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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那些都缄之于口,无法问出来的话。
那就先不问了。
早晚有一天,他会自己找到答案的。
那么现在,那就先等一等吧。
“为什么会是楚余……不,这个倒是无所谓。”
观星者是守望会明面上最高地位的大佬,楚余只是一个小小的战斗序列干员,想要找到她有太多的方法。
而且宁封只是简单回想了一下,就回忆起了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物的交集点。
逐星人大赛。
那个时候自己是参赛人员,而观星者则是那背后的幕后推手。
为什么会选择自己,宁封隐隐有了想法,而当时同样是参赛选手的楚余,她参赛的原因看来不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了。
楚余是被选中的人吗?
“就连你也有秘密吗?”
能够观星者挑选的人,宁封不会相信她身上一点特殊之处都没有。
而且,那秘密宁封其实早就发现了一些,只不过因为江婉的关系而没有深入探查罢了。
【窃罪者】
宁封查过很多典籍,也看过很多的人,都没有再找到任何有关的记载。
之前他没有多想,但现在思考一下就能察觉到其中的问题。
实在是太干净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有人在幕后直接把那些消息封锁起来了,而拥有那样权限的人并不算多。
“还真是一双无形的大手啊。”
意味不明地嘟囔两句,宁封摇摇头。
不过,无论是从当时还是现在来看,楚余和自己并不相同。
无论是现在拥有的力量,还是被对待的方式上,都有很大的差别。
沉默了一下,宁封轻声问道:
“她是自愿的吗?”
在沉默这么久后,宁封只问出了这一个问题。
她,是否自愿?
像是没有想到宁封只问了这一个问题,楚余深深看了宁封一眼。
“这是一场交易,我们双方都清楚这其中的利弊和制约。”
抬起右手,楚余挽起袖子露出了有些过于纤细的手臂,展现出了上面的特殊符文。
【平等契约】
一份古老而简约的契约,上面所束缚的力量清晰可见。
“一份平等的契约,只能在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签署。”
“她承诺在必要的时候将身体借给我,而我则承诺在必要的时候为她提供帮助,并且这个‘必要’我们两个人是可以商议的。”
没有谎言的味道。
楚余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无误的,作为审判之言的持有者,宁封能够确定这一点。
“这样啊,那她会记得现在的事情吗?”
如果楚余知道自己的秘密的话,有些事情可能就要增添更多的变数。
“我们在交谈的时候,她一直是清醒的……当然如果必要,我也可以让她忘记,这也是写在契约中的。”
也就是说,现在楚余其实是有意识的?
宁封眨了眨眼睛,他倒是真的有些好奇楚余现在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但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他还是没有问出声。
遗憾。
“……那就这样吧。”
虽然遗憾,但是谨慎还是有必要的,现在还不到让楚余知晓自己秘密的时候,他们的关系还并没有那么亲密。
江婉信得过楚余,并不代表宁封就会全盘信任她,在这点上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那我之后会让她忘记。”
“嗯,抱歉了。”
唉……
这一声叹息,宁封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在跟谁说的,只是感觉情绪变得有些低沉。
“对了,你们现在的状态,楚余她的身体撑得住吗?”
宁封也是体验过被观星者掌控身体灌注力量的,他很清楚那并不是一个脆弱的少女能够撑得住的。
不如说,除了自己之外,他感觉至少也得是传奇才能撑得住,还必须是专精近战系的传奇才有可能。
摇摇头,坐在水池前的少女不知是情绪有些复杂,还是有些遗憾。
“不一样的,我现在只是意识降临,并没有把她的身体当做力量降临的载体。”
“而且,有了契约的束缚,任何超过界限的行为都会被自动停止,从根本上避免了这个风险。”
虽然只是意识,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承载的,这点观星者相信宁封也是清楚的。
这需要特殊的体质,特殊的天赋,或是特殊的命运……
但宁封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转而问道:
“哦对了,你要为什么要选择载体?”
只要观星者需要,洞察者的所有眼睛都是可以使用的吧?
“不一样,有些事情,我需要亲自去看。”
……
……
楚余和宁封在那边交谈着,而在守望之城的最顶层,那个空寂的大厅中。
“还不到。”
虚弱的声音在房间中回响,快速消散,像是被巨大的空洞所吸收,只剩下了沙哑的叹息。
观星者这次并未和平时一样站在窗边,而是坐在格外大的凳子上。
她将身体向后靠去,看上去有些艰难地抬起头,望着头顶变得格外璀璨的星图。
“还……不到时候。”
“再给我一点时间……”
滴答。
血液滴落的声音,在无声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要……亲眼见证。”
……
……
艾伯伦沉默着替昏迷的伤员包扎上伤口。
“自己或许很擅长做这样的工作。”
从前,她有这么想过,即使是在第二战区的基地中,也没有改变她的想法。
但当来到第一血战区以后,她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不一样。
很不一样。
在亲身经历了以后,艾伯伦才明白至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伤员到底是真实数量的几分之一。
战地医院已经处于超负荷的状态了,还是有很多很多的伤员无法得到及时的治疗。
死亡?不……在有专职治疗者和各种药剂供应的基地,他们很难死去。
他们更多的时候都是在等待。
有的人使用了药剂睡去,但更多的人身体已经无法负荷这个剂量的药物。
无法死去,但也无法痊愈。
昏迷都成了一种奢望,只能生不如死的等待。
直起身子,艾伯伦环顾四周,嘴角露出了苦笑,低声自语:
“这就是我要见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