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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头出了林家院子, 就闷头往外走,还没出家属院, 就远远听那父子俩在大吵大闹,这声音太熟悉了,家属院就没人听不出来。
老头一阵头疼,他也顾不上吃饭了, 迈着大步就往吵架的地方急走。
马政委看人父子俩一个踢, 一个防着不让踢,就在边上劝:“川子, 快别闹了, 你爹没说要赶走你姨”这孩子简直里外不分了都, 对着外人比自己亲爹还亲。
这边“打的不可开交”,杨老头人还没到跟前, 就大吼了一声:“干什么呢?不嫌丢人!”
林孝中趁着儿子愣神的功夫,一把将他锁在怀里, 不让他动弹,川子在他爹怀里挣扎的厉害:“你个大坏蛋, 快松开我!”
马政委一看师长来了,颠颠儿的迎了上去:“师长,那边?”
杨老头没好气的扫了一眼马政委,直接略过他,走到孝中跟前:“这点出息!赶紧放孩子回去!”
川子一得了自由,连看都没看他爹一眼就发疯似的跑走了。
马政委拍了拍战友的肩膀:“孩子还小,长大了就好了”照着尿性, 估计难!
林孝中眼神微微暗了暗,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情绪,转而问起了萧圆的事情:“谈拢了没?”
杨老头本来还想骂他一顿的,这下也骂不出口了,他点了点头:“成了,就是每个月长了十块的工钱,还有就是,人家万一有个头疼脑热,你也得管。”
林孝中还没说什么,马政委先咂了咂舌:“我的乖乖,一个月二十五块,这都快赶上一个排长的工资了,师长,是不是太高了?”
那人也太厉害了,她在家洗洗涮涮,挣的都比他们一个排长还要多,排长可还得出去打仗呢,搞不好小命都保不住,她倒好,一点危险没有,挣的还比他们排长多,上哪儿说理去。
杨老头本来心情就不好,一听马政委说给高了,直接一脚就踹过去:“嫌我给的高,你怎么不自己去谈?我这费心啦的好不容易才求了人同意,你有什么脸在这嫌东嫌西?”
马政委被踹了一脚,赶紧跑到孝中后面躲着:“师长,你还急眼了还,我又没说你给的高,我的意思是,我就是觉得
那人要的太高了,真没嫌你”
杨老头轻哼了一声:“你有本事上人跟前说去!”遇上事儿,自己不出头,他出头了,还嫌三嫌四,惯的!
林孝中松了一口气,毕竟只要多出十块钱而已,就算人家再多要十块,他也不是不能接受,至于管人头疼脑热,那就更不叫事儿了。
他对杨老头郑重敬了个军礼:“谢谢师长,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很满意。”
杨老头看他表情认真,连军礼都敬了,顿时觉得刚才那顿气没白受,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老头心中满意。
不过底下人对自己这么敬重,他这一下就让人多出了十块钱,怎么感觉有点不地道呢,他皱着眉头想了一阵,找那人是不可能再找了,干脆就宽慰两句下属:
“你也不要觉得多出十块觉得很亏,人家乡下来的过日子精细,买只鸡都比一般人少出一半的钱,我刚才去你家,看你家院子里的菜地都被她整出来了,以后他们三吃菜不就不用买了么?”
“还有啊,萧同志无儿无女的,不会从你家偷粮食出去,这又是一笔进项不是,你数数,这里外里能省多少钱?其实真要算账本,说不定还是你占便宜呢。”
杨老头说着说着,就觉的人家萧同志说的不错,像之前隔壁村的那几个人,便宜倒是便宜,关键人家吃里扒外,家贼难防啊,真算下下来,还是萧同志划算。
马政委从孝中的背后探出身子来:“师长,你着魔了吗?那鸡可是占咱部队的便宜!”
杨老头被人拆了台,恼羞成怒,“怎么哪儿都有你,赶紧给老子滚一边呆着去!”
