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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吗?”孟欢回头。
蔺泊舟:“赢了。”
“……”
话说到一半的清客声音戛然而止, 神色诡谲,看了看蔺泊舟, 再看向他们的天才棋手公子。
青年公子手指合拢, 轻轻抓着膝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输,但半晌,他重重地扣了一下手, 露出释然和爽快的笑容:“棋艺不精, 甘拜下风, 船首的座位就留给二位公子了。”
说完, 他站起来,灯光下再打量蔺泊舟。
孟欢:“钱我们会照付的, 谢谢你。”
语气中带着感谢,也很友爱, 听的蔺泊舟视线微微转向他,唇角再轻轻挑起弧度。
青年公子启了启唇,莫名再说了句:“这位盲眼公子棋艺高明, 在下万分钦佩, 心生向往,不知道能不能和公子结交, 抑或, 请公子对在下指点一二?”
这是什么意思?
孟欢懵了, 这是想勾搭蔺泊舟?
按照蔺泊舟的性格,他摇头拒绝便是, 不过他静了静, 说:“刚才听到阁下翻书的声音?”
青年公子连忙说:“对, 在下刚才看的是《甘老先生文集》。”
这是大宗著名的大儒, 学问做得好,散文也写得好,读书人竞相看他的书,以议论他的诗文为风流。
蔺泊舟垂眸:“阁下翻到第三十七页,第二行,第六个字后引的诗句。”
“…………”
孟欢满脸惊异。
蔺泊舟是把整本书都背下来了?
连具体位置和字数都记得?
青年公子面露不解,连忙翻阅书卷,看到了那行诗——
吹皱一池春水。
他神色寡然了几分,抱拳,后退:“在下告辞。”
说完,转身干脆地走了。
他的背影消失在船舱,孟欢还没弄清楚,懵着问:“那句诗是什么啊?”
“不是什么,”蔺泊舟牵着他坐下,“就是让他少管闲事。”
“……”
孟欢心想,这就是文化人过招吗?
他眨了眨杏眼,然后,终于在椅子里坐了下来,小二乐颠颠地跑来:“二位,想吃点喝点什么啊?”
画舫船头挂着有的酒的品类,孟欢看了好一会儿,他没太喝过酒,便低头问蔺泊舟:“我们喝什么呀?”
“入口温润些的鹅黄老酒,太烈了你喝不了。”
孟欢:“哦。”
小二推荐:“那就金华酒,味甘性纯。”
孟欢听着,缓缓抬起手:“慢。”
虽然他确实不太会喝酒,喝不了多少就醉,但出门不就是享受来着,醉了也无妨。再说他一向比较喜欢追求刺激,“能不能来点儿烈的?”
孟欢满脸期待的表情。
小二:“烧酒?竹叶青如何?绍兴出产,糟烧浸泡,口味极烈。还是京酒烧刀?咱们应有尽有。”
孟欢思索:“那就,都来点儿。”
蔺泊舟只是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如果晚生几百年,他可以想到一个词语,“又菜又爱玩儿”,形容孟欢。
还点了菜,一只卤鹅,两碟花生米,两盘熏牛肉,一只烤兔子,盐煮笋和茴香豆,摆了一桌,孟欢的心情都不能用激动来形容,非常快乐。
这才是正常人的穿书生活吧,坐在画舫赏赏夜景,喝点小酒,吃点小吃,跟朋友吆五喝六,和男朋友一块儿感受市井的烟火气。
孟欢尝桌上的菜,卤鹅味道绵厚,咸甜入味,他吃了一筷子,“呜呜呜”叫个不停,“这个好,这个好,这个好,喂你吃一块——”
说完,夹起一片切的很薄的,送到蔺泊舟唇边:“张嘴。”
声音里的兴奋都藏不住。
蔺泊舟启唇,卤鹅送入口中,他缓缓咀嚼,耳畔是孟欢期待的声音:“好吃吧?”
蔺泊舟觉得好笑之余,点了点头。
孟欢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好!”
