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没找到能帮忙带孩子的人,在野暂时只能自己来。因为昨晚听到的噩耗,他直接设置了拒绝所有电话,然后一大早带着余千出门——去剪头发。
这才是真正迫在眉睫的事情,早上他又因为给孩子扎头发,在浴室浪费了半个小时。
他稍微用力,余千就抱着脑袋哼唧喊疼,但如果他不用力,那些细软又滑的头发就拢不起来,好不容易全部握在手里,最后扎起来不是这里拱起就是那里拱起,小孩还要使劲揉自己的脑袋说头皮扯着疼。
最后就让她散着头发找了个理发店。
“好可爱的小妹妹,哥哥带着你来剪头发吗?”理发店的老师笑眯眯的。
在野看余千嘴巴一动,爸爸两个字就快脱口而出,迅速捏住了她的嘴,对理发店老师说:“给她把头发剪短,越短越好。”
“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头发剪太短不好看,不然我给她稍微修一修,做个造型?”
“不用,剪短。”
“剪短就不能扎漂亮的小辫子喽!要不在发尾做个小卷……”托老师极力游说。
“能不能剪?不能剪我换一家。”才坐下的在野起身要走。
托老师拿起剪刀微笑:“好的,请问是剪到耳朵下还是耳朵上呢?”
最后托老师给剪了个刚过耳的**头,这样的发型让小孩看上去更像个可爱娃娃,脸都更小一号。
理着碎发,托老师说:“孩子的发质很好诶,不过很容易长长的,隔段时间就要修剪,不然就得扎起来,最近我们店里在搞充值五百送五十活动,来剪头发还送一次免费洗头,要不要了解一下?”
在野的耳朵动了动。虽然他从来不会被这些商家的办卡充值活动给打动,但是这次,想到孩子的头发变长真的很麻烦,而且免费给她洗头……
“欢迎下次光临哦宝贝!”托老师热情送客。
余千捏着理发店贵宾卡,晃着自己耳侧的头发。
“再摇晃你就自己下来走。”在野威胁。
余千才不想自己走路,脑袋一歪靠在他肩上。
才短短几天,在野发现自己抱孩子的姿势已经熟练了不少。
他叫了车,抱着余千去了最近的一家托儿所咨询情况。来之前,在野已经用手机搜索了一些资料,但是真正来到这里看了,他不由得皱眉。
这种地方,真的合适?地方不大,孩子很多,老师明显人手不够,忙不过来,设施不够新,在野还看到两个孩子因为抢玩具打了起来,互相抓对方的脸,虽然被老师很快制止了。
在野看看在自己怀里都懒得动弹的小孩。这个家伙这么懒,说话都不太会说,如果别人欺负她,她肯定只会哭,放在这种地方,在野想一想就要皱眉。
身份证明还没处理好,在野已经带着余千先去了三家托儿所看过。
另外两家设施比较好,但总有这里那里让在野不满的地方。
他在商店买了水和烟,蹲在路边的树荫下愁眉紧锁:“你怎么这么麻烦?”
他烟瘾不重,这几天忙得都想不起来,这会儿心里实在是烦躁,点了根烟狠狠抽了两口。
烟味让余千脸皱成一团,她喊起来:“臭!臭!臭!臭臭臭!”
在野双眼放空,没理会她。
余千突然一头撞到他肩上,在野一手举起烟,一手按住她的脑门。
小孩在他虎口猛撞,像只小野猪,在野无语,匆匆将烟灭了,丢到一边的垃圾箱。
“行了行了。”
小孩子怎么会这么麻烦呢?
更大的麻烦在等着他。
带着余千回到家,走过玄关,把孩子放下。
余千仰头:“喝酸奶!”
在野:“只能喝一瓶。”
说着一大一小走到客厅,在野突然和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对上眼。
在野:“!!!”
为了不被他发现,这两位竟然都没把鞋子脱在玄关,而是静悄悄埋伏在这。在野眉头一跳,迅速俯身抱起余千,扭头就要夺门而出。
啪!
