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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位。”
齐皓显然没有要更改的意思,迎着齐澈的目光,又说了一遍:“臣弟要迎娶她的牌位。”
齐澈闻言愣愣的看着他,可齐皓的眼里除了坚持之外,就只有坚定。
过了许久,齐澈有些颓然的坐了下来,看着他喃喃道:“你疯了。你真的疯了。堂堂大齐唯一的亲王,居然要娶一个牌位为妻!”
“臣弟没有疯。”
齐皓垂了眼眸,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前方,低低道:“我以前说了许多吓唬她的话,她必然是被吓着了,所以才会用这般惨烈的办法假死脱身。我迎娶她牌位的事情传开之后,她定然会明白,我真正的心意,她必然不会跑了。”
听得这话,再看着他的模样,齐澈那些劝阻的话,忽然就有些说不出口。
他万万没想到,齐皓居然对池奚宁用情如此之深。
齐澈沉默了许久,有些颓然的叹了口气:“真的非她不可么?”
齐皓点了点头:“嗯,非她不可。”
齐澈闻言有些头疼,他抚了抚额道:“天下女子千千万,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她到底好在哪?你又不似我,近不得女子的身,只要你想,天下女子任你挑,你可以挑几个顺眼的,慢慢培养感情也成,为何非要执着于她?!”
更何况,她极有可能是真的死的。
当然,最后一句齐澈不会说,他也不敢说。
齐皓看着颤动的车帘,低低道:“我也不知,许是她第一次死皮赖脸的抱着我的腿,同我撒娇开始,就再也放不下了。”
齐澈闻言,不由想起了池奚宁狗胆包天,想着法子欺负他时那鲜活的样子,他不得不承认,那样的她确实很容易吸引人。
马车内一时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齐皓幽幽开口道:“明明是她先说好,要同我一生一世的,为何她又要抛下我呢?”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齐澈咬牙切齿,最好别让他再遇见她!
否则,他绝对二话不说,直接把她绑到齐皓的榻上去,生她个三五个孩子再说!
该说的已经说完,行至半路齐澈吩咐马车改道去了宁王府,将齐皓送了回去。
回到皇宫,看着禁卫军守着的交泰殿,齐澈顿时又是一阵头疼。
齐皓要娶牌位,那他该怎么办?!
休整了一日,第二天齐皓与萧瑾川都准时出现在了朝堂上,江南之行连来带去,耗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多少耽误了一些事情。
故而这次早朝尤为久,散朝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
朝臣们饥肠辘辘,加上站了几个时辰,故而听得福公公说散朝的声音,简直如闻天籁,只等着宁王与丞相随陛下去御书房议事,就可以解脱了。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御史站了出来,躬身道:“臣有话要说。”
御史这个职业,无论哪朝哪代,都以死谏为荣,最好是能在金銮殿上一头撞死,然后史书上记上一笔,某年某月某日,御史丞因某事劝阻某陛下未果,以死明志。如此,他们的职业生涯才算获得了大圆满。
历朝历代的君王,没有见到御史不头疼的。
齐澈也不例外,御史一开口,他就抚了额:“王御史请说。”
王御史朗声道:“臣要说的,依旧是关于池国公府大小姐与陛下之事。”
听得这话,齐澈眉头顿时一跳,急忙朝齐皓看了过去。
齐皓神色略有些诧异,看向王御史道:“皇兄与池国公府大小姐,有何事?”
王御史转眸看向齐皓道:“王爷有所不知,在王爷与萧丞相去了江南之后没多久,陛下就将池国公府大小姐接到了宫中小住,而且人就安排在乾清宫,如今半个多月过去了,依旧这般不明不白的住着。这实在有损皇室声名!”
听得这话,齐皓顿时皱了眉,转眸朝齐澈看了过去。
齐澈抚着额,有些头疼了道:“朕知道了,此事朕自有考量。”
王御史闻言却是寸步不让:“陛下前些日子就这么说了,可事到如今却依旧没有说法,池国公府的人,现在正四处宣扬,说他们家的长房嫡女就在宫中住着,虽然他们没有明说,可意思已表达的很明确。”
“如今人人皆知,陛下与池国公府长房嫡女同宿乾清宫,若是陛下再不给个说法,怕是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有了王御史牵头,原本不敢再提婚事的朝臣们又蠢蠢欲动,纷纷点头道:“是啊,陛下也该给个说法了。”
“后宫空置,陛下即便不愿大婚立后,也可先封个嫔妃。”
“是啊,先封分位,也好堵住外间那些流言蜚语,再这么下去,恐有损陛下名声,有损皇家威仪啊!”
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顿时不累了,也不饿了。
萧瑾川看了看朝臣,又看了看齐澈,最终目光落在了齐皓身上。
齐皓皱眉垂眸,沉默了一会儿道:“此事本王与陛下商议之后再做定断!”
王御史闻言皱了皱眉:“陛下昨日也是这么说的。”
齐皓转眸朝齐澈看了过去。
齐澈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而后板了脸冷声道:“朕与王爷难道还会骗你们不成?!待朕与宁王商议之后,必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朝臣们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点头表示等着陛下的回复。
散朝之后,齐澈便与齐皓去了御书房,临走他想了想,又将萧瑾川给叫上了。
三人在御书房内,互相看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最后还是齐澈叹了口气,对萧瑾川道:“此事说来有些话长,宁王身边的女暗卫席宁,其实就是池国公府长房嫡女,她……”
“皇兄不必多言。”齐皓打断了他的话,淡淡道:“萧瑾川都知晓。”
听得这话,齐澈微微有些讶异,看了萧瑾川一眼,到底也没追问什么,只将他是如何迫不得已,将“池奚宁”安置在宫中的始末说了一遍。
最后,他再次对齐皓强调道:“朕真的是迫不得已,绝对不是因为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萧瑾川闻言看了他一眼,垂了垂眼眸没有说话。
“皇兄不必如此。”齐皓看着齐澈道:“臣弟自然知晓缘由,也是臣弟考虑不周,才会留下隐患,有了今日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