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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罗瓦涅米,北欧风光。
顾夕翎以为这会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却在十二月底的某天,江京私立每年例行的一周无课巡礼节上,顾夕翎收到了文秘书的消息,示意未来这一周,小贺总将另有行程安排。
顾夕翎觉得奇怪,因为贺知澜的行程她向来不清楚。
直到回家,看到一楼已经准备好的行李,还有贺知澜手里拿着的她那件藕粉色厚羽绒服,顾夕翎懵在原地。
她脸上还有冷风吹出的红晕,鼻尖也洇出浅浅绯红,小小的脸蛋,五官漂亮又精致,就是表情有点儿呆,怪可爱的。
江秘书、文秘书、棠姨、还有特地来凑热闹的贺老太太,看着顾夕翎这模样,还有贺知澜这好几个行李箱的架势,都强忍住笑意。
全场只有顾夕翎一头雾水。
她把书包放在沙发上,瞅着那堆行李箱还有自己米白色的那个,好奇:“哥哥,你怎么”
贺知澜朝她抬了下眉梢,淡笑:“过来。”
顾夕翎乖乖走近。
然后就稀里糊涂被套了那件藕粉羽绒服。
羽绒服厚,套在身上的暖和,就像是过了一场温热电流,顾夕翎经不起冻的身子瞬间就舒适起来。
贺知澜顺手绕过她后颈,帮她把头发拂出。
柔软黑发还带有的浅浅花香,就此萦绕在他指尖。
贺知澜替她拢了拢衣领,唇角微勾:“准备好了?”
“啊?”
“去罗瓦涅米。”
“?”
-
顾夕翎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飞机起飞,云雾拨散,她才从不切实际彻底进入了真实惊喜的感知。
随行的当然不只是她和贺知澜两个。
作为工作奖励,江秘书和文秘书全程出游,无需自费。
钱全从贺知澜这儿过。
头等舱里,顾夕翎看着江秘书在对面和文秘书眉飞色舞炫耀这还是小贺总第一次请他,果然认真工作认真加班非常的有用!
文秘书额角抽抽,坦然,你难道不更该感谢大小姐?
江秘书随即朝顾夕翎投来一个感激涕零“大小姐我最爱您!”的表情。
顾夕翎:“”
可能是贺知澜昨天工作晚了,现在一上飞机就累得闭眼休息,也就没参与他们这一路的交流对话。
但顾夕翎的注意力还是时不时会偏到他身上。
她没出声,想内敛,可就是怎么都敛不住羞赧到泛红的颊及耳根。
飞机起飞,意味着,旅行正式开始。
但这趟航班并没直接抵达罗瓦涅米,而是最先抵达赫尔辛基,从赫尔辛基中转,是贺知澜做的安排。
因为这样,从赫尔辛基到凯米,再到罗瓦涅米和萨利色尔卡,整个芬兰顾夕翎就都可以痛快玩一遍。
接近九个小时,飞机抵达赫尔辛基万塔机场。
从下飞机开始,很意外,机场全方位有中文标识,就连机场内的广告牌,也都是中英双标识,顾夕翎原先因为地域语言类的担心瞬间打消。
文秘书比较细心,大概是看出了顾夕翎的心思,在贺知澜亲自去拿行李箱的中途,护在顾夕翎身边,微笑提醒:“大小姐,不用担心。”
机场灯火通明,照得顾夕翎温和柔软。
她轻轻眨一下眼,就听文秘书说:“小贺总小时候在芬兰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芬兰常用的芬兰语和瑞典语,小贺总都是熟练的。”
顾夕翎惊讶:“哥哥这么厉害”
文秘书淡笑:“是小贺总比较低调。”
顾夕翎还想问什么时,贺知澜和江秘书那边已经推着行李箱走过来了。
江秘书推的是他和文秘书的,而贺知澜推的是他和顾夕翎的。
顾夕翎生来东西少,但文秘书
江秘书没和文秘书一起出过差,哪里知道这行李这么多!这么重!
简直要是贺知澜那边的翻倍了。
文秘书很官方地笑了下:“辛苦了,江秘书。”
江秘书很淡地挑了下眉:“文秘书很擅长空口感谢?”
文秘书微愣,就听江秘书果断蹬鼻子上脸说:“但是我这边可能不能接受呢。”
文秘书下意识要走近自己推,顾夕翎就迎了上去,挡在她之前,很不爽地鼓了鼓腮帮:“江秘书!”
