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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 门外的侍从没有得到直哉的准许,绝不会踏进房间内一步,直哉只随意敷衍回了一句没事, 便让人退下了, 留下他和五条悟在房间中, 对着眼前,身形已然变幻得如同大象一般高大的焦糖,彼此间大眼瞪小眼。
尤其是焦糖那双水灵灵、足足有盘子那么大的一双眼睛, 同直哉一般都是深棕色的眸底,隐隐映衬着周围橘色闪烁的烛光, 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尤其明亮。
“焦糖?”
看着眼前的一切, 直哉还是有些不敢确信,犹豫着叫了一声焦糖的名字,毕竟就连他自己也没能料到,焦糖的身形居然能变得这般巨大。
尽管他也为此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体内的咒力几乎被榨干了大半,连带着身体的力气也一同耗尽, 以至于他现在不得不倚靠着五条悟, 才能勉强支撑起身体, 仰头同焦糖对视。
大约是知道直哉现下的状况并不是很好,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焦糖没有再如同之前那样,贸然上前撒娇,只是低垂着头, 用它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 乖巧地看着直哉, 等待下一个命令。
“先别管它了, ”因为直哉此刻糟糕的状况,五条悟依旧蹙着一副眉头,有些担忧地看着对方,低声问道,“还有力气站起来吗,用不用先扶你去坐着休息一下。”
“我还好,就是有点累了而已,”闻言,直哉摇了摇头,笑着安抚道,“你不用太担心了,只是咒力用过头了一些,我没事儿的。”
“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还敢说自己没事儿!”
听完直哉的话,五条悟顿时一阵气急,有些不耐地翻了个白眼,干脆也不再同直哉在这里瞎扯,手臂向下穿过对方的大腿,直接将人一把拦腰抱起,稳稳当当地带着人走向了房间靠墙处,那里有用于平日休息的地铺,一面不忘吐槽道,“我看你还是直接睡一觉比较好。”
“你干嘛!”而被乍然抱起的直哉,因为骤然失重的关系,不得不赶紧环住五条悟的脖颈,整个人更是完全贴靠在了对方胸前,苍白的小脸上瞬间泛起几许气恼的红润色泽,因为周身的疲乏,只能有些无力地小幅挣扎道,“快放我下来!”
想想他真实年纪都五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被不过十岁的五条悟拦腰抱起,这简直、简直
“放你下来干嘛,”闻言,五条悟挑了挑眉,虽对直哉的‘挣扎’不屑一顾,但双手还是将其抱得更紧了些,以免某人一个不小心,将自己摔下来,“你现在又没力气走路。”
“谁说的,你就不能扶着我走吗?”直哉没好气道,再度尝试挣开束缚,奈何五条悟的手臂好似铁钳一般,将他整个人牢牢夹住,更何况他现在也根本没什么力气,挣脱不下,最终只能叹了口气,幽怨地瞪了五条悟一眼,“你也不嫌重。”
“就你这瘦胳膊瘦腿的,能有多重,”不想五条悟听后咧嘴一乐,乃至还故意颠了两下怀中的人,调侃道,“就算再抱十个你,我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对此,直哉侧过头撇了撇嘴,只当对方故意开自己玩笑。
然而,就在直哉转过脸的空隙间,五条悟的眸色,却忽地深沉了几分,湛蓝的眸中所含着的复杂情绪,让他的眉眼神色间,再没了方才故意逗乐子时的高昂模样。
他刚才的那些话,虽有开玩笑的成分,但也算不上是完全在胡扯,直哉如今的体重,真的要比他想象中的,轻太多了,五条悟想到。
早在直哉住院那会儿,他便已经粗略感受过了直哉的体重,只可惜当时被甚尔那混蛋半路拦下,将直哉强了去,再加上他心中担忧,导致那会儿的他并没有多过度在意,现在抱起来,也不晓得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直哉比起那时似乎又轻了不少。
看着直哉越发消瘦、棱角分明的侧脸,五条悟只觉得心中一阵烦闷。
这些日子里,他虽然一直都陪着直哉,而直哉的神色,表面上看上去似乎也恢复了不少,能够如常同他谈天说笑,若不是所处的坏境不对,五条悟甚至快要以为,两人还在东京,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连他也被直哉的这副模样给骗了过去。
可眼下,直哉过轻的体重却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也让他明白,对方的内心并没有如看上去一般真正释怀。
也不可能释怀。
如果可以,他真想就这样把直哉带走,离开眼下这座令人恶心、散发着一股子臭味的禅院宅子。
可是,就算他能帮助直哉离开禅院,可之后又能怎么办呢。
如今直哉已经有了咒力,且被禅院如今的家主、直哉的父亲,发现了其影子的奇异之处,受到了密切关注,和一年前的境遇已经完全不同,禅院根本不可能将人轻易放走,而五条家即便他已经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也还远远不够,那群多事的老头子
“悟?”
