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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移回文件上的照片和简介, 含着棒棒糖的馆内鸣子沉吟着指了一位在尾标的名字。
写着“石上由纪恵”名字的演员有着只能够堪称清秀的面容,因为寡淡的面容甚至于还有着无精打采的黑眼圈,像是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一般, 宛如幽灵。
“欸……是这位吗?”得到消息的朝村编辑为难地看着名录表上不起眼的名字。
完全没有任何演绎经历、甚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名录的推荐表上,怎么看都和原著活泼的“金船香知子”人设并不符合。
朝村编辑:“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原来在老师眼中香知子的形象是这个样子的呀。”
馆内鸣子:“没什么原因,演出来有反差或许会有戏剧效果吧。”
朝村编辑:“……嗯?这样啊,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把这个结果反映给松末导演的,既然您没有特别执着或者看重的人选的话, 这里还是交由松末导演来选择……”
馆内鸣子:“我最近在想新作, 电影的事情就按照你们的想法来吧。”
朝村编辑:“新作??太好了!!您能够有这样的想法真的让人觉得欣喜非常!实际上您是一位非常勤奋的作家, 这样的新作构思速度, 实在是让人惊讶。”
馆内鸣子:“没有必要这要恭维我, 朝村。”
朝村编辑:“是我太激动了,抱歉,让您感到了失礼。我在这里向您道歉,那么接下来您想要构思什么样的题材呢?”
“没想好,”她撑着下颔,看着电视机里的恐怖片, “只是想要写来看看, 你告诉松末导演,两篇《偶像》他都可以拿去改, 我也很好奇他拍出来的效果会是什么样子的,他的《醉死蓝城》我很喜欢, 就算我现在在世, 也不会跟他起什么争执吧。”
“……。”
朝村编辑很想说:在dolly改编《少女》三部曲之前, 您也很喜欢监督名下的《时空警察x:c》,在最终作品出来以后还不是……
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其实今天打电话来还想问您另一件事情,就是关于您早期未完成的手稿,那部《刃英雄mercy》……”朝村编辑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了出口。
“虽然我已经死了。”馆内鸣子面无表情地看向芥川龙之介,“但是这种黑历史还是不要什么都翻出来交出去给三斗九升吧?”
芥川龙之介心想老师冤枉我也没有看啊、只是和您的遗稿一起收集起来打包卖掉,这是您之前说过的:“全部打包扔出去卖钱就好了”,让世人瞻仰您的遗作什么的,我的心也没有那么坏,难道说这是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吗?
“什么时候的事情?请您原谅我,我没有擅自翻看过您的作品。”芥川龙之介抱歉地道。
好后悔啊,馆内老师的秘密我却没有看过什么的。
“别这样看着我,那时候我还打算写传奇故事呢,没有人什么都没有写过,一写就会变成天才。”名作家冷眼觑了他一眼,低下头,伸手抵住额角。
难得露出烦恼的蹙眉神情,冷淡的面容在此刻却生动不少,还有着艰涩的可爱,声音略微沙哑却磁性清冽:“怎么这种东西都翻得出来……朝村。”
朝村编辑:“我在。”
馆内鸣子:“你原本想问什么?……关于那本《刃英雄mercy》。”
朝村编辑:“说起来或许很冒昧,但是我粗略地翻看了一下,觉得如果认真地作为连载写的话会是非常精彩的故事,哪怕是改编成电影和漫画,都是和您现在的风格完全不同的……冒险类暗黑作品。”
馆内鸣子:“我现在连它写得具体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你要跟我谈改编,我不觉得它除了冠以‘平坂映之介’的名字外还有什么卖点。”
朝村编辑:“呀……可是就这样隐没了真的是十分地可惜,这是非常引人入胜的故事,跟您素来的严肃风格完全不同,如果不是熟悉的字迹,我甚至怀疑这是否是您创造出来的了。”
馆内鸣子:“如果你现在让我再写出与《饮用死鱼的我》相近风格的书我也没有办法复刻,那是在我另一个认知中写出来的作品,我无法用之前的思维来思考。”
朝村编辑:“书房那边的意思是,让现在的有山直当红动画导演来负责您的这部作品,我想搭配上‘平坂映之介未发表遗作’的标签,一定会是一部非常优秀的动画。”
馆内鸣子:“没有这个打算。”
朝村编辑:“……好、好的。可是我想说的是这件事情领导已经联系了有山导演…我、我没有办法用您还活着这种说辞拒绝。”
馆内鸣子态度冷淡:“那就说在仓库里发现了我的纸条上面写着‘无论如何都不要改编《刃英雄mercy》这本书’。”
“欸?欸,好、好的,”朝村编辑额头落下薄汗来,“没想到您是这样的态度,幸亏今天打电话来问了,不然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事故。”
另一头心有余悸地挂断电话。
芥川龙之介则难得地有些好奇,毕竟很少看见老师这样的明显的态度起伏:“那本书……写了什么内容,老师能够给我说说看吗?”
