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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 直哉你有什么忌口吗?”见直哉确定要去高专的食堂,硝子笑着问道,“虽然是食堂, 但也是学校专门聘请的厨师,味道还算不错, 再加上学校里也没多少人,所以一些忌口上的小要求也基本都可以满足的。”
“唔, 直哉他没什么特别爱吃或者讨厌的, 硬要说的话, 就是口味比较清淡,太辣或是太咸的东西,他都不怎么爱动筷子。”
不等直哉开口, 身后的五条悟便抢先替他回答了硝子的问题, 说着,话里还带上了些调侃的语气, 拍了拍直哉的肩膀,挑眉笑道,“这方面他就跟个老头子似的,可养生了。”
“不过是吃得清淡了一点, 怎么就像老头子了, ”直哉没好气地将五条悟在他肩膀上捣乱的手, 一把拍开, 翻了个白眼道,“难道非要像你一样,顿顿都吃那些甜到掉牙的甜食才像年轻人?”
“难道不像吗?”五条悟耸了耸肩, 随后又扭头看向身后的夏油杰与硝子, 扬眉问道, “杰、硝子,你们说对不对?”
“我觉得直哉的饮食习惯挺健康的,”夏油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嗯,至少比你健康很多。”
“像你这样,连血管里流的都是糖浆的家伙,当然不会懂,”硝子也在一旁笑着附和,“说真的,悟,就算你是为了补充术式的消耗,也不至于每天都吃这么多甜食吧。”
“可是甜食真的超赞的啊,”见两人并不帮着自己说话,五条悟不高兴了,并试图努力让两位同窗一齐回想起关于甜食的美好回忆,“以前我分享甜点给你们吃的时候,你们不是吃得也挺好的吗!”
随着五条悟的话音落下,却见夏油杰与硝子,诡异地沉默了良久。
以至连直哉都疑惑地回头看向他们时,夏油杰这才堪堪扯了扯嘴角,用着一脸皮笑肉不笑地表情,看着五条悟,语气中毫无起伏,尽显冷漠道,“看来你真的吃了太多甜食,连脑子都被糖化了。”
说着,他顿了顿,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脸色更难看了几分,连张嘴吐露语句都似乎带上了些许勉强,“我没想到,你居然是真心以为我们吃得下你那些甜食的?”
再看硝子,同样也是一副虚弱的神色,整个人都有气无力地趴在焦糖的背上,仿佛灵魂出窍一般,眼中失去了光彩。
夏油杰与家入硝子,在同五条悟一起吃饭这件事上,多多少少是有些抗拒的,尤其是当三人因为某些原因,在学校之外的餐厅吃饭时,这种发自内心的抗拒和不情愿,会隐隐伴随着胃部一阵不适的痉挛抽搐,达到顶峰。
只因五条悟吃的东西,实在不是常人可以接受得了的——高热量、高糖分的甜食。
那是两人在和五条悟刚成为同学不久后,一次任务顺利结束时,他们曾‘有幸’被对方强烈推荐了其心爱的甜点。
本着和同学和睦友好相处的想法,二人虽都不是什么嗜好甜食的人,但看着色泽亮丽诱人,貌似还挺不错的奶油蛋糕,还是微笑着接受了五条悟的好意,并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将那一小块看似无害的蛋糕,放入嘴中。
那是他们两人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
在蛋糕的奶油融化,并顺入咽喉的那一瞬间,夏油杰与硝子,感觉自己仿佛亲眼看到了天堂所在——用糖做的那种。
若说普通的甜食,偶尔吃一些会让人心情愉悦,那五条悟的那些甜点,其中的糖分之高,足以叫人直接一次性吃足一年份的糖量。
大意之下被甜得舌头发麻,嗓子眼里就仿佛被强塞了一大块精炼甜砖,又糊上了浓缩糖浆当做水泥,整个喉咙被糖分彻底封死的夏油杰与硝子,自那之后,对五条悟所推荐的甜点,无一例外,都抱起了高度的警惕,顶多只肯接受一些他们见过,或是带有塑封包装的零嘴,例如棒棒糖一类的普通玩意。
至于在外吃饭,他们也再不会同五条悟一起去什么所谓的甜点屋蛋糕坊,就算去了,也只会看着五条悟一个人吃,绝不会多碰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
所以眼下,他们才会对五条悟所说的歪理,并不帮腔。
“直哉,你有没有被五条悟喂过那种甜的要死的甜食?”不顾在一旁强烈抗议的五条悟,硝子有些好奇地看向直哉,询问道,“悟他是从小就这么嗜糖吗?”
