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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姽警告地看着裴林,转头问向得宝:“我记得你说过裴林的家里就只剩下他的娘亲,你知道他娘亲如今还在村子里吗?”
得宝想了下,摇头:“我与裴林并不熟,这些都还是听别人说的。”
虽然裴林隐藏得很好,但言姽和青玉都看出他嫌得宝说得太多。
这更让言姽觉得那个降巫术的就是裴林的母亲。
言姽担心裴林的鬼魂会对得宝下手,她和青玉前往山下的村子时,将得宝也带去了。
“姨姨好像不喜欢裴林。”刑子柏丧气地对小白烛说。
小白烛木着脸:“姽姐姐对裴林没有喜不喜欢一说。”
言姽总共就没见过裴林几面,她就是来勾魂的,而如今还没勾到魂,裴林还总是三问九摇头。
从这些事上面,言姽就不会喜欢裴林,也说不上讨厌。
这些鬼魂,言姽见得多了。
“可她好像很喜欢得宝。”
“嗯。”小白烛点头,“青玉道长也很喜欢得宝,我也很喜欢。”
谁会不喜欢又憨又怂、听话且身世可怜的得宝?
刑子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他心里又酸又涩,很是妒忌得宝。
“鬼与人不同,人吃粮食存活,鬼吃人或是吃鬼修炼鬼力,沾了血性,无论再善良的人死后都会有恶念。”小白烛看向他,“你最好不要对裴林有太多的感情,他再好,对姽姐姐来说也是鬼。”
刑子柏愣了下,低头道:“我知道了。”
见他还不死心,小白烛沉声道:“姽姐姐和青玉道长来了,等他们查清楚后就不会留裴林的魂魄在阳间。”
“裴林会消失!”刑子柏皱眉。
“他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小白烛回到房里,言姽正坐在圈椅上等他。
“柏儿还在生我的气?”
她知道小白烛去找刑子柏说这一通是为了不让刑子柏误会她。
她觉得没必要,也无所谓刑子柏怎样看她,但是见到小白烛回来还是忍不住问。
小白烛回房后看也不看她,脱掉鞋子就往床榻上爬。
言姽一噎。
惹着刑子柏她知道,可她什么时候惹到小白烛了?
“怎么了?”言姽巴巴跟着坐在床榻上。
小白烛见她过来,铺开被子就钻了进去,盖得严严实实,将后脑勺对着言姽。
见他这样,言姽索性灭了蜡烛躺进被窝里。
…
……
言姽问:“睡了没?”
没人应。
言姽双手手肘撑在床面上,上半身越过小白烛的身子,将脸凑近他。
腾出一只手,将他眼皮强行扒开,与她对视。
小白烛:“……”
“到底咋了?”言姽问道,“不说清楚,你就别想睡了。”
小白烛推开她的手,转身面向言姽怀里。
她还想继续扒着小白烛眼皮时,就见小白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你怎么不和得宝睡一间屋子?”小白烛看着她。
“啊?”言姽不解,“他有厢房,为啥要跟我们挤在一起?”
“能挤下的话,你要和他一起睡吗?”
言姽抿嘴:“我就不能自己睡?”
要不是小白烛年龄太小,她肯定让小白烛去找青玉。
小白烛嘟起小脸。
他跟言姽根本说不通,谁都跟言姽说不通,她就是个木头脑子!
见小白烛躺下后,呼吸逐渐平稳,言姽还睁着眼睡不着。
今天两个小孩都很奇怪。
次日,前往后山脚的村子。
起得太早,言姽就将小白烛留在厢房里慢慢睡。
她跟青玉说起昨日的事。
“他们以为你不喜欢裴林,所以在你和裴林之间无法抉择?”青玉不解地说道。
他也不懂小孩子的心思。
“他们应该是觉得我抢走了夫子,吃味了吧。”得宝说道。
得宝这样一说,言姽也琢磨出了点头绪来。
“小白和子柏亲近其他人,夫子也会吃味的吧?”
言姽眯眼想了想:“不会呀,他们亲近我不就行了?他们亲不亲近其他人又不关我的事。”
“唔——”得宝睁大眼地看着她,“得宝学到了。”
言姽歪头,满脑子问号。
他学到了什么?
“小白居然会吃味!”青玉惊道,“阿姽,小白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感觉更像个孩子了。”
言姽幽幽地点点头。
确实,以前的小白烛性子可没这么别扭。
他们这次来村子已经有了准备,让得宝去跟村子里的人交谈。
以得宝的霉运,肯定会碰上村子里最危险的一户人家。
那肯定就是降巫术的人。
“我是崇明书院的学生,犯了错夫子将我赶出来了,我能讨口水吗?”
得宝的身上穿着崇明书院的学子服,也只能这样说了。
看他对着生人游刃有余的样子,言姽和青玉目瞪口呆。
这可比他俩强多了,一个碰上生人结结巴巴,一个能把人怼死。
不过开门的不是裴林娘,而是一个老头。
老头见得宝傻模傻样的,给他端来一碗水。
得宝捧着茶碗一口闷,将空碗递给老头:“能再来一碗不?”
“……”老头转身再接了一碗。
“能再来一碗吗?”
“……”
直到了第五碗,老头一来一回腿都快走断了,索性让得宝进院子自己找水喝。
话刚落下,言姽和青玉就出现在得宝身后,顺理成章地跟着进院子。
老头此时连拦下他们的力气都没有。
【作者题外话】:得宝:全书情商最高,最倒霉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