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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晦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兵部乃国之重地,掌控着大唐命脉,地位独特。
这就导致兵部的官员,也都非等闲之辈。
若非有皇族之令,兵部官员岂会滥用私权?
若非有皇族撑腰,兵部官员岂会冒着危险如此行事?
众人都十分清楚。
“只是……”李嚣眼中若有所思,“这个下令之人,究竟是谁呢?”
“殿下莫要胡乱猜测!”魏征一脸严肃地说道,“不管是谁,本官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魏大人所言极是,我确实有些唐突了。”李嚣连忙说道。
顿了顿,李嚣忽然说道:“哎,你们说,太子现在在干什么?”
说完,他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捂住嘴巴,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几人眉头紧皱,再次陷入沉思。
片刻后,魏征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会留人在此,看能否查出更多的线索,柳若寒一事,在真相查清楚之前,暂时保密!”
紧接着,张亮、杜如晦等几人也纷纷离开。
待众人都出去之后,赵云天快步走到李嚣身前,小声说道:“殿下,一切顺利,柳若寒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
“大理寺的人可有怀疑?”李嚣问道。
“暂时还没有。”
赵云天一脸忧虑地说道:“可等柳若寒醒来之后,该如何是好?万一她言明一切,岂不是对殿下不利?”
“麻药用了吗?”
“按照您的吩咐,属下给柳若寒用了很多麻药,大概能昏迷两日。”
“两日?”李嚣若有所思,喃喃道,“足够了。”
“下一步该怎么办?”
“回营地。”李嚣冷冷一笑,“是时候会一会我的好三哥了。”
……
围场营地。
“你说什么?!”
李恪眉头紧皱,看着眼前的亲卫,眼中带浓浓的凝重。
“属下跟随魏大人赶去时,得知越王已经派人剿灭了地宫。”
“可有抓到活口?”李恪一脸急迫地问道。
“没有。”亲卫摇头,“昨夜越王带人进攻地宫,殿下养的那批人负隅顽抗,没活下来一个。”
“这消息可曾证实?”李恪紧张地问道。
“大理寺的人已经查过了,确实没有发现活口,属下的人也借机靠近过越王的营地,人数与进入围场时一致。”
“那就好……”
李恪长出一口气。
顿了顿,亲卫继续说道:“殿下,这很不合理,按照云龙前辈的身手,越王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伤亡?”
闻言,李恪眼中若有所思:“云龙那只老狐狸,多半是见情况不对早早溜之大吉了。不用管他,以他的实力,逃出去易如反掌。”
亲卫点点头,继续说道:“殿下,小人已将这边的情况悉数告知长孙大人,他让属下转告殿下,他会联合一些大臣,尽全力帮助殿下将越王赶出京都。”
“嗯,知道了。”
李恪依旧愁眉不展。
稍作思索,李恪问道:“跟在长孙冲身边的云虎呢?还是一直没有消息吗?”
亲卫摇头:“没有找到,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会不会是已经背叛了殿下?”
“这对师兄弟,到底想干什么?!”
李恪脸色阴沉无比。
他的脑海中一直有一个疑问。
魏征是如何得知寒铁牛角弓被人拿走的消息?
而恰好,拿着寒铁牛角弓的云虎,无辜失踪。
这二者,究竟有什么关联?
沉吟良久,李恪深吸一口气,问道:“他们还有多久回来?”
亲卫回道:“大概一炷香。”
……
与此同时,班师回营的路上。
魏征等几位话事人,都是一脸沉闷,愁眉不展。
同行的李嚣眼珠子转了转,策马靠近几人,问道:“魏大人,寒铁牛角弓一事,可曾查清?”
“嗯?!”
杜如晦、张亮等几人瞬间扭头看了过来。
魏征也知道事情瞒不下去,只好说道:“刺客行刺之时,还牵连到两个人,分别是薛仁贵和王杰,薛仁贵掩护王杰逃跑,自己被擒。”
“也正是逃出来的王杰,向越王禀报了刺客的信息,事后认出,刺客手中之弓,正是寒铁牛角弓。”
“事关重大,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言明此事。”
“原来如此!”张亮恍然大悟,可接着却又疑惑问道,“那薛仁贵可曾被救出?”
“在地宫深处发现了他,昏迷不醒,没有其他情报。”李嚣言简意赅地说道。
“那魏王呢?”
杜如晦微微皱眉。
“没有发现。”
李嚣摇头,随即又看向魏征:“魏大人,您还没说寒铁牛角弓是否还在兵部。”
“查过了,确实有人取走了寒铁牛角弓,至于是谁,还在查。”魏征沉声说道。
“看来,刺客手中的弓,就是寒铁牛角弓不假了。”张亮若有所思地说道,“王杰所言,与汉王看到的基本一致。”
“什么一致?”
李嚣神色一动,皱眉问道。
张亮回道:“殿下有所不知,汉王昏迷前,也曾见到过刺客手中之弓,其描绘的外貌模样也与寒铁牛角弓大致一样。”
说到这里,张亮眼珠子转了转,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只是随口一问。”李嚣一脸平静地说道。
可此时,他的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可是知道,那些刺客都是李恪培养的手下。
而寒铁牛角弓,却是长孙冲带进去的。
长孙冲所在的长孙家族,是太子一系。
悄悄取走寒铁牛角弓,这是多么大的罪名,行事必然极为隐秘。
故而,长孙家不可能告知任何人。
而长孙冲身边的那个高手,连同寒铁牛角弓在围场之中被他缴获。
试问,李恪又是从何处得知寒铁牛角弓的呢?
而李嚣自己说王清雪看见刺客拿着寒铁牛角弓,不过是胡编乱造,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长孙家。
可从王清雪禀报的情况得知,刺客是只带了弩箭的,并无大弓。
这点在薛仁贵口中也得到了证实。
那李恪为何要扯这样一个谎言?
难道……
李恪也事先得知了寒铁牛角弓的事情?
以此嫁祸给长孙家,嫁祸给太子?
那问题来了。
李恪又是从何处得知寒铁牛角弓进了围场?
很显然,长孙家不可能将事情告知李恪,帮着李恪来陷害自己家族。
那会是太子?
李嚣甩了甩脑袋。
这显然也不可能。
长孙家在朝中势力很深。
太子不可能会舍弃这股助力。
李嚣越想越困惑。
……
回到营地。
李嚣进了自己的营帐。
不出片刻,陆离进门。
“殿下,汉王的亲卫,昨夜悄悄去了长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