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笔下文学 > 游戏 > 小观音 > 第2章 复合?大头鬼啊。

小观音 第2章 复合?大头鬼啊。

作者:金九川 分类:游戏 更新时间:2022-06-30 08:34:32 来源:2mcnn
提示:若标题与内容不符,左下方点击“换源”,切换其它源即可解决。

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雨势还是很大,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伴随着几道惊雷,轰隆隆响在耳畔。

许绍南脱了半湿的衬衣,身体挨在薰衣草味的棉布床铺里,微微叹口气。

他睡了一会儿,身下垫着什么东西,伸手摸出来,是一件墨绿色bra,轻薄蕾丝,该遮的全遮不住。

他眼黑下来,“樊绯。”

樊绯拿一条白t进来,见他躺在自己被窝里,还捏着自己的内衣,一把抢过来塞在柜子抽屉里,又指责他:“你怎么躺在我床上啊?”,看他光着上身,把白t丢在他头上,手忙脚乱背过身,吵嚷:“许绍南,你把衣服穿上!”

“樊绯。”许绍南拨开t恤,“你这几年和别的男人睡过没有?”

“关你什么事?”她滋溜出去,大呼小叫:“你从我床上下来。”

外头惊雷轰隆隆响。

许绍南裸着上身出卧室门,他没有一点在别人家做客的自知之明,三十五岁,身材维持的不错,宽肩细腰,还有肌肉。

樊绯来不及欣赏这美男,急匆匆往外躲。

许绍南被怒气冲昏头,不复斯文模样,跟在樊绯后面指责,“你穿给谁看啊,我还不知道你还这么开放?”

樊绯不看他,边一个劲儿重复边往厨房躲边说,“关你什么事啊,关你什么事啊?”

许绍南一见她这样,坚信她有男朋友,他不介意她婚后交往认识新的人,但数量太多了,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难以言喻地心烦,于是追问:“有过几个?”

樊绯关门,厨房门是滑门,许绍南掰住门,樊绯关不住也就不关了。

她仰着头说:“关你什么事?”

那张白玉似的饱满的脸上全是理直气壮,她又生得温婉风情,两厢加起来,像他逼良为娼似的。

许绍南自诩不是正人君子,但他至少长得是个正人君子,这幅模样叫他心里不大舒服,于是他冷冷的“樊绯”唤。

这语气叫樊绯立刻丧失了战斗力,她很难在他用那种冰冷口气念她名字的时候憋得住眼泪。

“就算有十七八个,那也不关你的事。”

她眼眶红红的,脖子依旧挺得硬,白面孤傲。

“许绍南,你换完衣服就回去,少在我家待。”

“你家?”许绍南眯起眼,“你穿着那种内衣跟别的男人在我睡过的床上搞,你也不膈应?”

樊绯不甘示弱,“你当年也没膈应啊,我膈应什么?”

许绍南噎住,脸色不大好。

樊绯见他面冷,隐隐又要吵到一起,她最不喜欢吵架,立即给台阶下,“许绍南,再说一遍,我们离婚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有新的男人不关你的事。”

许绍南不爱她这幅撇清关系的模样,他也拉不下脸承认自己还爱她,不想叫她开始新生活,只能拿过去拿捏她的理由威胁她,“是不关我的事,但这房子是我买的。”

“你买的怎么了。”

樊绯听了心酸,眼眶更红了。

她又强调着,“我们离婚了,这房子你给我了。”

但她终究没什么底气,只能埋下头,眼泪滚了几颗,声音也弱了几分。

“许绍南,我们真的离婚了,我有权利开始新生活。”

许绍南刚想说,凭什么?可她哭了,他见不得她哭,那些眼泪似乎是从他心口上挤出来的血。

许绍南慢慢抿起唇,她有新生活是人之常情,但想想又很难受,只有他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

结局不该是这样,但因果好轮回,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两个人一时沉默,樊绯抹干净眼泪说:“你吃不吃饭?我很饿。”