林孝中本来就没有意见,如今听师长说了一长溜,知道他是怕自己舍不得那点钱心里有疙瘩,再看他和老马为这事争执,就连忙表态:“师长,老马,你们都别说了,这样就挺好,我是真的没有意见,多谢师长帮忙转圜。”
“哼!”杨老头瞪了马政委一眼就准备去吃食堂吃饭,走了两步又想起帮人带的话,“那什么,你家没柴烧了,让你回去劈柴去。”至于缺啥,还是让她自己去说,那么一长串,他可记不住。
看老头子走远,马政委才推一把战友:“真给啊?”二十五
块钱呢。
林孝中掸了掸被自己儿子踢在裤子上的泥巴:“不然怎么办?刚才你又不是没见,这人还没走呢”走了,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唉!”马政委这下也没话说了,“等咱们把那帮子人都收拾了就好了。”这老隔三差五的出任务,没法子培养感情啊。
林孝中没有接他的茬:“行了,你忙,我得回去劈柴。”
马政委摇了摇头,准备去食堂吃饭,他忽然想起孝中也没吃饭,于是就大喊了一声,只是他的战友没有回头,仅仅背着他远远的摆了摆手。
这边的萧圆等老头一走,就开始收拾碗筷,正准备洗碗去呢,就见小川子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萧圆扫了他一眼:“洗把脸去,洗完了就午睡。”说完就接着忙去了。
小川子一看他姨还好好的在家,啥事也没有,顿时就咧嘴笑了,他跑到厨房站在萧圆的边上,将之前老头给他的钱拿出来给萧圆看:“我没买糖。”
萧圆正在洗碗:“在这站着干啥,不热啊?快洗脸去,头上全是汗,洗完就午睡,快点儿。”
小川子把那两毛钱放在台面上:“姨,等我睡醒了再去李婶婶家买点洋柿子。”
萧圆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洗碗:“又想吃洋柿子沾糖了?行,等你午睡好了就去买。”
小川子得了准信,就喜滋滋的去外面的水井那里洗脸去了,边洗还边哼着小曲儿。
准备回家劈柴的林团长就正好看见自己儿子高兴的哼着曲儿的样子,那跟刚才是天差地别,刚才对他是“拳打脚踢”,这会可以说是“眉飞色舞”都不为过。
已经洗好了脸的小川子一看清楚来人,立马就警惕了:“你是不是还想赶走我姨?我告诉你,你要赶走我姨,我也会跑的我保证!”
林大团长叹了口气:“家里是不是没柴火了?我回来拿一下锯子,等会去山里弄点柴回来。”
小川子一听就蹬蹬跑回屋里报信去了。
看着儿子跟个小猴子似的蹭的一下就跑没了影儿,林大团长无奈的摇头,然后也跟着进了屋子。
林大团长进来的时候,萧圆已经知道了,她不慌不忙的把碗筷都洗干净,摆到橱柜里,又用干净的抹布将餐桌和厨房的
台面擦拭一遍,看着都干净了,这才闲下来跟林大团长商议事情。
“你也看见了,家里没柴烧了,麻烦你进山多弄点回来,最好捡那种粗点的,那玩意儿经烧,还有,别忘了弄点茅草回来引火,嗯,柴火的事情说完了,我得说还得买点啥。”
萧圆掰着手指头给他数了起来:“先说穿的,我去他们屋里看了,除了换洗的两件单衣,其他啥也没有,秋天穿的褂子,冬天穿的毛衣还有棉袄啥的都没有,这些东西不能等天气凉了才开始张罗,必须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还有鞋子,一样,都得现在开始准备,要弄这些东西,就得买布买棉花,那什么针头线脑的全都得买。”
“说完穿,现在就来说说吃,米粮是有了,但光有米粮不行啊,得有菜得有肉,这炒菜就得有油,你这家里啥玩意儿没有,得买,猪油、菜油都得买起来,还有那什么生姜大蒜全都得买起来,还有小春春的奶粉,孩子还小,光吃粥,营养怕是不够要买的东西不少,我看你明儿就把你上次开的车开出来,我跟你一起进城”
川子站在萧圆边上,听着他姨要给他买布做衣裳,做棉袄还有鞋子,整个人激动的都快抑制不住了。
林大团长听人说了一长串要买的东西,也没什么不耐烦,他知道自家孩子缺的东西不少,之前他忙的顾不上,想着等忙过这一阵再想办法。
如今有人主动帮着做,他心里其实是有点窃喜的,毕竟之前他就算买回来布和棉花,也还得求人帮着做,能求的人也就那几个
林大团长难得对萧圆笑了笑:“行,我明天一早就开车过来。”他又看了眼站在她边上一脸欣喜的儿子,“我现在去拿锯子。”
萧圆看他没说什么难听话,乖乖的拿锯子出去弄柴火去了,这才收回目光,看到边上的川子还在那傻乐呵,就一巴掌拍到川子背后:“还不午睡去?”