就,很想把快乐分享给他的样子。
孟欢还特别平均,自己吃一口给蔺泊舟喂一口,他吃得快,蔺泊舟吃得慢,喂的蔺泊舟轻轻抬手:“好了,欢欢自己吃。”
“喔。”孟欢点头。
酒还没到,他就有点儿微醺。
片刻,酒也上来了。这些吃食侍卫都先验过,确认安全无误便又到一旁站着。
孟欢端起金华酒,浅浅地喝了一口,给蔺泊舟倒了一杯:“王爷,试试?”
蔺泊舟一饮而尽。
孟欢又端起烧酒,还没喝,辛辣感便窜入了鼻尖,他捧着杯子小小的喝了一口,发出“淅淅”的动静,但一入口中,还是辣的皱起了眉头。
“好辣。”
孟欢觉得这酒不太适合自己,便把杯子递给了蔺泊舟。
蔺泊舟还是一饮而尽,神色不变。
比起自己扭曲的面目蔺泊舟平静的多,孟欢意外:“这么烈的酒你都能喝吗?”
在他印象中蔺泊舟基本不碰酒,就非常规矩一人。
“以前在辜州,冬日天寒地冻,时常喝烈酒暖胃暖身。”
孟欢是南方人,大学也在南方读,甚至没太见过雪,听见这句话面露憧憬:“是那个北方的辜州,你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蔺泊舟父王的藩国,藩王成年时必须之国。蔺泊舟应声:“嗯,一直到二十岁。”
“然后二十岁,就来京城当摄政王了,是不是?”孟欢八卦似的。
蔺泊舟再嗯了一声。
孟欢声音时远时近,尾调抬起,似乎思索着什么:“那你想不想家啊?”
“……”
蔺泊舟笑了一声:“偶尔。”
他的母妃离世早,冬天生了一场病就走了。父王过于勤政,在辜州与卫所指挥使产生矛盾,酒后被杀,也就是那年,蔺泊舟刚承袭王位,便被调来了京城。
对他来说,故乡的回忆到此为止。
孟欢点点头,倒了一杯烧刀,尝着辛辣的味道,试图去回想蔺泊舟喝酒取暖的场景。
那时候他也是少年意气吧,披着狐裘,沾染着外族的血性,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孟欢莫名有些期待,“你以后有时间也带我去辜州看看,好不好?带我去打猎,到处玩儿。”
少年声音混着酒气,在他耳畔吹拂。
可爱至极,不会有任何人会拒绝他。
蔺泊舟点头:“好,等陛下成熟懂事,开始亲政,我就带你回辜州。”
“得多久啊?”孟欢问。
蔺泊舟说,“不确定。不过陛下长大以后,不再需要摄政王辅佐他,哪怕刚开始念着旧情会让我留在京城,但总有一天会厌倦。”
这是帝王之心。
蔺泊舟侧头,虽然看不见,但望着孟欢的方向,“到时候,我便要之国回到辜州,带着王府所有人,那以后我们就长住在辜州了。”
孟欢语气惊讶:“啊?不能留在京城?”
蔺泊舟不答,反问,“欢欢喜欢京城?”
“也不是。”孟欢撑着头。
夏夜的晚风吹过来,有些燥热,拂在脸上像被一张柔软的面纱蹭过去,有些勾人。
画舫喧闹,孟欢的声音小,但很清晰。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气息的方向,蔺泊舟能感觉到,这句话是孟欢对自己说的。
蔺泊舟唇角扬起,指节轻轻收拢,心口无比的安静。
哪怕现在陛下对他无比依赖,但将来羽翼丰满,成熟懂事后一定会忌惮他,不会让他留在京城,而是远远地驱逐出去。因此蔺泊舟想趁自己还掌权,尽量多扶正朝廷。可这一切迟早会结束,作为藩王他要回到他的藩国去。
“好,到时候带你走。”
孟欢点了点头,端起酒小口的喝着。
光喝酒他总觉得不太愉快,转头看蔺泊舟:“这种烧酒你能喝多少?”
