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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张占北正在琢磨,“如果说陆志高遭遇不测是咎由自取的话,那么,自己的女儿遭遇不测那应该就是报应了。谁会对凤娇下如此毒手呢?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难道是他……”
藏梅花一摁张凤娇居住的病房的门铃,就让一直期待着她到来的张凤娇喜出望外。藏梅花刚走进病房,张凤娇就高声地喊道,“梅花,你可来了……”张凤娇的喊叫声,把正躺在另一张病床上假装闭目养神、实际内心焦虑的张占北惊动了。
张占北连忙下了床,站起身来,和藏梅花打着招呼,“梅花,深更半夜的又把你惊动了。坐,请这边坐。”
“别客气,张市长,您说我和凤娇还有外人吗?您坐下吧!”藏梅花边说边盯着张凤娇的腿。她发现张凤娇的左腿缠满了白色的纱布,吊在架子上,样子有些夸张。藏梅花再观察张凤娇的面部表情,发现张凤娇没有丝毫的痛苦与倦怠,目光中反而充满了兴奋。“爸爸,几点了?”张凤娇问张占北。张占北看了看手表,“四点半了。”“爸爸,您回单位去休息吧,有梅花在,您就放心吧!”张凤娇乐哈哈地对张占北说。“我还是在这里陪着你吧,只有让我看着你我才会放心。况且,我听说梅花的姐夫陆志高也遇上了车祸,我觉得在一天之内接连发生的这两起车祸有些蹊跷,所以,我还有话要和梅花说。”张占北有些不耐烦地瞅了张凤娇一眼。
“爸爸,那您就和梅花说说对这两起车祸的看法吧,我觉得您比我清楚。”张凤娇看着张占北的面部表情,“我说错了吗?”“张市长知道这两起事故的内幕吗?”藏梅花狐疑地看着张占北,再瞅瞅张凤娇,“出现场的警察没有询问你吗,遭遇车祸时你干什么去了呀?”
还没等张占北说话,张凤娇就抢着回答,“在接受警察询问的时候,我否定了有仇家向我寻仇,并且说凭着自己的感觉,应该是一次交通意外;至于我晚上去朝阳别墅,是因为我丈夫的一个亲戚,想在那里买一座别墅楼,委托我到那里去打听一下。今晚我正好有时间,便骑着电动自行车来到了朝阳别墅……”“我当然不会相信你会冒着雪在晚上去朝阳别墅是看房子的,你的话一定是应付警察的询问,临时编造的。”藏梅花盯着张凤娇的眼睛,说:“我没有说错吧,凤娇?”“我对这两起车祸的看法……”张占北正想回答藏梅花刚才的问话,却被张凤娇打断了。
“梅花,这会儿我不想说对与错,你还是让我爸爸找个合适的地方单独给你说说吧!我的脑子有些乱而且有些呆板,需要背诵一段小说里的内容,才能使自己的思维活跃起来。”张凤娇推了一下站在她身边的张占北,继而就真的背诵起来了,“《刽子手之歌》--目录:上卷西部的声音。第一部加里;第二部尼科尔;第三部加里和尼科尔;第四部加油站和汽车旅馆;第五部梦的阴影;第六部加里·m。吉尔摩的审判;第七部死囚区。下卷东部的声音;第一部在好国王博亚兹的王国里;第二部专有权;第三部绝食;第四部假期;第五部压力;第六部进入光明;第七部心力衰竭。
第一章第一天。六岁时,布伦达有一回从苹果树上摔了下来。她爬到苹果树顶上摘,压断了挂满大红苹果的树枝。断枝擦着树身坠落下来,加里在树下接住了她。他俩吓坏了,苹果树是姥姥最心爱的东西,她不准任何人在果园里爬树。布伦达帮着加里把断枝拖走,两人提心吊胆,唯恐给人撞见。这是布伦达记忆中有关加里的第一件事。那年布伦达六岁,加里七岁,她觉得加里帅极了。加里有时对别的孩子挺粗暴,可是一直对她很好。每回家里人到乡下布朗姥爷的农场过阵亡纪念日或者感恩节时,布伦达都只跟男孩子玩。当年那些聚会平静而温馨,没人大声嚷嚷,没有污言秽语,是非常愉快的阖家团圆。记得那个时候她的心思全在加里身上,从来不理睬别人。--嗨,姥姥,给我一块小甜饼吃吧?--快点,加里,我们快走吧。门外有一片开阔地。出了后院就是果园,果园连着田野,田野又连着大山。一条泥土路从房前经过,蜿蜒爬上山坡,又斜插入谷底。加里不大讲话,这是他们能和谐相处的原因之一。布伦达爱唠叨,加里则是个极有耐心的听众,他们玩得开心极了。加里虽然年纪很小,却已经非常懂礼貌,你若是遇上麻烦事,他会帮忙帮到底的。后来,加里和比他大一岁的哥哥小弗兰克跟着妈妈贝西搬到西雅图他父亲老弗兰克那儿去了。布伦达和加里很长时间没见面。直到十三岁那年,布伦达才又听到加里的消息。妈妈艾达告诉她,贝西姨妈从波特兰打来电话,她的情绪很低落,因为加里被送进少年管教学校了。于是,布伦达给加里写了一封信,加里从遥远的俄勒冈回信说,让家里人为他操心,实在过意不去。可是,加里显然不喜欢管教学校。他在信中写道,他的梦想是出来以后当个强盗,闹得老百姓鸡犬不宁。他还说他最崇拜的电影明星是加里·库珀。加里这种男孩,不接到你的回信是不会写第二封信的。如果你不回信,他很可能一连几年不再给你写信。不久,布伦达结婚了……”
本来准备朝外走的藏梅花停住了脚步,看看张凤娇,再看看张占北,调皮地说,“凤娇真是个大才女,耳听不如眼见,原来你真的能背诵大篇幅的东西,我快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梅花,别被她唬住。她除了会卖弄之外,我不知道她还能做些什么?”张占北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爸爸,您以为您的女儿是在吹牛啊?”张凤娇对父亲故意的贬低感到无所谓。她眨着眼睛,对张占北说:“其实,梅花在上大学的时候已经信服我的能耐了,就只有您高高在上,不相信我会有超过你的地方!”“我相信,我相信还不行吗?”张占北凑过去,“凤娇,你刚才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