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开学第一天,徐雯就给她脸色看。
樊绯一开始不愿意理她,可她去拿自己的风扇时,徐雯在她手快到的时候,将风扇拿走了。
“这是我的东西?”
徐雯说:“这不是宿舍里的么?”
樊绯说:“不是,是我的。”
徐雯将风扇噔得放在桌子上,“你的就你的。”
樊绯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她看着徐雯,“如果你对我有意见可以直说。”
接下来半个小时,徐雯一直在哭诉,许绍南跟她分手,许绍南对她不好。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徐雯一直在哭,“许绍南跟我说,他认错人了,他喜欢的人不是我。”
樊绯沉默,她只能捏着徐雯的手劝她,“别哭了,好男人多的是,不要挂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她只能劝这样,再一再二不再三,徐雯的感情生活丰富多彩,次次哭诉只会招人烦。
她听着哭声,却在想许绍南温热的呼吸,口齿重叠的温度和湿润,以及他那着火似的、充满恨意的眼…从农场回来后,樊绯也没再见过许绍南,也许他终于知难而退,也许他另有新欢…总之,许绍南这个人在宿舍被列为禁词,一个为情所困提之伤心,一个嫌他人渣避之不及。
久而久之,谁也不再提了。
十月,表姑的新电影开播了,爱情文艺片,排到深夜去了,樊绯独自一人在酒店附近的电影院里看。
表姑穿着一件修身大衣,站在稻花里,风吹稻舞,她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巨大的银幕里,黄褐胶片上,那张脸不加修饰也美得惊人,只是她那么悲伤,还在小小声地、哽咽地说出台词,“十八年前没有相逢就好,可是偏偏相逢了,爱错了,所以我疼,我也不后悔。”
樊绯心干干的,像脱了一层水。
她想打电话给表姑,那已经是深夜了,寒凉的风钻进脖子里,樊绯觉得她是该远离那小小一方四合院,像她母亲那样逃离,逃得远远的才行。
她将手机塞到衣兜里,走入寒凉的夜色里。
她再没有联系过表姑,表姑也没有联系过她,倒是张先生的秘书来万嘉酒店几次,送一些吃的用的,“是先生给的。”
樊绯问:“我姑姑呢?”
秘书已经和她熟络了,隐晦地说,“先生和太太最近闹翻了,所以佳如姐搬去别的地方住了,她放心不下你,叫先生多照看你。”
樊绯嗯一声,没问,问了秘书也不会再说。
日子就一天天过着,飞速的,她也不全是一个人过,生活里还有李文哲。
李文哲会来同她吃吃饭,看看电影,叫她去操场边上看他打篮球,篮球脱手砸到场边,他会来捡在人群的惊呼中,亲樊绯的脸,继续回到场上打篮球……他应该是一个非常合格完美的男朋友。
日子倒也开心,不是那么孤单了。
徐雯又交了男朋友,还是甜甜腻腻地打电话,不管宿舍里是不是有人看书。
樊绯想着来年还是搬出去到学校周边租房子住比较好,她跟李文哲提这件事,李文哲笑:“要不去我家住吧,我不收你的钱。”
樊绯搡他,“别想,我可不走同居那条路。”
李文哲嘻嘻笑,“小绯,我们都已经谈恋爱好久了,我都没亲过你呢。”,他捏着樊绯的下巴要来亲她,樊绯闭上眼。
那个吻没什么特殊的,蜻蜓点水。
下午天阴,一点点雪花飘在头顶,李文哲很高兴“小绯,你要是想出去住,我帮你找房子,北京我很熟的。”他热切地介绍着各地段的房价,樊绯却在想许绍南。
想他叠合着羊奶味的,或者是薄荷牙膏味的吃人的吻。
“小绯,你要什么样的房子?”话落下,樊绯扇了自己一耳光,狠狠的,响得李文哲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说,“小绯。”
樊绯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下来,亲着他。
李文哲回吻。
男女朋友在大雪时拥吻,明明是很浪漫的事,可樊绯在掉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她闭上眼,心里想:对不起。
对不起李文哲,她不该这样。
远处的张启明把烟掐灭了,他旁边站着的人是佳如,佳如还在笑:“哎呀,年轻人就是不避讳。”
张启明哦了一声,“早知道你让我看这个,我不带你过来了。”,他在佳如面前没有什么嬉皮笑脸的模样,反而同他父亲一样,冷漠凌厉。
樊佳如说:“我也没求着你带我过来。”
张启明啧一声,“是,你没求着我,是我自己任劳任怨带你来。毕竟你现在是大明星,我怕你碰到坏人,现在还去看吗?还是继续逛一会儿。”
“不看了。”樊佳如说,“你爸该回来了,他要是知道我跟你出来,又该发脾气了。”
