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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寻真主动拥抱千的时候, 她们并没有注意到, 公西越睁开眼看了她们一眼。
人的感情或许不会清晰表达出来,但在系统里,攻略角色的情感变化就像是有了动静的天平一般显眼。
察觉自己的修炼速度变得更快,公西越重新闭上眼睛。
等到两天后, 她再度睁开眼睛, 恰好见过温寻真结束一次炼药,从药炉里拿出一批翠绿色散发着香味的丹丸。
这批丹药表面光滑莹润, 品质应当不低,公西越看温寻真一脸认真, 心下有些微怀疑, 她竟然真的如此老实地给她炼制丹药?
才想着,就看温寻真捏起一枚丹药送到千鼻子前面,温柔地说:
“快尝尝,用青凝草研制的,对牙齿很好, 以后吃完糖饼吃一颗这个青青丹,牙齿就不会再痛了。”
千躺在她身边, 牙齿咬着她的袖子磨牙,闻言松嘴说:“药苦苦。”
温寻真:“这个不苦,有一点酸甜的味道, 还可以当点心吃。”
公西越默然,原来不是在给她炼药, 是在给千炼点心。
千吃得脸颊鼓起来,眼睛亮亮的, 直点头:“嗯嗯嗯好吃好吃!”
旁边伸来一只手, 捏着孩子的腮帮子转过她的脸。
“娘!”千看到面前一张美丽冻人的冷脸, 高兴地大喊。
公西越弯腰,捏开她的嘴看了看:“牙齿怎么了?”
温寻真默默挪开整理药材,答了一句:“千吃多了糖饼牙齿痛,我给她炼了点药……没花多少时间,正好你的药还要等等才能进药炉。”
她多解释一句,免得公西越觉得她偷懒不满。
公西越果然没说什么,还向她道谢了,态度难得的温和。
“多谢。”
但她回头对千就没有那么好的态度了,扣开她的嘴,摸了摸她的牙齿,冷脸说:
“看,因为你平时懒惰不肯修炼,修为不仅没增长还在倒退,所以连吃一些糖饼牙齿都会痛!”
“接下来不能再吃糖饼,除非你跟我一起打坐修炼!”
千呜呜哭,还是被娘亲揪住拖走。
知道放她一个人,她很快就会爬去玩,公西越将她团在身前,捏着她的腿抓着她的手,摆出五心向上的姿势。
“闭眼,默念口诀。”
千仰头靠在她胸前,呜呜问:“什么口诀?”
“我教了你那么多遍,你又给忘了是吗?”
“昂?”
“闭眼,贴近我,我用传音告诉你,你跟着我念。”
没一会儿,孩子咯咯笑起来,开心地说:“娘在我脑袋里说话!”
公西越脸黑了,室温骤降。
“专心!专心!”
药炉前炼药的温寻真肩膀耸动。
孩子不折腾她,折腾别人的时候,真有趣。
如此过去半个月,温寻真的药终于炼好了。
她端着药走向公西越时,手微微颤抖着,又竭力镇定。
“这药应当能让你眼睛彻底恢复,但药虫的药气还没有完全驱逐,先服药我看看情况,再选定接下来的药。”
公西越一个字没说,干脆地接过药吞服了,竟然都不曾怀疑她做什么手脚。
“锁灵环。”
温寻真乖乖接过锁灵环戴上,坐在床边等公西越调息结束,心底默默数着。
当她脑海中倒数结束,公西越忽然倒在床榻上,黑发四散。
温寻真起身,拉过被子将她盖住,让她看上去更像在睡觉。
身后传来一阵孩子哒哒的脚步声。
千捏着玩具木鸟跑进来,趴在床边好奇问:“娘在睡觉
”
温寻真说:“是呀,你娘亲睡着了,你要不要也一起睡?”