“完全没有逻辑的中二病勇者大冒险。”馆内鸣子言简意赅。
芥川龙之介:“这样……还是有些意外,老师会写这么可爱的故事。”
馆内鸣子:“谁不想要成为拯救世界的勇者呢?”
……
所以为什么我会成为勇者的侍女。
坐在破旧的竹屋之中,看着眼前昏睡的男人,馆内鸣子抬起手掐住他的脖颈。
“咳咳、”感应到什么,缓慢地睁开眼睛的勇者大人的视线缓慢地落在胸前的手臂,“鸣子……你。”
没错,这个当初的中二病历史初稿,她用的还是自己的名字作为第一人称视角。
缓慢地坐直身体,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少女又重新坐回到旁边。
这位勇者大人长着和织田作之助一模一样的脸,馆内鸣子细细地盯了一会儿,勇者甚至都觉得有些发慌,心有余悸地抚摸上自己的脖颈。
“大人,”少女配合地低下眉眼,“您终于苏醒了,这些天来,我衣不解带地在您的身后伺候,如果您再也醒不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什么……”
勇者看着自己相貌清秀、衣衫褴褛的侍女,心中升起一阵愧疚:
“鸣子,被驱逐出了万象国,还要连累你一起,我真的十分抱歉,我怎么会……昏迷在这里呢?”
“您和饥渴的野兽搏斗,我在丛林里找到了昏迷的您,”馆内鸣子望着天花管,胡编乱造着理由。
勇者听到这里,一阵头疼,昏头昏脑地抵住了额角:“是吗,真是辛苦你了,鸣子,太危险了,你就这样只身一人到后林里去吗?”
馆内鸣子:“这没什么,鸣子会同大人共进退,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吗?万象国。”
“我想在我拔出树中剑之前,是没有办法获得国君的原谅的。”勇者的面上有着惋惜和自责,“都怪我……”
馆内鸣子:“大人您做了什么,让国君大人如此地生气,鸣子因为是侍女的缘故,没有资格上殿,在外面等候的时候就看到您灰头土脸地出来了。”
“我……”勇者短暂地茫然起来,一时竟想不起来,低声地呢喃了一阵,才抬起头来道:“在国君陛下迎娶公主的要求中,我拒绝了这重谕令,我……”
“您为什么要拒绝呢?”馆内鸣子问道:“公主殿下花容月貌,虽然有着矜傲的脾性,但是也非常地崇拜敬重您,您为什么在大殿上那样坚定地拒绝了陛下的命令呢。”
勇者无奈地露出苦笑:“鸣子,你是知道我的,公主那样高贵的身份,我这位在战场中沐浴鲜血、与魔物战斗的伤痕累累的身躯,又如何能够与她结合呢。”
不,我不知道你。
馆内鸣子把给他擦拭身体的湿巾扔在一旁,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那大人就要让鸣子我在这荒郊野岭里面受苦吗?鸣子虽然不是公主,但难道不值得大人的关心吗?哪怕是为了鸣子,大人这样地意气用事,也太让鸣子伤心了。”
所以不要这样一本正经地接受这个设定并且坦率地用“鸣子”来自称啊!!!
对外喜怒不形于色的勇者看着自己素来沉默地跟在身后奉献的侍女,此刻难得展露出来的脾气,没有生气。
他安静地想了想,反而愈发地愧疚,低下头,接受侍女的责备,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道歉:“对不起……鸣子。”
“太没有用了,勇者大人。”
侍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样您讨伐魔物的功劳不全部都功亏一篑了吗?当初您的母亲把我从凶恶的山贼手里救下来,就是告诉我您未来会成为非常了不起的人物,我才善良地留下来的。”
勇者的脾气算不上是和善,当他的剑见血后他甚至会进入一种沉寂的状态中,剑割过猎物的喉咙时,也只能够得到他俾睨的视线,被剑气碾碎在他的足下。
这位侍女他平时也没有过多的关注,毕竟两个人在安静的时候都不喜欢说话,她会跟着治疗师在后方等待他的胜利,然后沉默着包扎伤口或者褪下换洗的衣物。
常年在外的艰途,他结识了许多身份高贵、或者在某方面有着特长的友人。
长生种中样貌不变的智者、行踪神秘脾气古怪的巫女、说话豪爽的历练剑士,说话或者交谈,也大多跟这些见多识广的人一起说话。
就算是生气,也只是冷眼看着,甚至会礼貌地淡笑。
侍女只是一位颇受信任的影子,他甚至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跟在自己身边的,此刻她说起来,自己才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都已经在记忆里模糊了。
她是母亲买来的吗?还是救下来的?
