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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重生回来就发现有事情和上一世不一样了,那之后事情的走向还会和前世一样吗?
大黎还会被宋璟熙给灭了吗?
一想到宋璟熙,他的脸色就瞬间冷了下去。
他转头想吩咐舒熠,又突然想起,这个时候宋璟熙应该在北戎境内,自己的势力还伸不进北戎去。
轻轻摩挲着手腕上曾经被挑断手筋的地方,他低头思索着,眼神越发狠戾。
无论如何,不能放过这个人。
他伸不去北戎,自然有人可以。
“舒熠,传信给季舒云,叫他找个时间出来见个面。”
“是。”
此时思绪逐渐清明,总觉得似忘了什么事,他额角抽疼,曲指撑着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又终于想起。
“对了,让潜在宫里的人去查一查,有个叫曹文的太监,把人给我找出来。”
前世他混沌恍惚,曹文说的许多话他都没听清楚,只记住了这个名字。
“是。”舒熠应声。
交待完,他这才觉得全身疲倦,像是从上一世便没疏解过的困顿席卷而来,只想马上躺床上好好睡一觉。
撑着舒熠的手才从池中站起来,匆匆披上衣服回了住处。
舒熠见他苍白的脸色,心里叹气。
他家王爷这身体,一到变天就生病,这么多年也没见养好,愁人。
墨君泽住在王府东苑,东苑很大,入夜后只在门廊转角等地方点了灯。
他扫了眼幽黑的庭院,呼吸不自觉重了几分。
快步走到灯火明亮的房门口他才松了口气,转身吩咐舒熠:“告诉刘长史,从今日起,入夜后我的院子以及我常走动的地方都要灯火通明,彻夜不熄。”
前世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和幽暗的冷宫中,那股寒意仿佛追着时空而来,浸透入骨髓。
舒熠虽觉得莫名,却不会过问主子的决定,只点头告退后便去找刘长史了。
墨君泽躺到床上几乎碰到枕头便睡着了,但他睡的并不安稳。
整晚梦境不断,导致第二日醒来都还觉得昏昏沉沉跟没睡似的。
做了什么梦不怎么想的起来了,只依稀记得仿佛有个男人坐在床边和床上的人聊天,说了什么听不清楚。
床上躺着的人动也没动一下,放在腹部的双手苍白发青。
墨君泽甩甩头,没时间想这莫名其妙的梦了,起身让下人伺候着洗漱完换了衣服便出门了。
一大早,东城门已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常。
迎接使团的众官早已恭恭敬敬的候在城门口,身着精甲的禁卫军严阵以待的列队在两旁。
身后的百姓人头攒动,伸长了脖子往城外眺望。
墨君泽没有和众官一起,他只站在城门边的阙楼上拢袖看着。
按大黎的礼制,恭迎使团本不需要皇子亲迎,只是墨君泽掌管鸿胪寺,如此大事,他总得来监礼。
正阖目养神间,听见下面百姓开始喧闹起来。
抬眼望去,远处一队人马在禁卫骑军的引领下浩浩荡荡的行来。
大黎与东丹通商百年,邦交友好,虽然鹤都也偶有长相不同的异族商人,但是如此上百人的同时到访却还是第一次。
百姓都很新奇欢跃,踮着脚往那处张望。
待使团走得近了,人们才看清那一众的金发碧眼,奇装异服,颇为壮观。百姓更加热闹起来。
之后便是迎使交接的仪式,有点冗长,墨君泽对此不感兴趣。
昨晚一夜梦魇不断,连带现在精神也不太好。
他靠在阙楼的红漆方柱上,低头闭眼正揉着眉心养神。
莫名却感觉到一道视线看过来。
墨君泽慢慢放下手,抬眼扫过去。
目光却正好和那异族三王子对上。
那王子跨坐在马背上,身下黝黑的汗血宝马高大剽悍,衬的他于人群中身姿挺拔,卓尔不凡。
身着红艳似火的异族袄袍,配饰精致繁琐,从他曲膝踏着马镫的长腿来看,身量应该很高。
这王子据说少时狩猎面部受了伤,所以右脸一直带着半张银纹面具,而左脸颧骨下面的青色图腾一直绵延进脖子下的衣领中。
这是草原民族的习俗,勇猛的男子,会在身上和面上留下刺青。
只是现在这王子的眼神,却是有点让墨君泽看不懂。
阳光正盛,照的王子一头金发璀璨夺目,他微侧身仰头对着墨君泽笑弯了眼,幽蓝的瞳孔倒映着晨光,满目暖色。
墨君泽:……?
