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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艾见拉美斯开门见山地说找到了真凶, 还羞惭了一瞬,看来自己确实把这位法老想得太坏了。
“真凶是谁?”她问。
拉美斯拍拍手,马上有人押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这男人垂着头,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 被人推进来,然后就顺势跪在了地上。
莫小艾皱眉问拉美斯:“他是凶手吗?什么身份?”
“他是我儿子胡尼!”拉美斯道。
尹队长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 就冲莫小艾微微摇头, 显然他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莫小艾上下打量着胡尼,问拉美斯:“这是你那个儿子?三王妃的还是五王妃的?”
拉美斯吓了一跳, 皱眉看着她:“伊西斯女神看来对我的家人很了解,那你应该知道他是谁的孩子吧。”
莫小艾已经看到胡尼的眼睛了,看起来不像太聪明的样子,而且他被押进来时十分温顺,甚至都没抬头看看屋里都有谁,这太反常了,很有可能是拉美斯那几个因乱/伦智力有问题的孩子。
这时她有点后悔没有问清楚迪尔那些兄弟姐妹的名字,再穿回去问也来不及了, 她猜测道:“三王妃的对不对?你娶了自己的亲妹妹, 受到了神的惩罚,三王妃生了四个孩子,只有第一个女儿没问题, 你不知悔改,居然还把这个女儿也给娶了?拉美斯,你可知罪?”
拉美斯不想别人听他家这些事,挥手叫那两个侍卫出去, 侍卫担心地打量着尹队长跟程浩,拉美斯却底气十足地说:“放心去吧,他们不敢把我怎样。”
莫小艾一直没弄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底气十足,这些人闭塞愚昧,看到神迹应该会吓到啊,会无条件相信她的话,看来拉美斯还是不太相信她这个假身份。
她再次问道:“你可知罪?”
“我所做的事都有神的指引!”拉美斯语气坚定地说,“请伊西斯女神把阿努比斯请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莫小艾愣住,她看过古埃及的那些神谱,阿努比斯是死神,请死神来干什么?
“你找他干什么?”
“他经常跟我通灵,是他指导我更接近神。”
莫小艾更糊涂了:“你是说死神阿努比斯让你娶自己的女儿?还告诉你娶自己女儿会更接近神?”
“没错,这样才可以保持家庭成员的血脉纯净,只有这样才能靠近神域,得到太阳神的庇佑。”
拉美斯说得语气笃定,眼神里也露出充满希冀与信仰的光。
莫小艾发现他可能觉得自己说得都是真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可能真的有神,是神在指引他。
不过莫小艾觉得不太可能有这种令人恶心的神!还有一种可能是有人像她一样在冒充神来骗拉美斯。她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猜测,现在看来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点。
她看了眼尹队长,用中文说:“怎么办?这事远比想象中复杂。”
尹队长指指已经由跪变坐的胡尼:“法老有没有给你证据?没有的话,把胡尼留下单独审,傻子很容易被套话。”
莫小艾问拉美斯:“你说是胡尼杀了五公主,证据呢?”
“他承认了!”拉美斯拍拍胡尼的肩膀:“阿斯皮娅是不是你杀的?”
胡尼缩了下肩,马上抬起头,干巴巴地说:“是的!”
莫小艾看到他澄澈的黑眼睛,皱眉道:“你怎么杀死的她?用刀子吗?砍了几下?”
胡尼呆呆的:“是的,是我杀的!”
莫小艾看了拉美斯一眼,心中冷笑,这显然就是把傻子训练出了条件反射,让他来顶罪。
看来自己没猜错,阿斯皮娅的死一定跟拉美斯脱不了关系,把自己女儿杀了,让儿子顶罪,一个迪尔不够,再加上胡尼,拉美斯真的太狠了。
莫小艾还想接着问,拉美斯已经对胡尼打了个手势,胡尼马上不说话了,他把头垂了下去,像只引颈待宰的羔羊。
她干脆直接道:“他不是凶手!”
拉美斯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凶手?他脑子确实有问题,可他是个男人,是男人就会有那方面的**,他不知道阿斯皮娅将要嫁给我,他只是看到阿斯皮娅穿得很漂亮,就去撕扯她的衣服,然后强/奸了她,因为她反抗,他把她活活掐死了!”
他说得异常决绝:“哪怕他们智力有问题,我也很爱他们,我只是没想到这事会是胡尼干的,那天晚上是迪尔在跟阿斯皮娅喝酒,迪尔也像你一样斥责我有罪,我自然以为他就是凶手,现在真正的凶手找到了,你可以放心把迪尔送回来。”
莫小艾哪里能放心,她皱眉看着拉美斯:“请把你的妻子还有儿女们都叫到这里来,我们要一一审问。”
“你还没有资格,请把阿努比斯大人找来。”
“为什么要找死神?真是死神告诉你要娶你妹妹娶你女儿的吗?”莫小艾不由嘲讽道。
哪想到拉美斯却十分郑重地点头:“没错,昨晚他还告诉我,你是冒牌的!”
莫小艾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点慌,系统可能是个鬼,他还认识变成鬼的迪尔,所以自己才会来做这个任务。
既然有鬼那自然也会有神吧,万一拉美斯说的是真的呢?这世界真的有神,而且死神还跟他揭穿了自己这个冒牌货?
