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文女配气人日常 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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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午鸳听到这话一顿，她倒是没觉得于子鸳不要脸，虽然很意外，但是也知道于子鸳的做法是对的。所有的官差里田永耕最大，巴结田永耕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说起巴结，他们也会，世家也有三六九更，再往上还有皇族。难道世家不会巴结人吗？都会，只是他们巴结更高贵的人。同样是巴结，为何二姐巴结田大人，在四娘的口中就是不要脸了呢？

“三姐？”见于午鸳没有说话，于未鸳拉了拉她的手，“你怎么不说话？你说二姐是不是很不要脸？去巴结那些人，平白丢了自己的身份。”

于午鸳道：“我觉得二姐并没有做错。在不违背仁义道德的情况下，争取让自己活得更好并没有错。就像在于家出事前，咱们不也是努力的想讨好母亲吗？”还有一句话于午鸳没有说，如果碰到重要的事情，关系到自己的安危，就算违背了仁义道德，也许她也会做。

“母亲和官差怎么能一样？”于未鸳马上反驳，“母亲是大家闺秀，世家宗妇，一家主母，那些官差算什么？”

于午鸳对于未鸳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奇怪，放在于家出事前，确实如此，可今非昔比啊。“可是现在，那些你眼中算不得什么的官差却握着我们的命。”

“我……”这话于未鸳没办法反驳。

“四娘，此一时彼一时，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里，得向前看。”于午鸳语耐心的提点，“我反而觉得，二姐才是最看得透的人。以前只觉得二姐高傲，目中无人，可眼下才发现，二姐是最能适应任何环境的人。”她从小在后宅中长大，虽然嫡母慈善，但也比寻常的姑娘懂事明理。再说经过家中的事情，哪里还能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相比起来，才十三岁的四娘却是天真的多了。只是，于午鸳觉得，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天真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想到这里，于午鸳又道，“四娘，你一定要记住，咱们如今不是以前的贵女了，是连良民都不如的犯臣家眷，是流放犯。且不说能不能平安到北部流放地，便是到了，还不知道在流放地等着我们的是什么。”

于未鸳心高气傲，难以接受于午鸳的话。但也知道，她说的话在理，只是一时之间，她就是接受不了。“还能是什么？肯定是做苦力。”

于午鸳却不是这样想的，如果是做苦力，那还是乐观的，就怕……“好像流放犯到了流放地之后，处罚是当地的官员决定的，有的是做苦力，有的是去乐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有没有被安排去做军妓。”

“军妓？”于未鸳的声音忍不住加重了。便是只有十三岁，她也知道军妓是什么意思。所以听到军妓两个字，她被吓破了胆。

“怎么回事啊？”因为于未鸳的声音大，所以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我说小姑娘，你知道军妓是做什么的吗？”官差闲来没事，就朝着于未鸳开起了黄腔。

就连于子鸳也好奇，于未鸳怎么突然提起军妓了。

于未鸳脸一红，赶忙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虽然于未鸳没有说话，但是官差的黄腔还是开了起来。

“田哥，你知道北部流放地有军妓吗？她们是什么样的？跟京城青楼里的妓子一样吗？”有官差好奇的问。

“我之前押送犯人去流放地的时候见识过军妓。流放地的军妓是指犯了罪的女人和犯官女眷去的地方。”田永耕自然去见识过的，而且还去玩过，因为军妓非常的便宜，可比青楼里的□□便宜多了。说起这个，田永耕看向于子鸳，“像你们这样的犯官家属被流放的话，女眷也有可能被安排去做军妓。”

什么？

于子鸳惊呆了，她以为的流放做多就是做苦力，却没有想到还有可能去做军妓，这可怎么办？

“请问田大人，做军妓可有条件限制？”于子鸳问。

田永耕道：“那自然有的，年轻的，没有女人病的。太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还有两种人不会被安排去做军妓，第一种人是清清白白的姑娘，第二种人是有一技之长的。至于其他的，就看运气了。不过你们也别太灰心，说不定有军官看中，就为你们赎身了，赎身之后可是良民了。”虽然如此，但身上那做过军妓的污点却是永远都洗不清了。

听到田永耕这话，于午鸳和于未鸳松了一口气，两人都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倒是不怕这事情了。