“这倒没有过,倒是以前,我偶尔会做些甜点给他吃。”
想了想,直哉有些好笑地应道,“至于嗜糖的毛病,的确是从我认识他的时候起就这样了,以前一次我们去唐人街,路过一家糖葫芦店——就是裹了糖浆的山楂,华国那边的一种甜点,他当时吃完两串不算,后来还自己悄悄背着我独自去买了十串,结果不小心吃坏了牙,躲了我快——呜!”
然而,不等直哉把话说完,五条悟便从他身后探出双手,将他的嘴严严实实地捂了个全,强行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并一面咧嘴笑道,“啊直哉,说了那么久的话,你一定饿了,我们还是赶快去食堂吧。”
说完,便带着直哉一个闪身,直接消失在了奶茶的背上,独留下他们身后的夏油杰与硝子,一脸懵逼。
“硝子,悟他这是逃跑了?”半晌过去,总算反应过来的夏油杰,有些愣愣地问道,只是在他的眼眸中,却渐渐凝起一股名为戏谑的光亮,带着些许喟叹般的语调感慨道,“还真是稀奇。”
“不然怎么叫竹马呢?”同样回过神来的硝子,低声喃喃道,并在同夏油杰互为对视一眼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涌动的情绪,紧抿的嘴唇被几声细而轻的嗤声撕开了口子,迸发而出的,是他们爽朗而开怀的欢笑。
“哈哈,我从以前就在想,像悟那样疯狂吃甜食又臭屁的家伙,到底有没有得过蛀牙,今天、哈,今天我算总是知道了哈哈哈,”家入硝子笑得几乎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再次将半个身子都趴在了奶茶焦糖背上。
只是不同于方才的有气无力,她现在面色红润,神采飞扬,眼中泛着因笑过了头而渗出的生理泪水,更是显得她的一双眼眸格外晶莹透亮,“而且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因为这个就躲着直哉,也不知道到底躲了多久。”
“要想掉落的牙齿重新长出来,至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夏油杰虽不像硝子那般笑得这么夸张,但眼中的笑意同样满盛到快要溢出的程度,“再听直哉刚才的语气,想来悟躲了他这位竹马不短的时间。”
“噗行了行了,我们也快去食堂吃东西吧,笑得太用力,人都饿了,”硝子抹了把眼角的泪珠,嘴边还残余着未尽的笑意,只是当她看了看四周,却有些惊诧道,“杰,你看焦糖和奶茶倒是一直在向着食堂的方向跑诶,明明都没有告诉过它们具体的方向和位置。”
“大概是它们本身和直哉就有一定联系的缘故吧,”夏油杰想了想,猜测道,“说起来,焦糖和奶茶都是从他影子里出来的式神,还有之前的影子藤蔓,这些都跟他的影子有关,再加上他的姓氏”
“你怀疑他就是禅院传说中的十影法?”硝子很快便反应过来,他们两人虽是出生普通家庭,对咒术界的认知并不如世家出生的咒术师那般阅历丰厚,但好在高专内的图书馆里,存放有不少咒术界的相关书册,再加上夜蛾老师的教导,足以帮助他们大致了解些许咒术界的全貌。
再不济,他们还能直接问五条悟,毕竟,有谁能比本身就出生咒术世家,还是御三家之一的家主,更了解咒术界的种种呢?
