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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下着大雨的那天, 岑卿浼拿着那张粉色的卡片递给他的时候,他吓坏了, 下意识就推了他一把。
因为不久前李恒宇还警告过他, 如果再跟岑卿浼待在一起,杨谨云就会不高兴。
紧接着就是钟淳气势汹汹来兴师问罪,不知道为什么钟淳会以为那张粉色卡片是路姗的, 而岑卿浼竟然敢帮路姗递情书!
得知卡片不是岑卿浼写的,何斌又莫名失望。
岑卿浼摔下去的时候, 他接到了李恒宇的短信:【站着别动。】
因为这条信息,他犹豫了一秒,等到他跑过去的时候,还是没有拽住岑卿浼。
岑卿浼忽然回过头来跟后面的同学讲话,何斌心头一颤, 立刻低下头继续看书。
因为摸底考的关系,今天大家上课都特别认真, 连问的问题都让老师们感觉到欣慰。
杨谨云假装整理后衣领回头看了一眼角落,舒扬还在趴着睡觉,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复读生到底什么意思?挑战他们四个,却一点都不着急,连语文课文都不用再翻一翻吗?
摸底考试很快就到来了,根据上学期的期末成绩, 岑卿浼在第三考场的最后一排,舒扬据说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考场。
他们这一次都要实现跨阶层的飞跃!
本来今早出门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舒扬, 岑卿浼还很担心他会在考场上睡觉, 特地递给他一个保温杯, 里面是他的手冲咖啡。
谁知道舒扬推开了它, 说了一句:“我身体很好, 不喝中药。”
岑卿浼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中药,是咖啡。”
“又不是高考,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舒扬说。
“你单挑我们班四大金刚,你不紧张?”
“我高考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而你的四大金刚也就刷刷历年真题。”
“吹牛。”岑卿浼小声道。
随着一声铃响,岑卿浼回过神来,老师正在下发语文卷子。
唉,跪求神明保佑,舒扬千万不要考场上睡觉!
噢哟?语文的这些古文还真的都是舒扬划出来的这些。
数学整张卷子岑卿浼还是第一次觉得没什么难度,做完之后翻一翻,舒扬押的那二十题虽然不是原题,但里面的解题思路足以贯通整张卷子的难点!
到了小综合的时候,岑卿浼差点没笑出声,物理倒数第二道大题正好就是他给陈硕、穆宁他们讲的那道,就数字换了换。化学和生物也好多道题似曾相似,就昨天舒扬还陪着他刷过。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舒扬这外挂是货真价实。
只要他稳定发挥,打破杨谨云、李宇恒他们的垄断指日可待!
等到周六最后一门英语考完,岑卿浼就飞奔出去,一路奔到最后一个考场,探着头想寻找舒扬,但他的考位上空空如也,其他的考生好歹还在收拾东西。
“唉……”岑卿浼刚一回头,就撞到了一个人。
“你在这里晃什么?”舒扬的声音响起。
“我……我来找你对答案……阅读理解第一篇第三题选什么?”
“d。”
“那……那阅读理解第二篇第的最后一题呢?”
“a。”
“第……”
有人趴在教室窗子上看着他俩,打趣道:“对答案应该找前三考场啊!咱们这个考场最擅长的就是完美规避正确答案!”
岑卿浼刚想要回对方一句,就被人拎着后衣领带走了。
“我考试没睡觉。”舒扬说。
听到这句话,岑卿浼比自己多考了十分还安心,感觉晚上回家都能多吃一碗饭。
等等,他怎么知道我想问的是这个?
“走吧走吧,考完了又到了出去浪的时刻了~”陈硕一把搭上了岑卿浼的肩膀。
“怎么,又找到新网吧了?”岑卿浼太了解陈硕这厮了,不是在寻找新网吧,就是在去新网吧的路上。
“哪儿能一直上网啊,咱们这身体也得动起来不是?我刚听路姗还有李晨霞说,她们考完了要去中元路上玩密室逃脱!”
“有npc哪种?”岑卿浼蹙眉。
“是啊。”
“廉价恐怖电影场面,弄个斑驳的墙面,再把灯一关,然后npc从窗口伸一只手出来调戏你一下,你立刻叫得比鬼还惨的那种?”岑卿浼眉梢一扬。
“差……差不多吧……既然去玩,那就要自动自发融入气氛。灯一关,音效一起来,你就自然汗毛直立了。”
岑卿浼把陈硕的胳膊从肩膀上拿了下来:“我不想听你鬼叫。”
“别介啊,说不定咱们能碰上文科班的班花刘雨然……”
“哦,你就是偶遇班花了,人家也看不上你。”
岑卿浼腿刚迈出去没两步,就被陈硕给拽了回来。
“刘雨然看不上我,但是她看得上你啊!”
