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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老六不好的预感果然成真了,两天后的下午时分,他儿子翟林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慌慌张张的对着他说道,“爹,不好了,咱们村的水源被截了。”
“我之前和几个兄弟一起去巡查,发现水流越来越小,于是就顺着河岸往上走,果然到了小王村的位置,就发现了那些狗娘养的把清河水围起来了。”
等翟林急匆匆的说完之后,翟老六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他狠狠的一拍桌子,气愤的说道,“他们一滴都不给我们留,这是诚心想让我们村子里的人都饿死。”
跟翟林一起巡查的几个翟家子弟,一个个的义愤填膺,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大声的说道,“六叔,这事儿决定不能忍,咱们现在就召集人手带上家伙,去小王村,干他娘的。”
“对,六叔,咱们翟家的人都不会怕事的,我们一起去小王村找他们干上一场。”
“对对,现在就去。”
年轻人火气盛,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就要拼命。
但是翟老六却摇了摇头,让大家伙冷静一下。
“这事儿我不能一个人做主,你们先稍等一下,我把族长和族老们都召集过来,大家伙一起商量个办法。”
几个翟家的后辈呛呛着说道,“六叔,用不着商量,您直接做主就是了。”
翟老六在心里否定道,这可不行。和小王村械斗,那么大王村的人就会来帮偏架,翟家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吃亏的。
现在如果任由村子里的青壮们头脑一热就去干架,那么,最后的结果就只能是凭白的添了伤亡,而目的根本就达不到。
事情最后的结果,他翟老六一个人可承担不了,毕竟这可是一条条的人命,也关乎着一个个的家庭,青壮们伤亡,背后的妇孺老弱就没法子活了。
翟老六不顾几个年轻人的反对,就直接吩咐他们去招族老们了,而自己则是带着剩下的几个人去了翟明远家。
“明远,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翟老六说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就眉头紧皱的坐在那里,独自抽着手里的旱烟,整个人显得异常的沉默,任谁都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心里的烦闷。
“还用得着说什么?按照往年的惯例,就和他们干呗,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他们王家村的人这么欺负咱们。”
和翟老六沉默不同的是,翟老二是一个火爆的性子,对于大王村小王村截水源的霸道行为他一向是很看不上。在为自己的族人争取利益这一方面,族里的所有人都对他服气。
每每一遇到天旱的时候,就带着自己的族人们勇敢的冲上去械斗,从来就不带怕的。
按照他的话说,脑袋掉了就是碗大的一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不过现如今他年岁越发的大了,腿脚也不如年轻时候灵便,和人家打架就是上去给人白送的,是以,翟家村的村民再也看不见翟老二往日里的雄姿了。
翟明远坐在自己饭桌的凳子上,看着周围人或愤怒,或焦虑,或犹豫种种不一的表情,想着原主记忆中参与过的两三次械斗,那漫天的红色,回村来妇女们的哭喊哀嚎声,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心下顿时有了决定。
“二叔,六叔,各位族老,各位兄弟们,你们别着急,在这里,我有一番话想要说给你们听。”翟明远压了压手,对着在场吵闹不休的众人说道。
“好,族长你说。”
“对对,族长,我们都听你的。”
翟明远腰背笔直,声音沉稳的开口道,“按照道理来讲,清河水是大家的,他们王家村能用,咱们翟家村也有权利用。”
“族长这话说的有道理。”
翟明远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可是现在,老天爷不下雨,庄稼地里的苗苗就等着河里的水来浇地呢?可是他们王家村竟然堵水,这就是不给我们活路,为了地里的庄稼,为了咱们翟家村未来一年的收成和口粮,这口气咱们不能忍。”
“看来族长也支持我们去找王家村械斗啊。”
“这话是谁说的?”翟明远闻言,摇摇头,否定的说道,“械斗,我可没这么说?”
刚才说话的那人满脑袋的雾水,心中疑惑的追问道,“族长,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械斗只是治标不治本,不能从根儿上解决问题。就算咱们这回胜了,抢到了水,难道你们想自己的子孙后代都得这么抢水发生械斗吗?难道你们就不心疼自己的娃娃吗?”
说到最后,他站起身来,目光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那眼神带着十足的压迫力。
他鼻子一酸,紧接着说道,“铁牛家他是独子,大前年抢水的时候被一锄头敲到了脑袋上,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柱子家,因为一场械斗,腿瘸了一条,干不了重活,到现在连个媳妇都说不上……”
翟明远的音调逐渐变高,语气中带着几分悲怆,为辛苦搏命、顽强生存的翟家祖祖辈辈们,为付出鲜血与汗水的男子汉们感到辛酸:
“这么多年下来,咱们翟家村的男人们哪个没有因为抢水的事情身上带伤的啊?”
翟林双眼一瞪,开口说道,“族长,就算是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只要老天爷不开眼,王家村就准保堵水,咱们翟家村就算是不想和他们起冲突,那也没办法啊,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地里的苗都渴死吧?”
“是啊,族长。”
这时一直沉默的翟老六把烟锅子在桌子上一敲,桌子发出碰的一声,所有争闹不休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你们都给我闭嘴,明远你说,你有什么法子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翟老六说完看着翟明远,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一种不用流血的方法。
翟明远眼睛亮亮的回道,“修水渠大坝。”
翟老二不明所以的追问道,“什么意思?”
翟明远稍作解释,“雨水充沛的时候,在大坝里蓄水,这样等到天气干旱的时候,咱们就不用担心缺水了。”
翟老六闻言,刚有点亮光的眼睛顿时又恢复到了之前那般的无望,“你说的倒是一个好法子,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咱们地里的庄稼现在就需要水。”
翟老二在一旁眼睛红红的感慨道,“是啊,今年的营养液撒上去了,眼瞅着就能有一个好收成,可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出什么岔子,否则将来,老头子我怎么有脸到地下去见翟家的列祖列宗呢?”
翟明远见所有人都失望的样子,于是连忙解释道:
“各位,各位,不要着急,我话还没有说完,修水渠的事情,现在不着急,这事儿得慢慢来,一年两年三年都行。我说的这是一个计划,未来咱们必须的实行的。”
翟老六心急,他双眼紧紧盯着翟明远问道,“别提未来了,太远了老头子现在管不了,明远,你就说说现在怎么办好了?”
翟明远笑着,语气十分轻松的说道,“六叔,您忘了,咱们还有一个神仙祖宗给的许愿池呢?”
翟老六闻言,立马就高兴了起来,嘴巴张的大大的,笑着说道,“对对对,呼风唤雨是神仙手段,只要下一场雨,什么事情就都解决了。”
这时,翟老二脸上却是带着几分不满意,他对着翟明远问道,“明远,可是要是下雨的话,那么大王村小王村岂不是也沾光了?这我可是不愿意让他们占便宜的。”
其他人闻言,立马就加入到了翟老二的阵营中,一起附和着说道,“对啊,凭什么咱们出钱,让他们得济啊。”
“对,以前他们靠着人多势众欺负咱们翟家村,每次抢水都有伤亡,咱们和他们王家村是世代有仇的,不能让他们白白占咱们翟家村的便宜。”
翟明远哭笑不得的说道,“大家伙放心,降雨需要花费的钱财比较多,我就算是想要让他们沾光,可是翟家村的财力也不允许的。”
不过翟明远心里也是理解翟家村人对王家村的憎恨,两个村子几代人因为抢水发生了无数次的械斗,这每一次械斗都会有些伤亡,一年年下来,两个村子之间早已经有了解不开的仇恨。
这要是让王家村的人占到了便宜,想必翟家村的人都能怄死。
众人听见这话,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所以人都变得满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