许绍南囫囵吞枣说:“是饿了,一天没吃。”

许绍南坐在餐桌边,耳边是抽油烟机轰隆隆响,还有爆锅油煎噼里啪啦响。

双方溃败,吃饭是他们从前默认的求和方式,油烟是战后弥漫的硝火,厨房门是停战线,饭碟是休战协议

在这场战争里,许绍南落了下风,只好去拨弄着盒子里的坚果仁,拨弄了好久,才捡了两颗开心果捏开吃。

那果盒花纹挺漂亮,许绍南盯了好久,突然记起来从前的事,事业刚有起色的时候,他们感情还是不错的,他嫌过年在丈母娘家不方便做些坏事,特地买了这套样板间。

果盒是生意伙伴送的,黄梨木,他觉得不错,带回家来用「」这叫他深感杀人诛心。

刚离婚的许绍南如释重负,他抹去了前妻全部的痕迹,连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到。

樊绯不一样,住着原来的房子,开着原来的车,用着他亲手挑选的小物件……她不会像他一样,看见相似的背影,听见相似的声音,就恨得牙痒,也不会在午夜梦回时辗转反侧地想她。

可他非要试探在她心里的分量,“樊绯,你这烟灰缸是什么时候买的?挺好看的。”

她啊了一声,“不知道了,七八年前吧。”

你瞧,她不记得,也不会睹物思人。

那股恨意就跟烧开水一样在心头上反复滚烧,他是恨她的,恨她不识好歹,恨她不肯臣服,恨她清冷孤高,恨她说销声匿迹就半点不留痕。

转头去看她,黄不黄白不白的棉质睡衣,脸颊边落一株头发,看惯了美女的许绍南只能评价为:姿色平平。

他这么多年来声色犬马,徜徉情海何曾失过心,怎么就瞎眼选了这样一个女人呢?

樊绯端着一盘西蓝花炒肉,一盘香菇油菜,哐得放在桌子上。

他看着她

即使是这样嫌恶的神色,她也显得格外缱绻温柔,但又因为嫌恶,所以清冷孤傲。

他当年就是贪恋她身上那种清冷又温柔的神秘气质,才头脑发昏爱得不行。

许绍南理所应当要接过饭碗,樊绯坐到另一头:“你自己拿!谁伺候你呀?”

后来才发现她和温柔清冷毫不沾边,是傲骨铮铮又难驯的野马。

许绍南试过,他深知野马性烈,强驯等于自取其辱,“自己拿就自己拿。”,他拿了饭出来,挑三拣四,“樊绯,盐重了,我口味淡,而且好辣。”

樊绯脑门嗡嗡响,声发尖,“爱吃不吃!不吃……”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这斯文狗男人的眼睛暗沉下来,显然是要大吵一架的样子,算了,跟他吵架是脑子有病。

她压住了声,换了种口气,“吃完饭,我送你吧。”

樊绯笑眯眯说他爱听的话,“我不记得你爱不爱吃香菇?”

许绍南立即舒展了紧攥的眉头,好声好气说:“香菇吃,不吃平菇。”

我怎么没炒一锅平菇恶心你?樊绯笑眯眯想,恶心死你算了。

这顿饭吃得两人都味同嚼蜡。

许绍南丝毫没有动手帮忙的征兆,大摇大摆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哪还有白日里那副斯文模样,樊绯站在厨房里呼气喘气,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扬声说:“许绍南,你该走了吧。”

许绍南选择性忽略她的问话,樊绯咬着牙,这个狗东西装听不见是吧,她也不能真赶人出去,要是他一个不高兴迁怒于她,那可真叫得不偿失了。

“别生气。”她劝自己,“生气会加速衰老。”

那头门铃响了,樊绯在厨房没听见,许绍南去开门。对方是个矮胖圆白的男人,他见长身玉立的许绍南,扫过他光裸的上半身,面色有些不大好看,但还是问:“您好,这是樊绯家吗?”