岑卿浼再看一眼,舒扬已经走远了。
靠,还想一起回家……请舒扬吃个饭呢。
陈硕这厮为了碰上刘雨然的时候能跟人家组队,连夏致和穆宁都没叫就去了。
刘雨然跟李晨霞是好姐妹,两人本来在等其他女生的,结果对方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这俩姑娘看见陈硕和岑卿浼,就像看到了救星。
刘雨然确实很好看,皮肤清透白净,可以去拍广告了。再加上睫毛又细又长,向上卷着,像洋娃娃一样。她上课的时候头发是盘起来的,显得优雅清纯。下课了就完全散落下来,看着跟童话里的小公主似的。
她虽然一直在跟李晨霞讲话,但是目光来来去去在岑卿浼的身上看了好几遍。
上学期当岑卿浼还是个小胖子的时候,她的发带从三楼的窗子飘到了操场上,是岑卿浼给她捡了回去。
面对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岑卿浼不是没有过期待,给她送去的时候,她刚好在和其他同学讲话,虽然说了声“谢谢”,但是却没有多看他一眼。后来岑卿浼发现每次杨谨云路过文科班的时候,刘雨然的目光都紧跟着她,岑卿浼才明白文科班的班花中意的是他们班的学霸。那天飘落的发带说不定就是想掉落在杨谨云的肩头。
可惜她没有估算好二者的相对速度以及风力的作用,发带落在岑卿浼的面前了。
这件事教育岑卿浼,没有太子的命,就不要去想太子妃了。
现在岑卿浼内心没什么波动了,刘雨然却开始偷看他了。
所以啊,虽然都说要珍惜有趣的灵魂而不是好看的皮囊,但没有好看的皮囊谁会在乎你的灵魂多有趣呢?
岑卿浼忽然想起了舒扬,想起他从公交车上走下去的背影,他枕着胳膊睡觉的样子,甚至于他对班上一切同学和高三琐事的漠然。
岑卿浼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怕舒扬,甚至于想要接近他,了解他。无所谓他的皮囊和冷漠的外壳,岑卿浼想要去到他柔软的核心。
陈硕狗腿地陪着刘雨然去买水,岑卿浼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冷不丁弹出一条短信。
再看发短信的那个号码,岑卿浼打了个嗝,真是屋里打伞碰到了鬼,那位算命大师竟然又给他发短信了!
【今晚看好自己的裤子。】
这什么意思?难不成有人要偷小爷的裤子?一条校裤有什么好偷的?还是舒扬初中穿过的呢!
还是说小爷的人品就这么差,大师认为我会对那俩女生做什么看不住自己裤子的事吗?
岑卿浼正嘀咕着呢,略带调笑的声音响起。
“瞧瞧这是谁啊?”
岑卿浼一抬头,看到一个穿着铆钉皮衣,一头齐耳金发略显凌乱的年轻男人,这不就是曾经他们在网吧遇到的煞星——舒骏。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岑卿浼的脑海中闪过“完蛋”两个字。
他差点弹起来先跑为敬,但是却被舒骏摁住肩膀压了回去。
“你今天可运气了,我是这儿的老板,一会儿给你免单。”舒骏嘴里还咂摸着一根棒棒糖,从头到脚把岑卿浼给打量了一遍,“真别说,你穿校服就是好看的,特别纯。”
岑卿浼咽了一下口水,忽然想起大师的那条短信,叫他看住自己的裤子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在舒骏的武力值面前,自己的裤子真的能保住吗?
“强扭的瓜不甜!”岑卿浼脱口而出。
舒骏莞尔一笑:“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啊。”
岑卿浼满脸黑线,你赢了,你最厉害,你咋不上天?