突然,直哉的一声轻声呼喊打断了五条悟脑中快速而烦乱的思绪,他回过神来,看向怀中正看着他的直哉,装作若无其事,朗声笑着问道,“怎么了?”
“我说你啊,差不多也该放我下来了吧。”却见直哉推了推他的胸前,额角的青筋涨起,神色间透着些许不耐道,“都已经到地方了,你抱够了没有!”虽说看着好像是一副十分恼火的模样,但隐藏在直哉黑色发丝间的那对耳廓,却泛着通红,隐隐发烫。
“嘛,我倒是想多抱一会儿啦,”以五条悟的眼力,自然能够轻易发现直哉恼怒背后的真相,于是乎他故意勾起嘴角,玩笑道,“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吗,你抱起来小小的,可舒服了,结果到现在,你也没长高多少。”
“你!”被狠狠戳中痛处的直哉当即就不干了,气急败坏,然而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我还会再长高的!”
“那我就先期待一下?”五条悟挑了挑眉。
虽然现在瘦的得可怜,还有点膈手,五条悟有些漫不经心地想到,但没关系,他迟早能把人喂胖回来。
而焦糖就在一旁蹲坐着,歪着脑袋,看着自家主人同另一个白毛小子,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不由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尾巴,连头上的立耳也瘪了下来,若非它眼□□形过于庞大,又担心自己随意动作没准儿会影响到直哉,只怕它早就跟在后面了。
终于被五条悟好心放下,躺在了床铺上的直哉,一侧头便看到了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焦糖,顿时心中软成了一片,招了招手,温声道,“焦糖,没事儿的,你过来吧,小心一点就是了。”
闻言,焦糖当即就神色兴奋地站起身来,尾巴摇晃个没完,吐着舌头,小心翼翼地抬动着爪子,迈着于它的身形而言,堪称小碎步一般的步伐,轻手轻脚地凑到了直哉身旁,乖巧地卧下,围在直哉身侧。
“果然,不管看几次都还是会觉得,它变得也太大了。”五条悟见状,不禁感慨道,“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柴犬了”说着,他顿了顿,眼神直勾勾地看向直哉,终于问一个他早就该问的问题,“你到底填了多少咒力进去,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呃,我也没注意,”直哉有些心虚地移开双眼,不敢同五条悟对视,只嘟囔道,“反正一个不小心,没控制住就”
“算了,毕竟你也很久没用过咒力了,只是下回绝对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半晌,五条悟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放过了直哉,转而指着焦糖问道,“对了,那它还能变回原来的体型吗?”
“应该不行,除非它的咒力过度消耗,”直哉想了想,伸手摸了摸焦糖毛茸茸的身体,感受了一下其咒力的情况,说道,“我能感觉到,我的咒力已经完全归属到它身上了,成为了它身体中的一部分。”
“这样”五条悟思索了半晌,随即双手一合,笑道,“那岂不是正好,这样焦糖既有了柴犬的可爱,体型上也是气势十足,还能随时回到你的影子里,这么方便的式神,简直满分!”
“嗯,所以现在我只要再把另一只玉犬雕刻出来,之后把点点的细节完善一下,我就等于同时拥有十影法中的玉犬和鵺了,”说着,直哉的目光开始飘远,脸上的笑容也一点一点地淡了下去,“到时候,机会合适,我就会告诉我父亲,让他把家主的位置交给我。”
房间内顿时陷入一阵静默。
“会不会太快了一点,”终究还是五条悟先行开口,打破了沉寂,只是嗓音略有几分黯哑,“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我——”
“悟,”直哉却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稍稍弯着眉眼,笑着道,“我知道你会一直陪着我,也一定会帮我可是对不起,我真的等不了了。”
“哪怕只是多那么一分一秒,我都觉得难熬”
“何况这也没什么,说不定我还能和你一样,十岁就坐上家主的位置呢,”或许是感受到了气氛的沉闷,直哉故意有些玩笑似地说道,“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是难兄难弟?”
“谁跟你难兄难弟了,”五条悟撇了撇嘴,盘腿坐在直哉身旁,手肘撑在膝上,托着下巴不爽地嘟囔道,“既然你都已经想好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听劝的家伙。”
“说得好像你就有多听劝一样,”眼见气氛渐渐恢复,直哉心下一松,闻言也不禁有些好笑道,“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不听劝,背着我偷偷去买了十串糖葫芦,之后闹得蛀牙,还躲了我快一个多月的时间。”
“啊,有这回事儿吗?”却见五条悟扬起眉梢,双手抱胸,完全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淡定模样,故意呛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直哉:“你赢了。”
论厚脸皮的功力,他的确比不过在这方面的功夫日益高深的五条悟。
而焦糖则在一旁歪着头,静静看着,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