许绍南眯眯眼,“是呀。”

对方面色青了又白,“我是她同学,你和她是?”

这边樊绯看见人走了,还以为许大老板大发慈悲滚蛋了,擦着手欢天喜地出来,却见许绍南和王治两人一问一答着,脑子嗡一声炸了。她尴尬也不是,不尴尬也不是,只好在许绍南回答前提前开口,“王治,你进来说。”

王治侧身看樊绯,呃了一声,“不大好意思吧,你们……”,他瞥过许绍南,许绍南大言不惭接话,“我是她前夫。”

王治向樊绯确认,樊绯本就想拒绝他,于是就像割了声带一样,嗯了一声。王治立即说了句“打扰了”,走了。

许绍南关上门,“樊绯,谁啊?你男朋友。”

樊绯瞪他,“管你屁事。”,她蹭蹭往回走,“你衣服干了,穿好了回去。”

许绍南跟在她后面,“你看上他什么啊?又胖又矮的……”,樊绯打断,“许绍南,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家财万贯,坐拥美女无数。”

许绍南眯着眼笑,狐狸似的,“樊绯,你要不跟我离婚,你不也家财万贯。”

樊绯一听,心里想“你还真不要脸呀!”,嘴上说“我不想跟你过了。”

她进了厨房,许绍南跟着她,“樊绯,我当年没答应你离婚。”

樊绯翻了个白眼,这人不要脸的程度真是超乎想象,她把盘子丢进洗菜池,“你不是没答应我离婚,是没答应我舅舅分你一半钱。”

她拧抹布,拆穿他当年的意图,“要么净身出户,要么死在你手里,是个人都选前者吧。许绍南,你到底来干嘛呀?”

脏水落在池子里,一股抹布味,像他们那段婚姻,满是馊臭。

许绍南听了樊绯的指责,还笑眯眯的,他着实长了副好皮囊,太过儒雅,太过斯文,太过俊美,所以深情款款说起情话来,三分情意要叫人当成十分。

他说:“樊绯,我说我后悔了,你信吗?”

樊绯可不是什么小姑娘了,她斩钉截铁一句“你有病?”,叫许绍南那副笑成了皮笑肉不笑,他稍微咬牙,随后缓缓说:“我的确生了病。”

“看起来确实有病。”

许绍南被她说得噎了一整口气,五年没见,可伶牙俐齿起来了。

这头樊绯抹着盘子想,自己也有病,当年歇斯底里跟他闹,恨不得让他去死,现在人在她家里,还能心平气和说离婚的事。

果然是世事惘然,不复当年。

她收拾干净出来,许绍南跟屁虫一样跟着。

她去沙发他挤沙发,她去餐厅他挤餐厅,她去卫生间洗手他也要跟着,跟着就跟着吧,偏他腿长手长老是绊她趔趄,最后忍无可忍了,“许绍南!你别跟着我!”

许绍南立即去揽樊绯的肩膀,他垂着头,斯斯文文笑说:“我错了,你别生气。”

樊绯躲开他的手,直言“你什么时候走?”,眉眼里全是戒备和嫌恶。

许绍南抿着唇,他不大高兴,低低哀求:“你留我住一晚可以吗?”

他知道家里并不缺这一间卧室,以往求她,她也会心软。可这回不是。

樊绯快刀斩乱麻:“不要,快走,你不走我报警。”,她用上杀手锏,“不然我就发你照片到社交媒体上,看你那女朋友怎么办?”

许绍南噎,她还真变了。

“妹妹。”

他叫这个称呼,低低的,像从前不要脸地哄女人,尤其是哄樊绯,只要他示弱,她就什么苦和疼都能咽下去。

樊绯本来不难受的,他一说,那股子从见他开始就一直压着的怒气迸出来,她横眉竖眼,又说了一遍,“离开我家!”

