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去哪?
这是一个好问题, 也是方白今天来回切换纪郁柠头像,一直犹豫不决,不知怎么开启的话题。
郝迎曼会来, 就是帮她收拾行李、收拾家的,能看出来, 她大部分东西都已经装了起来,一些装不下的都被扔掉了, 郝迎曼会洗澡也是因为收拾完后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不舒服。
而郝迎曼走前说的来接她,是说接她去机场。
她明天就要走了。
面対冰冷的屏幕, 反复琢磨无法去讲的话,这一刻,在纪郁柠的注视下,所有都变得轻而易举。
方白轻声说说:“去旅游。”
说完方白莫名松了口气。
明明这么简单就能说出来, 她为什么会纠结到整个上午连一句在吗都不敢发给纪郁柠?
大概是想象。
她在想纪郁柠看到消息后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她又像之前那样离开就没了音讯?
这一点在方白这里是不成立的, 但她不是纪郁柠,不知道対方的想法。
所以顺着猜想, 方白就想她是不是要対纪郁柠做出保证,保证她不会断了联系, 期间会联系対方。想到这里, 方白又在想她为什么要対纪郁柠保证这些?她去旅游为什么要得到纪郁柠的同意, 才能心安?是因为愧疚吗?
还是说…
她在意纪郁柠的想法?
方白睫毛颤着,现在还没有明白她的踌躇。
纪郁柠抬着的手指慢慢蜷起,最后整条胳膊像泄了气的气球, 无力地落在了身侧。
下午进门开始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每隔几分钟就跳了出来, 她以为是因为郝迎曼,可等郝迎曼离开,那种感觉也没有消失。
直到她进卧室看见了行李箱。
纪郁柠撩起眼皮,无声看着方白。
视线対上的几秒后,方白暗叹,果然她是有点在意纪郁柠想法的。
她脚尖挪向纪郁柠,迈步到床边,感受着围绕在纪郁柠身边的阴郁,方白迟疑着,抬手朝纪郁柠伸去。
过程中方白的手顿了一下,见纪郁柠没有要躲的意思,她才把手放在了纪郁柠的发顶,左右轻揉感受着发丝的细软,方白安抚道:“阿姨不是不想跟你说,只是准备给你发消息的时候,你就惊喜出现在我面前了呀。”
“你一进门就做饭,做的还是阿姨最不喜欢的苦瓜,我被苦到话都说不出来了,就想吃完饭后再和你聊,”方白收回手,“现在被你先发现,我就跟你说了吧。你也知道我回来是为了帮迎曼,在此前,我们约好工作结束就去旅游的,现在合作稳定了,我们——”
方白最后几个字没有说完,被纪郁柠打断。
纪郁柠说:“我陪你。”
视线落在纪郁柠脸上,方白看着她认真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想都没想拒绝道:“不行。”
拒绝的话说的太快,看得出完全没有经过思考。
纪郁柠看着方白,缄口不言。
两人周围空气的流动慢了下来,屋子里有些闷热。
方白呼吸加重了些,她后退一步,想着或许这样会好受一些,但她刚有动作,纪郁柠跟着她挪了一步,声音低缓,听不出情绪地问道:“为什么?”
方白眸闪了闪,“你还有学业,还有工作。”
她真的是这么想的,脱口而出的那秒,方白想的是纪郁柠要是跟她一起去了,那纪郁柠的生活怎么办。
纪郁柠这次没再沉默,她说:“期末考试早就结束了,最近的工作我也都安排好了,之后我可以远程办公。”
为了来南城,她熬了几个通宵才腾出了时间,忙着一直都没有联系方白,本来还因为方白没主动找她生气,现在知道原来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她。
纪郁柠眼睛微眯,薄唇扬着浅浅的弧度,说不上是笑,方白甚至从中还嗅到了一丝危险。
等到方白眨眼后再看,只能在纪郁柠寡着的脸上看到些微的请求和眼中难掩的诚恳。
纪郁柠在等方白同意。
就这么不言不语,用难以忽视的眼神告诉方白,让她同意。
这让方白有种感觉,不论她用什么借口回纪郁柠,最后纪郁柠都能找到合适的,让她无法反驳的理由回答她。
不同于步步紧逼的压迫,这种感觉更像是溺水般无力,不管怎么挣扎,只能扔由水束缚着。
方白第一次感觉,面対纪郁柠的时候她好像是手无寸铁的逃兵,连反抗都需要勇气。
下午脖子被蹭到的地方发着热,如羽毛轻拂般作痒,她的手不由贴上脖子,覆盖在那处皮肤上。
方白手指轻抚了两下,待到痒意渐渐消退,她唇翕动刚要开口,却在嗅到指尖淡淡的草莓味时,所有的话哽在了嗓口。
一些生活中她没当回事的话这时如泉涌般铺天盖地的袭来。
难以置信,半信半疑。
方白看着纪郁柠的眼神明显有了转变,嗓口的想要劝说的话咽下。
忍着颈处再次升起的灼热,方白暂且压下了心里的想法,沉声说:“小柠,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
方白撩眸対上纪郁柠的双眼,忽视対方所有表达出来的情绪,语气加重道:“你没必要一直在我身边。”
话落下,纪郁柠眼中的淡然终于有了波动。
是没必要,不是不能。
也就是说,她是可有可无的,就算没有她方白也能过下去。
心骤然抽动,苦涩从心脏蔓延至全身。
手脚发软前,纪郁柠回:“所以你的生活没有我。”
纪郁柠说话的声音很淡,表情也算得上淡定,只因她在赌自己在方白心里的位置。
可她等来的,是方白长时间的静默不语。
随着方白的闭口不言,纪郁柠眼中的冀望被荒芜野兽一点点吞没,结果会是尸骨无存,万念俱灰。
生的希望消失之际,纪郁柠目光落在了方白净白的颈上,丝丝碎发遮盖着某处泛着粉的…皮肤。
冷肃的眸蒙上晦暗的光。
方白没注意纪郁柠,她被脑海中汹涌的想法压得垂下了眸,看着床角的眼睛,瞳孔早已涣散,没有集中。
许是想法太过震惊,方白持续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来回跳横。
郝迎曼说过的话在耳边回响,堆积在一起后,慢慢融合成了一个念头:
纪郁柠喜欢她?
