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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虎咧了咧嘴,走进餐厅,把那个蛋糕拿了过来,然后放在茶盘上。
“你请我们来,就吃蛋糕?”
面对一道道错愕、若有所思、意味深长,情绪各异的目光,我打开蛋糕盒的同时,也开口说道。
“这个蛋糕有二十寸,只要分配合理,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吃饱。”
“可如果一人独吞,不仅会遭其他人围攻,甚至还会因为抢食,导致蛋糕掉地上浪费。”
打开蛋糕后,我把外盒递给大虎,然后盯着这个巧克力蛋糕,抬眼打量着每个人。
把他们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后,我再次开口。
“在座的各位,年龄比我高,入社会也比我早。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也不是我能比。”
“按理,这个局不应该我来组……我站出来也没想当龙头的意思,只是想阐述一个事实……”
“冻品行业很大,可福州的市场太小了。”
老周开口:“江老板是想告诉我们,联手做大,跨入其它城市的市场吗?”
不等我回应,老林先说道:“如果可以走出家门,谁又愿意在家里自相残杀啊?”
“江老板,有些事,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这些人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抱歉,我家里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看他起身要走,我眯了眯眼睛:“老林,蛋糕就这么一块……你要是走了,属于你那份的,可就要被别人瓜分喽!”
老林表情微变,看了看其他人,犹豫几秒,重新坐下。
我笑着看向刘清鸿:“阿哥,您和我是同一种人,应该会支持我吧?”
这些人,谁也不愿摒弃前嫌。
彼此仇视,却也相互忌惮。
生怕自己走后,其他人跟我联手,威胁到他们的利益,所以,才不得不继续坐在这儿。
面对我这问题,刘清鸿弹了弹烟灰,面带微笑地点点头。
“你我是兄弟,我要是不支持你,属实不合理……但是……”
“情归情,利归利。今晚坐在这张桌子边,看着这个蛋糕,可不是来谈情的……你说对吧?”
我不可置否一笑:“这是自然……就像老林刚才说的,要是能走出家门,谁愿意在家里自相残杀?这话说得很好。”
“以西营里市场为牢。处于其中的我们,只有外面开门投放食物,我们才有吃食。”
“为了能够吃饱,我们彼此相互争抢厮杀……当我们中某人倒下了,然后外面又进来一个新人,取代倒下之人的位置,接着展开一轮新的厮杀……”
“周而复始的循环,不仅会拖垮我们自己,也会给其他人创造机会……甚至当别人在外捞钱的时候,我们还在里面厮杀。”
“这是你们想要的生活吗?”
不等他们开口回应,我看着一脸沉思的众人,接着说道。
“以前是没有自产能力,不得已,只能靠外人投食。”
“但现在,我们有了自我生产力,为什么还要继续依赖别人?”
“联手走出这个牢房,抢走他人的住处,捞着比在这里面多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的钱……不是更好吗?”
“这才是真正的重点。”
老郑咧着嘴,“老弟口中说的自产力,是指你这几款产品,以及你那个工厂吧?”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这算不算是在帮你开路?”
其他人显然也看出了这点,纷纷盯着我。
面对他们几人的目光,我点了支香烟。
火柴微弱的光芒,映照着我双目,盯着这团小火焰,我轻吁一口气,把它吹灭。
“你们看,一根火柴燃烧的火焰,轻轻一口气就能吹灭……可如果用这根火柴的火,点燃一堆枯木,或者是一片森林呢?”
我笑着把火柴扔进烟灰缸,夹着香烟吸了几口。
“我不是那种吃独食的人,今晚把你们约到这里,为的就是跟你们一起分蛋糕吃。”
“至于怎么分,看你们如何选了。”
“一,你们从我这进货,按出厂价给你们。”
“二,你们出钱,入股我工厂,大家一起做厂商……金子共掘,风险共担。”
“入股?”老郑坐直身体,一脸惊讶,“你舍得跟我们分食?”
其他人也一脸的难以置信。
刘清鸿意味深长地说:“我们也可以自己开公司的。”
我瞥了他一眼:“食品研发如果是件容易事,老郑他们这些做了十来年冻品的人,会没想过自己开厂,自己生产?”