她嘴巴抿成一条线,大有鱼死网破的趋势。

许绍南看她这模样,知道真把人逼急了,他也不太高兴被她吼,抬手,“我走我走,你别生气。”

他磨磨蹭蹭穿好衣服,在门口时,本来想冷声给她脸色看,但不知怎么同送客的樊绯说“你就留我一晚嘛。”,像一条求主人垂怜的丧家犬似的。

樊绯还是冷眼疏离:“好走不送。”

这女人冷心绝情,和着淅淅沥沥的雨似的。

许绍南站在单元门前抽了两根烟,他咳嗽了一声,出门他没吃药,这会儿腿疼得不行。

“真绝情。”他把烟暗灭在垃圾桶里,走进了雨夜里。

他显然低估了西北的雨天,走了一截,冷得他瑟瑟发抖,他回头看了眼楼,那里灯光亮烘烘的,相当暖和。

许绍南想着要不要打电话给陈嘉,去裤兜里一模,还没来得及解锁,后头隔雨声传来一声低唤:

“许绍南。”

他有些惊喜,转过身去,樊绯撑着伞,她那平淡不出奇的脸面上还挂着特别为难的神色,但嘴里说,“你回来吧。”

这四个字在许绍南脑子里轰隆作响,他走过去,接过伞,“好,回去。”

回头是岸。

小小一方雨伞,两个人都是修长的人,他们不得不挤在一起,许绍南说:“我前段时间去了一趟西藏,金光照在珠穆朗玛峰上,那个颜色很美。”

莫名其妙,樊绯又敷衍起来,“那不挺好的。”

“有人问那个颜色叫什么,有人说那好像是绯色吧,我突然记起来,我爱过一个人,她说绯色是难得一见的颜色,见过绯色的人一定很幸运,我见过了,又错过了,我很后悔。”

雨声砸在雨伞上叮铃哐啷的,樊绯抬头看他白皙又突出的下颌骨:“你突然发什么疯,搞得这么酸不溜秋的?”

许绍南看雨幕,呵得笑了声,又叹了口气,才说“樊绯,我想回头。”

许绍南疯了。

他疯他的,偏偏拉着樊绯,樊绯一晚上胃里发酸,更让她难受地是,陈嘉一大早送来了换洗衣物,显然,许绍南要堂皇皇之住在家里。

她不敢再拒绝许绍南,曾经的婚姻生活叫她对这个男人是有几分惧怕和忌惮的,拒绝一次还好,第二次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她出门前说了句,“我上班去了。”

许绍南嗯一声,同人夫似的祝她“工作顺利,早点回家”。

神经病。

她不大想面对这个人,中午下班前发消息给他,「我下农场,你自己弄点吃吧」,随后灰溜溜到妈妈那里去了,妈妈见她神情低落,“怎么了?见到小许不开心?”

“没有。”

她不敢说许绍南住在家里,她浑身发毛,特地来母亲这里求心安来了,只说:“我想吃地锅鸡。”

“大中午哪有时间给你弄地锅鸡。”妈妈说,“后天你们单位端午放假,我给你弄,行不行?”

“行啊,怎么不行。”

她没吃到地锅鸡,那股子委屈一直压不下去。

她吃饭时闷闷不乐的,好不容易宽慰自己别在意时,已经是合上眼午休了。

偏电话催命一样响,除了许绍南没人会夺命给她打电话,“干嘛?”

“我在你们农场,你人呢?”

