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到了第二日,两人起了一个大早,势必要把集市上最新鲜的海货都搜刮干净,两人一路走一路挑,时不时的悄声说上两句,只要是价格合适的,也就一个铜板也不往下压,可谓是无比的和善又专心。
“你们可是老地方客栈的东家?!”
集市上人挤人,马车驴车乱踩,混乱的不得了,也不知是谁认出了林语崖柏两人,两人回头时俱是一脸惊讶的人脸,谁在说话这是。
百姓们窃窃私语,老地方客栈谁能不知,现如今府城最出名的酒楼三安楼,卖的就是从老地方客栈买来的白酒和豆制品,一天也不知有多少人买去,现在天冷了,新鲜豆腐也易保存,三安楼就用垫了厚厚垫子的马车从老地方客栈拉新鲜豆腐来卖,那么一小块就五十文钱,天天都不够卖。
从人群中窜出一个汉子来,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打扮也应是经商的,一脸惊喜的拉着林语的手道:“远远的看着就像是二郎和崖郎君,竟真的是你们!”
林语神色变得尴尬起来,和崖柏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您是……”
“二郎竟不记得我了,两个月前我去恁客栈买白酒,当时你说有一坛酒漏了味,恐放不了太长时间,又给了我一坛做添头?”
“……”
林语是彻底的忘记了这茬事,崖柏却能想起来,他日日拢帐,对于这种细枝末节的琐碎事情还是能够想起一些,眼看着周围围着的百姓越来越多,看着两个人的眼神就像看什么稀罕物什一般。
“这位郎君,”崖柏不着痕迹的拉着林语退开了一步,“此次我们只是来府城游玩,不多打扰了,以后郎君若能再来客栈,定会有礼相送。”
待行了个礼,不顾那人的反应,两人便从拥挤的人群中死命挤了出来,眼看还有人想过来搭话瞧新鲜,两人便撩起袍子就跑。
妈呀,这什么鬼!
“我竟不知有这么些人认得咱们客栈。”
林语心悸的拍拍胸口,刚才一众百姓看他们的眼神确实有些可怕,跟看猴子一样。
崖柏放下身上背着的竹篓,出了这个小插曲,两个人也不方便再去集市上了,好在买的也不少了,闻言便笑眯眯答道:“也没什么,白酒和豆腐的名气已经传了许久,他们也只是想来瞧瞧新鲜。”
林语瘫坐在椅子上,顿了顿,忽然问道:“在客栈里这种事情也常发生吗。”
常发生吗,自然是经常的事,而且不仅仅是这种凑热闹的。
林语对客栈经营一事并不上心,那些讨价还价琐碎无比的,还有想以自己主子身份为筹码想压价的,还有那些耍赖的商户赖在客栈不想走的,一桩桩一件件的糟心事每天都在发生,只是不想让林语知道罢了。
心思转了几转,这些事情崖柏并不想说,过去了就过去了,仍是一脸的温柔,“客栈有我呢,什么都不用担心。”
“崖柏,”林语默默把头靠在他的怀里,客栈里的糟心事肯定不止一件,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咱们回家去吧,我不想在这里当猴子让人看了。”
“好。”
来了府城三四天了,该逛的都逛了,也是时候回家去了。两人当即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不过在回家之前还须得给家人徒弟买些“旅游纪念品”。
府城除了海货之外,丝绸同样也很有名,林语默默掰着手指头统计人头,自家爹娘,阿枝,阿祺,大哥大嫂,九个小徒弟,赵大哥,还有小石头,于老太,还有黄……
崖柏看着有趣,听他念念叨叨的不禁插口道:“不算伙计一共二十一人。”
伙计就不用给他们买了,买了他们也不会要的。
“还有咱们俩呢。”林语提醒道。
府城的丝绸是棉里掺了丝的,摸着顺滑但又没有寻常的丝绸那么娇贵,故而很是有名,林语也不一个个的单独挑花色,给两个小孩的就选个鲜亮的颜色,六娘穿石榴红最是好看,林母喜欢深一点的青莲色。
至于其他人的就统一暗色调吧,什么银灰藏青深墨竹黑的,零零散散买了三十几匹,反正也不常来,多买点也不差钱。
待买完布匹,两人便架上马车没有耽搁的出了府城,那些得到消息想来拜访的商户同样也扑了个空。
离开家里这么多天,现在行走在路上,心头忽然就用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只觉得走得太慢,想让马车快些再快些。
回程的天气很好,并没有遇着下雨下雪的,两天之后的傍晚两人就回到了客栈。
远远的两人就瞧见了客栈的招牌旁边蹲着两个小孩,一动不动的望着路这边,待走进了才看清是阿枝和阿祺两个小鬼。
“林哥哥,阿兄!”