“挨骂的每回都是我,你怕什么?”他又点了一支,打火机咔哒响,樊佳如已经怒目,“滚过去抽。”
张启明收了打火机和烟装进口袋,“不抽了,不抽了。”,他笑,“别告诉我爸抽烟的事儿,他可真要弄死我的。”
雪越来越大,佳如没有戴围脖,冷风扫过来,她冻得个激灵,他把围脖脱下来盘在她脖子上,“戴着吧,天冷。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为了漂亮尽往少穿,美丽冻死人的。”,他看着这张脸,心是微微发酸的。
“你还有脸提?”佳如瞪他,“还不是你欺负我,老是把我的围脖拿走,害得我大冷天只能挨冻回家。”
“我错啦。”张启明认错,“都过去很久了,我们都长大了,别记恨我了。”他系着围巾打了个扣,“佳如,我最近在想要是那时候我没做错事,或许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佳如拍开他的手,“没有或许,走啦,冷死了。”
十一月的尾巴上下了一场大雪,北京各处都银装素裹,清洁车在马路上铲冰,李文哲和樊绯从食堂里出来,两个人小碎步跑着去赶回酒店的公交车,“真冷啊,太冷了,小绯你们宿舍暖气热不热?我们那冷死了。”
到公交上了,樊绯同李文哲挥手告别,她突然记起来件事儿,急匆匆打电话给他。
演唱会到了,樊绯只有一张票。
她在电话里跟李文哲坦白:“对不起,我十二月底要去看演唱会,是我们认识之前就买的,实在不好意思。”
李文哲没生气,“演唱会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在晚上不安全。”
男女朋友,这没什么,她点头,“好啊。”
电话那边突然有人在笑,是个女声,樊绯没大注意,把电话挂了。
许绍南再出现,他穿着件厚黑羽绒服,牛仔裤,从前可以梳在脑后的头发变成了短寸头,眼镜也换成了大黑框。
樊绯没认出他。她刚换了工作服,对着前台前摆的小镜子整理领围时,人站在面前,一团阴影,她头也不抬地说“身份证。”
“妹妹。”许绍南推眼镜,“我来找你的。”
樊绯这才抬头,仔仔细细看才看出来,这是许绍南。说:“找我干什么?”
许绍南看她,依旧是把头发丝抿光盘在脑后的发型,一张饱满不加修饰的脸,他努力绷起斯斯文文的样子,“请你吃饭。”
樊绯说:“我不饿。”
“那你什么时候饿?”
樊绯说:“下辈子吧。”
许绍南沉默着看她,看得她有些头皮发麻,还是询问了一句,“你腿好了吗?”
“好了。”他捏着前台上的笔,“刚好没几天,我还以为你会来看看我的,没想到你始终没来。所以好了以后,就立即过来看你了。”
“行。”樊绯害他断腿,不大好意思,“你吃了吗?一起去我们的行政餐厅吃饭。”
万嘉酒店的行政餐厅是京都很有名的饭馆,消费不菲,许绍南不缺钱,但对于这种地方,他还是有几分囊中羞涩。樊绯也知道他没多少钱,“我请客,我刚发工资。”
许绍南放下笔,“没有叫女人请客的道理。”
“这有什么的。”她小声,“内部价,有优惠。”
这家酒店应该是张先生的产业之一,大家对樊绯的身份心照不宣,对她客气,处处给优惠。
许绍南也不拒绝,“那好吧。”
鱼子酱和鹅肝,在那个年代是非常高级的事,樊绯也是第一回吃,她不大能接受鸡羊牛之外的食物,兴致缺缺地随便吃了几口。几道菜也不是能饱腹的,只是为了营造些奢靡气息,这气息弥漫着金钱的味道,许绍南坐立难安。
他捏着刀叉,“你……这一顿打了折也还是很贵的。”
樊绯知道,钱包已经在口袋里发着无声的咆哮了,但她还是说,“没事,你吃吧。”
就跟吃鸿门宴一样,两个人沉默着,只有刀叉相交的声音,许绍南想说的话全叫一道道昂贵的菜色堵住了,吃过饭结账,七百多块,樊绯眼也不眨地付了,“走吧。”
许绍南说:“我还你。”
樊绯侧眼,“不用,这算是我的赔礼道歉,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还真是鸿门宴。
第二天又来了,许绍南拿追别的女孩的那套对她,送了玫瑰花来,樊绯丢在垃圾桶里;第三天他拿了点点心吃的,樊绯转手送给同事;第四天,他送了一只口红,樊绯看了一眼,“显黑”。
两周后,许绍南认栽了,他黑着脸回宿舍,跟张启明说:“我的观音妹妹是柴米油盐全送不进去。”他说完噎住,她也不在乎柴米油盐,她出手阔绰、身加名牌,不在乎他那一两个小钱。
张启明打游戏,“你不就好这一口,矜持清冷,床下圣女,床上……”
“打住,观音妹妹才不是那些女人,她是我的心头宝。”
“你真恶心。”张启明阴阳怪气,“还心头宝?你那□□三寸同意么?”他开枪,电脑里噼里啪啦枪响,“也正常,要我是个女生,隔三差五撞见一个男人带不同女人开房,还跟她室友谈对象,这个男的跑来死皮赖脸追我,我他妈傻逼啊才同意你。兄弟,别祸害人家了,妹妹千千万,放过人家吧。”
许绍南皱眉,“张启明,你是不是喜欢她?”
