敢多说,只好点点头。
之后的路上,郁南阳有些沉默。
下山后,两人将猪草送去猪圈,猪圈在村子的东南角,想过去的话,必须从村子里面穿过去。
村子这个时候闲着的人,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或者很小的小孩。
老人带着孩子,也就是到村子里的树荫下,坐着看着孩子跟其他小孩一起玩耍,他们在那唠唠嗑,说点哪家的八卦,村里的事就没有他们不清楚的。
“于家来的那个人,乖乖,人长得真好,你娘家不是有个侄女,年龄也到了,说给他算你赚了。”
“啊呸!长得好能当饭吃?你看他那皮肤白的,一看就不会干活,我侄女是要享福的,哪能随便说给人。”
“老嫂子,你这么知道他不会干活,说不定来年就能抱个小侄孙呢。”
“哈哈哈哈哈······”,围着的人笑出声。
气的李大娘大声打断,“于家新来的那个,我可是听说,这人是个吃白饭的,于家老头也是惯着,还说什么给他吃鸡蛋,那么大的人了,也不知羞。”
一群人正聊着的,远远的走过来一大一小,顿时禁了声,转而聊起其他的。
等他们靠近树荫下的人群时,郁南阳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抓他的小手,明显握得更紧一些,他扫视一眼,将这些人的面孔记住。
上交完猪草后,回到家,刚进院子,郁南阳柔和了面部,询问道:“刚才遇见的那些人也说过你吗?”
秋生的两个手握成拳头,绷着小脸,既不去看他,也不说话。
看样子绝对有事,郁南阳眯起眼,将秋生的脸抬起来,严肃的说:“看着我,别人这样说你,为什么不跟你爷爷说呢?”
听见他转变了语气,秋生有点害怕,怕他生气,顾不上告状的后果。
“我之前说啦!之前听见有人说我坏话,爷爷有帮我,他去找那些人算账,但是之后就没人跟我一起玩了,那些小朋友的家长都不让他们和我玩,我在旁边看着,他们就都走开,还说我是小霉蛋,我不是!”说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这个委屈,流下了眼泪,一脸的倔强,“明明不是我的错。”
郁南阳放低声音,哄着小孩,可是实在是没这个本事,越哄越哭,到最后都有点抽搐了,没办法只好威胁他,再哭的话,就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你爷爷。
秋生一边抽泣,一边用指控的眼神看他,之前说好的这是两个人的秘密,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看着小孩慢慢的不哭了,之前整个大脑全被他的哭声占据,现在缓和下来,想到一个很好的办法,可以让他找到小伙伴。
秋生连忙追问到底是什么办法,郁南阳笑笑不语,这个要等他拿到手之后,给小孩一个惊喜。
等到于老爷子下工之后,三人拿着装着礼物的包就出发前往大队长家,早晨跟他们商量好了,中午一起吃个饭。
走进堂屋,里面坐满了人,于老爷子将包里的东西取出来,把罐头交给大队长的媳妇,这些都是用来当菜的,肉罐头掺着青菜,鸡蛋炒西红柿,调个凉菜,弄盘花生米下酒,再用水果罐头弄个甜汤,很是齐全的四菜一汤。
拿出酒时,已经让周围的这些男人瞪直了眼,现在粮食多金贵啊,想喝酒没有票那是绝对没可能,再加上酒的价钱也不便宜,像这种瓶装的,一瓶至少得十二块钱,这就相当于一个壮劳力,一整年不吃不喝赚公分,换成的钱了。
几人想拒绝,但是开不了口,在南方天气潮湿,能喝口酒发发热,绝对算得上很享受的事。
这时,还是族里的长辈,于洪光该叫声族叔的人,开了口,“这是想干什么,把话说清楚。”
于洪光先跟他们介绍一下郁南阳,这是他好兄弟的儿子,想来咱们村呆上几天,但是吃饭是个大问题,想让队长给他安排个轻松的活,回头去食堂吃饭也没人反对。
于老爷子想给他安排轻松点,主要是因为知道他什么农活都不会,去地里也只是帮倒忙,还不如不去。
几人点点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你一个将近一米九的汉子,不去干一些重活,却寻轻松,是不是身体有些问题啊?
众人怀疑的目光,洒在郁南阳的身上,他不为所动。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他从没想过为了一些面子,去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