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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到处都是灰蒙蒙的,穿着白色棉袍的小书生在这一片灰暗里异常显眼。
南鲤看着他那张白玉一样好看的脸,心情却没有好转半分,就算是好姐妹也不能扰人清梦呀!
谢星柏站在门外,云层里似透出一抹光,恰好落在南鲤脸上,照出她红扑扑的睡颜,散下来的头发柔软地散开在身前身后,发尾还有一缕调皮地翘起来,微微卷曲着,在微风中轻颤。
他唇角扬着笑,看着她生气的样子,看着她那双水润的杏眼里的怒气,看着她一脸不善。
像是兔子被惹急了马上要咬人的那一股子劲。
谢星柏看够了才慌忙后退两步,低下了头,涨红了脸,轻声细语地说道:“姑、姑娘……是在下、在下扰了姑娘清梦吗?”
南鲤:“你知道你还来扰?”
她气哼哼地说道,可因为才睡醒,嗓音绵软,带着一股撒娇的娇憨味道。
谢星柏垂着眼睛,鸦羽一般的长睫毛挡住了他眼底神色。
南鲤只听到这小书生羞愧地说:“是在下唐突了,只是在下昨日有一件东西忘记给姑娘了,左思右想之下才决定这个时候来找姑娘,因为调味十八郎再过一会儿便要晨起锻炼了,在下怕接下来没时间找姑娘。”
他有理有据,而且是个苦命的,莫名被绑去调味十八郎做了花魁,如今还要留在那写曲子,但凡南鲤是个心善的都不忍心苛责他了。
南鲤还能说什么,她不高兴地倚靠在门框上,问:“什么东西呀?”
她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写满了‘如果不是好东西我再也不会理你了!’的表情。
谢星柏低头从芥子囊里取出了一个红木盒子,那盒子不大,托在他的掌心,送到了南鲤面前。
南鲤皱了皱眉看他,没有立刻接过来,毕竟,作为一个女孩子,不管在哪里都是被从小教导不能随便收男人的东西的,她抬眼看过去,又问:“什么东西啊?”
谢星柏低着头,很是不好意思,脸又红了,南鲤已经习惯他这生理性红脸反应了,只耐心等着。
然后就听到他说:“是昨日花魁争夺赛的奖品,是姑娘帮在下夺取的花魁,这奖品,理应是姑娘的。”
南鲤一想,那确实啊,要不是她把猛男柔云的头发薅秃了,又是给石板施法,又是给铁锤施法的,这小书生哪能赢了花魁?!
毕竟,内外城的审美那都是不一样的啊!
所以,功劳都是她的,那她收下这奖品也理所当然。
南鲤心情颇好地伸手拿了过来,然后在谢星柏的目光里打开了木盒。
木盒里放了一只镯子,那只镯子是只银色的镯子,上面镶嵌了几颗漂亮的红色宝石,镯身上还有繁复精美的雕琢。
南鲤仔细看了,隐约看到了一条小鲤鱼。
做了那么久的金鲤族,南鲤看到小鲤鱼就很亲切,她很喜欢,而且她发现,这镯子是一件法器,散发出来的气息很强,甚至不比她娘给她准备的渡长欢龙们的法器弱。
她尝试性探入了一点灵力,确定这真的是一件无主的防御法器。
南鲤又抬头看向小书生。
小书生已经抬起了头,清隽漂亮的脸上除了羞涩外,还有一点点高兴,他红着脸说:“姑娘看出来了,这镯子还是一件法器,名唤白首镯,是防御法器。”
南鲤:“白首镯?哪个白首?”
谢星柏顿了顿,清澈的眼睛快速扫过南鲤的脸,然后才低着头腼腆地说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白首。”
南鲤:“一个防御法器怎么叫这么个名字啊?”
她将镯子取出来,转动了一下,随口一说。
这话似乎是问到了谢星柏,他想了想,道:“传闻这镯子是一名修士给其妻子定制的防御法器,愿以此护她周全,白首不相离。”
南鲤很是唏嘘,因为这法器是高级法器,灵力极强,显然,定制这法器的修士修为也极强。
而如今这镯子却到了她手里,显然那修士和他妻子已经不在了。
南鲤有些犹豫要不要戴手上,虽说她小小练气极其需要这么一个防御法器,但是……
“这白首镯最是能防御修罗的灵力,防御力很是厉害。”小书生又兴致勃勃地谈起。
南鲤一听这话立刻就问:“那这白首镯能抵御得住我们王的攻击吗?你别误会啊,我就是想,我们王是最厉害的修罗了!”
谢星柏唇角的笑漾开来,像是杏花开,柔软清纯,他说:“能。”
南鲤高兴起来,这是好东西啊,这岂不是说谢星柏也伤不了她了?
