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在许冬藏看来,这句话应当是宣告社交到此结束,知情识趣的人到这里就应该自觉地掐断话头。但显然,对面那几位夫人,不是什么知情识趣的人,竟然还追问下去。
“三王妃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不妨与我们分享分享?”
许冬藏:“……”
她哪有什么高兴的事,可是这会儿一群人齐刷刷地看着她,她骑驴难下,只好硬着头皮瞎编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出门的时候瞧见了一只可爱的狸花猫,它冲我喵喵叫,我顿时觉得心都化了。”哪有什么狸花猫,只有一只咬人的大老虎。
话题被许冬藏的话一时带偏,她们竟聊起猫来,一会儿说谁家有只特别可爱的猫,谁家又有一只特别漂亮的猫。
许冬藏见她们不再讨论自己,松了口气,默默挪到一边坐下。雅致的石桌上放着不少漂亮的壶子和杯盏,许冬藏有些口渴,顺手给自己倒了杯。
那些夫人们正聊着,淮安侯夫人与二王妃正好过来,也加入了她们的聊天。
“你们竟然对猫有兴趣,正巧我前些日子得了只毛色特别漂亮的猫,我带你们去瞧瞧?”
“好啊,好啊,三王妃可要一道去?她方才还说呢。”
许冬藏没想到自己还会被带上,一时间拒绝也不是,只好默默跟上她们的步伐。她当自己是个打酱油的,没想到最开始那位夫人死活不让,非把她拽到中间来,还热情地挽住了她的手。
“三王妃生得真漂亮,唉……”那位夫人感慨道。
许冬藏大概知道她在感慨什么,感慨自己嫁给了三皇子,年纪轻轻就要当寡妇了。
“对了,我那小儿子今年十四,生得还算周正,只是略有些调皮,不过他年纪还小,再过两年应当会成熟许多。若是……”
许冬藏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这位夫人的意思是……等江聊死了,让她改嫁给自己当儿媳妇?
……
……
……
她们说话的间隙,正好走过江聊身边,江聊似乎也听见了那位夫人的话,朝许冬藏看过来。许冬藏只觉得脖子一凉,赶紧撇清:“令郎日后肯定是位优秀的人才,只不过……我待夫君情深不悔!”
她特意加重了后一句的音量,就是说给江聊听的。
江聊似有若无地笑了笑,转过头去了。
许冬藏松了口气,都想给自己擦汗。那位夫人显然面露遗憾,不过没再说下去。
淮安侯夫人在一旁打趣:“要我说啊,这三殿下也真是不错,得了一个这么好的王妃,对他一片深情。就连安宁郡主,也是……不过,就可惜三殿下身体不好,要不然啊,一定是个栋梁之才。”
许冬藏都快把安宁郡主这号人给忘了,听她一说才想起来,今日这种场合,安宁郡主应当也会来?那岂不是又要情敌见面?
她余光往周遭望去,果真看见了安宁郡主的身影。8安宁郡主正朝着江聊走去,似乎有些落寞。
许冬藏收回视线,跟着几位夫人一道走远。
-
“聊哥哥,你真有这么喜欢她吗?”安宁方才已然瞧见他的眼神,温柔似水,是和以往的江聊都不同的。
自从上回在宫里见过,安宁回去后颓废了好些日子,本想劝自己放弃,可这么些年的情意,又怎么是一朝一夕能放下的?今日到淮安侯府上,一见到江聊,她又完全放不下了。
“你们才认识没多久……兴许她与你想象的并不相同……”而他们已经相识这么多年了。
安宁微垂下一双柳眉,带着些不死心的期盼。
不远处,江岩刚和人说了话,朝这边过来。看见了安宁,安宁维持着笑打招呼:“岩哥哥。”
皇帝膝下大皇子早早夭折,江岩幼时颇受宠爱,母亲又是贵妃,脾气并不好。他看谁都不大顺眼,嗤笑道:“三弟这艳福可不浅啊,莫非是这辈子的福气都写在了女人两个字上?可惜哟。咱们安宁妹妹娇滴滴的,受不得委屈,三弟若是怜惜,索性让她也进了门,一起伺候你。”
江聊已经有妻,让她再进门,那不就是做妾?安宁听了这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再怎么说,也是个郡主,比不得皇子尊贵,自幼却也是金枝玉叶般养着,哪有这般轻贱,给人家做妾的道理?
安宁手指握紧了,反驳道:“岩哥哥莫要开玩笑。”
江岩轻嗤了声,却是看向江聊:“也是,毕竟三弟无福消受美人恩。连这一个美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满足。只怕是让美人进门守活寡吧。”
他说话明晃晃地难听,根本不把江聊放在眼里,旁边的人脸色都变了变,但没人好开口。毕竟比起三皇子,二皇子生母是贵妃,自己在皇帝面前也算得上受宠,得罪他没有必要。
江聊单薄的身影站在树荫下,说话柔声细语,还如往常一般,“多谢二哥关怀。”
江岩冷笑了声,拂袖而去。
许冬藏回来时正看见这一幕,心中一惊,这二皇子也太能作死了。
下一个被抹脖子的肯定是他!
许冬藏磨蹭着,犹豫要不要走近,毕竟安宁郡主还在,看见她估计又要不高兴。而且江聊被羞辱了,肯定不高兴,她很容易过去撞枪口的。
思索再三,要不她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刚抬起腿,就听见身后一道多情的嗓音:“娘子。”
许冬藏只好转过头来,“夫君。”
安宁一看见她,果然脸色变得很难看,“我走了,聊哥哥注意身体。”
许冬藏看着安宁背影,小声说:“其实……若是夫君想要让郡主进门,我可以让出正妃之位……”
话音未落地,江聊轻嗯了声,一双眼盯住许冬藏。
许冬藏改口:“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把夫君让给别的女人!”
江聊笑意渐深,似乎很满意。
不出许冬藏所料,果然从淮安侯府回来后没多久,二皇子就出了事。
或者说,不止是二皇子出了事,应该说,最后只有江聊没出事。
一件震惊朝野上下的事。
从太子到二皇子,再到旁的皇子,以及各色官员,尽数牵扯其中。
景州有学生千里迢迢上京实名举报,科举考试有人徇私舞弊,与考官沆瀣一气,只手遮天,把考生的试卷偷梁换柱,让那些真正有才能的人无功名可中,而那些花钱买通考官的人,却得了功名。
大凌朝以文人发家,重视文化,出了这么大的事,立刻引起轰动。
而去年的主考官,正是当今太子。
不止太子,其他各成年的皇子,也都担任了各地的考官。除了皇子,甚至牵扯到当朝宰相,以及各大官员。
如此一来,各个都有嫌疑。
皇帝震怒,听闻在朝上大发雷霆,要彻查此事。
原本二皇子春风得意,因为太子受伤,去景州的差事落在了二皇子头上,突然出了这么一桩事,宫内宫外都人人自危。
在这样的情况下,唯一一个清清白白的成年皇子,竟只有江聊。
而江聊之所以没去,是因为当时他身体太差,卧床不起。
很难说他是不是故意的,好一局大棋!
许冬藏深吸一口气,觉得以她的智商,和江聊玩心计,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所以她怎么才可能逃离江聊的魔爪呢?
这是个好问题。
许冬藏沉默了。
还没等她思索出什么,便听见外头的通传,说是江聊回来了。今日难得下了场下雨,只是并未降低温度,反而天气愈发燥热,闷得人从头到脚都不舒服。
江聊跨进门时,心情大好,许冬藏感受到了。
“娘子,为夫有一件高兴的事。”
“……你老婆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