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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也不想自己弄成这样不是。
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方才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但他知道的是,自己今天的脸面已经是绝对丢尽了。
堂堂国子监祭酒,竟然被一个地位低贱的商人给打了一拳。
还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
今日这事要是自己就这么算了, 那他以后还如何在朝堂上做人?
而赵辰,明明看到他褚遂良被一个低贱的商人打了一拳,竟然想着此事就这样算了?
把他褚遂良当成什么了?
“来人,将这混蛋给本官拿下,敢对本官动手,本官定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褚遂良与身后官员喝道。
身后国子监官员此刻也从惊诧中缓过神来。
几人涌了过来,便要将漠北邱掌柜拿下。
漠北邱掌柜此刻也是缓过神来,见自己方才揍的人竟然是国子监祭酒褚遂良,如今也是面露惊色。
“褚……褚……”漠北邱掌柜此刻也说不出话来。
苏我青禾此刻看向赵辰,她一直以为漠北邱掌柜的一拳,是赵辰授意的。
不然一个掌柜,怎么敢对褚遂良这等人物动手。
但此刻看到漠北邱掌柜的模样,苏我青禾又有些不太肯定自己的猜测。
“褚祭酒,何必要跟一个小小的商人为难呢,这不低了你的身份?”赵辰笑着与褚遂良说道。
赵辰笑,褚遂良知道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更有可能,眼前这家伙或许就是授意那滚蛋对自己动手的元凶。
不为难他,难道自己还放了他不成?
“小小的商人?为难他?”
“若是今日被羞辱的是赵尚书你,怕是这混蛋现在脑袋都被你拧下来了。”
“赵尚书,你不要以为老夫看不出来,这混蛋就是你安排的人。”褚遂良说着。
最后一句话凑到赵辰耳边,声音却是阴沉。
他褚遂良被这般羞辱,可不会轻易罢休。
旁边坐在下方的众人见赵辰站出来,似乎在为漠北邱掌柜说话。
众人也是好一阵猜测。
“魏相,我怎么感觉那邱掌柜是奉了赵辰的命令,不然赵辰怎么会保他?”房玄龄有些疑惑。
觉着此事很是蹊跷。
赵辰从来都不是一个爱打抱不平的人。
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和人,他不会插手,但此刻……
魏征看向赵辰的方向,他与房玄龄的感觉是一样的。
他甚至猜测,赵辰早就知道褚遂良等一众人会来到此处。
而眼前的漠北邱掌柜,就是赵辰留在这里等着褚遂良的。
“这事还真不清楚,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褚遂良这家伙是不会轻易罢休的。”魏征摇头说着。
没有人会在挨了别人一拳之后还装作没事一样。
更何况对他动手的还是个地位低贱的商人。
皇帝此刻也是被前方的状况吸引。
至少他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商人,竟然敢对国子监祭酒动手。
便是皇帝此刻面上也是不悦。
无论怎么说,一个商人敢对堂堂国子监祭酒动手,这便是大逆不道。
“赵小子有些过分,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任由一商人对褚遂良动手。”皇帝皱眉,与旁边长孙皇后说道。
长孙皇后知道皇帝心生不悦。
但此刻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邱掌柜是赵辰安排的。
“陛下莫恼,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长孙皇后与皇帝说道。
皇帝没有说话,目光看向前方的赵辰。
他也想知道,赵辰要怎么处置这件事情。
此刻的校场很是安静,众人皆是把目光看向赵辰,等待着他的回答。
赵辰看着褚遂良,他也不是多么愿意跟褚遂良起冲突。
但褚遂良找麻烦都找到他脸上来了。
“褚祭酒,这里是我的长安军事学院,他们都是我的客人。”
“我希望你不要做出过火的举动。”
“另外,商人子弟入学国子监,此事是陛下点头,你虽是国子监祭酒,但此事你做不了主。”
“最后劝你一句,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赵辰的声音响荡在整个校场。
褚遂良面色已是极度难看。
自己被揍了,竟然连个公道都讨不来?
“陛下,您也觉着臣,活该吗?”褚遂良突然大声与皇帝问道。
“陛下也来了此处?”
“不知道啊,没注意到。”
“你们看,在那!”
褚遂良的话让众人皆是搜寻起来皇帝的踪迹。
没一会便有人看到一身便服的皇帝和皇后。
褚遂良一过来就看到皇帝皇后坐在远处。
此刻他也想问问,皇帝对于自己这个国子监祭酒,重不重视。
皇帝此刻也是感到为难。
他需要从商人们手里筹集到剩下的五十万贯银钱。
不然河东肯定是要出事的。
可这该死的邱掌柜,好死不死的给了褚遂良一拳。
自己想要保谁都不好。
保了褚遂良,必定打击商人的积极性,而且,褚遂良是搅局的。
自己若是偏袒他,商人子弟入学国子监的可能性基本就没有了。
五十万贯银钱也别再想这事了。
可若是偏袒那该死的掌柜,褚遂良等一众国子监的官员又如何自处。
小王八蛋,朕恨不得一拳打飞你。
皇帝心里暗骂赵辰。
全场的气氛有些凝重,谁都不知道皇帝会如何抉择。
褚遂良面色很是难看。
皇帝如此之久没有说话,其实是已然做出了决定。
不然一个堂堂国子监祭酒,一个地位低贱的商人。
皇帝至于如此难以抉择?
果然,事情如褚遂良猜测的一样。
“褚爱卿,邱掌柜方才一时冲动,有错在先。”
“让他与你道个歉便是,不必太过不依不饶,有失你国子监祭酒的身份。”
“另外,商人子弟入学国子监一事,朕是同意的。”
“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盛世,褚爱卿若是不理解,明日来甘泉殿问朕便是。”
“今日,便退下吧!”皇帝走上高台,缓缓与褚遂良说道。
皇帝的意思已经表达很是明白。
就是想将方才的事情遮掩下去。
甚至不惜损害褚遂良这个国子监祭酒的脸面。
众人皆是看向褚遂良,却是见褚遂良面色几度变化。
“陛下之意,臣知晓了。”褚遂良与皇帝拱手。
留下这样一句话,便是转身离去。
一众的国子监官员皆是错愣在原地。
看着褚遂良离去的背影,皆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陛下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房玄龄与魏征问道。
皇帝这样做,当然不好。
这事谁都看得出来。
但皇帝还是这样做了,那其中的原因……
“或许陛下有他自己的考虑!”魏征摇头。
如此伤害一名朝中大臣,以后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邱掌柜见褚遂良真的走了,心里也是对皇帝万分感激。
“小人感谢陛下仁德。”邱掌柜当即与皇帝跪下。
皇帝摆手,示意邱掌柜起身。
而后便对众人说道:“商人子弟入学国子监一事,乃朕钦点,名额有限,诸位继续,朕先行离开。”
皇帝是没办法再留在此处,哪怕他也很想看到最后能赚到多少钱。
但留在此处,反倒让众人放不下,自己倒不如离去。
皇帝与长孙皇后离开,拍卖会再一次开始。
这次,一众商人喊出来的价格,那更是离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