一只拖鞋越过他的脑袋,砸在玄关鞋柜上,成功止住了在野逃跑的行为。
“小野,你过来。”他许久未见的妈妈手里还拿着另一只拖鞋,如此说道。
在她身后,还有个穿着西装好像刚从某个会议离开的中年男人,无疑就是他爸了。
他爸在延先生和他妈温聆女士,自从离婚后,已经好几年没见过。
当初离婚时闹得不可开交,撕破脸皮,彼此都摆出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没想到多年不见,这次能平和地坐在一间房里,是因为他们才成年的儿子搞出了个女儿。
长沙发上,神情凝重的中年男女一左一右坐着,对面是在野和小孩,中间的茶几上摆着三份结果一样的鉴定报告,其中一份还被揉的满是褶皱。
在延先生和温聆女士,看着小孩好一会儿,终于将复杂的目光移向在野。
在延先生首先出声:“我对你的管教是太少了,你才十八岁,就有个两岁的女儿了。”
在野听到他说话就习惯性反感,面无表情顶了上去:“是遗传。”
三个字,嘲讽感拉满。
所以在延不喜欢和这个儿子相处,他但凡和这个儿子说话,就容易被气得脑充血,就没从他嘴里听过一句好话。
“你这是什么话?是我教你未成年就睡女人,还让人怀孕的?”
“言传身教,怎么不算教,上梁不正下梁歪。”
两句话,让在商场上纵横多年的在延先生气得直喘粗气。他差点就把放在旁边的扫把提起来揍儿子,只是碍于旁边还有个小孙女在看着,强忍了下来。
这个时候,温聆女士也开口了,她的语气不像在延那么激烈,反而带着沉痛:“我这些年,对你的关心也太少了。小野,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孩子,可是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呢?”
可以梗着脖子和在延顶嘴的少年,这个时候却一声不吭,只用沉默对抗着母亲的失望。
“这孩子的妈妈是谁?既然孩子都生了,先补办个婚礼吧?”温聆没有过多责骂,而是提出了这个问题。
在野没什么表情:“我不知道她妈妈是谁。”
温聆、在延:“?”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睡了谁你都不知道?”在延声音提高。
温聆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捂着胸口捶着沙发扶手:“怎么会这样!”
反正说都说了,在野干脆补充完:“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说我觉得自己还是处男你们信吗?”
“说什么屁话,处男你怎么有的女儿!”在延大声。
“嘁,我不知道她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她妈是谁,更不知道这两年她在哪,我是前几天在警察局把她捡回来的,当时还以为是我爸的私生女。”
说完这还不够,在野又对温聆说:“我都成年了,我自己生活的时间比你教导我的时间都要长,长成垃圾也不关你的事,你还是回去好好教育你第二个儿子,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在延暴怒:“你说什么东西!你这个畜生玩意儿!”
他拿起手里的塑料扫把就朝着在野砸过去。
温聆也气得眼神一变,脱了脚上的拖鞋:“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一气点了两个炮仗的在野躲开老爸丢来的扫把,一手按着沙发靠背,整个人从靠背上跃了过去,并迅速捞着一脸无辜茫然的余千,抱着她在屋内逃窜。
“你还想跑,小兔崽子你有本事别跑!”在延一看他竟然跑,下意识捡起扫把追了上去。
温聆也着急地追过去,大叫:“你把孩子放下,别吓到她了!在野!”
一对人过中年的前任夫妻,在外面也是体面人,这会儿一人握着扫把,一人提着拖鞋在后面追,还追不上。毕竟在前面领跑的是个十八岁男高中生,体力充沛。
在野一路跑到卧室,反锁,将两人挡在外面。
不理会外面的敲门和怒骂,在野抱着余千将她放在床上,抖开被子将小孩包裹在里面,又摸出耳机给她戴上,双手连耳机一起捂住她的耳朵。
他还是满脸挑衅过后的戾气,却低声对余千说:“不要听。”
余千看着他片刻,慢慢脑袋前倾。
在野:“干什么?困了?”
他不得不空出一只手来控制她往前倒的趋势。余千就着这个姿势,将下巴磕在他的手心里,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在野:“……”
这样都能睡,在外面走了一天而已,有这么累吗?
但是,真奇怪,手心里的脑袋沉甸甸,靠在身上的小孩软乎乎,她的心跳像怀里揣着只小兔子,非常有存在感,连外面的砸门声都没那么令人在意了。
外面渐渐没了动静,在野将熟睡的孩子塞进被子堆里,自己开门走了出去。
他爸妈看上去已经冷静下来,坐在沙发上沉默,低声交谈着什么。见到在野出现,两人的声音停下。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再说什么都没用,但是这个孩子,你要怎么办?”在延语气威严。
“你自己才十八岁,还在上学,怎么能照顾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温聆语气里更多担忧。
在野:“我不是讽刺,只是陈述事实。我未成年的时候你们都不怎么管我,现在我成年了,就更不用管了,我的女儿我自己会照顾。”
“口气真大,你会照顾孩子?”在延哼声。
在野想到自己半夜起来洗被孩子尿过的t恤,想到自己给孩子洗头扎头发,给她买吃的,抱着她去考察托儿所一走就是一天等等,莫名的腰杆挺直:“比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