阿枝率先喊出声来,自从她记事起阿兄就没有出过远门,冷不丁的好几日没见,心里这个委屈啊,当即泪珠儿就啪嗒啪嗒落了下来。阿祺虽然没哭,但这些日子跟两个哥哥都有了深厚的感情,也是红了眼眶。
客栈里的人听见声音也赶忙出了门,一个个俱是高兴无比。
林语在路上颠了两天,现在站在陆地上,感觉胳膊腿儿都在发颤,现在又阿枝紧紧搂着,只得勉强的直起腰板来对众人笑了笑,崖柏见状连忙把阿枝抱了起来。
林母也高兴的不行,“语哥儿,崖哥儿,可把你们盼回来了,这一路可还平安吧。”
“平安平安,”林语忙道,“就是累的很,娘,我和崖柏先回屋换身衣裳去。”
在路上裹得跟棕熊一般,客栈里到处都是热腾腾的,现在已经感觉到热了,先回去收拾收拾喘口气也好。
“得,可赶紧出来,这儿预备了吃食。”
“唉!”
算着他们俩回来的日子,林父林母还是决定好好的给他们接接风,还在东坡村的时候,林语就曾给他们做过烤串,当初那个乐融融的氛围和烤串的香味让他们一直没忘。
前两天几个小徒弟就抽空削好了签字,现在看到自家师父到家就一哄而散的忙活起来,切肉的切肉,串串的串串,烧炭的烧炭,忙得不亦乐乎。
待到林语崖柏换了薄袄出来,烤炉都在草棚下架好了,相比较于第一次在东坡村的那次烧烤,这次的看着就更专业,也更热闹。
林语笑眯眯道:“哟,这是要烤串?”
“师父,今天不劳动您,我们几个来。”秦乐拿着扇子呼呼的扇着炭火,笑的如田间地头的农民般淳朴。
“行,你们都去试试,让为师看看你们进步了没有。”
林祥笑的满脸稚气,“师父偏心,我们可不太精通灶间的活计,不过我和阿溪姐姐做了样新点心,我拿来给师父尝尝可好。”
“多多的拿来,可别不够分那,哈哈。”
阿祥拉着阿溪转身跑了,那边六娘也带着连鞘进了来。
连鞘那日和林语他们偶然相遇,一路奔波来到了客栈处,见了那小石头登时就落下泪来,小石头见到自己的小姨也是哭的稀里哗啦,看的周遭的食客都红了眼眶。
自己的侄子和于老太在客栈穿的好吃的饱,如今还认识了两行字,让她心里怎么能不感激。黄文录看了崖柏写的信心中也有了底,这几日连鞘也没有走,而是留在了客栈做些洒扫的活计。
她的年岁和六娘差不离,两个人的脾气也相投,这几日的相处两人都有了几分真心。
小石头和于老太也在身边,连鞘拉着小石头的手就红了眼眶,什么都没说身形一晃就想拉着两人跪下。
“别别别,”六娘连忙上前拦了,“连娘子,我小叔子可不爱这个。”
林语连忙点头,“如今你们家人团聚,我心里也高兴。”这动不动就磕头的,这是想让自己折寿吗,
“没错,而且连娘子是个最利落的,蒸鸭绒的大笼屉她一个人就能抬起来。”六娘也应和道。
“安心在这,其他的莫要多想了,”林语笑眯眯道,“咱们先去入座吧。”
这次从府城带来许多河鲜,在路上时就拿了一个竹篓出来作掩护,反正里面有啥别人也看不见,林语说着坐着不动,但近十天没有下过厨,真别说,手还真有点痒,难免想露一手。
篓子里最多的就是螃蟹,林语心里便有了主意。
客栈里就有日常用的年糕,再取新鲜的蟹清洗干净,刚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螃蟹还鲜活着,两只獒钳凶猛无比,崖柏便把这活计接了过去。
“可要切开?”
“切,”林语从架子上取了面粉回头说道,“一个螃蟹切四块,放那个青花碗里。”
螃蟹块裹上一层面粉,抖一抖便放进锅锅里炸,林语一向不是个省油的,这一锅下去油缸都见了底,美味当前,也顾不上许多了。
年糕也下油锅炸到金黄色,再用鲜红的豆瓣酱给它们染上香气,这螃蟹的鲜味横冲直撞,味道直接透到院子里,原来还在看烤串的一众又呼啦啦的围到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