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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授在公西城外的山林里住了一段时日, 每日改换装扮去城内打听消息,也没听到公西家二小姐和家里闹翻的事。
这不应该,他花了那么多时间,耗费那么多积分制造意外交集, 让公西闻星对他情根深种, 现在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按照他的经验,公西闻星这么久没见他, 应该早就按耐不住偷偷来找他了。
除非, 她是被人控制住了。
想到一直待在公西家的公西越,萧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伤口已经结成了丑陋的疤, 横亘在面上。
他戴上面具,恰好遮住上半张脸, 露出没有疤的下巴,看起来还有几分神秘英俊。
能攻略那么多女子,和他的脸有很大关系, 萧授自己也清楚,如今脸不行了, 平白给他增添许多麻烦。
又在公西家附近等待了几日, 没能得到公西闻星的任何消息,萧授终于死心, 知道只要公西越在一日, 他就没办法彻底拿下公西闻星。
只好不甘地暂时放弃这个攻略对象,赶往万里之外的丹南雪山。
那是伏雪宫所在地, 他决定先去接近另一个四星攻略对象。
被萧授记挂的公西闻星,被姐姐压在她的院落里, 不能迈出一步。
公西越是个冷漠无情的牢头, 她的所有异议都被镇压, 只有和宝贝外甥女玩的时候还能得到一些快乐。
可怜千被姨母沉重的爱给淹没,在巨大的压力之下,短短时日就学会了说话,当然是一些简短的语句和称呼。
她学会说的第一个词就是“不要”,在姨姨亲的她满脸开花的时候乍然憋出来的。
然而面对可爱小家伙字正腔圆的不要,姨姨的反应只有一个,她惊喜地说:“千宝会说话了!真聪明哦,快让姨姨给你奖励,一个亲亲!”
又因为她整天在孩子耳边姨姨、姨姨地说,孩子也很快学会了喊姨姨,虽然后面总是连着一个不字。
因为公西越在家,不敢出去喝酒看戏游玩的公西见辰,只能每日来大姐姐院子里和外甥女玩耍。
他有时候还会和二姐姐学习,逼得外甥女拳打脚踢地把他们两个的脸推开。
“叫舅舅!叫舅舅!我是舅舅!”
“看,千喜不喜欢这个玉环,喜欢吧,叫舅舅就给你!”
千一手抓着舅舅手里的玉环使劲往怀里拽,一脚踩在舅舅的脸上,用力把那张幽怨地脸蹬远一点。
公西见辰还不放弃,明艳俊朗的脸都被踩扁了,嘴里还要说:“叫一声舅舅就好,舅舅那里还有很多玉环,还有玉铃铛!”
公西闻星在旁边咯咯笑,骄傲地说:“我们千宝就是更喜欢姨姨!”
公西见辰没办法,向大姐姐求救:“姐姐,你教教千喊舅舅,她最听你的话了。”
公西越沉默:“……”
公西闻星得意忘形:“千宝连娘都不会喊呢!”
感受到姐姐带着杀气的冰冷目光,公西闻星迅速缩起来,委屈地抱着小外甥女亲亲她。
连叔姥爷公西耀都听说孩子会说话的事,来教千喊爷爷。
因为他并不像姨母舅舅那样招人烦,千还能安分地待在叔姥爷怀里,就是不怎么听话,不管他说什么,千嘴里胡乱叭叭一阵应付,一心抓着他毛茸茸的衣领子玩,抓坏了他好几条毛领。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公西越带着千休息。
白日里听着千喊姨姨豪不在意的娘亲,到夜深人静时盘膝坐在孩子面前,教她喊人:“喊娘亲。”
孩子瞅她一眼,手脚并用地往她怀里爬。公西越扶着孩子的肩膀,让她看自己的脸,再次强调:“娘亲!”
这次千有反应了,她咯咯笑,
笑的像她姨母一样,举起手大声“嗯”了一声。
公西越:“……娘亲。”
千又举起胳膊,中气十足回答:“诶!”
公西越:“娘。”
千逐渐熟练:“哎!”
