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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仅仅刚过三岁的禅院惠, 却已是事务所中的常客。
理穗作为普通的上班族,为了一家人的开支生活,自‘病情’恢复不久后, 自觉好了许多的她,便马不停蹄地开始重新工作, 而甚尔,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女人结婚生子之后, 就该留在家里做家庭主妇’的类似想法。
倒不如说, 无论理穗做什么, 他都会第一个赞同并支持,不会有一丁点反对。
只是偶尔也会在理穗工作太忙,或是加班晚归时, 忍不住从脑子里冒出一些危险的想法——譬如将理穗公司的老板悄悄做掉什么的。
当然, 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就连他自己, 有时也会因为事务所的工作,或是出差,或是晚归,但无一例外, 两人不论如何再忙, 都会留出周末两天的空闲时间, 完完整整地陪伴幼年的小惠。
尤其是甚尔, 若是出差的情况临近周末,便会以迅雷之势,将原本需要三天的任务, 堪堪压缩到一天之内完成, 随后便马不停蹄飞也似地赶回家中——尽管比起陪伴小惠, 他心中更多的想法是趁着假期,多陪陪自己的老婆。
但周一至周五的工作日期间,朝九晚五的理穗和工作任务因为咒灵的性质,时多时少的甚尔,总会有那么一两天两三天,出现整个白日里,两人都无法照顾小惠的情况,眼下小惠尚未到念幼稚园的岁数,可若是放去托儿所,理穗却又担心,太过年幼的小惠,会不会因此受到欺负。
“原本小惠就一直有些内向,平时也不太爱说话,自从我生病以后,情况就好像变得有些更严重了,”一次周末,理穗抱着怀中的小惠,一面同真望聊到,而厨房中,甚尔正在刷洗今日晚餐留下的餐盘碗筷——每每周末,三人时常聚在一起吃饭。
“托儿所的孩子这么多,小惠又这么小,虽然知道有些担心过了头,但我还是会害怕,小惠就算在那里受了欺负,回家也不会告诉我和甚尔。”说着,理穗无奈地叹了口气,“或许是大病一场之后,连人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了。”
厨房中原本正悠闲洗碗的甚尔,听力极好的他,闻言顿了顿,回头看了看正自家正窝在理穗怀中的小崽子,不由得勾起带着伤疤的嘴角笑了笑,眉眼间,还隐隐透着几分不屑。
他可不觉得,普通的小孩随便就能欺负到他家的小崽子,甚尔在心中默默想到,只不过,他却也并不打算反驳理穗的担心,回过头,继续埋头洗碗。
“嗯,理穗姐,你的担心也不是没道理。”真望点了点头,赞同道,虽然她心中同样觉得,外表看似内敛的小惠,并不是能被轻易欺负的样子,旁的不说,只要让甚尔君往托儿所中一站,相信无论是男女老少,都会被对方满身肌肉的身材与黑豹一般的吓人气势所震慑,这样的情况下,对于小惠,自然不会有谁轻易想不开,想要去欺负一二。
不过小孩子间的相处,的确也不能完全肯定。
想到这里,真望便对理穗提议道,“理穗姐,如果你放心的话,可以让小惠在念幼稚园之前,你和甚尔君都没有时间照顾他的时候,先将他寄放在事务所里,由我来照顾他。”
“之前你生病的时候,小惠也是一直由我照顾的,对我也算比较熟悉,事务所也有专门的休息房间,不用担心他被打扰,你工作结束之后,也可以直接来事务所接他,或是甚尔君直接带他回家,都很方便,你觉得这样如何?”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理穗有些犹豫道,“毕竟你工作也很忙”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真望笑着宽慰道,“我的工作原本就是处理事务所的资料文书,和一些对接工作,现在事务所里多了很多人,把我的工作分了不少出去,所以眼下,我只需要偶尔教导一下新人,总领全局方向就好,不会很忙。”
“甚至有时候还会觉得时间太多,无事可做。”真望故意玩笑道。
“这样不是很好吗,”就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好事一般,理穗双眼一亮,带着些纯粹的小羡慕,也同样替真望由衷地开心道,“之前你天天都忙到很晚,我还担心你会不会累坏身体,现在总算可以轻松一些了。”
“是啊,”或许是理穗的笑容太有感染力,真望也不自觉跟着笑了起来,点头道,“所以你就放心把小惠交给我吧,等小惠年纪再大一点,可以念幼稚园了,你就不需要担心了。”
“那之后小惠就拜托你了,”理穗看了一眼怀中昏昏欲睡的小惠,眉眼间都染上了温柔的笑意,轻声问道,“小惠,妈妈和爸爸工作的时候,你就和真望阿姨在一起,可以吗?”
