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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也并不在意他俩的态度,从老家到此,已经快一年没跟人一起待过了,现在来了两个大活人,管他是男是女,是高傲是冷漠的,自己先过过嘴瘾。
“我叫连鞘,也是昨晚上才到这里的,两位郎君这是往哪里去?”
“府城。”崖柏并不想多说话。
林语显然就活泼的多,有个人说说话也不是坏事,而且这个女郎看着也不像是坏人,“你一个女郎独自在这荒郊野外做甚?”
“寻人,”连鞘的目光忽的黯淡下来,脸上的鲜活劲也消失不见,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来,“一年前家乡遭水灾,我姊姊姊夫一家俱去世了,我多方打听才知道我侄儿未死,只是如今不知流落在哪里去了,两位郎君可曾见过这小儿,今年还不足十岁。”
这画像画的实在是糙,如后世的简笔画一般,鼻子眉毛都画的潦草,哪能分得清长什么样子,只是水灾,不足十岁,这两个关键词倒是提醒了他们俩。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会这么巧吧。
崖柏看了看画像,装作无意道:“你那侄儿姓甚名谁?”
“姓于,于洋。”
小石头确实是姓于,但他们俩还真没有问过大名这一茬,都是小石头小石头的叫,不过看这情况,八成,也许,可能,大概就是了。
“连娘子,实不相瞒,我们大概知晓他在何处。”
“当真?!”
“丰海县城外老地方客栈,我给你写封信,你到了交给黄掌柜,他定能给你妥当安排。”
两个人并未吐露自己的身份,当即从车厢里拿出纸笔就修书一封交与连鞘,林语想了想这个女子的状况,身上粗布麻衣,也没有马匹驴子,看着也像是个拮据的,顿了顿便在信末又加了一句,可好言相劝,留于客栈。
连鞘如得了珍宝一般捧着信件,眼眶已不自觉的红了,她今年二十六岁,二十岁那年嫁给了一个武馆教头,也算是夫唱妇随其乐融融,她和姊姊从小相依为命,关系本来就好,两个人嫁的又不远,平常也是多有来往。
四年前自己的丈夫因病去世,自己一个寡妇又无孩子,生活的也是艰难,多亏了自己的姊姊姊夫多帮衬,连鞘对这个小侄儿也甚是疼爱。谁曾想一场天灾,如今已是天人永隔。
自己在路上漫无目的的寻了一年,今天才得知自己的侄儿确切消息,别管这两人说的是真是假,她定是要走这一遭的,只要能寻着侄儿,龙潭虎穴也定是要去的,如此,也算是能告诫自己姊姊的在天之灵了。
连鞘双手行礼,弯腰结结实实的鞠了一躬,哽咽道:“还不知两位恩人是何人。”
“便是那客栈的东家了,”林语忙虚扶了一下,“还不知那个小儿是不是你要找的,还是确认后再谢吧。”
不顾外面的风雨,连鞘一刻也等不及了,把信件小心的保管好便义无反顾的撑伞冲进了雨帘里,雨水溅到她的衣裙上,那脚步,如要飞起来一般。
“小石头和于老太会不会被连娘子带走?”
林语颇为担忧,倒也不是刻薄不放人,小石头现在学着认字,人也机灵,以后是个当店长的好苗子,于老太更不用说了,一手绣活和制衣功底出神入化,已然是羽绒工坊的主心骨了。
“这祖孙二人并未签卖身契给咱们,去留都是自由的,况且,不管他们要去要留,定得等到咱们回来时再说了。”崖柏道。
“也是。”
林语瞬间就开朗了,现在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做什么都便宜许多,刚刚那只烤鸡还不够两个青春年少的郎君塞牙缝的,于是又从空间里掏出许多吃食。
这雨下到半夜终于停了,只是天黑两人也不好赶路,便在这茅屋里随便凑合了一夜,颇冷。
第二日天稍稍放了晴,这一场雨过后,也算是彻彻底底的进入了冬季,寒冷不说,这一路上还都是泥路,磕磕绊绊甚是不好走。
林语抓着车厢控制着不让自己更颠,“崖柏,还有多久能到啊。”他要吐了啊。
“今日黄昏前也就到了,”崖柏担忧的看着林语满脸青白,忙拿了竹筒递过去,“小心,你漱漱口能舒服些。”
两人继续行了二三十里,渐渐的就发现村庄多了起来,路上的行人也更多,跟着人流继续往前走了片刻,便就能看到阜元城那高高的城楼了。
这府城着实比丰海县更热闹些,现在的时大人管理的十分负责,经济繁荣治安也不错,三个城门只开了两个侧门,守卫的官兵也不见吆五喝六的耍威风,客客气气的检查了他们的路引便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进了城里更是气派,主道上的街道都是拿砖石仔细铺了的,下雨下雪都不会被泡囊,又干净又整洁。
现在已经黄昏时刻,街上的铺子和小贩也丝毫不见减少,卖力的吆喝着拉客,林语如乡下人第一次进城一般,两边花花绿绿的感觉着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看。
崖柏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轻笑出声:“想下来逛逛吗?”