蔺泊舟:“曾经醉过一次,喝了也许五六只酒囊。”
那还是他在原野打猎时,似乎猎到了一只难得的公兽,那时候深夜在雪原里扎起帐篷,和随行的将士们喝高兴了,宿醉未起。
孟欢漆黑的眸子转着,语气新奇:“意思就是很能喝?那你给我旋一个?”
蔺泊舟:“……?”
“喝喝嘛,我看你能喝多少。”孟欢眼睛星星亮,跟闹着玩似的。。
这个提议也实在是幼稚。
蔺泊舟和孟欢背后的侍卫打扮成仆从,站在估计四五步外,除了留意周围的动向,另一只耳朵也无可避免地一直听着他们王妃跟王爷说话。
侍卫是蔺泊舟从辜州带来的亲信,对蔺泊舟知根知底,也知晓他少年时的英气,听见王妃这句话乐了。
——这不是让王爷给他表演个绝活,逗他开心?
不可能,他们王爷绝不是这种烽火戏诸侯的男人。
绝对不是……
侍从还想完,蔺泊舟平稳的声音响起:“好,那我喝,欢欢数数,到底喝了多少。”
“…………”
蔺泊舟拿起饮酒的容器,是一只鸡缸杯。
孟欢睁大了眼。他是舔了舔背沿便辣的不行了,但看蔺泊舟连喝了几杯,表情不变,更完全没有上脸。
“哇,酒量真的好好。”
孟欢两眼眼睛含着光。
片刻,孟欢像是被他鼓舞了,说:“我也试试。”说完拿过他手里的杯子,猛地灌了一大口——
“咕噜。”
接着孟欢便捂住了喉咙,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辣的满脸通红,眼珠爬上红血丝,一头撞进蔺泊舟怀里。
“……”
蔺泊舟被他撞得晃了晃身,顷刻便稳住了,神色不怎么变动,将手摸索到他后背,轻轻抚摸:“喝急了?”
孟欢趴在他怀里,疯狂咳嗽,感觉到酒像烈火一样烧着他的喉咙,到腹中的一线,全辣到不可以死。
耳畔,似乎传来了轻轻的笑声。
——蔺泊舟又嘲笑他。
孟欢哼了一声,往他怀里撞。
蔺泊舟的身体有一股莫名的凉感,因为在夏季,靠在他身上会觉得很舒服。
“好了,欢欢乖。”察觉到孟欢抵抗的小动作,蔺泊舟缓缓往前,抚摸到了他的耳朵和后颈。
他似乎都没意识到,自己无意识开始捏玩了起来。
“……”
蔺泊舟的手指长,骨形匀称,这样的抚摸让孟欢浑身好像涌起了一股热意,皮肤有点儿烫,连忙避开了他手上的动作。
孟欢岔开话题似的说:“我还是喝黄酒吧,烧酒真的喝不惯。”
蔺泊舟手指顿了一顿,将手收回了袖子里。
“好。”
酒这种东西,刚开始喝不解其意,但喝着喝着会上瘾。孟欢醉迷迷,头开始犯晕时,船坞忽然被人踩得往下一沉,耳畔响起呼声。
“放烟花了!”
孟欢:“放烟花了?”
他转向声音的发源处,烟花早就准备好,似乎是时辰快到,正有一群人光着膀子,拿起火把走近。
气氛变得更加躁动,不知何时桥边站满了人,岸边也人满为患,衣衫鬓影,在灯光中摇晃。
听到“啾!”的一声火药窜天的响动后,天上猛地炸开了一朵烟花,散开,灰烬逐渐从亮变暗,渐渐落了下来。
孟欢:“这朵烟花的橙色的!”
他知道蔺泊舟看不见,但仍然想告诉他:“这朵是蓝色!”
“红的!”
“彩色!”
