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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了爱德华身上发生的所有怪事,都是罗峰不知道的,结果这家伙不乐意了。
他脸一黑,冲我大喊大叫道:“哎,马俊啊,怎么这么多重要的线索你都没有提前告诉我,我今天要是不问你,你是不是还要一直隐瞒下去啊?”
我一听也气得够呛,立即反驳道:“谁隐瞒了,之前我就说这个案子不简单,是一个整体大案子,让你重视起来,好好去查那尊雕塑,结果你说,只关心眼巴前的新案子,对于那些陈年积案不感兴趣,我问你,你说没说过这句话?”
“我……我说过么?”罗峰摸着鼻子露出了一脸不确定的表情。
“你别不承认,你要是耍无赖,我也没办法,”我冲着罗峰冷哼了一下,“那只能说是人品的问题了……”
“好吧好吧,我……我承认行了吧,”罗峰有些颓废地挠了挠板寸头,“但是当时我手头的案子实在太多,新案子都忙不过来,警力有限,怎么有精力去调查旧案子,这……也不能怪我吧?”
罗峰说的话也在理,的确是这个情况,无论是警队的力量,还是一个人的精力,毕竟都是有限的。
新案件都忙不过来,不可能有精力去琢磨陈年旧案。
罗峰缓和了语气,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向我:“马俊啊,之前的事情就不要说了,我有疏忽我承认,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事情,现在就全都说了吧,不管是旧案还是新案,咱们一起把这个案子给它破了!”
我又仔细想了好半天,将爱德华的可疑之处告诉给了罗峰之后,似乎也没什么瞒着他的事情了。
无论他再怎么问,我也只能耸耸肩说,这回是真没有了。
罗峰也没逼我,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这起案子不能算是陈年积案了,因为已经上升到了公共安全问题,如果我想起什么来,随时给他打电话,他这些天24小时不关机。
对于这起案件,我一直都把它看做一个整体,现在罗峰终于重视了起来,我心里还挺高兴的,说明我之前的那些推理和想法,方向都是正确的。
罗峰开车走后,我和二喵继续把没吃的串串撸完了,然后就各自回去睡觉了。
回到出租屋,躺在床上,因为脑子里有事儿,我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
脑中就浮现出,当时爱德华来小卖部里买冰棍那时候的场景,还有他的那张百元钞票和上面的淡淡的青草味道……
这种味道,怎么说呢,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之前就闻到这股怪味,只是内心不希望把这些联系在一起去想而已!
估计大家也都猜到了,那种味道,就是死后的胡老板身上的味道。
回想当初那一幕也挺惨的,他从百货大楼的楼顶坠落,整个人都摔进了绿化带里,身上插满了冬青树的树枝。
我个人认为,因为胡老板体质特殊,或许他死后,灵魂就具备了某种植物的属性,这也不奇怪。
那么,爱德华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胡老板的味道呢?
如果往更加恐怖的方向去想……
爱德华昏迷后只剩下了一个躯壳,他的身体里会不会被胡老板的灵魂占据了,用一个玄幻小说的名词,这就叫做“夺舍”。
但是,让我想不通的一个问题是……
胡老板的凶狠和狡诈我是很清楚的,也很熟悉,如果爱德华真的被胡老板夺舍成功了,那么,爱德华买冰棍的时候表现出的那种呆傻的模样,似乎完全跟胡老板的人设不一样啊?
关于这个猜测,我已经暗暗想了好几天了,之所以没说出来,就是因为感觉不完善。
假如,当我看到爱德华的时候,他格外的精神,眼神犀利,目露凶光,或许这个猜测我早就能有了依据……
等等……
会不会是有这么一种可能性呢?!
佐藤太太暗中派人将汤佳别墅里的那尊怪物雕塑盗取出来,在废品回收站那里开展了一次仪式,目的就是将胡老板的灵魂注入爱德华的躯壳之中。
也许“注入”这个词用得不咋合适,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吧!
也就是说,做仪式的目的,就是配合胡老板夺舍爱德华!
佐藤太太知道爱德华已经背叛了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杀了爱德华比较可惜,留着也浪费粮食,不如就让胡老板得到一个新的身体。
胡老板的能力远远超越了爱德华,如果铁了心给佐藤太太做事,对于佐藤太太的势力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
假如,胡老板真的可以夺舍成功,那么全新登场的爱德华将是一个更加难以对付的角色。
我的意思是说,之前的胡老板就很厉害了,罗峰想要逮捕他已经快要了老命,死而复生的胡老板接受了之前的惨痛教训,他可能会变得更加的思维缜密,办事更加的谨慎多变,如此一来,抓他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警方想要识破胡老板的身份,或者说,想要再次抓住胡老板,那对罗峰也将是更加恐怖的一个巨大挑战!!!
然而……
佐藤太太的小算盘打得很好,可事实难免会如人所愿。
就在那场仪式顺利进行的时候,民警突然接到周围居民的报警,他们突然进入了现场,也就是废品回收站,不知不觉破坏了那次仪式。
佐藤太太为了自保,只能带着她的人赶快逃离现场。
也就是说,胡老板的灵魂正在进入爱德华的身体时,中途被打断了!
举个例子……
这就好比给一台电脑做系统,正做到一半,或者即将百分之九十九结束的时候,突然断电了。
系统并没有完全拷贝进去,即便电脑可以开机,那么使用起来,也会有这样那样的小问题。
当然了,电脑遇到这种事,大不了重新再做一次系统。
但是……
夺舍的过程如果被中途打断了,这还能重新再来么?
我个人觉得,重新再来的可能性似乎并不大……
想通这些之后,再回忆起爱德华来找我买冰棍的时候,他那种脑袋短路般的表情和动作,似乎也就很好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