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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子嗣,一个接着一个露面,大多都是一些老人和孩童。
看到这一幕,程咬金、魏征,以及十几个武将瞬间眼眸赤红。
那可都是他们的至亲血脉啊!
入朝为官、沙场血战,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让下一代衣食无忧,免受战火的袭扰。
而如今,他们的子嗣、亲人,都被突厥人押到了战场,当做人质。
没有谁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他们更清楚,哪怕是弃械投降,也无法救回自己的亲人。
“殿下!”
程咬金牙关紧咬,沉声喊道:“请让末将前去叫阵!”
“叫阵?”
李嚣微微一愣,随即明白程咬金的想法。
古代打仗,一般大战之前,都会由两方将领出面单挑,赢则士气大增,输则气势大减。
这是自古以来,大家默认的不成文规定。
“请殿下再借弓一把,末将定当斩杀敌将,如若不成,提头来见!”没等李嚣开口,程咬金继续说道。
“借弓?你是想杀了程处默吗?”李嚣面无表情地说道。
此刻两军距离有三里之遥,在程咬金看来,这种距离在弓箭射程之外。
他却不知,李嚣的复合弓射程在这之上。
心中想法被李嚣戳破,程咬金没有半点意外,而是咬牙说道:“为了大义,俺必须这样做,还请殿下成全!”
李嚣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旁边的十几个武将问道:“你们呢?也是这样的想法?”
“古往今来,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为了大唐基业,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不错,殿下,还请不要再犹豫了,他们的死能换来大唐千万子民的安全,这买卖划算!”
“末将也愿意上前叫阵,请殿下准允!”
一众武将纷纷开口,脸上写满了决然。
李嚣翻了翻白眼,扭头看向李治:“你呢?也准备射杀太后?”
李治生母为前皇后长孙无垢,但在李恪登基之后,长孙无垢就成了皇太后。
“我……”
李治陷入了沉默。
“你也这般想法吧,只是不愿说出来。”李嚣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没有选择……”李治一脸悲痛。
“那我给你选择呢?”李嚣若有所思地说道。
“什么?”
“我让你母亲完好无损的回到你身边,而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李嚣继续说道。
“嚣弟有把握?”
李治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连忙说道:“别说三个条件,三十个我也愿意!”
李嚣微微一笑:“就三个,但具体是什么条件等我以后想到了再告诉你。”
“好!”
李治一脸激动。
程咬金也听到了李嚣的话,顿时轻轻摇头:“殿下,想救皇太后比登天还难,放弃吧!”
“开战前,他们一定会杀了所有人质,从而打击我军士气,这显然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魏征也是一脸叹息地说道。
其他武将也是不抱希望,纷纷摇头。
却只有李治目光中带着希望,紧紧盯着李嚣,想看李嚣下一步要如何行动。
……
与此同时,齐州城内,城主府中。
一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东瀛武士走进大堂中。
武士跪在地上,朝上方恭敬说道:“天皇陛下,突厥刚刚攻下长安,唐国南方便出现一支为数三四万人的军队前去支援,估计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最上方的宝座上,一个头戴古怪皇冠的中年男人静静看着手中汉籍。
听闻此言,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儒雅随和的脸庞。
他便是东瀛第三十四代天皇——舒明天皇。
“上毛野形将军,依你看,这一战谁胜谁负?”舒明天皇若有所思地问道。
那武士露出一丝微笑:“天皇陛下,低贱的中原人,好比就是数量庞大的猪豚,而突厥人则像是一群饿极了的狼,而猪豚终究只能成为饿狼口中的食物。”
“哦?”
舒明天皇顿时来了兴致,继续问道:“那我们呢?是什么?”
“我们大东瀛帝国,当然是高贵的雄狮,虽然子民比他们少,但毫无疑问,在帝国的铁骑下,任何猪群狼群都将不堪一击!”
说到这里,上毛野形嘴角微微翘起。
“有趣的说法。”
舒明天皇放下手中典籍,面色严肃地说道:“不过有一点你错了,中原人即便是猪豚,那也是长着獠牙的猪豚,他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一击。”
“天皇陛下意的思是……难道这一战,低贱的中原人会赢?这怎么可能?”上毛野形一脸诧异地说道。
“刚刚传来的消息,唐国驻守西北的长孙无忌,已经带人离开了驻地,正在赶往长安的路上,突厥灭掉支援长安的那几万人,接着会败在长孙无忌手中。”舒明天皇缓缓说道。
闻言,上毛野形双眼冒出精光:“如此一来,他们两败俱伤,我大东瀛帝国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拿下唐国与突厥,原来一切都在陛下的算计之中,属下佩服!”
“突厥的大草原就不要了,留给突利部族吧!”舒明天皇沉声说道。
“上毛野形,朕命你为征西将军,率三万先锋大军,赶往长安战场,朕亲率五万大军殿后,为你压阵。”
“这一次,务必要同时拿下长孙无忌和颉利可汗!”
上毛野形立即低头:“嗨咿!”
……
与此同时,长安城外的战场上。
颉利可汗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吩咐道:“既然没人愿意出来投降,那就十息杀一人,看他们能忍到什么时候。”
“大汗,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旁的突厥国师有些不安地说道。
颉利可汗皱眉:“何事不对?”
“他们列阵迎战,便是不对!”
只听突厥国师继续说道:“我军有五万之众,更有上万精骑,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军这边,属下预想过很多种李嚣的应对方式,唯独没有想到他会选择直接正面迎战。”
“你怀疑他设了埋伏?”颉利可汗疑惑问道。
“并不是,他在城外驻扎不过一日,根本没有时间布置陷阱,属下完全看不透这个年轻人,哪怕在东瀛天皇面前,属下都没有如此不安过,还请大汗务必谨慎行事。”突厥国师眉头紧锁地说道。
“国师,你太多疑了。”
说着,颉利可汗回头,继续吩咐道:“来人,先拿唐国皇太后祭刀!”
……
对面,李治也有些急躁起来:“嚣弟,两军对峙已经有段时间了,很快他们就要杀人质了,嚣弟到底有什么手段,赶紧使出来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别急。”
李嚣从容一笑,随后望向后方天际,道:“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遥远的天边,有低沉的轰鸣声传来。
紧接着,十个黑点不断放大。
“那是……之前的怪鸟?”
李治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