“……”
蔺泊舟半垂着眼,没有望向烟花发出声音的位置,唇角牵着若有若无的笑。
他似乎看到了孟欢所描述的美景,轻轻点头:“嗯,很漂亮。”
孟欢备受鼓舞,更加努力地描述:“这次是很多烟花一起上天,什么颜色都有,这边一朵红色,这边一朵蓝色,还有五颜六色的,但橙色最多,亮的人眼睛都疼。”
蔺泊舟失笑:“这么好看啊。”
“对对对,可好看了。”
他听出来,孟欢说话有点儿口齿不清,语速很快,脑子里明显是喝醉了,糊涂得不行。
孟欢仰头再望着烟花,不知道是酒的问题还是烟火太过绚丽,他头开始晕,但好像又清醒,周围的人和声音逐渐变得遥远,仿佛和他隔了起来。
眼前的蔺泊舟,坐姿端正,是距离他最近的人。
孟欢抬手,觉得浑身的燥热慢慢熄了下来,烟花也不看了。将下颌轻轻搭着他肩,支撑着自己。
“有点困。”
蔺泊舟:“困了?”
孟欢头好晕,轻轻蹭他的脸:“好像也不是困,是晕。”
蔺泊舟明白:“欢欢喝醉了。”
孟欢摇头,“呜呜呜可能是醉了。”
他喝醉了还挺老实,不像其他人十分倔强,闹得天翻地覆也说没醉。
蔺泊舟看不见,他的手轻轻搭着孟欢的肩,也不知道他醉成什么模样,只能从酒气和声音判断,“烟花还看不看?”
“为什么问啊?”
“不看的话我们就回府了。”
本来懒洋洋瘫在他怀里的少年,一听说“回府”,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再坐会儿,坐到宵禁时再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蔺泊舟放在他后劲的手指收拢,顿了一顿。
他把孟欢关在王府里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要是放他自由,他大概率要去凤翔找父亲,所以最开始蔺泊舟不想他走,而现在,是舍不得他走。
一直把人关在王府,所以偶尔出门一趟,才会开心到连王府都不想回了。
蔺泊舟脑子里涌起一个念头,他隐约知道这不合适,但还是忍不住想。
……也许,应该让孟欢出入王府,还他自由。
但至于孟欢究竟选择是去是留,他以前很清楚孟欢会走,可现在……他觉得可能性又多了一种。
蔺泊舟音色很轻:“明天再出来,好吗?”
孟欢酒气熏天,抓到了关键:“明天还出来吗?”
“出。”蔺泊舟说。
孟欢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听到这句话点了点下巴,失去力气的身体重新站好:“好,那我们就回去。”
他踩着踏板时,几乎是蹦下去的,把旁边的侍卫都吓了一跳,差点要伸手拽着他的后衣领把人拽回来。
孟欢上了马车,懒歪歪地坐着,觉得眼前还充斥着绚丽的画船和烟花,而自己还没从热闹中走开。可他实在很晕乎,将头靠在蔺泊舟的颈间。
“又要回府了。”语气有点儿怏怏不乐。
蔺泊舟莫名弯了一下唇,觉得他像是个没玩尽兴的小童子。
一路回府,孟欢差不多叹声叹气了一百次,心情一直在“好开心!”和“怎么要回家了……”两种情绪之间转换,不过手却是一直牢牢地牵着蔺泊舟。
进入府门,难得主人们此时才回府,下人连忙倒好热水,伺候二位沐浴。
孟欢想起了这回事,半闭着眼说:“你们回去睡觉吧,我来伺候蔺泊舟沐浴。”
他直接说了“蔺泊舟”三字。
这是直呼名讳,极其无礼。
奴才们吓得后背发麻,但蔺泊舟垂眼微笑,依然一副“老婆”真的好可爱的模样。
沐浴的地方,是一只挺宽大的水池,现在倒满了温热的水,徐徐冒出烟雾。
蔺泊舟眼前一片黑暗,听到了解衣衫的声音,似乎是孟欢在脱衣服。
他下颌微垂,指节无意识地动了一下。
“我也要洗澡,那我们一起洗?”孟欢说,“比较节约时间,洗完澡早点睡。”