川子随即朝萧圆作了个鬼脸就上楼午睡去了,萧圆则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小丫头上楼。
第二天一早,林孝中就开着车过来了,进了家门,发现他们几个正在吃早饭,闺女面前摆着一只空碗,萧圆正在喂鸡蛋花给她喝,儿子面前有一堆鸡蛋壳,此时
正在吃着粥
萧圆听见脚步声,转过头一看是他:“你吃了没?没吃的话赶紧去吃,我这边还得等一会儿。”说完又接着喂孩子喝鸡蛋花。
林大团长没想到还有这好事,立马就听话的去厨房盛粥去了,萧圆看人往厨房跑,眨了眨眼睛,她不是那个意思啊,她的意思,是让他去食堂吃。
萧圆还在郁闷呢,那边小川子先怒了,他看着他爹端着一大碗粥从厨房里出来,立马拦着不让走:“不够了!你吃就不够了!”
萧圆眼看着小川子又要跟他爹吵起来,赶紧制止了他:“算了算了,你爹等会还得开车带姨上城里买东西,就让他吃点,回头姨从城里给你捎两个烧饼。”
小川子这才乖乖的回到椅子上坐着:“姨,买一个就行。”想到等会有烧饼吃,小川子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萧圆知道他十成十的口是心非,十分坚定的表示还是买两个:“假,真是假,等姨买回来,你有本事就吃一个,剩下姨帮你吃。”
小川子嘿嘿一笑:“姨才舍不得呢。”
端着一碗粥的林大团长尴尬无比的走到餐桌跟前,不知道是吃好,还是不吃好:“你看?我这,吃,还是不吃?”
萧圆看人端着饭碗,明显就是没吃早饭,想到等会还得麻烦人当司机,就特别大度的点头:“吃吃,你都盛好了”
“哼!”小川子看他盛了那么一大碗粥,忍不住哼了一声。
萧圆怕林团长感到尴尬,瞪了一眼小川子:“干什么呢你?你爹等会要给你买布买棉花,还给你买肉吃,你这是什么态度?咱们几个可全都靠你爹生活呢,你别把人惹急了撒手不管你才高兴!”
小川子看姨好像真生气了,立马低着头不说话。
林大团长看儿子臊眉耷眼的,就有点看不过去:“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他是老子的种,老子怎么可能会撒手不管?”
萧圆将手里的碗往桌上一放:“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我可是帮你说话,你怎么好赖不分呢?”
林大团长还没说什么,那边本来低着头的小川子立马站到萧圆跟前护着:“你怎么好赖不分呢?我姨也是为你好。”
林大团长看儿子那么护着一个外人,差点
没呕死:“行行,老子不说了,老子不说了还不行?”
