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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刚刚逃离被关笼子,差点走不掉的上个世界,对男主这种生物还心有余悸。
所以,她不敢打他,当然对他也下不了手。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嘴炮,他洗澡之后想穿衣服,她就拿着他的衣服,像之前一样骂他,然后才把衣服扔到他脸上,看着衣服又落在地,提着一颗吓的扑通扑通的心,冷哼一声离去。
他睡觉要关门,她就故意把门打开,骂他道:“关门干什么?反正你也是个神经病,没有人会愿意来找你,而你也出不去!别说房门了,就是屋子的大门打开着,跟不开也是一样的!”
他要看书,她就抢了他的书骂他:“学那么多东西有什么?你就是个傻子,连跟别人交流都做不到,脑子里的东西再多也倒不出去,别人只会把你当废物!”
天地可鉴啊!
她真的是一心一意走剧情,吸取了上个世界的教训,连个好脸色都没敢给他,可不知道怎么了,在她估摸着女主要出现拯救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搞了个红色手链,趁着她睡着的时候给她戴上了。
然后,她就悲催的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离开他超过十米!!
只要超过这个距离,就痛的根不得将手给剁了!
她想要破坏手链,褪下手链,结果那个东西跟手铐似的,非但破坏不了,还越勒越紧。
他还得意的朝她扬了扬他自己的手腕,上面有一串蓝色手链,跟她红色手链是一个款式。
他朝她笑得很温柔:“你说的,想要就去争取,我做到了。”
“你在想什么?”
谢怀孜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池奚宁连忙收回思绪,朝他道:“没想什么,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要关萧瑾川?”
谢怀孜闻言轻哼了一声:“因为他策反了淮帮的大管事,想要从大管事那得到我走私官盐的证据。”
池奚宁闻言挑了挑眉:“你还怕这些?”
“我当然不怕!”
谢怀孜轻倚在车厢上,大长腿随意的伸着,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摇了摇,轻哼一声道:“对我来说,那大管事就是个吃里爬外的小人,这样的小人我自然得惩治,至于萧瑾川,我只是有点烦他,他只见了那大管事一面,就将人给策反了,我若是还放着他在外间走动,鬼知道他还能弄出什么事儿来。”
额…
萧瑾川能策反大管事,还有她的功劳来着。
池奚宁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道:“那大管事还活着么?”
谢怀孜闻言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活着,现在就在别院地牢里关着,提醒齐皓,走的时候别将人给忘了。”
池奚宁闻言有些讶异:“你让齐皓将人带走?要知道那大管事手里,可有你不少证据。”
“我还怕那些么?”
谢怀孜合上折扇,用扇子挑起车帘一角,看着窗外淡淡道:“你觉得江南如何?”
池奚宁跟着朝外间望去,外间人来人往繁华热闹。
她如实回答道:“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百姓富庶,安居乐业,你将江南打理的很好。”
谢怀孜笑了笑,开口道:“我刚来江南的时候,这里还不是这样,这些年,我为了不让齐澈那边发现异样,每年江浙两地的税都是多缴了的,可人心呐,永远都不会满足,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撕破脸,我倒想看看,他能拿江南如何。”
池奚宁闻言忍不住道:“其实,仅仅是税赋这事儿,也怨不得齐澈,毕竟江浙两地最为富庶,每年的税赋占了大齐的三分一,国库空虚外敌环伺,他自然得盯着。”
瞧着他冷下来的脸色,她连忙摆手道:“我真不是为他辩解,这些道理你其实也知道不是么?”
谢怀孜轻哼了一声:“你不用为齐家人说好话,我与他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想让我体谅他们,是万万不可能的!”
池奚宁闻言叹了口气,没再开口。
设身处地的想,换做是她,她也无法体谅仇人的难处。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别院门口。
入了别院,谢怀孜让人将夏竹领了过来。
夏竹一见池奚宁,眼眶顿时就红了:“小姐……”
池奚宁连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关切问道:“你怎么样?可还好?这一路可吃了苦头?”
夏竹摇了摇头:“奴婢一切都好,只是……给小姐惹事了。”
“这事儿怨不得你。”池奚宁叹了口气:“是我们都没想到,而且,你一个人从京城到江南变数太多,是我思虑不周。你人没事就好。”
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些话,因着谢怀孜在一旁,夏竹也没敢多谈。
见到夏竹无事,池奚宁也算是放了心,只让她安心等着,过不了几日就会接她出去。
夏竹闻言点了点头,朝她笑了笑道:“奴婢其实一点也不怕的,因为奴婢知道,小姐肯定有办法。”
谢怀孜在一旁听的有趣,笑着对夏竹道:“你为什么就觉得,你家小姐肯定会来救你,且有办法救你?”
夏竹有些骄傲的抬了抬头:“自然是因为,我家小姐不是一般人。”
她的眼里有光,看着池奚宁的眼神亮晶晶的,有一种盲目的崇拜。
谢怀孜闻言,朝池奚宁促狭的挑了挑眉:“她当然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也没她那个本事。”
他这明显是意有所指,池奚宁有些怨念的白了他一眼。
她收个迷妹容易么?!
与夏竹聊完,谢怀孜又带着她去见了管事。
只是这一回,他没有陪同,而是让她悄悄自己去,还让她做出一副是来救他的模样。
池奚宁有些搞不懂他的路数,忍不住问道:“你这样自己送把柄,真的好么?”
谢怀孜闻言笑了笑:“怎么?心疼我?”
池奚宁老老实实点了点头:“我挺心疼你的遭遇,也心疼谢家的遭遇,但是我劝你别复仇,我也不是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大道理,而是你看,谢家只剩下了你,齐家又只剩下了齐皓和齐澈,斗下去没什么意思的。”
“当然,我也不是要你放下仇恨,就是觉得,活下来的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谢怀孜闻言收了笑,抬眸看向天边的白云,幽幽道:“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