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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牢中,柳若寒垂眸望着地面,久久无言。
“看来我猜得没错了,逼你做这一切的人,是你爹吧!”
李嚣打量着柳若寒,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很想知道,你爹与我,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个疑问,一直藏在李嚣的心头。
他相信这世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有原因。
李孝恭一生功绩无数,其巅峰时期的权利,可以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此人物,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冒着巨大风险来对付他?
像李孝恭这样的人,不论做什么都要有足够的利益。
那么,把他除掉,对李孝恭而言,究竟有什么好处?
“要么杀了我,要么十日之后,我再回答你一个问题!要么……”
柳若寒颔首,脸上带着一抹决然:“你救出我的父亲,我知无不言!”
“你爹三番五次的想要害我,我没派人暗中杀他就已经是仁慈了,还想救你爹?痴心妄想!”
“那要怎样你才肯救他?”
“下辈子吧!你说不说?”
“不说!”
“你以为我没有办法吗?”
李嚣裂开嘴角,轻笑道:“既然知道你是李孝恭的女儿了,这就好办多了。”
“你想干什么?!”
柳若寒神色一紧,警惕地看着李嚣。
李嚣戏谑道:“你不肯说,不代表你爹不肯说。”
“你的愿望很虚浮飘渺,你爹的愿望可就不一定了。”
说完,李嚣转身,准备离开。
可临走前,他又回头说道:“若是不想你爹死在牢中,就不要回答大理寺的任何问题。”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揭发我,你且看看有没有人信你。”
说完,李嚣拂袖而去。
柳若寒瘫倒在地,双目空洞无神。
……
李嚣来到大理寺会客厅中,魏征早已等候多时。
“殿下,如何?”
魏征虽面无表情,可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期盼。
“醒了。”李嚣回道。
“醒了?!”
魏征腾的一下站起神来,眼中冒着精光:“殿下好手段!事不宜迟,我马上去审她!”
“等一下!”
李嚣叫住魏征:“我已经审问过她,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
“是何情报?”
魏征目光紧盯着李嚣。
“魏大人,我有一个计划……”李嚣眼中千思万绪,缓缓说道。
……
大理寺天字号牢房。
这里面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
李孝恭在辗转各部牢房之后,最终也来到了这里。
似乎为了显示对他的尊重,李孝恭的牢房在最深处。
最大,也是防御最为牢固的那一间。
“啪!”
“啪!”
“……”
幽暗潮湿的地牢中,不断传来鞭子抽打身体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
“没吃饭吗?跟个娘们儿似的,换一个人来吧!”
李孝恭的声音中带着轻蔑与嘲讽。
“可恶!这老东西怎么如此皮糙肉厚?”
“累死老子了!”
“我不行了,你接着抽,注意别弄死了,有情况立马喊大夫。”
“行了行了,快去吧!”
两个大理寺狱卒交谈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时,地牢走廊中,李嚣面无表情,缓步而来。
刚出门的狱卒见此,立马严肃喊道:“此乃大理寺重地,来者表明身份!”
赵云天抬手,大理寺的令牌出现。
“这里不用你们,出去!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是!”
两个狱卒一见令牌,立马抱拳离开。
“怎么,又要换人审问了?”
黑暗的牢房中,传来李孝恭不屑的声音。
李嚣来到牢房门口,看着里面浑身血迹的李孝恭,嘴角一翘:“老朋友,还记得我吗?”
“嗯?”
李孝恭察觉到声音不对,当即抬头。
当他见到李嚣之时,双眼微微眯起,沉声说道:“你竟然还没死!”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李嚣莞尔一笑。
“你来干什么?!”李孝恭盯着李嚣,神色淡漠,“来看我的笑话?”
“让我猜一猜。”
李嚣没有理会李孝恭,慢悠悠的推门而入,就这么坐在冰冷的石头上,缓缓说道:“这么久了,你一直不肯招供,是不是想着还有人会来救你?”
“在你看来,只要你一直不开口,就还有价值,不会被杀,只要活着,就有离开的希望。”
“是又如何?”
李孝恭冷声说道:“不要以为你看透了一切,早晚你也会有我这般下场。”
顿了顿,李孝恭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到时候,你会体验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李嚣淡淡一笑:“那我要跟你说一声抱歉了。”
“我很快就要离开京都,你怕是没机会了。”
顿了顿,李嚣继续说道:“对了,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就在前些日子,京都外围场之中有刺客行刺汉王,并且掳走了魏王,陛下因此震怒,彻查此事。”
“哈哈哈哈……”李孝恭放声狂笑,“多谢你为我带来这么好的消息,我这心里一下就舒畅了。”
“还没完呢!”
李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继续说道:“刺客已经找到了,你要不要猜一猜是谁?”
“是谁?”
“柳若寒。”
“那个东瀛公主?”
李孝依旧恭面无表情。
“不错。”李嚣漫不经心地说道,“有趣的是,这背后操纵一切的人,竟然是太子。”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李孝恭眉头微皱,盯着李嚣。
李嚣神色平静地看着李孝恭。
“柳若寒被叛死罪,于明日问斩。”
话音落下,李嚣敏锐的察觉到了李孝恭的气息有瞬间的波动。
沉吟片刻,李孝恭却一脸不在乎地说道:“所以,你说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就是闲得慌,随口一说。”
说话间,李嚣起身,道:“既然也告诉你了,我也该走了。”
“等等!”
李孝恭眉头紧锁,叫住李嚣。
“还有事?”
李嚣回头。
“大唐与东瀛即将开战,柳若寒作为东瀛公主,是很好的筹码,为何要斩杀?”李孝恭皱眉问道。
“你还会关心大唐的国事?”
李嚣有些错愕地看着李孝恭。
“这江山,有我一半的功劳,只是不想看它毁在昏君手中!”
李孝恭目光平静的看着李嚣。
“是吗?”李嚣嘴角一翘,“是谁告诉你大唐与东瀛即将开战的?”
闻言,李孝恭瞳孔一缩,眼神之中略带慌乱,急忙说道:“东瀛派人行刺皇室,自当爆发战争,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那也不一定是马上开战。”
李嚣嘴角带着笑意,漫不经心地说道:“可你却用了‘即将开战’这个词汇。”
然而,李孝恭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一个词汇这又能代表什么?”
“代表什么?”李嚣嗤笑一声,忽然问道,“是长孙无忌告诉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