“好”彼时,尚且未满三岁的小惠,勉强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用着不怎么标准的发音,含糊地回应着理穗的话语,用好似棉花糖一般的嗓音,软软道,“那妈妈要、要记得接我回家哦。”
“当然会记得,”被自家儿子没睡醒的模样可爱到的理穗,忍不住用脸颊蹭了蹭小惠软乎乎粉嫩嫩的脸蛋,轻笑道,“我家小惠真这么乖,妈妈怎么可能会忘记接回家呢。”
“嘁,”仍在收拾厨房的甚尔,听到客厅中母子俩的对话后,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嗤笑,低声嘀咕道,“只会撒娇的小崽子。”
只是话虽这么说,在他的眼眸中,却是一片完全不符合其语气的柔和。
自敲定小惠念幼稚园之前的去处后,每周的工作日,总有那么两三天,小惠会留在事务所的休息室中,由真望照顾,知道这件事后的弘树,担心小惠太过无聊,还特意做了些幼儿的益智趣味的电子游戏,趁着有空闲时,带着小惠一起玩耍。
“说起来,之前我就想问,”看着在简单地了解了操作之后,便一脸认真专心地玩着游戏的小惠,一旁的弘树笑了笑,将目光移向身边的真望,低声道,“小惠脖子上的那个平安锁,是直哉做的吧。”
“嗯,就是上次直哉少爷探望理穗姐时,一起送的,”真望点了点头,指尖轻轻拂过耳畔的吊坠,垂眸回忆道,“你的手链,我现在的耳坠,都是那个时候”
“当时我却忙着手里的工作,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弘树看了一眼手腕上用黑色绳索编织成结,上面还系有一白色的圆形玉坠,不过小指甲盖大小。
随后,他阖上了双眼,眉宇间隆起几条浅浅的沟渠,终于忍不住问道,“真望姐,直哉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事务所?”
真望没有回答,而弘树,也并不奢求一个确切的答案。
自然,直哉对这一切都并不知晓,眼下,他正看着似乎是被他吵醒的黑发小孩,有些蒙圈。
事务所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孩子?
“直哉,你怎么了,挡在门口也不进去。”他身后的五条悟却是耐不住性子,借着身高优势,看向休息室中,“哦,今天小惠也在啊。”
“小惠?”直哉瞬间抓住了关键词,有些惊讶地看向五条悟,指着房间中的小孩问道,“他是小惠?!”
“不然呢,”五条悟奇怪地看了一眼直哉,“你以为还能有几个小惠?你都没发现,他的眼睛眉毛长得跟甚尔那混蛋几乎一模一样吗,还有,喏,你看看他脖子上挂着的平安锁,还是当初你送给他的。”
“原来小惠都这么大了”的确在小孩脖子上看到了自己所雕刻的平安锁后,一时间,回过神来的直哉,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慨,脸上的眼角眉梢间,也染上了些许回忆般的色彩,“记得上次在医院看到他的时候,他还不到一岁,整个人都小小的一团,好像奶团子一样。”
“现在是三岁啦,当然长大不少了,”五条悟不以为意地哼笑了一声,看向房间中的小惠,抬了抬下巴,笑着询问道,“怎么样小惠,还记得我是谁吗?”
“悟叔叔?”小惠歪了歪头,随后又不知想起了什么,皱起了一张小脸,双手捂住小嘴闷声道,“我不要吃你的糖了,妈妈说,吃太甜的东西,牙齿会坏掉。”
直哉:“”
五条悟:“”
“五条悟,”难得的,直哉叫了一次五条悟的全名,并握紧了拳头,连额角也绽起青筋,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冷冷道,“你把那些甜食塞给你同学吃就算了,怎么可以故意哄给小惠吃!”说完,便一拳头朝着五条悟砸了过去。
“我只是看他一个小孩太可怜,所以送他点糖果吃嘛,”五条悟连忙躲开直哉这全力一击,急匆匆地为自己辩白解释道,“而且我就给了一次!”
“真的只有一次?”直哉狐疑道,高举的拳头堪堪停在五条悟的面前,质问道,“确定没有骗我?”
“当然没有!”五条悟一脸嬉笑地讨饶,一面还用双手紧紧裹住了直哉的拳头,将其慢慢移了下去,顺便竖起一根手指道,“真的真的只有一次而已。”
“算你还知道轻重,”直哉翻了个白眼,“你可别让小惠像你一样,小小年纪就一口蛀牙。”
“是是,不生气了?”五条悟咧嘴笑道,只是他的双手还抱着直哉的拳头,神色间完全没有一点反省的样子。
“好了,放开,不生气了,”这才注意到手还被对方紧紧抓着的直哉,顿了顿,压下心中种种,将手一把抽出,转而看向小惠,温声笑道,“小惠,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谁?”小惠缓缓将手放下,想了想,皱起的秀眉也没有放松多少,好似个小大人一般,开口的嗓音,却是稚嫩无比,瞬间暴露了他真正的年纪,“我好像,不认识你”
“我是你爸爸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小叔,”说完,还担心对方不信,将手机掏出,翻出一张许久的照片——那时尚在东京时的新年前夜,他同甚尔真望他们,在餐桌前的一张合影,走到小惠身边,将其递了过去,“你看看,这个是不是爸爸妈妈?”
“唔是妈妈,还有爸爸,”待看清照片后,小惠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抬起小脑袋重新看向直哉,软软问道,“所以,你真的,是我的小叔?”
“对,”直哉笑着点了点头,并指了指从小惠衣领间滑落出来的平安锁,“这块平安锁,还是我送给你的一周岁礼物,你喜欢吗?”
“喜欢,”小惠垂下毛茸茸的脑袋,翘起的发梢,也随之轻轻摆动,只是他的小脸,却染上了一丝苦恼,“可是,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就好,”看着面前乖巧的小惠,直哉心里软成了一片,不想小孩为这些无谓的小事烦恼,便转移注意道,“对了,我想问一下,你喜欢小兔子吗?”
一旁的五条悟听见后,微微一顿,像是明白了什么,双手抱胸,挑了挑眉。
“小兔叽?”小惠想了想,他在弘树哥哥送他的游戏里见过,长长的耳朵,白白软软的毛,很可爱,当即便点了点头,肯定道,“喜欢。”
“那我送你一只小兔子好不好?”直哉弯着眉眼问道,而他的手上,也习惯性地比划了一个兔子模样的手影,嘴中轻声念道,“脱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