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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义被赶了出来。
他自始至终都不明白哪里得罪了父亲。
而屋内的李孝恭,看着李崇义的背影,却是幽幽一叹。
“你何时才能成长起来……”
……
翌日。
蓝田山庄。
“殿下,查到了,这是张骥的生平概要。”
李君羡拿着一份文卷,匆忙找到了李嚣。
“我看看。”
李嚣接过,细看了起来。
文卷描述中,这张骥自小从军,经历了两朝三代君主。
前朝时期,便已经是部将级别,后来隋朝倾覆,在大势所趋之下,投靠大唐。
随后逐渐混的风生水起,在数次平反战役之中立下汗马功劳,后升为骁骑将领。
武德六年,张骥被李渊提拔为长安守将之一。
“谁扶持的他?”李嚣立马找到关键点,问道。
李君羡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人殿下也认识,正是礼部尚书李孝恭。”
顿了顿,李君羡继续说道:“早年间,李孝恭势力最为庞大,领兵攻克了巴蜀,后灭荆州,又用了一年时间平定江南,功绩无双。”
“而这张骥的升任,只有他有那个权力。”
“李孝恭!”
李嚣瞬间皱眉,陷入沉思。
“难道说这个李孝恭就是‘侯爷’?”李君羡皱着眉头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目前还不能确定。”李嚣若有所思。
“殿下,刚才大理寺来人了,三部会审今日召开,那边让您带着刺客过去。”
“走吧,我倒要看看,幕后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
不久后,李嚣带人来到了大理寺。
这里守卫森严,几乎三步一岗,比平时起码多了几倍的侍卫。
看装扮,似乎是宫里的禁军。
果然李嚣一问才知道,李二也过来了。
魏征主审,李二旁听。
由此可见,对这次的刺杀事件,李二是真的生气了。
不多时,李嚣带人进了大殿。
高位上,魏征正襟危坐,身后是一道屏风。
看着立于屏风左右的禁军,李嚣猜测李二便坐在后面。
而下面,则是各部的人。
刑部、御史台、府衙。
除此之外,李嚣还见到不少熟人,李道宗、李孝恭、房玄龄等等朝中重臣。
可以说,朝廷几乎一半的高层都聚集在此了。
三部会审,场面之浩大,生平仅见。
这时,陆离带人过来,从李嚣这边移交了刺客,同时找了个机会,跟李嚣说了一句悄悄话。
只有两个字——
小心!
小心什么?
李嚣皱眉,下意识地朝李孝恭望去。
而此时,李孝恭也看着李嚣。
两人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多时,李嚣入座,李承乾、李恪、李泰也相继到场入座。
“好了,人都到齐了!”
魏征首先起身,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继续说道:“相信各位已经知晓,太子、越王相继遭遇刺杀。”
“刺杀的地点,分别是三皇子的云岚别院,还有距云岚别院数十里外的榆树林。”
说完,魏征看向李恪:“三殿下,请问太子殿下与越王殿下,是殿下你邀请前去赴诗会的吗?”
“不错。”李恪面无表情点点头。
“那么……”
魏征双眼一眯,看向李承乾问道:“太子殿下,除了三皇子,还有何人知晓你的踪迹?”
“我只跟三弟提过……”
李承乾回忆道:“不过,知晓踪迹,作不得证据,也许有人跟踪,犹未可知。”
“殿下所言甚是。”
魏征点点头,随后看向李嚣:“越王,你抓到的那两个刺客,可有招供?”
“嘴巴很严。”李嚣摇头,“不过其中一人,乃城卫军将领张骥。”
“这点我已然知晓,但张骥应该是奉命行事。”
魏征再次扫视一眼高层人员,淡声说道:“所以,下令之人,必然身居高位。”
“又或者是对张骥有恩之人。”李嚣补充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瞥了一眼李孝恭。
“张骥究竟是受谁指使,除了他自己,恐怕没人知道,这一点无从查证。”
顿了顿,魏征继续说道:“反而嫌疑最大之人,是三皇子与四皇子。”
“你二人作为此次诗会发起之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有辩解?”
这时,旁边的李道宗忽然说道:“若我是刺客,怎会邀请太子来我府中,再加以刺杀?这岂不是在脸上写着刺客二字吗?两位皇子应该没有那么愚蠢。”
“不错,哪有在自家府中刺杀太子这般道理。”
“我也赞同,两位皇子兴许是遭人嫁祸。”
“对,极有可能!”
这时,一些大臣也纷纷说道。
“那四皇子呢?你作何解释?”魏征看向李泰。
李泰起身,脸上带着些许焦急:“世人皆知,我擅舞文弄墨,平时结交的,也只是一些年轻的文人才子,怎会有那般能耐?别说刺杀太子了,就是让我去找一百个死士,我也办不到啊,更别提指使城卫将领了。”
“此言有些道理。”
“不错,四皇子在朝中并无门客,不可能是他。”
大臣们也纷纷点头。
“那这就有些奇怪了。”
魏征眉头紧皱:“太子若是被刺,受利之人,只有三皇子与四皇子,除此之外,还能是谁?谁有这个动机行刺太子?”
“若是敌国暗探呢?”李孝恭忽然说道:“我大唐刚刚册封太子,就遭遇刺杀,或许是突厥、东瀛的人,想给我大唐一个下马威。”
“各位仔细想想,此刻北方与突厥战事不断,若此时太子遇刺,长安必定大乱,幽州将士们势必会士气衰减,到时候……”
这话一出,所有大臣纷纷陷入沉思。
片刻后,魏征点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李大人,你有还要什么要说的?”
“魏大人,我确实还发现了一个疑点。”
李孝恭起身,忽然目光扫了一下李嚣,继续说道:“不知各位还是否记得,前些日子鸿胪寺中,东瀛公主不翼而飞。”
“这跟此事有何关联?”魏征不解。
“当然有关系,因为那东瀛公主消失前夜,见过一人,随后就消失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说完,李孝恭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嚣。
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李嚣身上。
“越王?”
魏征一脸诧异地看向李嚣。
“不错,东瀛公主消失前夜,见的人正是越王殿下!”
李孝恭继续说道:“若不是心虚,她为何匆匆逃离?”
“所以我猜测,此次刺杀跟东瀛公主或许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