“这话没毛病。”老王咧了咧嘴,“我确实有想过,也干过……但最后亏了大几十万。”
“虽然不想承认,但江老板说的确实很对,研发产品这块,确实不是谁都可以的。”
其他几人也跟着附和了几句,大致都是一个意思。
这些人都不是蠢人。
能从**十年代杀出来,并且在这行业屹立至今不倒,绝不是单靠胆识过人这一点。
能成鸡头,谁愿意当凤尾?
至于我,为什么会决定拉他们入伙,还是苏伊人今天那番话,提醒了我——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有多厉害,更不要把别人想的那么无能。
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犹如过江之鲫,多如汗毛。
只想吃独食的人,迟早会被人踩下去。
真正能成大事的人,全是懂得运用利益,抡动利益这条绳索,捆住更多人。
借人,借势,借财……这些只有一个核心——利益。
“如果是入股,你愿意让多少股份给我们?”
刘清鸿捻灭烟头,“或者说……你那家工厂迄今为止,投入了多少?”
他这话一出,我能感受到,其他人的目光明显炽热了几分。
“我要是说投了一个亿,你们肯定不信……”我沉吟几秒,“两千万左右吧,明天把账本给你们看一下。”
“不用这么麻烦……”
老郑笑道,“老弟你的为人,我们还是相信的……直接看注册资金就行,对吧?”
老东西,表里不一。
“注册资金就五十万,难道你认为,我那个厂,五十万能搞起来?”
看他讪笑的样子,我撇了撇嘴,“我为什么会组这个局,开这个口?是我走投无路来求你们扶助吗?”
“别误会了,我这样做只是想挣更多。没有你们,我一样可以做好,无非是多花一点时间而已。”
“所以,要想坐同一条船,一起到海里寻宝捞金,彼此就应该多给几份信任……相互猜疑,只会让船还没开出码头就沉海。”
“至于要不要投,全看你们自己决定。”我捻灭烟头,拿起塑料刀和硬塑盘,把蛋糕切成七份,挨个摆在他们面前。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蛋糕。
“你们看,一个蛋糕分成八份,照样能让我们几人吃饱。”
“虽然这种饱腹感只是暂时的,但只要我们在饥饿来临之前,先一步拿到另一个蛋糕,不就可以继续饱餐一顿了嘛。”
“如果拿不到呢?”老郑笑容充满深意,“一个市场有一个市场的规矩,外地人想进去抢食,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其他人一脸深以为然。
我眯了眯眼睛:“哪来那么多规矩啊?”
“钱权拳才是规矩。那些别人口中说出来的,全是屁话。”
“想要捞钱,就不能守规矩。”
“守规矩,那你们就活该挨饿受穷。”
“阿弟这话,说进我心坎了。”刘清鸿拿起属于他的那份蛋糕,笑眯眯地吃了一口。
“规矩嘛,从来都是强者给弱者定的。”
“如果我们这些人联手都搞不过别人,那不仅是无能,也证明我们不适合吃这碗饭。”
“是吧?阿弟。”
看着笑眼弯弯的刘清鸿,我再一次刷新对他的认知。
他同意合作了。
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
但他流露出来的野心,深深震撼了我的心。
不可否认,金钱是好东西,它可以把一群不想干的人,归类到同一条路上。
也可以让仇敌暂时放下心中成见,携手同行。
但这种貌合神离,就好比是一条塑料搭建的桥梁……走一次或许不会出事,可走两次呢?
这群人,个个都野心勃勃,如狼似虎般贪婪凶恶。
我真的有能力驾驭他们、利用他们吗?
这是我头一次对自己产生质疑。
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让我感到心慌。
……
这天晚上,回到工厂后,我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一切,尤其在老房子的那一段,详细讲给苏伊人听。
她只回了我一句。
“想,永远都是问题。做,才会有答案。”
是啊!
很多时候,我们明明已经决定要做一件事,并且已经规划好。
然而在行动前,却会因为某些人的几句话,再一次变得犹豫不决,甚至产生自我怀疑,最终在踌躇中错失良机。
所以说,不管是做什么事,永远不要告诉别人。
这样不仅会被干扰心神,甚至还会被人偷鸡抢了项目。
当晚,我和苏伊人,还有沈玉,三人忙着账目的事忙到深夜。
……
第二天。
我没有去市场,生意和我预想的一样冷清,有单鹰他们几个看店,足够了。
苏伊人和沈玉,外出准备合同。
早上十点,刘清鸿他们一群人来到工厂,我领着他们逛遍整个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