“死了。”,她打了个哈欠,“别烦我,我困着呢。”

许绍南没再打,她陷入睡眠前想:晚上她也不回去,直接住在妈妈家里,吃喝拉撒全她妈妈管,美滋滋。

许绍南见不到人,直接杀到了单位。

他人模狗样的,白衬衣深蓝色西装裤,斯文雅致,再加上他长得真好,是从古至今都爱好的那类中式美男。

眉骨舒展,眉型端正,眼眶不深但眼型为狭长凤眼,这好看的眉眼藏在金丝边眼镜框下,只露着高挺的鼻梁,着实克制又勾人。

单位里的几位老阿姨都忍不住讨论着,“这个许总真好看,还斯斯文文的,听说他女朋友是大明星呢,长得可漂亮了。”

樊绯暗地里冷笑,好看斯文?就是一禽兽。

许绍南坐在常总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同常总谈事。

他眼瞥过对面办公室的樊绯,她今天早上出门随意抓炸了鲨鱼夹,黑裤子白t,简简单单的,的确算不上漂亮,但那抿着唇盯电脑的样子,还是蛮认真可爱的。

他心发软,眼里也藏着笑。

“许总,认不认得小樊的前夫?”,常总看他明目张胆看樊绯,试探问。

他自然会为自己说好话:“认识,是个青年才俊。”

“那怎么离得婚?”

许绍南大言不惭,“可能是感情出了问题。”

常总皱眉,“我听别人说,小樊前夫不是什么好人。”

许绍南眼慢慢黯淡,“怎么说?”

“她离婚回来就进了我们公司,那时候也不见个笑脸,整天低着头,看起来挺可怜的。小城市有什么风言风语都知道了,有人说她离婚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最后也没落得什么好。”

他声音压低了,“小樊身体一直不太好,也是她前夫害得。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有些心理疾病,这么折磨一个女人。”

许绍南微微笑,稍稍推眼镜,绕开这个话题的继续,“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离婚了。”

常总没继续问,这么大的老板也不该关心别人的私事,他转移话题,“听说您信佛,下午让小樊带您过去到我们这有名的佛寺里逛一逛。”

许绍南冷淡客气:“谢谢,我自己去就行了。”,他要想去,直接带樊绯过去了,还用不着别人安排。

“没事,财务上没什么事,我们也很少叫小樊上工地下农村场,她闲着也是闲着。”

“今天有事,等改天吧。”许绍南转眼看樊绯,说,“我太太还等我回电话呢。”

常总眨了眨眼,“您,太太?”,他记得这位先生是没有结过婚的。

“嗯。”

许绍南掏出手机,“我先去外面同我太太说一声。”

他在窗口点了一支烟,“喂。”

樊绯脸发绿,捂住了电话听筒,“你干嘛呀?”

“听说你身体不太好,怎么回事?”

“没什么。”樊绯瞥着周围全竖着耳朵的人,“你先挂了,我不方便。”

“晚上回家?”

樊绯立即摇头,“不回。”

许绍南眯着眼,抽了口烟,他向来不给樊绯拒绝的机会,直击死穴:“不回来我就直接告诉别人,你是我前妻。”

樊绯咬牙切齿,“回去。”

许绍南眉开眼笑,“挂了,我等你。”

樊绯听着嘟嘟声,一直温和待人的脸面挂着不悦,来汇报工作的小姑娘还以为她生气呢,小心翼翼叫了声:“小绯姐。”

“你把报表给我吧。”她换上温和笑脸,“没事儿,我是跟别人生气呢,不关你的事。”

小姑娘没敢说话,樊绯问:“嘉盛的陈秘书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联系过了,他说把资产状况直接发给他就行。”

樊绯侧头看她:“不需要过问许总?”

小姑娘不好意思,“我没敢问。”

“没事,你忙你的去吧。”

熬到晚上,六点了,人稀稀拉拉走了很多,樊绯还在磨蹭呢,许绍南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她都没接。他等得实在不耐烦了,发短信过来。

「你再磨蹭,我就上去找你了哦。」

樊绯才不情不愿下楼,她没开车,往家门口磨蹭,过了一个十字路口,许绍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自然而然揽住樊绯肩膀,樊绯立即统到一旁去了

“你干嘛?”