“你们四个里面有‘铁坦’吗?要是没有,我陪你?”舒骏的声音还挺绅士,像是怕吓跑了岑卿浼。
“铁坦”顾名思义就是打头阵的钢铁坦克,面对npc的惊吓能够面不改色的领队。
“不……不用了。我自己就挺铁的,什么恐怖片我都不怕……”岑卿浼想要把舒骏推远一点。
他们之间太近了,岑卿浼都担心舒骏身上的铆钉扎着自己……应该挺疼的吧。
“但我看你带着两个女生,还有跟你一块儿上网的朋友,应该都挺脆皮的。”舒骏还是笑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而且有些小设计,挺适合我跟你的。”
岑卿浼听到后面半句,头皮都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想的,脱口就说:“舒扬一会儿也来,他绝对铁坦中的铁胆,你的npc就算脑袋跟身子都分家了,他也不会哼一声。”
舒骏勾起嘴角笑了,眼神里写满了“小家伙还跟我撒谎呢”,“行,你叫我哥试试。我还挺好奇他玩密室,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啊啊啊啊!这可怎么办啊!别说舒骏,岑卿浼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舒扬肯定对这种活动没兴趣啊。在他心里这搞不好是钱太多烧得晃的煞笔游戏,别说来了,多半他连电话都不会接。
陈硕已经拿着水回来了,在他看见舒骏的那一刻,被杀回新手村的恐惧感所支配,差点没原地跪下来。
刘雨然和李晨霞也走回来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领对讲机准备进去了?”
“怎么愣着不动啊?”
岑卿浼骑虎难下,只能开口道:“等……等一下,我问问舒扬来不来。”
他暗自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舒扬的电话,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着:接电话!接电话啊舒扬!
在第三秒的时候,手机接通了。
舒扬平静无澜又透着几分凉意的声音响起:“喂,什么事?”
“我……我和陈硕在中元街的密室逃脱等了你好久了!就差你这个铁坦了!你什么时候到啊?”岑卿浼瞥了一眼舒骏,对方的表情明显写着“请继续你的表演”。
“好。”
舒扬的回答只有一个字,简单得让岑卿浼怀疑自己幻听。
“我哥说什么?”舒骏抬了抬下巴问。
陈硕看过来的目光里充满了求生欲,李晨霞和刘雨然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说‘好’。”岑卿浼拿着手机回答。
舒骏乐了,抱着胳膊靠近岑卿浼,就像大人看幼儿园撒谎的孩子,“他说‘好’?那请问他多久能到?”
岑卿浼心想舒扬应该是回家了的,从他们家来中元街,那可不得半个来小时?就算刘雨然和李晨霞能等,舒骏也不会买单啊。
“叮——”的一声,他们身后的电梯忽然开了,一个高挑的身影朝着他们走来。
“岑卿浼。”舒扬的声音穿过了大半个等候室,来到他的耳畔。
岑卿浼一回头,就看见舒扬的身上穿着一套浅灰色连帽运动衣,帽子就戴在他的头上,身上还穿着一件牛仔夹克,远远看过去就跟橱窗里的模特一样。
“你……好快。”岑卿浼差点原地感谢上苍。
“在附近买东西。”舒扬路过岑卿浼的身边,低下头在他耳边说。
也就是说,舒扬一听岑卿浼的电话就知道他有难需要解决。
刘雨然看着舒扬的身形心里忍不住地赞叹。她之前学跳舞的时候,隔壁教室也有模特做形体训练,其中也包括男模。但那些男模的气质和眼前这个男生根本比不了。
那就像是山岩与峭壁的区别,前者有着硬朗的轮廓却属于这座山脉,而后者有着凌驾一切的气场,独立存在。
只是当舒扬走到舒扬面前,灯光照出他脸上那一片片的红疹,刘雨然在心中为他惋惜万分。
“我陪他进去。”舒扬侧了侧脸。
“哥,你确定要玩这个?我怕你玩到一半觉得无聊把我的墙都给拆了。”舒骏还是不肯死心,他真不知道还有没有遇上岑卿浼的机会了。
“那就不要让我太无聊。”舒扬说。
按照规矩,所有人要把手机寄存在接待台后方的置物柜里。
铁皮柜的钥匙交给了舒扬,当岑卿浼也要把手机放进去的时候,舒扬却把他的手机拿出来,放进了岑卿浼的裤子口袋里。
看管置物柜的是个长着雀斑的小哥,他赶忙提醒道:“这位客人,您得遵守规定,不能携带手机入……”
舒扬向后仰了仰,目光淡淡地看向舒骏。
舒骏皱着眉头狠狠揉了揉脑袋,“让他带!让他带!他是我哥,我都听他的!”
岑卿浼有些纳闷了,小声说:“手机我也可以不……”
“以防万一。”舒扬靠向岑卿浼的耳边轻声道。
以防万一?到底需要防怎样的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