张启明偏头,“跟你说个实话吧,我看见观音妹妹和一男生亲嘴了,人有男朋友,你别再打扰人家了。”
许绍南捏紧手里的杯子,他好半天才发笑:“亲嘴?”
张启明嗯一声,“还是观音妹妹主动的,看起来两个人还挺相爱的。”,他重开了一局,“她是真观音,你是伪君子,无缘对面不相逢呀。许绍南,北京观音三千座,哪里找不到好的,别固执在这一个人身上。”
说完,他想到佳如,用着半高不低的调子吟唱,“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呐。”
张启明笑了声,“你不是要去看演唱会,票在你桌子上。”
“你不去?”
“我都跟徐雯掰了,去什么去?”
“你的票呢?”
“倒给别人了,小赚两百。”
许绍南在床上躺下,好一会儿,他翻过身来问张启明:“张启明,得赚多少钱才能在万嘉酒店行政酒店同吃白饭一样消费。”
张启明头也不转,“保守估计几个千万吧。”
他和许绍南嘴毒惯了,“你毕业进律师所拿3000工资,到打几百万收入的官司,得三四十年。”又哂笑,“这都挺难的。你要是去美国就不一定啦,有一层学历镀金,大家都争抢着要你,如果有机会,你干脆留在那里算了。在国内你这样的人没出路。”
许绍南说:“留美就算了,但留学可以考虑。”
张启明只当他开玩笑,没放在心上。
许绍南一连好几天没再去找樊绯,她乐得清净,只是前台那几个同事,连酒店经理都知道有个漂亮男孩在追求樊绯。
酒店经理汇报给秘书,秘书汇报给张先生,张先生翻开照片,瞧见一张熟悉的脸。
张丰河正在处理案子,许绍南那张漂亮的脸叫他脑袋有些疼,那小姑娘是佳佳的侄女,也是个积极上进的小姑娘,叫这种人缠上算是倒霉。
“这小孩神通广大呀。”,感慨了几句,还是行了个人情,使秘书写了封邮件给何鸢。
何鸢看邮件,“张先生说,何总应该管一管您的小情人,他的手伸到张先生的人身上了。”
她拨通了许绍南的电话,还没等对面开口,她已经说:“你最近在追求一个小女孩,应该……”,她也没怎么想,能叫张丰河兴师动众的也只有那漂亮小丫头,“是姓樊。”
张启明就坐在许绍南三步之外的地方,他嘁得笑,“我正要去找您呐。”
何鸢点着鼠标,“有人来告诉我了,叫你离她远点。”她沉默了一下,“阿南,我还是希望你念完书就拿着钱离开北京,这里不适合你。”
许绍南看着张启明,“我有个要求?”
“你说。”
何鸢和张启明同时发问。
“我想出国。”他笑着提出条件,“我学习成绩不错,不会叫你费太大力气。”
“你想拿绿卡?”何鸢捏紧电话,“野心很大呀。”
许绍南捻着手指笑,“不啊,我只是想去外面读书,您知道的,我这样的家境条件要出国太难了。”
张启明这才反应过来不是跟他说,又回头去看电脑了。许绍南抽了一根烟,点上,“我只有这一个要求,您考虑一下。”
“好。”何鸢又提了一遍,“离那个小姑娘远点,她不是你能招惹起的人。”
许绍南咽,“要是我不愿意呢。”
“没有好下场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何鸢眼前有红,全是红,血跟枫糖浆一样在地上淌,张丰河站在血里抽烟,他衣冠楚楚,连裤脚都没什么褶皱。
血泊里的死人变成了许绍南,不,更像是柳长生,她背后发凉,“我送你去留学。”
张启明打完游戏才问,“你要去留学,还真要去啊?你有钱?”
许绍南看着张启明嘴角边的痣,何鸢也有一颗,“没有,有人资助我呀。”
张启明嘴毒,“你攀上哪个富婆了?”