公西越心说算了,就算不教,等她年纪大一点自然就知道了。
千抓着娘亲的手,扶着她的胳膊,爬站起来,两条肉乎乎的腿晃了晃,还是站稳了。
“啊啊,诶!”她嘴里嚷嚷,扶着娘亲的胳膊往前走,一步一颤,好像随时都要倒下。
公西越稳稳地伸着胳膊,静静看着她学走路。
只是孩子走路而已,随着她走向自己,公西越的目光也变得认真。等到还剩两步时,孩子又摇晃着,腿往下一蹲。
公西越下意识伸出手去扶了一下,孩子借着这一助力,又颠颠地往前跨了一步,扑到了娘亲怀里。
伸手抱住软乎乎的女儿,公西越神情一松,低声夸奖:“很不错。”
在宗门里,能得天才大师姐一句夸奖并不容易。
上一个被她夸奖很不错的是他的师弟,与她一般天生剑骨,二十六岁得成金丹,震惊云隐仙门的天才剑修。
“再走一遍,多多锻炼,才能走得更稳。”公西越又把孩子抱起来放到一边,想让她再走一段。
好不容易扑到温暖怀抱,都快睡着了又被抱出来的千不满啊啊两声。
“来,走过来。”娘亲对她伸出手。
千张开嘴,用自己米粒大的几颗牙齿啃上去。
公西越眉头微动,抽出自己的手指擦擦:“站起来。”
千腿一蹬,原地躺下。
萧授离开没两天,公西家为千举办了盛大的家宴,庆祝家族又多了一位成员。
大小姐公西越带着女儿坐在家主公西耀的下首。
宴席桌子摆满了整个花园,桌椅错落在假山园林之间。
宴席桌上做了长长的流水景观,摆放着各色灵气四溢的鲜花,金碗玉箸,流水一样的菜式端上来,伶人穿行于桌子间表演。
这热闹喧哗传到殿内主桌,已经变得隐约,只有侧殿的琴声清晰悦耳。
公西越不喜这样的宴会,但毕竟是女儿的记名宴和周岁宴,她也就一直坐在桌前,不像从前半途离席。
她面前摆放的是一些灵食,蕴含着不少灵气,她也难得取箸吃了两口。
她发现自己吃东西的时候,怀里的女儿脑袋转来转去,一直盯着她吃,甚至呆呆地张开嘴,流下口水。
公西越不动声色地将筷子在杯碟中移动,千的目光就跟着她的筷子移动。
夹起一片做成花瓣的肉放进嘴里,千就看她的嘴,也跟着张嘴,一起吧嗒吧嗒,空嚼着空气。
公西越不易察觉地一笑,又吃了一口。
千试图去扒拉妈妈的筷子,嘴张得大大的,像一只乞食的小鸟。
“你不能吃。”娘亲冷酷地说。
说完,看到旁边几双心疼的眼睛。
孩子的姨母、舅舅和叔姥爷,全都一脸疼惜,纷纷劝说:“看孩子馋成这样,就给她吃一口吧!吃一口没关系的!”
叔姥爷更是忙不迭让人上一些孩子能吃的,嘴里还要自责:“都是爷爷考虑不妥当,忘了我们千千也想吃宴席。”
公西越心说,看来把孩子养在公西家也不行,会被这些长辈养废的。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还有抓周仪式,宽阔的长桌是一件宝器,盛着山水,血缘亲近的宾客纷纷将自己的礼物丢入宝器中,让它们悬浮着发出各色亮光。
千被放进去,但她只是看着各色的宝贝,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管周围围观的亲朋们如何打气鼓励,她
都不走,连爬也不想爬。
最后坐累了,直接躺下去。
公西耀于是开始夸孩子宠辱不惊,沉稳淡定,深得母亲的真传。
亲娘公西越没有这种厚重的滤镜,心说这孩子怕是有些懒惰,日后需得严加管教。
宴席到了晚上还没结束,无数明灯高照,将整座花园照得迷离梦幻,花浓酒热,唱戏玩闹,比白日气氛更热烈。
在这样的气氛中,一个人影悄无声息从黑暗的小路离去。
她身上戴着能隐匿行迹的宝贝,改容易貌,一身普通侍女的衣服,警惕地避过巡逻的护院。
眼看内院侧门就在眼前,出了这门,想离开公西家就简单了。她略有些激动,快步上前走过侧门,脚步却猝然停下。
公西越抱剑站在月光下,看着妹妹惊慌的脸,淡淡说:“看来还是不行。”
公西闻星吓得扭头就跑,片刻后被姐姐揪着后脖子带回了院落。
公西越特意在今天放松看管,就是为了看看妹妹这“相思病”有没有好一些,现在看来,有一些效果,但还不能放松。
既然这样是不能把她继续留在家里了,在这里没人能看住她。
不放心妹妹的病情,但公西越也不能在家中久待,于是决定将妹妹一同带回宗门。
公西闻星和公西见辰这对双胞胎,当初年纪尚小时,舅舅荆灵诏也曾把他们带上云隐仙门,只是两人并不是修炼的料,被带到云隐仙门多久就哭了多久,最后被公西耀亲自抱回了公西家。
但两人对舅舅的畏惧并没有随着长大消散,所以公西越决定把妹妹丢给舅舅看管。
家中叔父没有异议,只殷殷叮嘱,让她今年年关时再带千回来。
公西见辰看着二姐姐可怜的样子,有些不忍,被大姐姐一句“不若你也一起去。”给吓退,用扇子遮着自己的脸,躲开公西闻星求救的目光。
公西闻星可怜兮兮地被姐姐押送到了云隐仙门,因为一直抱着小外甥女,倒是没有挣扎,显然还保有一些理智。
先前公西越匆匆出关又匆匆离开,她有了孩子的消息还没有传开。
此次回来,公西越先落在鹤鼎山上的居所,用灵鹤招来师妹薛盈盈。
这位师妹是师叔的弟子,但与她关系不错,人如其名,有一双盈盈笑眼,对人和善,很会照顾人。
在那个“未来”,她也是萧授和系统的受害者,为他性情大变做尽恶事,最后被门派除名赶出去,在天寒地冻中暴毙。
“师姐,上次你出关匆匆就走了,我们几个还说要为你办一个山间小宴庆祝呢。”薛盈盈一身水蓝衣衫,轻灵如山间兰草。
公西越将怀里睡着的千交给师妹,叮嘱:“师妹帮我照看一下我的女儿,我先带妹妹去见过师父。”
薛盈盈:“……”
“……什么?女儿?等等师姐,女儿?!”
她惊愕到结巴,下意识接过孩子,组织着语言想要向师姐问个清楚。
但公西越朝她一点头,已经雷厉风行地揪着公西闻星御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