江秘书顿,看向顾夕翎,又是平时那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收敛道:“大小姐。”
顾夕翎腾空手臂给他比了个大叉,愤愤小声,听似悄悄话,但旁边的贺知澜和文秘书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你这样,真的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啊?”蹭的一下,江秘书的脸烫出火来。
他惶惶看一眼你脸同样涨红的文秘书,轻咳一声,气氛一度尴尬得不上不下。
关键,休息好了的贺知澜入目顾夕翎在那儿暗暗偷笑的模样,不经意,也淡淡扬了唇角,沉声,笑道:“江秘书。”
“在。”江秘书更如芒在背,颔首,“小贺总,需要我现在安排车吗?”
贺知澜只是轻笑了下,睨他,姿态漫不经意的慵懒,轻慢开口:“大小姐说的不挺对?怎么不听建议?嗯?”
“什么?”江秘书吓得眼睛都要掉下来。
抬头,就见顾夕翎笑嘻嘻地靠在贺知澜身边,一副找到了靠山的样子,天真烂漫。
“”江秘书顿了顿。
对面的文秘书直接因为被戳破了心思,脸色泛僵。
顾夕翎向来是帮文秘书的,那贺知澜理所当然
他笑,打趣调侃的语气,淡声:“lunas集团可从来没有不许办公室恋情,江秘书,你说是不是?”
“”江秘书和文秘书两张脸同时涨到通红。
顾夕翎笑得不行,拉着贺知澜就要走。
本来就说好,这五天行程,前三天让他们自行安排,后两天再聚集,所以这下,气氛烘托好了,顾夕翎赶紧拉着贺知澜溜。
就江秘书和文秘书两个人,原地大眼瞪小眼,羞赧的前所未有。
顾夕翎一直到坐上车都在笑,肩膀轻颤。
车是贺知澜提前租好的,当然现在他坐驾驶位,余光扫过顾夕翎笑得潋滟,也不禁笑了起来:“这么开心?”
顾夕翎笑得有泪花,她擦了下,点头,“还是头一次看到江秘书这么害羞的样子呢,都把文秘书给带跑了。”
“诶,哥哥,”顾夕翎突然八卦,清浅的瞳色亮晶晶的,她边系安全带,边问,“我上次怎么听到文秘书让江秘书喊她姐姐,江秘书怎么都不肯啊?”
顾夕翎扭头,好奇,“文秘书不是比江秘书大嘛?”
“谁和你说的?”贺知澜好笑道。
“不是嘛?”顾夕翎疑惑想了下,“可我上次看到江秘书整理的资料上,不是写的文秘书比他大四岁嘛?”
“嗯,那是公开信息。”贺知澜说,“但实际上,当初文秘书进贺家,年龄就改大了四岁,后来转进lunas,就一直没改。”
“原来是这样。”那难怪江秘书不愿意喊姐姐。
贺知澜看着顾夕翎澄净柔和一脸恍然大悟的可爱模样,笑着摇了摇头,“知道年龄是经谁的手改的?”
“谁啊?”顾夕翎歪过头,眼神清敛。
贺知澜说:“江秘书自己。”
“”顾夕翎惊。
以至于接下来三天,顾夕翎自己玩儿还不够,每逢江秘书定时打电话来关心,贺知澜很不耐烦被打扰,顾夕翎都还是会兴奋地把小脑袋凑过去,炫耀完他们去哪儿完了之后,还要瞅着那头,嬉皮笑脸问:“诶,江秘书,我们漂亮的文秘书呢!”
次次都是文秘书脸红进入对话。
还有一次,顾夕翎这边出房间,去隔壁找贺知澜要赶火车了,江秘书那边电话正好打来,贺知澜要换衣服,不方便,就由顾夕翎接了。
那头背景是酒店,顾夕翎照例喊文秘书,没想这次更震惊,文秘书不到一分钟居然就入了视频框
不言而喻的走向气氛太过微妙。
顾夕翎沉默了几秒,难以置信地张嘴,啊了一声,感叹:“江秘书,你好厉害。”
“”电话两头同时再次死寂。
贺知澜这边正好出房间,一眼扫到视频那头,瞬间明白地走近,从沙发后面俯身,接过手机对那头说一句“挂了”,就直接挂断。
只剩顾夕翎还大脑空白地两条腿在半空晃晃。
贺知澜看到了旁边还搭在沙发上的围巾和小帽子,他拍拍顾夕翎脑袋,没反应,他直接支住她胳肢窝的方向,轻松一提,让她人站在沙发上,随后让她转身,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的手势,替她拉好外套拉链,围上围巾。
正要戴帽子时,顾夕翎突然反应过来。
她眨眨眼:“哥哥,真的办公室恋情诶!”