许绍南抽完最后一口烟,用开玩笑似的口气“我说是你妈,你信吗?”
张启明嗤笑,“想占我便宜,你做春秋大梦呢吧你。”
许绍南又提笔画观音,张启明瞥见,他嘲:“你要是出国赚大钱就早点断舍离,观音妹妹的家庭你也瞧见了,她可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对你的事业没什么助力,说不定还要拖你后腿。她还有男朋友,两人感情挺好的。”
许绍南手一抖,眼睛画斜了,他卷了纸张,重新抽出来,“要是我赚钱就是为了观音呢。”
张启明按着鼠标感慨,“大情种。”,他突然想起从樊音如那儿听来的、关于他爸妈的事儿,再想到两人如今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等你真有钱,就看不上这小小一座观音了。”
许绍南说:“我不会。”
张启明信誓旦旦,“你会,是个人都会。”
许绍南看他,“你会为钱舍弃你的神仙姐姐么?”
张启明晃神,本吊儿郎当的脸突然变得像他母亲,也像他父亲,冷冽且阴狠,他叫对面的人一枪打死了,点鼠标重开一局,他缓缓笑出声,“许绍南,我同你不一样,我爸的东西迟早是我的。”
许绍南抿唇,“嗯,那的确是。”
一滴墨晕在观音眉心,点痣,心上痣,朱砂红。
樊绯涂口红的时候,把口红涂到外面去了,她抽了纸巾擦着嘴角,李文哲在电话里嘱咐她:“注意安全,天很冷,你把暖水袋带上,或者穿得厚一点。”
免提。
樊绯唉一声,“你跟我妈一样,我知道了。”
李文哲说:“你可少喝点水,别中途出去上卫生间了,错过了什么精彩节目。记得多给我拍点照片。”
樊绯把胶片相机放在包里,“好。你借我这么名贵的相机,你也不怕丢了。”
“怕什么?只要你好好的。”他笑,“挂啦,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
徐雯坐在旁边开玩笑“你们可真酸呐。”
樊绯说:“你不一直也这样吗?”
徐雯抿唇,“你们都谈半年了,那方面合不合拍?”
“哪方面?”
徐雯说,“就床上呀。”
樊绯皱眉,“没呢,他尊重我,没提过。”
徐雯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保守?”
“保守点好。”她如今跟徐雯的关系不冷不淡,“我觉得挺好的,等结婚了再说吧。”
她没理徐雯,背着包急匆匆赶地铁。
徐雯看着被关上的门,笑了声,“跟我装什么纯呢,指桑骂槐骂我不干不净呗。”
检票时,一双手蒙住樊绯的眼睛,捏着嗓子说话,“猜猜我是谁呀?”
樊绯剥下他的手,转过身抱住他,“李文哲,你怎么在这?”
李文哲笑着甩了甩手里的两张票,“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哦,vip坐席,请你看。”
樊绯环着他的腰,眼睛亮晶晶的,“李文哲,你哪来的钱呀?”她去掏钱包,“我把钱还你。”
“还什么?”他亲亲她的额头,露出额头,“我女朋友我疼咯,走,我们看演唱会去。”
许绍南站在不远处,将烟掐灭了。
那场演唱会倒是什么样的,许绍南在很多年后已经忘了,只记得他坐在离她后的地方,她穿着黑色的羽绒服,鼻子冻得红彤彤的,那个男生环抱着她,人海汹涌,他盯着那张侧脸,看她挥舞着荧光棒跟着唱,“我最亲爱的,你过得怎么样,没我的日子,依然别来无恙。”
爱情是人类最伟大的成就,两个人对视的时候,眼睛亮得像明星。
许绍南头次胆怯,他隔着半空说:“我喜欢你呀。”,可他又不敢明面说。
许绍南突然羡慕坐在樊绯身边的那个男生,他会在她心里一直保持着认真和善良的模样,始终的,像白色飞鸟掠过她美丽向上的人生,留一道云痕。
许绍南把观音像卷了一卷,丢给了收废品的老伯,张启明刚从健身房回来,他捏着健身水壶看老伯拉走那厚厚一叠观音像,问他:“你平时看得这么宝贝,怎么说卖就卖了。”
许绍南说:“卖了就卖了,没什么原因。”
“想通了?”
“嗯。”
他始终没有告诉任何人,那个寒冷的冬天演唱会,他亲眼目睹了她完美的、却不属于他的爱情故事:那样紧紧握住的手,善良又赤贞。
这画面像一记响亮耳光,叫许绍南脸面发烧同时更心酸万分。
那是他始终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他在人海里泪流满面,听完了那首歌,就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