她强自镇定,冷笑道:“那就把你的死神请出来吧,我们当面掰扯掰扯谁是真,谁是假!”
拉美斯抬手指指外边:“神只会在一个地方出现,他不会像你一样带着两个不伦不类的人闯进宫里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莫小艾无奈地呼叫系统,“要不你给他们降一场雨,显显神迹?”
系统只显示出一串省略号,显然他做不到。
莫小艾只能强撑着:“你的死神只能在一个地方出现,你居然信以为真?拉美斯,我敢断言你死了也不可能到得了神域。”
拉美斯眼神冷冷地,他抬起双手拍了拍,很快宫殿里涌进来不少人,都手持弓箭跟利器,还有人在边跳边唱,像是古代跳大神儿的。
程浩看见人家拿着弓箭,差点吓尿,“小艾,你冒充的不是神吗?他怎么敢这么对待你?”
莫小艾哪里知道啊,她也一头雾水,自己出现的方式已经很特别了,装扮得也很像,为什么拉美斯那么相信这个死神呢。
“法老大人,你还想把我抓进来不成?既然你说你的死神只在特定的地点出现,那就带我去吧,让我看看冒牌的死神跟阿努比斯像不像。”
拉美斯却冷笑一声,手一挥,“抱歉,你哪里也去不了了!”
他一挥手,莫小艾头上突然有粉末撒了下来,有人一直藏在天窗外,她居然没发现。
尹队长还以为这些粉末有毒,马上道:“闭眼闭嘴,先回去!”
他说着一把拉起了傻王子胡尼。
莫小艾正在想对策,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马上拉住他跟程浩穿了回去。
等四人都回到莫小艾家,她才松了口气,这粉末应该没毒,撒到身上不痛不痒。
尹队长不让她去洗漱,先找了个袋子要把大家身上的粉末搜集起来去做化验,莫小艾趁机问系统,“现在居然可以一串一串的往这边带了?”
系统没吭声,不知道是不是又耗尽了能量。
程浩指着胡尼一惊一乍地问:“小艾,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带回来一个?他是谁?这个看着可不如迪尔聪明,带他来干什么?”
莫小艾无奈地看了尹队长一眼,“他叫胡尼,是迪尔的弟弟,尹队长要带他过来审。”
尹队长说:“就算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可以把所见所闻说出来,让我们对那个时代多一些了解,还有迪尔,必须再找机会审一次他!”
莫小艾也道:“没错,我觉得迪尔应该有意无意地隐瞒了很多东西。”
程浩却有点怕怕的:“小艾,你不是说法老已经相信你是生命女神了吗?他居然敢叫人拿弓箭对着你,还往你身上撒粉末?这是什么操作?他想抓住你吗?”
莫小艾叹了口气:“没错,我猜他想抓住我甚至杀了我,他深信他有更高的神做指引,所以一点也不畏惧我。你说得没错,我们对那个时代确实不够了解,我居然以为生命女神出现,他们会顶礼膜拜!现在看来要从长计议啊。”
她看了尹队长一眼:“我感觉这是个艰巨的任务,还好有尹队长加入进来,我现在真的一筹莫展。”
尹队长一听这话,责任感悠然而生,这里边只有他一个刑警,查案子责无旁贷。
他看了眼胡尼,安排道:“小艾,你再查查资料,看看那些人跳的大神撒的粉末是什么仪式。程浩,你帮胡尼洗个澡,换身衣服,带他吃点好的,当孩子一样哄一哄,最好让他觉得你有安全感。我先把这些粉末送去化验,再打听一下迪尔那边的情况,等我回来咱们先一起审审这个傻王子。”
到底是刑警队长,一说话就让人觉得有了主心骨,莫小艾点头答应着,心里还不忘吐槽系统是废物。
系统再次打出省略号。
胡尼很好哄,这里的一切他都不熟悉,但可能因为智力问题他一点也不惧怕,很多东西他看一眼就算了,也不会去研究是干什么用的。
程浩让他低头就低头,给他冲背他就弯腰,总之十分配合,等洗完澡,莫小艾已经叫了五花八门的一桌外卖和饮料还有酒。
胡尼一样样尝着,眼睛越来越亮,等尹队长回来时,胡尼脸上已经有了笑脸。
尹队长说:“迪尔那边晚上可以再去审一次。小艾,你表现出的攻击性最弱,现在你来审,让胡尼说说他在宫殿里见到的所有人跟事。”
莫小艾没觉得自己攻击性弱,她忍不住说:“弱不弱的,也得我来审啊,你们根本没法跟他交流。”
尹队长笑了笑:“没错,确实只能你来,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说,他好像更喜欢接近女性。”
莫小艾也发现胡尼一直在冲她笑,她递给胡尼一块牛肉干,“你在家里也吃得到这些东西吗?”
胡尼摇头。
看来也没那么傻。
“你知道阿斯皮娅是谁吗?”
胡尼点头。
程浩十分自觉地打开录音笔放在桌上,却听胡尼说:“她是我杀的,我扯了她的衣服,把她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