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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各怀心思地打开手机软件,准备料理个中复杂的事物时,沙发上的少女的身躯却逐渐变得透明,在不知不觉中凝结为一个小小的光点。
几秒后,安静的客厅内传来很小声的小鸡“哔哔”声。
“啊啊……”听到动静,离得最近的朝村编辑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就连感叹惊异的声音也像是无意识的呻,,吟,颤抖着手指指向沙发,“那、那里……芥川女士。”
“怎么了吗?”低着头认真按过屏幕按键的芥川银抬起头来,望向沙发的方向。
朝村编辑流下汗来:“小、小鸡……”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只很小的小鸡,像是黄色的蒲公英一样,毛绒绒地窝在沙发的坐垫中央,漫不经心地啄着坐垫上的绒线,不时地发出“哔哔”声。
“诶呀,这不是馆内老师吗?”芥川银看了一会儿,疑惑地歪头。
朝村:“……”
“重点不是这个吧喂!还有根本都不是一个物种你是怎么看得出来的啊!”
芥川银把手机放下来,冷酷的面容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嗳呀,也没有那么厉害啦,只是一些最基本的甄别能力。”
“……,根本没有在夸奖您啊!一只莫名其妙的小鸡怎么看都完全不能够和‘馆内鸣子’这个人类才有的名字挂钩啊!!”朝村编辑崩溃地指出重点,“您睁开眼睛看看清楚好吗!!”
芥川银听到这里感觉有点不太开心,脸色瞬间冷下来,“怎么不能呢?请您不要质疑我的业务水平和对老师的了解程度,就算是老师化成灰也……等等。”
说到一半,她意识到了什么般,神色古怪地突然缄默,看着“哔哔”两声的小鸡,静止两秒,她缓慢地抬起手,捂住脸,从指缝里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抹黄色的小圆点。
“该不会是……”
“老师!!老师变成小鸡了啊——!”
“完全不是这个回答吧!您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来的……老师的消失和小鸡的出现这有什么因果关系吗!!”他不可置信地震惊道。
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位素来和兄长一样冷峻自持的女士露出这样的表情,朝村编辑被她突如其来的失控也吓了一跳,随即又陷入深深的恐惧中,在这种极端不合理的情况下强制镇定下来,“我的意思是……刚刚还在这里的老师消失了啊!老师凭空消失了什么的……真的没有在开玩笑吗?您刚刚也一直坐在这里吧?没有移动老师的遗体什么的。”
“没、没有,”芥川银也结结巴巴地回答,“呃、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老师自己坐起来离开了沙发什么的……毕竟我没有动她……”
“那样更恐怖了好吗!!”
朝村终于受不了了,抬起双手抱住头。
堪称可爱的黄色小鸡仍旧在啄着坐垫上的绒毛,明明是一只鸡,冷淡的样子却和坐在屏幕前打字的馆内鸣子如出一辙,让他一瞬间幻视已经被宣布死亡的那位名作家。
甚至于在它的叫声下,自己坚信唯物主义的世界观都受到了动摇。
“您真的是确认老师已经死亡了吗?这难道不是开玩笑吗?不、您也完全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性格……难道说这是老师的恶作剧吗?强迫您和芥川助理配合什么的……且不说老师在正事上是否真的有这么无聊,我的信息都已经发出去了啊,今晚之前通告就会出来让我再去一一回复老师‘诈尸’了、不存在‘已经死亡’什么的……完全做不到啊!!!”
“是、是这样的啊……”她也有些不知所措,“我喂了老师吃了一块巧克力曲奇饼干,她吃了一块跟我说一块不够吃……呃、难道说……”
“啊啊啊啊老师你怎么可以偷吃你怎么可以……!”芥川银抱着空了两块的曲奇铁盒子,震撼地尖叫,“那不就是致死量了吗——!!”
朝村惊恐:“您在说些什么啊!!”
小鸡“哔哔”了两声,面无表情地啄了一下沙发,看起来很饿。
……
馆内鸣子再次醒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巧克力曲奇饼干。
四周一片黑暗,唯有几张嘴唇若隐若现地在黑幕里飘荡着,像是在交流。
——“来了吗?”
——“嗳呀、是她吗?”
