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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柏将南鲤抱回了房间。
今夜的月光极其明亮,透过窗子照进来,正好落在南鲤身上,也将她那张惨白泛青的脸照得清楚。
南鲤躺在床上,仿若没有气息,连唇瓣都是透出不正常的紫红色,她像是在昏睡中承受着什么痛苦,秀气的眉毛紧皱着,很是难受。
谢星柏坐在床边抱着她,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比平日更苍白了几分,眉宇间拢着阴郁。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一只手却放在她丹田之处,源源不断的灵力灌入进去,补着裂缝增大的燧心珠。
南鲤身上拢着一层淡淡的金光,那金光将她不断外泄的灵气竭力锁住。
月满则缺,她的燧心珠本就无魄,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谢星柏面无表情地垂着头,随着他体内的灵力损耗殆尽,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到了最后,连唇色都是惨白毫无血色的。
他看起来很是虚弱。
南鲤的面色却在一点点恢复,从青白到苍白再到现在的红润,就是唇色也恢复了原来的粉润,眉宇间拢着的痛苦也散去了。
谢星柏盯着看她恢复如初的样子,放在她丹田处的手忽然收了回来,抬起捏住她的脸颊,狠狠掐了几下,掐完左脸又掐右脸,直到看到她两边脸颊都被掐得红扑扑的。
那动作,多少带了点牙痒痒的怨愤。
南鲤似乎被掐疼了,不舒服得皱起眉头,谢星柏还掐着她脸的动作一顿,过了一会儿放松下来,又按了按她柔嫩的脸颊,才是放下手。
谢星柏又抱着南鲤过了一会儿,才是松开她,将她放到床上。
他在床边低头看了一会儿,才是转身离开。
谢星柏跨出院子两步后忽然想起来那一大盆鱼,又重新回了厨房。
现在天气冷,又过了这么久,那盆鱼早就结冻了,酸菜叶子搭着碎鱼肉,汤底黄黄白白,看起来不忍直视,更别提空气里的那一股腥味了。
谢星柏坐了下来,重新拿起筷子,垂着视线,脸上没什么表情,慢条斯理地开始吃鱼。
他不在乎什么味道,他只在乎……
他没什么在乎的。
南鲤感觉浑身都很冷,像是旱鸭子时期落水后沉溺到湖底的那种浑身窒息又冰冷的感觉。
她想往上游,可她动不了,焦急万分。
可就在这时候,南鲤看到了一束光,自上而下落在她身上,驱散了周围的冰冷,令人依赖的温暖在此时忽然包裹住了自己。
她蜷缩在光里,窒息的不适也一点点散去,舒服极了。
这温暖舒服得她都不想醒来。
可南鲤还是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时候,她眼神还有些放空,还在回味着睡梦里那种温暖舒适的感觉。
南鲤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今天自己精神百倍,体壮如牛。不骗人,依照她现在饱满的精力,她感觉自己能上山打虎,还能一下子打两只,替代武松成为当代打虎女英雄。
这一股精力前所未有,她想宣泄出来。
她先看了一眼种菜的师兄师姐的命石,很好,活得好好的,然后就打开床头的《谢星柏春宫纪实录》又往后翻了两页。
这一看,不得了,体内真是蠢蠢欲动,两行鼻血上青天,问就是谢星柏太诱人。
南鲤安慰自己,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防止以后自己被蛊惑,多了解了解。
擦了鼻血,南鲤合上画册,忍不住回忆了一下,想起了昨晚上吃的鱼,她怀疑那鱼不仅是有毒,可能还有补肾功效。
回忆着回忆着,南鲤忽然就想起来,昨晚上她吃了一口鱼就没了意识,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是怎么回房间的?小书生抱她回来的吗?
南鲤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从床上跳下来,从房间里出去,第一时间冲去了厨房。
厨房里已经整理干净,昨晚上那盆鱼也没了,要不是桌上放着干净的碗筷,南鲤都要怀疑昨天做鱼是不是自己在做梦了。
都……吃完了啊?
不仅吃完了,还把碗洗了?
南鲤在桌边站了会儿,表情震撼,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天那鱼的滋味就和陈年腐鱼似的,就这,寒春还吃完了?!
她忍不住开始反思,是自己的味觉有问题,还是修罗就爱吃这味道的鱼?
南鲤想了想内外城对于小倌的审美差异,忽然觉得修罗对于鱼的喜好差异好像也不难理解了。
这会儿天还没亮,南鲤整个人都很振奋,精力无处宣泄,她拿出包袱里压得最低的一本剑谱,那据说是她的美人师父亲手画的。
打开都是火柴人小人拿着剑在练剑,非常生动形象了。
南鲤抓着那把背了十多天没派上过用处的剑在院子里像模像样的挥了半天。
虽然她不懂剑法,但或许是身体的记忆,那一套剑招剑势耍上两遍后便熟练流畅许多了。
只是南鲤不爱练剑,而且这把剑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沉了,就像是一个长久不运动的人忽然要跑八百米,跑完下来气喘吁吁,就差喉咙里透出点血腥味了。
南鲤真的不理解,听说剑修们每天挥剑都一万下起步,这也太卷了!