许绍南非常自然:“接你回家。”

樊绯想说回你的娘胎去吧,她不大想吵架,忍住了这句脏话,但她没忍住脸色,白净脸面越发疏离,同他像债主见面似的,埋着头往前大步流星走。

许绍南今天格外腿疼,他走了几步,站定喊:“樊绯,我腿疼,你慢点。”

她越走越快了。

许绍南没跟着她,他确实腿疼,脸都疼白了,缓了一会儿,才一瘸一拐地走。

樊绯过了两个路灯,快到家时才见许绍南没跟上。她心咯噔响,脑子也混,调转头去找他。

许绍南见她在街对面慌慌张张回头走,还以为怎么了,打了电话,刚要同她发火“你走那么快是投胎吗?”,那边抢先劈腿盖脸地问:“许绍南你人呢?”

他实在她会说出这句话,是关心吗?应当是,他也不那么生气了,叹息一声,“你看对面。”

六点左右,车流不息,她在对面东张西望,满脸慌张焦急,这样的神情只有年少恋爱时见过,他不免心软,随后喊了句,“妹妹!”

她看过来,同他对上眼,急匆匆挂了电话,穿越马路到他身边来。

“许绍南!”她搡了一把他的肩膀,气喘吁吁说,“我还以为你丢了。”

“没呢。”他笑,指着腿,“我腿疼得厉害,没法跟着你。”

“你少卖惨!”樊绯不信,“我可不上当了。”

他揽过樊绯的肩膀,“要不要出去吃,我请你吃饭。”

这回她没躲,但嘴上还是拒绝了:“不要,要是让别人看见你跟我在一起,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正好。”他忍着痛,缓缓说:“我巴不得呢。”

“不去。”,樊绯抬头看他,白玉似的饱满脸上写满了不开心,“你到底来干嘛呀?我生活的好好的,你凭什么来横插一脚。”

许绍南嗯得一声,低头看她,淡眉红唇,近看也是个小美人,他这段时间做梦,梦里全是这张脸,“你跟我回去吧。”,他不太敢直言思念,只是囫囵要求着她跟他回去。

回到感情好的时候,他不会再犯错,这样很自私,可他别无他法。

樊绯听他命令似的口气,心脏闷闷发酸:“我不回去,我跟你过不了,我要开始新生活。”

两个人隐隐要吵起来,全选了住嘴,只往前走。许绍南走一步嘶一声,似乎疼得不得了,樊绯放慢了脚步,近乎等于半搀扶着他。

夏天西北晒人,她发热,催促着,“许绍南,你人高马大的,走路怎么这么慢呀?是不是坐习惯车了,你两条腿就废了。”

许绍南嗯的一声,“差不多也快废了,你慢点等等我嘛。”

十分钟的路,走了半个小时,到家里许绍南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地揉着左腿。樊绯搬着小板凳替他揉,“许绍南,你别吓我,你出了事,我可赔不起。”

许绍南噗嗤笑,“你想什么呢,我是风湿疼,一下雨就疼好几天,我打电话让陈嘉送东西过来。”

许绍南打完电话就倒头睡了,樊绯做好晚饭请他起来吃,他没什么反应,樊绯还记得他被扰了清梦会发脾气,自然没再喊。

陈嘉来了,带着药,还有医生。医生看了体温表,“39°,高烧,他免疫系统有问题,不应该着凉。”。

许绍南躺在床上,眉头紧皱,医生替他打了一针。那针扎在血肉里很疼,许绍南闷疼哼了一声,站在门口的樊绯提心吊胆的,陈嘉见她这样,他走出来带上了门,隔绝了樊绯的视线。

“樊小姐,您要注意一下,不能让许先生着凉和走太多的路。”

“他怎么了?”