只不过，于未鸳又轻声道：“三姐，那二姐岂不是？”

于午鸳皱眉：“你少说些有的没的。”

“不说就不说呗。”于未鸳虽然没有再说了，但是心里则不是这么想的。

于未鸳不说，有人却想说，甚至说的声音还不轻：“啊呀，大郎媳妇，二娘，那你们可怎么办？你们都已经嫁过人了，且年龄肯定也在内的，这可怎么办才好？”于二夫人表现出一脸担心的模样，但是她的眼中并没有真正的担心。

于大奶奶和于子鸳又不是傻子，一听她的话就明白，这老太婆肯定记恨之前的事情了。于大奶奶未曾帮于二夫人的孙子孙女做担保，而于子鸳在她讨芋艿糙米粥的时候也拒绝了她，所以现在被她逮着了机会。

事实上，于子鸳也担心，但是她也见不得于二夫人这般高兴的样子，她道：“不劳二婶费心，方才田大人也说了，有一技之长便好，我和大嫂虽然嫁过人，但也有拿得出手的手艺。倒是二婶应该担心担心自己，二婶年纪大了，侄子侄女年纪还小，二婶如果有个万一，叫侄子侄女怎么办？”

于大奶奶本来也焦心的很，听于子鸳这样一说，便也跟着道：“二娘说的是，我们就无需二婶挂心了，二婶还是为自己考虑考虑吧。”

“你们……你们这是在咒我啊，有你们这样当小辈的吗？而且墨树和敏星也是于家的骨血，你们也理该照拂一下他们的。”于二夫人听到她们的话很是生气，可是紧接着又担心了起来，自己毕竟年纪大了，如果有个万一的话，孙子孙女可怎么办？想到这个，才觉得自己方才的话过了，万一这两人记恨，不肯照拂孙子孙女怎么办？于是于二夫人又陪笑道，“大郎媳妇，二娘，二婶也是关心你们，二婶笨，不会说好听的话，你们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于子鸳翻了个白眼，不理会她了。

于大奶奶也是，跟于二夫人还能吵不成？所以也没有回应她。

两人都在愁，到了流放地之后怎么办？

于子鸳想到原主，她有原主的记忆，所以知道原主是没有一技之长的。按理说，古代女子女红都不错，但原主是连个荷包都不会绣的人。所以，她要怎么避开被选为军妓的下场呢？突然，于子鸳眼睛一亮，她忍不住轻笑着摇头，她是真的傻了，忘记原主还有银子藏了下来，等到了流放地直接为自己赎身就是了。想来小说里的原主也是如此的吧。

想明白了，于子鸳松了一口气，也就不再想这个了。

大概是军妓的话题太过沉重了，所以田永耕没有继续说下去。伴随着营地的一片宁静，大家开始各自休息了。

“二嫂？”袁三郎也同样担心的看着于子鸳，怎么办怎么办？二嫂如果被选为军妓的话，要怎么办？他要怎么帮二嫂？突然，袁三郎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轻手轻脚的靠近于子鸳，“二嫂……”

于子鸳正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呢，就看到袁三郎偷偷摸摸的跟个小偷似的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瞧着他小小一个人，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才八岁的袁三郎在于子鸳的心中，可不就是小小一个人吗？“嗯？怎么了？”

袁三郎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大家都闭着眼睛在休息，他凑近于子鸳道：“二嫂，我有个主意，也许可以避免你被分配到军妓里。”提到军妓两个字，他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只有八岁，但自幼读圣贤书，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他哪里好意思提起，也怕二嫂误会自己，所以还有些紧张。

“哦？”于子鸳看着他小小一个人，认认真真又提心吊胆的模样，觉得很有意思。她没有兄弟姐妹，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从小到大因为拼命的念书，想要出人头地，给妈妈更好的生活，所以很少和同龄人去玩，也很少和孩子们相处。但是，可能是因为性格的关系，她是喜欢懂事明理的人的，袁家的几个孩子都算的上懂事的。“你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虽然有些累了，但是睡前听听小叔子的主意，拿来消遣一下也是挺有意思的。更何况，被人关心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而且还是被小说里日后会对原主以牙还牙的小叔子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