蔺泊舟说了声“好”,动静便来到了他这里。衣料摩挲,孟欢在解他身畔的扣子,甚至可以感觉到手指拉扯系带,可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唇瓣和鼻梁的线条冷淡,静静站在原地。
衣裳落到了地面。
凉风拂过肩身,明显感觉到衣衫都褪尽了。
孟欢牵着他往池子里走。
换做平时孟欢一定会很尴尬,可现在蔺泊舟眼睛看不见,孟欢喝多了脑子里又迟钝模糊,相处突然感觉自在了许多。
孟欢拿起帕子:“给你搓背。”
他打湿了水以后往蔺泊舟的肩头淋,淋着淋着想起:“还没洗脸。”
又搓了搓帕子,手软了吧唧的没劲儿,**的扑到蔺泊舟的脸上。
“……”
帕子再拿开时,蔺泊舟漆眉沾满了水珠,脸颊蒙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唇瓣让热水蹭的微红。
他的白纱还没摘下,此时湿漉漉贴在了鼻梁,垂绥下了透明的薄纱,显出了一种颓然阴沉的病态感。
孟欢说:“我先把你眼睛上的东西取下来?”
蔺泊舟手指动了一下,难掩紧张。
覆着白纱不仅仅是畏光的原因,眼睛被蒙蔽时蔺泊舟还有心理安慰,可这遮他眼的东西一掉,没有任何遮挡,而眼时还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便会陷入一种无所依傍的茫然中。
孟欢手慢慢地扒拉,用手一拽:“哗——”
凉意从眼前滑过,白纱被拉扯得落下,蔺泊舟的俊美的眉眼露出来,睫毛纤细浓密,眼皮忽然不适应似的颤抖。
“欢欢——”
孟欢知道他的感受,连忙说:“没关系,我在呢,不怕。”
说完,轻轻点了点他的眼皮。
孟欢跪在水中,倾身上前抱他:“不怕。”
凑上去,两人都没穿衣服,手臂发烫的紧贴,带起一种皮肤摩挲时的热感。
抱了,孟欢马上反应过来,后退:“嗯?”
他的手沾了水,轻轻去抚摸蔺泊舟的脸:“好了,没事的,洗澡会打湿所以先取下来,洗完重新再蒙眼,好不好?”
蔺泊舟喉间喑哑:“好。”
这一声,让孟欢心口莫名堵了一下,他手心都准备放开了,但忍不住,再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任由水流蹭过光洁的皮肤。
蔺泊舟唇色微红,即使摘掉白纱他依然阖拢眼皮,唇生的清贵冷淡,不过在感觉到孟欢的抚摸时将头轻轻偏了过去。
那薄唇,蹭到他掌心,带起一阵涟漪似的痒意,潮湿的睫毛低垂。
孟欢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他不自在地舔了一下唇。
没忍住,再看了一眼。
……有种很想亲上去的感觉。
不过孟欢控制住了这个想法,慢吞吞地拿起帕子,打湿了,再往他的肩头淋,目光不觉往下滑动。
蔺泊舟的肩膀结实宽阔,肌肉线条利落,身材生的很好,不会过于野蛮,但一看又颀长健实,腰腹精悍,力气比孟欢想象的要大很多。
……
……再往下。
孟欢晃头,连忙收回了视线。
脑子里迷迷糊糊,只要一看过去,脑子里便会闪过行房的片段。
认真来说,孟欢并不知道那地方长啥样。
那时候,孟欢都羞得没眼看,再说一般也是黑灯瞎火的,蔺泊舟忙着用,孟欢就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可现在,蔺泊舟失明了,不知道自己在看他。
孟欢心口怦怦乱跳,耳朵里声音回荡。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好奇心……
他忍不住,目光下移,不受控制似的,盯向了波澜起伏的水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