“如果直哉真的是十影法,那他和拥有六眼的悟成了竹马,这种事”想到这儿,夏油杰不由得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不得不说,还真是有些讽刺。”
“的确有一点,百年前的仇敌什么的,现在关系却这么紧密,无论是两个人的术式还是彼此的家族嗯,不过嘛,”硝子勾起唇角,眉宇间恢复了一派轻松神色,勾唇笑道,“这又有什么关系,把握好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就像我们两个也从来没有把悟当做五条家的家主来看待一样,直哉究竟是什么身份,只要悟认定了他,那就没什么问题。”
“说的也是,”听完硝子的话后,夏油杰愣怔了片刻,随后笑道,“不过要是被悟听到你刚才的那些话,他恐怕会闹脾气吧,再怎么说,他可是从十岁起就做了家主。”
“会吗?”硝子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我倒觉得他巴不得不做这个家主。”
“女人的第六感吗?”闻言,夏油杰挑了挑眉,调笑道。
“算是吧。”硝子哼笑了一声,“好了,咱们也别闲聊了,食堂到了,折腾了这么久,总算能开饭了。”
当夏油杰与硝子进到食堂内时,却见五条悟与直哉已经盛好了各自的饭菜坐在了餐桌前,有说有笑,也不知在聊些什么,还是面朝食堂大门坐着的直哉,不经意间一个抬头,率先瞧见了他们,连忙笑着招了招手,朗声喊道,“你们来了,今天你们食堂的饭菜还不错哦。”
二人自然笑着应下,同样盛好了各自的饭菜后,四人凑到一起坐下。
“刚才丢下你们,真不好意思,”直哉看着二人歉意道,“原本我想回去找你们,但悟说你们的位置离食堂已经不远了,骑着焦糖他们两三分钟就能到,所以我就只是让焦糖他们加快了点速度。”
“难怪刚才焦糖和奶茶的速度快了不少,”硝子了然道,随即笑着摆了摆手,“至于悟,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平时这两人互坑是常事,我都习惯了。”
“硝子”夏油杰有些无奈道。
“难道不是?”硝子笑了笑,弯着的眉眼中满是调侃戏谑,而后看向直哉道,“我跟你说哦直哉,这两人上次出任务,去郊区的一栋荒废的别墅祓除咒灵,结果等把咒灵祓除干净了,好好的别墅也给人彻底炸毁了,这还不算,等到事情结束回校报告,夜蛾老师问起详细过程的时候,这两人才想起来,他们祓除咒灵的时候,居然又忘了放[账]。”
“那别墅的事岂不是”直哉自然知晓账的作用,尤其是在两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之后,竟然全程都没有[账]的保护。
“最后被当做燃气管道爆炸处理了,”硝子笑道,”不过说实话,这个理由也被用过很多次了,估计天天看新闻的民众都快以为,全国的燃气管道都不太行了。”
“[账]这种麻烦又鸡肋的东西,没人在身边提醒,谁会想的起来,”五条悟撇了撇嘴,“所以都怪硝子啦,上次没和我们一起出任务,害得我和杰都被夜蛾老师狠狠处罚了一通。”
“我要复习考取医师资格证书呀,当然不可能老是跟着你们一起瞎跑,”硝子歪了歪头,弯了弯眉眼,“下次你和杰好好记住不就行了。”
“可是,有放[账]功夫,直接去吧咒灵揪出来祓除干净不是更好吗,”五条悟耍赖似地用手托着下巴,拿着筷子的手没个正形地在饭菜里挑来挑去,“反正普通人也看不见咒灵,就算不小心被他们见到了我们祓除咒灵的过程,多半也会当做演戏的特技表演吧,你说对吧,直哉。”
“这可不行啊,悟,”不待直哉回答,一旁的夏油杰却抢先反驳道,“你也知道,咒灵诞生自人们的负面情绪,要想咒灵能够得到有效抑制,就必须保证大多数人的心态平稳。
说着,夏油杰顿了顿,继续沉声道,“毕竟在这个社会上,‘弱者’才是真正的大多数,而我们咒术师,正是为了保护弱者地生存而存在的。”
一旁的直哉,听到这里,身形微微一顿,目光不自觉地向着夏油杰的方向稍稍移动了些许。
“嘁,一股子老派的正论腔调,”五条悟不屑地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嗤笑,翻了个白眼,干脆不再去理会夏油杰,转而将视线看向了正对面的直哉,嬉笑道,“诶,直哉,东西吃完之后你准备去哪儿,我陪你呀。”
“我准备去探望一下真望还有甚尔他们,”直哉顿了顿,将视线从夏油杰身上收回,看向五条悟,若无其事地扬了扬眉梢,笑着问道,“你不是还要上课吗,怎么陪我?”
“这种小事,随便请个假不就解决了,”五条悟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那双湛蓝的眼眸中,此时此刻,似乎只余有直哉一人,且渗着满满的笑意,“因为我觉得,还是陪你比较重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