南鲤立刻就将镯子戴在了左手腕上,她没注意夜色下,红宝石里发出一道极浅的光。
谢星柏扫了一眼那镯子,脸上的笑容更美好了。
白首镯,戴上此镯的人,她无论去哪里,天涯海角,他都能知道。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照得南鲤高兴的小脸越发明媚,她点点头,说道:“谢谢你啊寒春,我要在这里开一家酸菜鱼馆,到时候请你来吃鱼啊!”
谢星柏欣喜点头:“到时候在下一定来。”
“对了,以后你别叫我姑娘了,叫我小鱼就行了。”
“好,姑……小鱼。”
南鲤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便重新回了屋,打算再睡个回笼觉,现在这时间,也就是早上五点。
谢星柏看着她返身回去,在院门外站了会儿,慢吞吞往外走,骑上了自己的驴,他的唇角一直含着笑,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
南鲤花了一天时间,自己买了桌椅,买了要用的厨房用具,还买了花,将院子里布置了一番,还定制了一块牌匾,上面简单明了四个大字——酸菜鱼馆。
此时已经傍晚了,南鲤习惯性检查一遍师兄师姐的命石,嗯,依旧大亮,放心放心。
她又拿出天灵玉简,看看有没有时事新闻。
依旧没有师父的消息,不过有一条和她有关的——
“上次那个沈惊悬赏修罗王谢星柏,听说不少人跑去云蓬魔山了,连山都进不去,被人打断腿丢在那。”
“打断腿还算好的,也就血流满地,还有的直接被废修为了,那修罗王真是个心狠手辣的,这简直比死还难受!”
“现在几大神器出事,据说离阳城的乾坤火鼎是被谢星柏偷了带回云蓬魔山了,那些去攻云蓬魔山的十有**其实冲着乾坤火鼎去的。”
南鲤盯着这些消息看,很是奇怪,她来云蓬魔山那天可没看到入口处有什么人,也没看到什么血啊。
云蓬魔山入山处现在真那么乱么?可内外城还有闲情逸致比拼花魁啊!
怎么说也是与她有点关系的,要不去看看?
可南鲤转念一想,立刻暂时放弃这个念头,首先,她一个人渡不过幽冥河,要去外边要拉个修罗一起渡河,就不折腾了。
南鲤决定不想这个了,她收起天灵玉简,拿了一只鱼篓,高高兴兴从家里出来往小溪边去。
一步一步按照她的计划来。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天边余霞成绮。
路上还遇到一些修罗和小妖怪,南鲤跟着调味十八郎已经出名了,现在能很镇定自若地和他们打招呼了:“嗨呀,二狗吃饭了吗?三兔你家媳妇是不是生了八胞胎啊?恭喜恭喜啊!”
或许是南鲤太过亲切,导致年纪大的修罗妖怪的特地还跑出来和她闲扯聊天。南鲤就挎着个鱼篓,站在街上和人胡扯吹牛了半天。
谢星柏倚靠在对面一栋二层小楼上,垂首看着忙了一天的南鲤站在路中央和人聊得热火朝天,小脸通红。
他眼神幽幽地粘在她身上,过了好一会儿见她终于停下来与人分别,听她说道:“……明天开始我的酸菜鱼馆开张,到时候虎婶可要来捧场呀!”
谢星柏抬眼朝着西街尽头的小溪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天,今晚是十五,月圆。
下一秒,他人已经在楼上消失。
南鲤这边总算是把话聊到尽头,口渴得能立刻喝下八百毫升农夫山泉都不带停的。
与虎婶道别后,她赶忙往小溪边去,再去得晚了天就要黑了。
南鲤一到小溪边,眼皮就疯狂跳了两下。
溪水里也有人在捉鱼捉虾,那人是小书生,明明是寒冬腊月的,他却光着膀子,裤腿都是湿漉漉的,白玉一样的肌肤上淌着水,那水直从他胸膛往下流。
南鲤:这人是有病吗,大冬天的来这光膀子摸鱼捉虾?而且他不是体寒吗?虽说修士包括修罗应该不怕热不怕冷,但这也太……或许是个人喜好罢了,她不能对别人的喜好置喙什么。
小书生好像察觉到她的视线,忽然抬头朝她看过来,当时脸就羞红了,一只手还捉了一条鱼,另一只手真不知该遮左胸还是右胸。
南鲤一看他这样羞,自己也有点尴尬起来。
她看着小书生在那手忙脚乱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给他出谋划策,她沉吟道——
“其实左胸和右胸可以一起保全,这样,你一手拿鱼遮右胸,另一手捂左胸。”
谢星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