再看眼前的粥,林大团长就有点吃不下去,不过转念又一想,这家里的米面可都是他买的,他凭啥不吃啊,吃,他就得吃。
萧圆看林大团长不闹幺蛾子了,就把川子挪到一边:“回你的位子坐去,我把剩下两口喂了。”她一端上碗,小丫头就主动把嘴巴张的老大,萧圆看着也觉得好玩,“瞧把你急的!”
喂好小春春,萧圆就让川子帮忙看着妹妹,她开始吃早饭,刚才被某团长盛走了一大碗,锅里已经所剩不多,她吃了一碗就没吃了,她等会饿了可以在城里买,剩下的还是让川子吃,他们去城里不知道上午能不能回的来,不如让孩子多吃点儿。
刚才吃了一大碗粥的林大团长是没有勇气再敢盛第二碗的,他看萧圆只吃了一碗,剩下的全是自己儿子吃的,脸上有些悻悻。
等川子吃完,萧圆麻利的洗好碗筷,就准备动身走,临走前叮嘱了又叮嘱:“帮着看好妹妹,饿了就吃点锅巴,要是中午还没回来,就拿钱上食堂打饭”
林大团长听人交待的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前出门时的光景,顿时无地自容,眼看着萧圆叮嘱完了,他踌躇着是不是也得叮嘱两句,毕竟论关系,他可是两孩子的亲爹。
可话到嘴边,发现该叮嘱的不该叮嘱的,都让人叮嘱完了,实在没的可让他叮嘱的了,但他姿势都摆好了,要不叮嘱两句,有点下不来台。
于是张了又闭上,闭上又张开的林大团长的嘴巴,过了好久,终于挤出一句:“听听你姨的!”说完就赶紧上了驾驶座。
萧圆随后拎着个篮子就上了车,至于某团长刚才的怂样儿,她就当自己是眼瞎耳聋,看不见也没听见。
开车就是快,以往坐牛车得一个多钟头的功夫才能到镇上,坐吉普车一眨眼就到了,萧圆让“司机”停了一会,买了四个烧饼上来,她递了两个给了“司机”:“我估计你没吃饱,就顺便给你也买了两个烧饼,就当是我出的车费了。”
“司机”听了前一句就伸手过来接,听完后面一句,就又把手缩了回去:“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为刚才的事生气?我不
是已经道过歉了吗?”
萧圆把两个烧饼硬塞到他怀里:“跟刚才的事没关系,这次去城里,不光是给你家买东西,我自己也想买点吃的用的,你就收着,我不喜欢欠人情。”
林孝中看萧圆坚持,叹了一口气:“你不用这样,都是顺便的事情”
萧圆已经吃起了烧饼:“赶紧走,早点去早点回,俩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林孝中劝不动只能作罢,开着车,听着边上人大口大口的嚼着烧饼,再加上怀里烧饼的香味他最后从了,心里想着回来的时候,再买两个烧饼还回来。
从镇上到县里还是有一点距离的,他们开了好一会才到,县城萧圆之前只是路过,根本就不熟,现在要买东西,只能靠林大团长带路。
按着萧圆的指示,他们先去的布桩,里面的料子花色不多,但她也不买那些花里胡哨的,简单的几种就够了,她给川子选的是蓝色的料子,给小丫头选的是花布,女孩儿嘛,还是花布好看。
蓝布买了三丈,花布买了一丈半,蓝布的贵点,一丈要四块五,花布便宜点一丈只要四块二,萧圆给自己买了两丈灰布,两丈蓝布。
她看这家东西挺齐全的,就顺便把针头线脑,还有做衣服用的尺子剪刀都买齐了,他们一下买了这么多,萧圆就问卖家要了一大包的碎料子当搭头,现在的布桩还是私人的,能要的到,以后可就没这好事了。
付钱的时候,他们是分开付的,连针线萧圆都分开了,她可不想落个占人便宜的名头。
林孝中看人什么都算的清清楚楚,一点都没有沾他便宜的意思,眼神也郑重了起来,其实昨天听她念叨的时候,他就有了帮她买两身衣裳的准备,只是现在看来,人家压根就没那意思。