好在她的师门好像不是个正经师门,师父也不在身边。
南鲤收了剑,想到自己今天要正式开张酸菜鱼馆了,非常振奋。
这会儿天刚亮,南鲤从芥子囊里拿出一沓写好的宣传广告,出了门。
她直奔内城门口,远远的就看到那些身形高大,平均两米五的修罗虎目威仪地扫视着周围。
这会儿几乎没人进出,所以,南鲤这么一个笑容灿烂的小孢子一下子引起所有人守卫注意。
尤其是上一次拿着‘扫描仪’扫南鲤的守卫长,看到南鲤的一瞬间直接下意识挺直了身体。
南鲤看到这么大块头的一帮修罗,内心多少有点发怵,但她脸上却亲切无比。
“闲杂修罗不得入内!”守卫长语气生硬,态度明确,伸手拦住了南鲤。
可他那双眼睛却不敢直视南鲤。
仰着头看两米五的修罗的脸脖子也太累了,所以南鲤也没抬头与大块头守卫长对视,她镇定自若地说:“大哥你好,今天西街有一家酸菜鱼馆午时开张,诚邀大哥们有空去吃,我给大哥们打一折!”
大哥一听这话,大哥腿莫名有些软,手扶着长戟强撑住身形,道:“酸、酸菜鱼?”
南鲤看着对方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样子,理解成了对方震惊大喜,她郑重点头:“是的,酸菜鱼,修罗最爱的那一款!”
小书生寒春最喜欢了,那肯定没错的。
就是一会儿她还要去聘个厨房帮杂片鱼片的。
守卫长没有立刻说话,僵在原地。
内城自两个多月前开始就基本不吃鱼了,因为王惩治了两个做鱼的厨子,内城的修罗们嗅觉敏锐,所以大家渐渐也不敢吃鱼了。
应该是外城管的松,所以不禁吃鱼。
南鲤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守卫长说话,以为他可能耳背,就又大声说:“大哥!午时换班来吃酸菜鱼啊!”
说完这话,南鲤就觉得自己好像站在花街里拉客的老鸨。
大哥被吓得浑身一震,下意识立正稍息,回复得铿锵有力:“好!”
南鲤心满意足离开,然后沿着外城走走停停发传单,然后就到了调味十八郎。
她是肯定要去调味十八郎的,这里的小倌们可是她来云蓬魔山后最熟悉的人了,到时候一群颜好条顺的小倌去她的酸菜鱼馆是多么靓丽的风景线啊!
南鲤高高兴兴进去。
调味十八郎里吹拉弹唱什么都有,但生意好像是不太好,大堂的桌边也就坐了三三两两的客人,吃着茶水点心的,小倌们倒是穿着清凉地陪在一侧。
她一个小姑娘一进去,里面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她。
南鲤已经习惯了这些视线,反正每次来调味十八郎,她都能受到万众瞩目。
她熟门熟路地进去,直接往后院去找老鸨爹燕十三,经过花魁争霸赛她替他赢了那么多灵石后,他们的感情已经升华成忘年交,堪称死党了。
一到后院,就发现燕十三袒胸露乳正在那耍鞭子。
那灵力凝聚在那条黑色骨鞭上,一鞭子甩出去,南鲤立刻后退一大步,真担心他不小心甩到自己。
只是……南鲤看着那鞭子,思维忍不住扩散了一下,心想,不愧是老鸨爹,武器都是那么得富有特色啊!
燕十三早就知道南鲤过来了,但是还是耍完了一套鞭法活动一下筋骨才停手。
由于刚刚运动过,燕十三的额头出了些薄汗,俊美风流的脸上桃花眼异常潋滟,他往石桌旁一坐,拢了拢衣领,就抬眼等着她说话。
南鲤立刻很识相地开口:“十三叔,今天午时我的酸菜鱼馆开张,到时候你领着兄弟们过去吃啊!”
燕十三一本正经问:“收钱吗?”
南鲤就说:“打对折!十三叔来我肯定打对折!”
燕十三轻哼一声,忽然像是不经意提起一般说道:“哎,不知道我们云蓬魔山的安宁还能过得了多少时间,外面都说云蓬魔山藏了乾坤火鼎,还藏了沈惊的几个徒弟,找麻烦的真是不少,还有要我们内城闯云蓬秘境的呢。”
听到师父大名,南鲤心里咯噔一下,她之前也在天灵玉简上看到说魔山入口处有械斗,一部分人是因为她那离谱的悬赏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谢星柏偷了乾坤火鼎,所以被人找上门的。
南鲤一脸好奇,并且忽略沈惊相关,只问道:“我听说我们王偷了离阳城的乾坤火鼎,这事是真的吗?”
燕十三一脸苦恼的样子,“这事我一个老鸨爹怎么知道呢?不过确实听说过这个传闻。”
南鲤就奇怪了:“乾坤火鼎不是锻造神兵利器的吗,难道谢……我们王还会炼器呀?”
燕十三摇头:“这我怎么知道呀!”
南鲤很是可惜,心里好奇极了,总觉得这谢星柏在憋着什么大事,但她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作罢,转而往四周看了看,随口就问:“寒春怎么不在?”
燕十三摇着扇子,听了这话笑眯眯地看南鲤,“怎么,小鱼想他了呀?”
南鲤一听,暧昧雷达爆响,立刻就否认。
可偏偏燕十三比她先开口:“他呀,昨晚上不知道做什么去了,精力灵力殆尽,现在还在昏睡,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精力灵力殆尽……
南鲤不得不多想了。
可是,昨晚上小书生是和她在一起吃鱼啊,难不成她……她失去意识后发生了什么?
南鲤忽然忧心忡忡。
燕十三看她这个样子,停下摇扇子:“那你去看看他?”
南鲤点头,她现在的确很担心,根据小说定律,就算是女炮灰和男炮灰,一方昏迷后,另一方精力灵力殆尽,很有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鱼……肯定有问题。
南鲤忽然心慌,她不会对小书生干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