这王子……很不对劲。
他记得很清楚,上一世的上元节,也是这王子来访,他在城门亲自迎接。
这王子远远见到他,眼神便冰冷刺骨,走近了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就是杀了我们东丹英雄的那个人?”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东丹的英雄便是宋璟熙,他对东丹有恩,而当初自己却在刑场上活活打死了宋璟熙,墨君泽一直知道东丹的人痛恨自己。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一世为了避免再剑拔弩张,他便避开了使团待在阙楼上。
却没想这王子是这个反应……
重活一次,这走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那王子似舍不得移开眼,一直看着墨君泽笑,眼里尽是他看不懂的温柔缱绻。
直到使团终于被迎进城门,那道视线才依依不舍的收回。
墨君泽:……
他又低头揉了揉眉心,怀疑自己可能还没完全清醒。
舒熠见他神色复杂,有点担忧的问:“王爷,怎么了?”
墨君泽思索片刻,稍微斟酌了一下语句,对舒熠吩咐:“找人去查一下,东丹的王子近段时间可否有出过什么意外。”
“是。”
墨君泽:“……看看他是不是将脑袋给撞坏了。”
舒熠歪头:?
-
使团来访,宫中都要大摆宫宴,天子携百官礼宴来使。
此时明月高照,皇宫中灯火通明,一路璀璨绵延到四方宫门。
御花园的千秋台上正是一片热闹景象。
皇帝皇后坐于白玉石阶上的正席,东丹的王子小公主和大黎太子分别坐于其下左右首席,其他皇子和大臣依次列席两侧。
众人前面的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宫娥穿梭其中为众人倒酒布菜。
中间的舞台上刚结束一段奇幻精彩的戏法表演,又上去一队身材曼妙的舞姬,轻纱曼舞,婀娜多姿,让那群草原来的使臣们看迷了眼,直道这大黎盛世果然不同凡响。
人们相互敬酒,推杯换盏。
墨君泽对此不感兴趣,也没人敢来敬他的酒。他兀自低头默默的吃东西,只想快点等到宫宴结束回府休息。
自昨日重生回来到现在,他都没有休息好,此刻只觉得额角胀痛。
刚入席时,那东丹的王子与众官见礼,墨君泽看了两眼,见那王子还是和前世记忆中一样的桀骜疏离,嘴角只挂着一丝礼貌性的笑意。
早上那个笑的粲然的人仿佛只是晨光下虚幻的泡影。
墨君泽感觉一定是自己重生的后遗症,出现了幻觉。
这王子前世恨不得手刃自己,怎么可能对自己笑。
酒过三巡,太子突然起身向王子敬酒。
“王子来访大黎,实乃大黎之幸,本宫特地为王子准备了城东的一座府邸,就在国子监附近,做为王子和公主在大黎的住所,还望王子不要嫌弃才是。”
下面众臣一听便心里有谱了,太子这是想拉拢东丹王子。不过这也不奇怪,东丹和大黎通商已久,大黎的许多贵族世家都与东丹有交易往来,利益密切。
而这三王子便掌管着东丹的皇家商队和对外通商,与他打好了关系,便更有利于拉拢氏族。
东丹王子起身回敬了酒,态度却是说不上有多热情:“太子真是太客气了。”
“只是……”王子颇有点为难道,“我这次来大黎是为一个目的而来,至于住哪里,我倒是有个想法,若是能成,怕是要辜负太子的好意了。”
太子没想到自己堂堂东宫,主动示好他竟然会拒绝,脸上顿时有点僵,但很快又掩了下去,继续换上谦和的笑脸。
“王子有何想法不妨与本宫说说,本宫兴许能帮王子安排。”
东丹王子淡笑一下,摆了摆手:“这个可能太子帮不了我。”
说完他又转身对皇帝行了一个东丹礼,说道:“皇帝陛下,桑拓有个不情之请。”
皇帝好奇问;“哦?王子有什么请求,说来朕听听?”
此时正好是一曲舞毕,音乐停了,舞姬款款退了下去,现场静了下来。
周围的文武百官也都停了动作看向王子。
桑拓开口之前往墨君泽那边看了一眼。
然后听他朗声道:“我在大黎这一年,可不可以让我住在辰王府里?”
墨君泽顿住,缓缓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