将孩子抱起来塞进被子里,带着药香的袖子拂过她的脸颊。
千嗅着熟悉的药香,哈哈笑了一会儿,嘴里呢喃:“真真一起睡觉。”
没过片刻,她也睡着了。
温寻真急促的心跳平稳下来,伸手摸上脖子扣着的锁灵环。
几声咔嚓声后,锁灵环碎成几片,失去了作用。
这还多亏了千,在公西越闭关的时候,她让千悄悄把锁灵环摸过来“玩”了一阵。
看一眼床上面容相似的母女,温寻真在床前站了一会儿,眼神中的温柔剥落,露出底下明灭的晦暗。
她抬起手,被子里的小孩忽然蛄蛹了一下。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转身匆匆离开。
这些时日她表现温顺,只是为了降低公西越的戒心,实则心里早就焦急如焚。
她要尽快和萧授会合,确认他如今是否安全。
用来送萧授逃跑的那枚传送玉符很特殊,她可以感知到最后传送的落点在哪里。
温寻真前脚刚走,安静的房间里,千突然醒来,揉着眼睛四处看看。
大半个月以来,她已经养成了醒来先叫真真的习惯。
“真真?”
没看见人,又发现娘还在睡觉,她迈着短腿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公西越也缓缓坐了起来。
她擦拭掉唇边溢出的血,抬手将散落的头发重新束起,下了床。
从始至终,她平静得仿佛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一点指尖血点在掌心,掌心微亮起一个指引印记。
温寻真感应到传送玉符最后的落点,竟然在靠近魔界的十二城,那里仙魔混杂,是十足的混乱之地。
温寻真脸色不好,走到街上,又无意中撞见两个身穿青衣的医谷弟子出入药铺,更是心中微沉。
她躲开那两个弟子,拐进了无人的小巷。
走入小巷,身后跟着的一串脚步声变得明显起来。
谁在跟踪她?难道被医谷的人发现了?
温寻真猛然回头,看见一双无辜的眼睛。
温寻真:“……”
被她发现的孩子不仅不怕,还加快脚步跑了过来,牵着她的袖子兴奋问:“真真,我们去哪里玩?”
温寻真头疼,这孩子不是哄睡着了吗,怎么会突然跟出来。
“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你出来玩,就跟出来了。”
“千,我有事要做,你现在赶紧回去。”
“不怕!”千竟然还神秘地说,“娘睡着了,她不知道我们在外面玩!”
你娘不是睡着了,是被我用药迷晕了,而且短时间内醒不过来。
纵使她对公西越有怨,但她不会迁怒一个孩子,甚至因为她,她也没有多做报复。
看着无知无觉的孩子,温寻真只好再次把她抱起来,深吸一口气说:“那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千果然很高兴:“去!好玩的地方!”
温寻真又拐进大街,她记得这街上也有公西家的产业,把孩子送过去告知身份,让人看着她,也免得她在外面乱跑被坏人抓走。
公西家在这街上有一家玉器行,格外气派,温寻真抱着千走进去。
“劳烦,你们掌柜的可在?”
“掌柜的在楼上接待贵客。”堂倌说着,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巧了,掌柜的下来了。”
富态的掌柜陪着几个青衣男女往下走,口中还在客气说:“诸位客气了,若是有消息我们一定通知诸位!”
该死!温寻真抱
着千扭头就要走,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下楼的几位医谷弟子看见了温寻真。
其中一人是医谷谷主的二弟子徐霍,对温寻真比较熟悉,看见她的第一眼便认出了她,当即高喝一声:“拦住她!”
大街上,公西越抱剑站在玉器行对面的屋顶,眼看着温寻真跑出大门,又被几个青衣人围住。
“师妹,不要再跑了,跟我们回去!”徐霍瞪着温寻真,满眼的厌烦。
“二师兄,我不会回去的。”温寻真尽量镇定地说。
“你在说什么!你可知道你做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让师父多生气!我们医谷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徐霍怒骂:“为了你,医谷兴师动众出来了这么多弟子寻找你,耽误了多少事!”