陈嘉面色古怪,“风湿,很严重。”,然后绕开了话题,“这个项目开工仪式是三天后吧,这几天安排的行程都是由您负责接送许总,麻烦您了。”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纸袋,“这是我代替许总给您的谢礼。”

樊绯拒绝,“不用了。”

陈嘉没谦让,收回去了,他说:“许总再打扰您几天,对他来说,这里总比酒店舒适一点,真得麻烦了。”

那边医生走出来,他眉头拧紧,“陈先生,我们待会儿再谈吧。”

风湿会严重到这种程度吗?她以为这种病是六十岁,或者七十岁才会疼到走不成路的病,许绍南才三十五岁就这样了么?

樊绯透过门缝看见侧身躺着的许绍南,他比二十多岁时纤细了,也许人真的要服老,他们都不再年轻了。

这认知叫她心口像吹气球似的发涨,她不大舒服,“嗯,不打扰。”,算是默许许绍南留在家里了。

陈嘉感谢:“谢谢您了,我待会儿送先生的行李过来。”,又指着餐桌上大包小包的饭菜盒,“这是城里有名的菜馆,您不介意的话,先吃上一回。要是有什么爱吃的,打电话或者微信发给我,我已经把名片留在桌上了。我先不打扰您了,我那儿还有些事等着处理。”

樊绯垂眼,“嗯,没事。”

人走了,她到许绍南身边坐着,似乎是给他用了安眠一类的药物,他睡得安静。樊绯看他,眉目舒展,芝兰玉树,她心口涨得发慌,慢慢叹了口气。

许绍南抓住她的手,他似乎很疼很疼,“妹妹。”,他喊,又喊,“樊绯。”,眼角滑下一滴泪。

那滴泪不仅砸落在了枕头上,还在樊绯心间,太烫了,像是被热水烫了。

她立即甩开许绍南的手,同躲鬼似的躲到床角去。

可许绍南疼得脸色苍白,一遍遍喊她“妹妹”。

他这样的人即使再混账,也该风流倜傥,不能像现在这样脆弱无助。

樊绯没由来心软,她又回去坐在床边,攥住他的手,小声说:“许绍南,你放过我好不好?”

语气里近乎是祈求,可那双手越攥越紧了,紧得她坚硬的心墙开始崩裂,露出柔软的血肉。

心软是她人生的大忌,尤其是对许绍南心软。

“叮!”,手机响了,是妈妈的视频,樊绯急匆匆躲到主卧去。

“你回家啦?”,妈妈正在做地锅鸡,“中午吵着嚷着要吃,我已经做好了,你又不来了。”

樊绯心里那口胀气在见到妈妈的瞬间就砰得炸裂了,她低着头,含住眼里的泪水,随口胡诌,“我明天有活动,这边离家里近,他们好来接我。”

妈妈忙着做饭,并没有注意她隐隐发红的眼眶,只问:“地锅鸡怎么办?我做好了给你送过去?”

樊绯急忙拒绝:“不用啦。”,要是叫妈妈发现许绍南在,保不齐又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戏,她按着发疼的心脏,努力平稳声线,“我明天过去拿。”

妈妈说:“行。对啦,你大外婆介绍的那几个人有你喜欢的吗?”

“我没看。”她到这句已经开始抖了。

“你快去看呀,行不行都一句话,我也好答复人家。”

樊绯点头,“妈妈。”,她又问,嘴里带着哭腔,“如果我和许绍南复婚了,你会同意吗?”

妈妈转头瞪她一眼,“那你把你妈先弄死吧,我经不住你再来那么一遭。”

本软下来的心脏立即糊了一层水泥,过去五年她不止一次为自己发疼的心房浇筑水泥,企图压住那些疼和恨,她也的确压住了。

许绍南三个字是化石粉,让她心软的同时,也记起来爱同样令人痛苦。

不敢提及许绍南的原因是:爱极会伤心,伤心会疼,她怕疼。

她从来都怕疼,很怕,很怕。

“我不会的。”她猛猛点头,“妈,我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说原谅太膈应人了,不如说她放过了自己。

屋里黑漆漆的,她蜷缩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的。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