惊喜的模样,她弯了眉眼,浅浅笑了起来,一脸祝福。
贺知澜本还想说她两句,但看她这么惹人疼,还是轻轻刮了下她鼻尖,学着她说话的语气,重复:“嗯,办公室恋情——”
戛然而止的下一秒,他屈指弹她一下额头,说:“少儿不宜。”
“哦。”顾夕翎撇嘴。
-
本该第三天就转罗瓦涅米的火车,但因为赫尔辛基和凯米的风景漂亮,顾夕翎又需要换一下时差的休息,行程还是往后延了一天。
今天是到芬兰第四天,旅行总共七天,满打满算还能玩三天。
一上火车,顾夕翎就迫不及待拿出相机,欣赏她这前三天拍的照片。
赫尔辛基的波尔沃大教堂。
岩石教堂。
当代艺术博物馆。
芬兰堡。
凯米的桑普号破冰船。
冰雪城堡。
每一处都是不一样的风景。
顾夕翎很少有机会出来玩儿,甚至可以说是,之前在顾家,除了小时候的几次,之后就再没机会。
以至于她所能纪念每个特别时期的照片都很少。
她是喜欢拍照的。
但看贺知澜,好像就反应平平。
似乎是习惯了这些风景,才显得同游的人,成了这趟旅行间更有意义的存在。
所以起先的不拍照,到后来顾夕翎想一起拍照,贺知澜还是欣然接受了。
但因为贺知澜太高,一米八八,顾夕翎这一米六二的的站在他身边,总是要镜头远了,才能把他们两个拢进一个框内,变得和谐。
火车上,顾夕翎看每一张合照,好像都是这样的。
她难免心里闷闷,怎么长得这么矮了
贺知澜看她脸色一般,以为是快到餐点,她饿了,就习惯性想起身给她去买点儿吃的。
顾夕翎反应过来,赶紧跟在他身后,“哥哥,你去哪儿?”
贺知澜看她着急,笑问:“饿不饿?”
顾夕翎摸摸肚子,“好像有一点。”
“那去买点吃的。”说完就直接带她往专门售卖餐食的餐车。
不过火车上没有正餐,只有一些饮品、面包、冰激凌的售卖。
顾夕翎原先是想吃冰激凌的,但贺知澜没允许,说天冷了。
“好吧。”顾夕翎服软,她犹豫不决半天,手还是指向了三明治,“那吃这个。”
售餐的是个面相温和的中年女人,金发,蓝瞳,很温婉。
她笑着用芬兰语问:“onkoa(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贺知澜流利地用芬兰语说完。
中年女人了然,准备中途,看到顾夕翎和贺知澜无论是外貌还是举手投足的交流都如此相配,她笑着问了一句话。
是顾夕翎听不懂的。
但贺知澜听懂了。
安静之隙,他温柔含笑,应声:“kiitossiunauksesta”
一直到回到车厢,顾夕翎都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们刚才在聊什么。
她好奇,凑近,指着贺知澜手里那一袋吃的,问:“哥哥,是这些吃的芬兰语太难说么?你刚才点餐我怎么感觉你说了好多话啊?”
贺知澜偏头,“怎么了?”
“没什么。”顾夕翎轻声,“就是感觉芬兰语好难,听起来都绕口。”
贺知澜笑了一声。
“所以”顾夕翎刚刚那个问题
贺知澜原封不动地重复:“sinatodellavastaa,toivotanteilleonnea”
“对,就是这句。”顾夕翎有印象,顿时来了兴致,“这是什么意思啊?”
贺知澜没说,只是微微挑眉,含笑看了她一眼。
在这只有他们两个的私密双人卧铺车厢内,贺知澜身上清冽的味道,和他缱绻热息的悠扬,都让这周围空气升温。
渐渐,顾夕翎好像只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倏然间,过隧道,骤暗的环境。
她再看不清,却唯独察觉到了蓦然逼近的声息,暧昧,蛊惑。
就在她的耳廓,他轻笑,低沉的嗓音散漫在黑暗里,和她咬耳:“她说,你们真般配,祝你们幸福。”
“所以我该回什么呢?”
顾夕翎屏息凝神,心跳猛然加速。
耳边只响起贺知澜游刃有余的低声,他笑:“kiitossiunauksesta(谢谢你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