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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
李二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分赃?注意言辞!”
“行!”李嚣无奈,“那孩儿农田严重受损,怎么也得要点补偿吧,您一句话就让那父子俩走了,孩儿找谁说理去。”
“有没有受损,你比朕更清楚。”
李二盯着李嚣,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父皇答应借给孩儿的一万两,总得履行诺言吧!”李嚣叹了口气说道。
“募捐才刚开始,你的法子管不管用还不一定呢!”李二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简单,父皇只需昭告百官,说河间郡王带头捐银子,其他人自然不会再有疑虑。”
李嚣知道,若说募捐还有什么阻碍,那就是和他有着赌约的李孝恭了。
现在李孝恭都带头捐钱了,还捐了那么多,其他人自然认为李孝恭认输了。
听了李嚣的话,李二思考了一会儿,点头道:“有些道理。”
“既然如此,过几日等李孝恭银子到了,朕派人给你送去。”
顿了顿,李二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嚣儿,钱……悠着点花。”
李嚣听到这话,脸色忽然严肃起来,恭敬地说道:“父皇放心,孩儿不会乱来的。”
他知晓,李二意有所指。
“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李二挥手赶人。
“孩儿告退。”
李嚣抱拳,随后转身离开。
“殿下……”
出了门,李君羡和赵云天都在此等候,看到李嚣欲言又止。
“走,回去再说。”
李嚣面色凝重。
……
回去的路上。
马车上,李君羡和赵云天两人驾车。
“李叔,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抓的人?又怎么会送来皇宫?”李嚣疑惑问道。
李君羡一脸严肃地说道:“殿下,属下正好想跟你禀报此事,那几个佃农隐藏得很好,没有发现异常,是有人通风报信,并且让属下带去皇宫的。”
“有人报信?此人是谁?”李嚣微微皱眉。
“不知。”李君羡摇头。
“那个佃农呢?喊过来,我有话要问!”
车队立马停下。
李君羡下车去喊佃农。
可却震惊的发现,先前那个招供的佃农,不见了。
唯独少了他一个。
“殿下,此人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
李君羡此时一脸严肃。
一个大活人,居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殿下,属下带人去找!”
赵云天当即请命。
“不用去找了。”李嚣摇头,苦笑道,“果然是我父皇的手笔。”
“恐怕从几年前开始,那人就隐藏在了蓝田山庄。”
“应该是为了盯着李孝恭一家,如今山庄易主,所以人也没必要回来了。”
“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倒也合常理。”
李君羡若有所思。
“毕竟几年前李孝恭被告发密谋造反,虽然事后被证实是诬告,但陛下不放心派人盯着也是正常。”
“李孝恭被诬告造反?”李嚣有些惊讶。
“是的,殿下。”
李君羡点点头,接着说道:“在以前,可以说此人是我大唐第一功臣也不为过,大唐的半壁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然后就有了诬告一事,随即被太上皇召回了长安,卸去兵权,颐养天年。”
“呵呵,看来我那老爷子有些手段。”
李嚣微微一笑,随即皱眉说道:“李孝恭此人需注意一下,我担心他不会善罢甘休。”
“是,属下回头派人去查一查河间王府。”李君羡点头道。
李嚣点头,遂转身看向赵云天:“赵统领,方才你为何要替我说话?”
“属下既然效忠殿下,自然要帮殿下说话。”赵云天一拱手,恭声说道。
“那你可知这样做很危险?”李嚣再问。
“知道。”
“知道还做?你不怕死?”
“不怕。”
“你若死了,你家人怎么办?你难道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属下自小无父无母,妻子也在一年前被人害死了……”
赵云天有些失神地说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李嚣严肃了许多,又问道,“怎么死的?凶手抓住了吗?”
“一年前我还在宫中当值,我家中妻子与醉汉发生争执,不幸跌入水中溺水而亡……”
说到这里,赵云天从怀中拿出一根簪子,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等我赶到的时候,她的血肉已经被鱼吞噬干净,只留下了这根簪子。”
“之后……”
“我找到那个醉汉,将他剁成了碎肉。”
“可我妻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话落,空气中蕴含着悲伤的气息,几人都默默无语。
“节哀……”
良久,李嚣吐出两个字。
……
河间王府。
“可恶!”
李崇义满脸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爹,我一定要弄死那个出卖我的人!”
“还不明白?”
李孝恭看着自己儿子如此失态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个佃农根本就是陛下的人!从几年前起,就已经潜伏在了蓝田山庄!”
“什么?怎么会这样?”
李崇义勃然变色,震惊不已,眼中又十分困惑。
“那陛下为何要安排人潜伏在蓝田山庄?难道那里还有什么秘密不成?为何我多年来从未发现?”
“唉……”李孝恭叹了叹气,“你太愚钝了,比起李嚣,你差得太远了。”
“原以为这些年你会有些长进,可没想到还是如此,这样我如何放心将事情交给你去办?”
“父亲,你怎么长他人志气?儿子我哪点比不过那个小毛孩了?”
李崇义一脸的不服气:“他不就是仗着有个皇帝老爹吗?”
“要不是百年前祖宗选错了人,说不定此刻做皇帝的就是父亲您了!”
“住嘴!”
李孝恭闻言,脸色巨变,连忙打开窗户往外看了看。
发现没人后,这才转过头,沉声道:“你找死不成?”
“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今后若再让我听到,定严惩不怠!”
“父亲,您也太小心了,这是咱们家里,还能有谁听到?”
李崇义却一脸的不在乎。
“逆子!”李孝恭快要气炸了,“陛下既然在蓝田山庄安排人,就是为了盯着我,现在陛下故意暴露此人,这就是对我的警告。”
“蓝田山庄有陛下的耳目,那么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有陛下的耳目,咱们府里亦不例外。”
“你说话做事,能不能先过过脑子?”
“孩儿知错!”
李崇义听了这番话,这才心惊不已,背后冷汗直流。
两人顿时都沉默下来。
良久,李崇义才说道:“父亲,那李嚣害咱们损失了这么多银子,难道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李孝恭双眼微眯,语气森冷:“你好好待在家里,哪也不准去,我再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