温寻真控制不住地发抖,几个师兄师姐从小就是如此,和她的父亲一样,总对她有诸多不满挑剔,好像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不怕公西越抵在她脖子上的剑,却很怕他们这样的眼神和语气。
“父亲并不在意我,我离开医谷,从此不再回去,也不会再给医谷丢脸。”温寻真不懂,他们既然厌恶她,为什么不让她走。
徐霍表情沉沉:“你胡说什么,师父那么在意你,你却说这种话,不孝不悌,与禽兽何异!随我回去受罚!”
他骂了几句,终于注意到温寻真还抱了个孩子,怒道:“这孩子又是哪来的?说清楚你是不是在面外做了什么丢人的事!”
玉器行的掌柜老好人一般站在一旁,小眼睛一直在瞄温寻真怀里的千。
年关那时,他上公西家拜见过这位小祖宗,自然认得出来她的身份,只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
眼看小祖宗被医谷的人大声吓得嘴巴都瘪了,他忙站出来劝道:“徐真人,有话好好说,不如进玉器行内院,大家好好聊聊,免得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闹得不好看。”
徐霍这才注意到大街上人都快围过来了,挥手让人将温寻真押进玉器行内院。
温寻真脚步缓慢,袖子里微动,想寻找脱身之法。
可徐霍深知她的能耐,亲自看着她,一股药气打入她的肩膀,让她瞬间痛得站立不稳。
一行人来到后院,徐霍才坐下,便瞪着温寻真:“跪下!”
其余医谷弟子大多没见过温寻真,此时神色好奇又鄙夷地盯着她。
“把她压下来跪着!还有那个孩子,先抓到一边!”
几人逼近温寻真与千,掌柜张口想阻止,忽然见一道白影出现,心里一惊忙后退几步。
瞬间,几个医谷弟子被一道剑气扫出去,砸落到墙边。
“什么人?”徐霍起身。
“云隐仙门,公西越。”
看着本该晕迷的人走到身前站定,温寻真瞳孔震颤。
顾忌她的身份修为,徐霍纵使怒气滔天,也压了压自己的脾气,拱手道:“我们医谷在这教导叛逃弟子,不知孤月剑君有何指教?”
“娘!”
徐霍才说罢就见一直在温寻真怀里的小孩喊着娘,含泪被公西越抱过去。
“本君有要事请温寻真相助,她暂不能回医谷。”
公西越一手抱着千,一手扶剑,连威胁都光明正大。
徐霍最不喜欢剑修的任意妄为,如今一看,公西越简直剑修翘楚,狂妄傲慢。
他忍无可忍:“孤月剑君是想和我们医谷抢人?堂堂云隐仙门弟子,竟如此不讲道理吗?”
公西越不为所动,语气平平:“人我带走了,徐真人自便。”
她看一眼温寻真,温寻真满头冷汗跟着她往外走。
徐霍大怒,招手让医谷弟子们上前拦住他们。
十几个玉器行堂倌突
然出现将医谷众人拦住,笑眯眯的掌柜挡在徐霍身前,修为波动竟然不在他之下。
“徐真人莫气,贵谷弟子在我们公西家做客,肯定不会有事的。”掌柜满脸写着真诚。
公西越不看身后的动静,走到街上时,温寻真突然开口道:“你早料到我会逃跑?”
“不,你是故意让我逃跑。”温寻真又改口说。
她想明白了,霎时撕开这段时日温驯的表象,露出内里的尖锐。
她以为公西越不问萧授,是准备暂时放过他,现在才知道,她一直就在等着她激活传送玉符的指引印记。
若没有这个意外,公西越恐怕会悄无声息跟着她,一路找到萧授所在。
公西越对她的愤怒没有太大反应,捏着千的脸颊,拧眉说:“你真会给你娘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