——“感觉哪里变得奇怪了,明明看上去还是很幼稚的年龄呢。”
——“能够改变duvet的力量。”
低沉或尖锐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出声着。
把巧克力饼干丢在地面,看着它逐渐下沉,当“duvet”一词被提及,馆内鸣子思考了片刻,想起这是自己《偶像》里的设定。
《偶像》中,金船香知子在一个名为“duvet”地下交易酒吧里,服用下了机械智能型药物“aela”,想要通过意识加速,产生大脑无法负荷的交感幻觉,来达到死亡的结局。
在服用此药物后,她不仅爆发出了惊人的演算推理能力,破解了世界级别的难题,药物的另一重副作用也显现出来。
就算是白天,处于意识清醒的时刻,在人群涌动的街道上行走着,也可以能够见到电线杆旁由混乱的文字组成的幽灵人形,它们无法交流,触碰便会化为一滩水,顺着电线杆的影子流入地面。
除了幻觉和耳边时常传来的嘈杂人声之外,金船香知子发现自己会在念出“duvet”一词的一瞬间,进入现实中无意识的状态,而意识则会来到一片漆黑的某个不知构成的空间。
此空间内部似乎存在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意识,一些意识只是漆黑中的一个墨滴,一些意识则有着交流的能力,它们对此空间的认知仅停留在一个与酒吧同名的“duvet”上。
现下所处的四周的环境,周遭来源不明的声音,以及吐出的几乎如出一辙的话语,简直和书里金船香知子在进入“duvet”后的描述一模一样。
虽然说写出来是一回事,但真正地构建出来,身临其境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算明白不知名的神明在死后会来到黄泉国,但目前的沉浸式演绎还是让她觉得这跟死后的世界没有什么瓜葛。
无论是做梦也好,真实存在的也好,此时来到了疑似《偶像》的片场里的她,变成了和金船香知子一样的存在吗?
真令人烦恼啊。意识到这一现状的馆内鸣子这样想着,发出了平淡的感叹。
明明只是觉得超人气小说家轻易说出缺乏灵感这种话不太爽利、随口说出一个自我反省的理由罢了,这样阴差阳错地在我吃掉巧克力曲奇以后实现。
未免也太过针锋相对了。
如果讨厌麻烦的话。
只要求死八次、在第八次之前达成死亡结局就好了吧?
干脆按照书里掌握一切的“duvet”的意识去做。提前完成小说也没关系,日本第一的“幸运无死偶像”做不做的话感觉好像也都一样。
启唇念出“duvet”的一瞬,眼前的黑暗褪去,馆内鸣子站在了《偶像》里的街道上。
初夏的蝉鸣竭力地呐喊着,路面被阳光照得近乎雪白,树荫下,皮肤苍白的少女抬起了手,面无表情地比了个“y”的手势,朝着不远处的桥下的河流冲刺。
随着她俯身屈膝又跃起冲跑的姿势,水手服前的红色蝴蝶结轻盈地飘跃,像是一只雀跃的蝴蝶。
源研制药公司。
“有听说过吗?那位中岛家的公子今日要来医学事务部就职了。”
“欸?真是意外,我记得他是我们‘源研制药’董事长的侄子吧,那个父亲是著名中岛集团总裁的那位,叫……中岛敦?我听贵夏说,他还是从东大药科学科毕业的高材生呢。”
“呀,真是了不起的大财阀公子呢,这次来家族名下的企业是为了接管公司吗?”
“不是吧?我听说只是医学事务部医学编辑的职位而已,不怎么参加产品研发的,应该只是挂职而已吧?”
“负责哪个项目呢?”
“还用说吗?当然是那个最核心的‘aela’项目了,总是往其中里面砸很多钱但还是没有什么进一步突破性成果的那个。还在研发中,没有劳累繁重的对外推广和注册的愁绪,临床实验期都还勉勉强强没有推上日程的上市前产品,对于为这个没什么野心的公子铺路再适合不过了吧?”
“哈哈,别这么说,变得越来越刻薄了呢,宽人君,昨天在duvet还没有喝够吗?”
“话说回来,都这个点了,那位万众瞩目的新空降还没有到吗?上班第一天就迟到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别揶揄,人家和我们可不一样,只是挂职来公司喝咖啡的富二代而已,来早来晚都没什么区别吧?”
……
另一边,前往源研制药公司上班的路上。
昨晚做了一晚上噩梦,梦见自己“前世是某个组织黑手党在喝水时猝死”的话题中心者,只看到莫名其妙的中二病水手服少女在路中心比了个“耶”,然后如羚羊般轻盈地掠过眼前,笔直地朝着阳光下水面波光粼粼的桥下河冲去。
“……等等、这是在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