萧圆看某团长神色莫名的看着自己,很淡定的将找回的零钱收了起来:“怎么,以为我想占你便宜呢?把你的心放肚子里去,我可不差这点买布的钱!”说完就傲娇的去柜台提布。
林孝中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兴许他之前确实太小看她了。
出了布桩,林团长就主动提出要帮萧圆提布,四丈布可不轻,外加一大包的碎料子
萧圆看他手里那一摞
再看自己手里的,于是就建议:“先送车上,等会还得买好些东西呢。”
林大团长再不会误会什么,毕竟人家连一根针、一个线头都算清楚了。
之后,萧圆他们又去买棉花,她让林团长买了十斤的棉花,两个孩子做棉袄棉鞋,剩下多的就弄成厚点的被子,或是留着也行。
萧圆自己买了十斤,她觉得现在睡的被子有点薄,部队驻扎的地方又是北方山区,到了冬天会很冷,她得提前准备上。
接着买油,买调料,买干货,最后去买的肉,肉重,拎着不方便。
萧圆是可劲儿买,来趟城里不容易,她得把缺的东西都买全了,光是肉,她就问人要了个整后肘子,拎着得有二十多斤,还好有林大团长这个劳力,要她自己肯定不敢这么买。
另外猪板油又来一大块,称了五斤多,买了这么多,当然少不了搭头,萧圆问人要两个猪蹄当搭头,卖猪的不干,最后便宜了两毛钱卖了,萧圆又问人要几根剔的光溜溜的猪大骨,这次人家很爽快的给了,萧圆又麻烦人家将猪大骨敲碎了带走
萧圆这么买买的,可把边上的林孝中吓傻了,布和棉花就算了,都是缺的,就是买多了,也放不坏,可这买肉直接连整个肘子买,也太夸张了。
面无表情的掏出二十块,出了猪肉摊子,林孝中就又些绷不住了:“萧同志,你,你还要买什么?我,我今儿带的钱都花完了,刚才那二十块就是我身上最后的一点钱。”
知道今天要出门,他特意带了五十块钱,哪晓得人家这么能花,直接将他老底都花了个干净。
萧圆讪讪笑了笑:“买齐了买齐了,就我自己还差个东西要买,”她今天买的确实有点多,虽然都是必须要买的,但这么大手笔还是挺吓人的,“那个,那个卖雪花膏的在哪儿,我想去买盒雪花膏。”
林孝中还没从终于买齐了的喜悦中出来,就又听人说要买雪花膏
“你说什么?你说你要买什么?”他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褶子、也就头发勉强还是黑色的干巴女人,竟然要买雪花膏,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圆看他惊讶无比的样子,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知道归知道,心情还
是很不好:“买雪花膏,我要买雪花膏,这回听见了?”看他还是一脸匪夷所思的神情,萧圆也有点气着了,
“怎么了?我长这样就不能用雪花膏了?告诉你,你别看我现在长这样,搁我年轻的时候,那也是十里八村一只花你还别不信,就我那改嫁了的亲娘长的就特美,要不是那副长相,她怎么可能改嫁的出去”
“好了好了,你不是要买雪花膏吗?赶紧去买,你从这往前走”林孝中听她又叭叭的说个没完,甚至连改嫁的亲娘都搬出来了,也就不跟她抬杠了,人家要买雪花膏就买,又不用他出钱。
萧圆说了半天,也觉得没意思,按着他指的路就去买雪花膏去了,等她长胖点,脸上的褶子肯定就能好了,现在这样主要就是瘦的,对,绝对是瘦的。
看着人走远,林孝中才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好险!
雪花膏一点点大,萧圆一口气买了四盒,吃是一方面,保养也得做起来,她才三十呢,怎么着也不能顶着现在这样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