勇者模糊的记忆被其它的角色挤出,甚至不太想得起自己除了例行公事地交代事物之外,自己和她的交流方式是怎么样的。
这也很正常,毕竟馆内鸣子当初写这本《刃英雄mercy》的时候,女主角十一寸鸣子的出身就是来自上一任勇者身边的侍女,自己恶趣味地一开始就把自己写死了,扶持了真正的刃英雄四十物治。
她都没有花笔墨写上一任勇者,勇者又怎么会记得侍女的细枝末节呢。
“让你受苦了,鸣子。”勇者温柔地开口,捂着额头坐了起来,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散落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膀上,如流水般簌簌而下,让他俊美的轮廓柔和了不少。
长发的织田,好看。
馆内鸣子的心情好了很多:“没关系的,这么多年来也过去了!”
“让你这么多年都受苦。”
勇者想起这些日子确实算不上美好,坚韧而身负重任的自己有着强大的剑术,尚且能够把苦难当成磨砺,但是这位从来没有见过她展现任何才能的自己:
“明明都没有让你在万象国过过几天的好日子。”
“大人要快点好起来,”馆内鸣子假惺惺地客套:“这样才能够让鸣子安心,并且离开这么荒凉的地方。”
勇者看着不善言辞的侍女这样和善地安慰自己,忽然感到无边的孤独,这么长时间的史诗般的历程,最后在这里的,也就只剩下母亲留给自己的侍女了。
“大人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谁跟您说过什么?”馆内鸣子想起自己扮演的侍女即将因为邪恶的松月中也势力暴死街头的命运,问道:“比如要您小心之类的。”
勇者织田作定月:“怎么突然这么问?”
馆内鸣子:“因为我觉得凭借您的人脉圈,应该会有人善意地给您今后的建议。”
勇者若有所思,没有答话。
“您不会什么打算都没有,就这样地带着鸣子从万象国卷铺盖走人了吧,”馆内鸣子的眼神逐渐变得嫌弃,“什么都没有吗?就要带着鸣子一起重新过隐姓埋名的清苦生活吗?”
勇者:“鸣子……你以前没有这么说过,鸣子讨厌过这样的生活吗?”
馆内鸣子潸然泪下:“实在是我看到大人这样的处境不禁自怜,明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艰难生活了,现在还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已经成了被驱逐的流民,如果今后没有任何的打算,我们又该依靠什么生活呢?”
“别这样,鸣子,”看着掩面啜泣的侍女,勇者有些不知所措,“我会一些技能,身上也算是有些剑术,我们可以去南边拜访我的旧友,他在湖中国但任首席大祭司,我离开的时候也带了一些随身的宝物,他或许会给我们在湖中国介绍一些工作,提供民众的身份。”
馆内鸣子半信半疑:“大人您不打算重返万象国了吗?”
“我……”勇者有些哑然,这个当初给他带来荣耀的国家现在因为国君的盛怒而拒绝了他,现在若说没有留恋和惋惜,那是不切实际的:“我答应了翡翠公主……会回来再次与她见面,归还她当初送给我的护身符。”
馆内鸣子鄙夷:“你那么的珍惜她的情谊,当初为什么不和她定下婚约?现在回去的话,算是什么回事呢?”
勇者无奈:“鸣子,我只把她当成尊贵的姬君,我所效忠的君王的少主,她赏识我,我把她当成善良的女君,在陛下出言之前,我从未产生过和她共度余生的情爱打算。”
侍女:“那你求求她吧?”
勇者:“嗯?”
侍女:“让她求求她的父王开恩,或者你跟她坦白你的立场,问问她愿不愿意暂时跟你定下婚约。”
勇者:“这是欺骗,鸣子,请不要再取笑我了。”
侍女:“你以后也不会和其它的女人结婚吧?选择这样一位高洁的女伴相敬如宾不好吗?大人。”
勇者:“鸣子,你怎么会这么想?这只是单纯地利用,真正高洁的人是不会答应的。”
馆内鸣子:“可是鸣子不想再过苦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