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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殿之内。
在李孝恭话音落下之后,所有矛头尽皆指向了李嚣。
李孝恭则是保持着从容的笑容看着李嚣。
他赢了!
李嚣必败无疑!
魏征也是微微皱眉,看向李嚣,问道:“越王,你如何辩解?”
“为何要辩解?”
李嚣却是一脸淡然:“此前河间郡王所言,不过也是猜测罢了,并无真凭实据。”
“若仅仅因为本王见过东瀛公主和水仙子,便认为本王是通敌卖国之人,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哦?”李孝恭却嘴角一翘,“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承认吗?”
“李大人,此事是否有些蹊跷?”
李道宗忽然起身,若有所思地说道:“据我所知,越王殿下三番五次遭遇刺杀,侍卫损失惨重,为此陛下还特地派了禁军守护。”
“榆树林一战更是损失近半,自己也险些命丧黄泉,他怎么可能是幕后指使者。”
“问得好!”
李孝恭看向李道宗,笑着说道:“假设你勾结东瀛人密谋要事,而身边却时刻有人看着,你会怎么做?”
“你的意思……”李道宗眉头紧皱,“清除眼线?”
这话一出,李道宗连忙朝屏风方向跪下,恭敬地说道:“陛下恕罪,是臣胡言乱语!”
而在坐的群臣,则皆是选择明哲保身,一言不发。
这话可不能乱说,清除陛下的眼线,这是想干什么?
然而,李孝恭却十分自信,继续说道:“这就是为什么越王屡屡遭遇刺杀,手下侍卫损失惨重,自己却总能安然无恙,因为这都是他自己策划的。”
“这么做的目的有三。”
“其一,伪装惨状,获取陛下的重视与信任。”
“其二,除掉身边的侍卫,留下的都是心腹,以便图谋大事。”
“最后一点,就是为刺杀太子作铺垫,因为这样做,没人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反而三皇子和四皇子成了替罪羔羊,可谓一石三鸟!”
“可惜,千算万算,你没能算到,太子身边也有禁军守护,并且有强者相伴。”
“李大人,你的话,纵然存在可能,但口说无凭!”魏征皱眉道。
他不知道李孝恭发什么疯,为何非要死咬李嚣。
“魏大人且放宽心,此刻圣驾在侧,我岂能凭空捏造?自然是有真凭实据!”李孝恭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有证据?”
魏征眼眸一凝。
在场的群臣也都是有些惊讶。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李嚣精心策划的不成?
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要知道,李嚣才五岁。
这个年纪,就有如此手段,岂止可怕,简直恐怖!
而李嚣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听李孝恭继续说道:“本来我也不能确定刺杀太子一事是越王所为,直到刚才……”
“我的人传来消息,在蓝田山庄发现了消失多日的东瀛公主的踪迹。”
说到这里,李孝恭一脸玩味儿地看向李嚣:“越王殿下,我可是记得,方才你所言,东瀛公主消失与你无关,可为何她会出现在你的山庄之内?”
“什么?!”
此话一出,群臣皆惊。
“东瀛公主真的在蓝田山庄?”
“难道真的是越王暗中勾结东瀛?这……”
“李大人!”魏征面色严肃地问道,“你能确定?”
“当然确定!”李孝恭掷地有声,“若是不信,现在便可去搜一搜蓝田山庄即可,就怕到时候人赃并获,越王脸上不好看。”
“越王。”魏征看向李嚣,沉声问道,“可有此事?”
“呵呵。”
此时,李嚣忽然笑了。
“他说有,那应该就是有吧!”
他现在算是确定了,这一切的背后,就是李孝恭在搞鬼。
榆树林刺杀,李孝恭还留了后手。
李嚣估计,就在李君羡带人来支援的时候,东瀛公主借机潜入了蓝田山庄,否则李孝恭不会如此自信。
这近乎等同于承认的话,让群臣再一次屏息起来,脸上都带着惊讶。
“哦?你居然承认了。”
李孝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继续说道:“我还以为你又要否认。”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李嚣反问一句。
“在榆树林,我身处险境,李君羡带着山庄所有侍卫和禁军前来营救,山庄没有了守卫,有人潜入似乎轻而易举。”
“魏大人,你说是吗?”
“此话不无道理……”魏征眉头紧皱。
“还不承认?”李孝恭轻笑摇头,“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李大人难道还有证据?”魏征一脸惊讶。
李孝恭点点头,淡声说道:“魏大人,若此前设想成真,那么那两个被抓到的刺客拒不招供,想必也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我有一法,可让刺客招供,到时候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是何方法?”魏征立马问道。
“说出来就不灵了,魏大人只需将刺客交给我一个时辰即可。”
李孝恭一脸神秘的笑容。
“好!就一个时辰!”魏征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来人!”
……
由于李孝恭前去审问刺客,会审再次终止,所有人回到客房休息。
一进门,李君羡便焦急地说道:“殿下,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李孝恭分明就是有把握让刺客说谎,对您不利啊!”
“当然,我估计破军与张骥,就是他的人。”
李嚣淡然一笑,脸上丝毫不显慌张。
“那岂不是糟了!”
李君羡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焦急道:“殿下,若再不想办法,您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放心,我不会有事。”
李嚣却一脸从容。
“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唉……”
……
与此同时,李孝恭来到了大理寺的大牢深处。
狱卒接到命令,打开牢门让李孝恭走了进去,并且疏散了周围的狱卒,让李孝恭单独审问。
李孝恭走进牢房,眼前两个躺在地上的人影,身上满是血迹,伤痕累累。
李孝恭回头撇了一眼,在确认身后无人之后,这才靠近两人。
似乎是因为伤势太重,两人皆是毫无反应。
若不是胸口还在起伏,谁都认为这是两具死尸。
“张骥?”
李孝恭掀开一人脸上的发丝,却微微皱眉。
似乎是因为酷刑,此时张骥已经面目全非,脸上只有触目惊心的血痕,不过李孝恭依稀能够辨认出张骥和破军的身份。
“还活着吗?说话!”李孝恭再次说道。
“大人……”
张骥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随即再无声音,似乎是连说话都极为艰难。
而一旁破军的情况则要比张骥更糟。
见到两人还活着,意识也还算清醒,李孝恭凑到了两人耳旁,说着悄悄话。
不多时,李孝恭起身说道:“记住,按我说的去做,只有我才能救你们出去!”
说完,李孝恭出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