怎么会呢?
纪郁柠怎么会喜欢她。
可现在情形又该怎么解释?
“我知道了。”
陷入不解漩涡的方白,被道清冷的嗓音唤醒,她回过神,抬头看向纪郁柠。
知道什么了?
纪郁柠没说她知道了什么,而是问:“阿姨准备去哪玩?”
语气平常,像是问方白吃了什么一样。
脑子一团糟的方白,刹时没反应过来:“?”
纪郁柠继续说:“到时候看到好看的风景,阿姨分享给我看好吗?”
方白喃喃询问:“你…不跟我去了?”
这次轮到纪郁柠惊讶,她道:“阿姨改主意了?”
方白抿了抿唇,摇头。
事情的发展和预想的不一样,方白不敢多言。
纪郁柠声音清冽:“我刚才也是随便说说,只是因为我没有旅游过,有些好奇,就想说有没有机会被阿姨带着,但没想到…”
话点到为止,可纪郁柠眉宇间却浮现出了低丧。
方白不忍心:“我只是以为…”
话说了一半方白才意识到不対,总不能让她说,我以为你喜欢我,所以才故意说的重话吗?
而说到半截不说的话,更像是辩解时没了词,隐下了真相。
方白还想解释,却听纪郁柠说:
“我知道的,阿姨有自己的生活,我的出现只会打扰到阿姨。”
方白嚅唇,她看见纪郁柠从口袋中掏出了张卡,递到了她面前。
只看了一眼,方白就认出是当初她留给纪郁柠的卡。
方白蓦地抬头,眼中划过不解和疑问。
给她卡是什么意思?
很快纪郁柠做出了解答。
纪郁柠说:“卡里的钱是之前的三倍,成立公司的钱算是我借阿姨的,现在连本带利还给阿姨。”
方白红润的唇张了张想要说话,可嘴里像是堵了块石头,什么也说不出。
明明是她率先用重话拉开与纪郁柠的距离,纪郁柠却直接用行动表明,她不欠她,不会要她的任何东西。
纪郁柠继续笑着,今天她笑的次数格外多,“阿姨就拿这卡里的钱去旅游吧,每个月我会往里面打钱,是感谢阿姨抚养我,対我的照顾。”
纪郁柠说的是:感谢抚养,感谢照顾。
是啊,纪郁柠対她的感情只是长辈之间的,自己居然因为那个连吻都算不上的蹭划,怀疑纪郁柠喜欢她?
郝迎曼说的那些话有迹可循,纪郁柠做的事都有前提条件,为什么就能推到纪郁柠喜欢她这件事上?
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身上有哪点值得纪郁柠喜欢?
方白心很乱,她说:“我不要。”
纪郁柠没顺着她。
“之前阿姨一直给我花钱,现在我长大了,给阿姨花钱是理所应当的。”
纪郁柠没有收回手,方白没有接,两个人无声対峙着,眼神拉锯。
就像是木头人游戏,谁先动或者开口说话就输了。
这场游戏,在最开始就决定了输赢。
某人心动了。
所以纪郁柠不在乎输赢,她率先缩回发酸的手腕。
还不等方白紧绷的神经松懈,纪郁柠绕过方白,将卡放在了立着的行李箱上,小小的卡与巨大的行李箱形成了鲜明対比。
放下卡后,纪郁柠看都没看一眼,反而看着床上的白短袖,问道:“这个阿姨是要扔了的吧?”
方白看去,嗯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纪郁柠倒是替她回应了,只见纪郁柠将衣服拿到手中,抬脚向外走。
方白下意识问:“你去哪儿?”
纪郁柠脚步停下,顿了几秒后转头说:“帮阿姨丢垃圾。”
说完纪郁柠继续向外走。
方白看着纪郁柠的背影,总觉得这句话另有所指。
还未想明白,方白看见纪郁柠身形立在卧室门口,接着她听见纪郁柠说:“祝阿姨旅行愉快。”
方白眼皮一跳。
几秒后,关门声响起。
纪郁柠出门了。
或许是少了一个人的原因,房间里没有那么闷了,流动的空气中,只有熟悉的香氛味。
方白低头时抬手,指尖淡淡的草莓味不知何时消失。
就像是从来没有过,她嗅错了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把卡给阿姨?
因为某人瞎编的择偶条件里有一句:___(填空题,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