“好呀好呀。”林语巴不得一声。
这城里一进门有专门存马车的地方,两个人把马车存了两身轻松的开始逛起来,卖艺杂耍,糖人首饰,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头。
林语看的啧啧称奇,“这府城的日常集市竟和丰海县城的中秋灯会一般热闹。”
“这里靠海,据说出了城不远处就有一个港口,来往人群自然多些。”崖柏跟他解释道。
“当真?”海鲜,虾爬子,螃蟹!林语想的眼睛都要放光,“那我们一定要去看看,买点海货回来!”
“没问题。”
两个逛了个够,这摊子虽多,林语并没有找到什么想买的,崖柏更是清心寡欲无欲无求,最后两人只在一个首饰摊前挑了几只珊瑚的发簪,还有珍珠串成的手链,层层叠叠的瞧着精美无比,家里还有阿枝六娘几个小娘子,出来一趟也合该带点礼物。
这府城的食肆更多,而且牛肉菜也多,每一个食肆的招牌菜都必有牛肉,也不知是不是府城可以随意杀牛的缘故,两个人挑了一处略上档次的酒楼进去了,一看菜牌,这府城果然还是府城,一盘普通的炒牛肉竟要五百文。
林语悄声道:“咱们客栈炒牛肉多钱来着?”
崖柏自然也知这价钱贵了,笑道:“一百八十文。”这还是在丰海县牛肉稀缺的情况下。
“真黑呀。”
吐槽归吐槽,林语也挺想尝尝这个酒楼的招牌。
“卤牛肉,牛腩煲,蒜子牛肉,再来两份粳米饭。”
物以稀为贵,林语瞧着菜牌上的一众菜色,旁边还有涂成蓝色的菜牌,上面的菜色都是海货,又道:“这个椒盐小龙鱼和葱油黄蚬子也来一份。”
“得嘞,客官您稍等。”
林语点完菜笑道:“等下尝尝较我做的如何。”
“自然是你做的更好,”崖柏默默吹着彩虹屁,“这里比我们客栈差远了。”
林语也一脸骄傲,“那是自然,就是咱们那里海货太少,刚刚还有那麻辣花螺和海水虾我也挺想点来试试。”
“从这里带着海货走过去最少也要五六天,等明日咱们去港口,那里定有许多你想买的,可好?”
两人说着说着那小二就陆续把菜上齐了,几个盘子摆了满满一桌,崖柏也不动筷子,笑眯眯的瞧着林语,示意让他先品鉴。
“唔……这卤牛肉除了咸也没别的味了。”
第一道菜就给了一个下马威,林语撇撇嘴又接着下一道。
“这黄蚬子没有吐净沙,吃着牙岑。”
“鱼炸的也不够火候,软塌塌的。”
“牛肉煮的过于老了,嚼不动。”
对于一个厨子来说,吃到不合心意的饭菜那是相当的痛苦,整桌的菜色尝下来,也只有蒜子牛肉味道尚可,牛肉火候正好,蒜子吃起来也软软糯糯的,喷喷香。
崖柏只捡着林语不爱吃的下筷子,笑道:“多吃点你爱吃的。”
林语虽然心痛,但更心痛的则是这一桌花费的银子,咬咬牙,还是没有浪费的解决完了,这一家,往后就进黑名单吧!
两人结完账便问了那小二那温泉庄子的位置,得知是在府城的另一边,现在天都黑了也不好赶过去,反正两个人也不着急,领了马车便慢悠悠的寻了一个客栈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