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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萧瑾川与池奚宁从淮安出发,坐船一路往金陵而去。
也是在那晚,谢怀孜与齐皓喝了一夜的酒。
天亮时分,齐皓乘船由运河返回京城。
而天亮时分,萧瑾川却与池奚宁下了船,在金陵最大的客栈住下,然后开始闲逛,感受过年的气氛。
金陵比淮安要繁华的多,大雪初停年关将至,大街上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氛。
就连他们住的客栈,也开始贴福字了。
春联是必须除夕夜才贴的,池奚宁在街上走着,忽然想起来,这好像是她穿越过来之后,过的第一个年。
萧瑾川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捏了捏她的手,柔声道:“待会儿我们去见谢怀孜,然后再去见见你的弟弟和母亲,若是你愿意,我们可以留下过个年再走。”
讲真,池奚宁完全看不懂萧瑾川了。
她迟疑了一会儿道:“你真的就不担心,谢怀孜会拦下你,然后帮我么?”
萧瑾川笑了笑:“担心啊,我是个人不是神,我担心的事情其实有很多,担心一年之后,你还是选择了齐皓,也担心谢怀孜真的不管不顾,直接拦下你,非得让你我都尝过苦头之后,才确定蛊毒无药可解,才愿意放你我离开。”
他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她,柔声道:“其实乘坐江船,还是有很多口岸,未必需要到金陵来,可我想着,毕竟是过年,若是能有熟悉的陪着你,你应该会很开心,再加上之前齐皓掳走你很匆忙,你肯定还没来得及安排好美容馆,那毕竟是你的心血,所以我来了。”
这一瞬,池奚宁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看着他认真的眼眸,缓缓低了头。
当年,她第三次任务失败,第三次被迫直接用系统抽离灵魂,逃回时空管理局的时候,管理局的局长就摇着头对她道:“知道什么叫钱好借情难还么?你不能老是只想着完成任务,你回头看一看那些被你逼到黑化的男主们啊!”
池奚宁想哭:“我只是按照剧本走的啊!真的不是局里的剧本有问题么?!”
时空管理局局长顿时就噎住了,沉默了半晌气呼呼的道:“你等着吧,总有要你还债的时候,男主都是气运之子,他们要是联手反了,我都罩不住你!”
从那以后,池奚宁做任务就避着男主两个字走。
接的都是什么路人甲的任务,完美避开主线,虽然积分低了点,但胜在难度系数低,有些只需要当个背景板就成。
说起三个世界差点没能回去,这里也是三个世界融合,三个男主,萧瑾川又跟那个高智商自闭男主有些相像,会不会……
池奚宁一颗心顿时扑通扑通狂跳。
她连忙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萧瑾川可没有自闭症,他简直就是社交牛B症,谁说智商高的就是同一个人了?
再者说了,他也没偏执到要强了她啊!
昨天晚上,他甚至连抱都没抱自己,两个人就跟舍友似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虽然是这么安慰自己,可一想到,这蛊毒跟手链有异曲同工之妙,她整个人就有些不好了,看着萧瑾川的眼神也有些变了。
萧瑾川皱了皱眉:“怎么了?为何用那般眼神看我?”
池奚宁咽了咽口水,试探着问道:“如果说哈,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你生病了,又没有什么势力,一个女人不给你吃不给你穿,还经常羞辱你,你会不会喜欢上她?”
萧瑾川闻言顿时皱了眉,看着她认真道:“萧某自认为,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听得这话,池奚宁顿时长长松了口气。
很好,不是他。
她岔开话题道:“我们现在上哪去?”
萧瑾川牵了她的手,扶着她上马车:“去找谢怀孜。”
谢怀孜快要天亮的时候回到了谢府。
回去之后,他便将自己关进了祠堂,跪着向谢家满门请罪。
他一夜没睡,又喝了酒,虽然不会醉酒,但仍旧头疼。
寒冬腊月,他跪在冰冷的祠堂反省自己,燕飞等人要给他点个炭火,他都没有同意。
他看着供台上那一排排的牌位,有些烦躁的道:“我有时候觉得挺烦的,这事儿都怪你们,别的没遗传给我,倒是把心软的毛病给遗传了个十成十,所以,这事儿不怪我对吧?”
“萧瑾川那人太烦了,脑袋跟在寺庙开过光似的,他一知道我的底细,就已经知道该怎么对付我了,我好歹也是谢家人,怎么着也不可能任人摆布是吧?”
“所以,这事儿真怨不得我,人争一口气,身为谢家子孙,怎么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守在门外的燕飞:……
他本以为自家主子是在忏悔,可现在才知道,自家主子不是来忏悔的,是来责怪的。
真真是好孝顺呢!
里面供奉的牌位,恐怕是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就在这时,谢勇忽然匆匆跑了过来,躬身在门外禀道:“主子,宁姑娘回来了。”
谢怀孜闻言一愣,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回眸朝外间看去:“谁回来了?”
谢勇又重复了一遍:“宁姑娘回来了。”
谢怀孜整个人都有点懵:“她自己回来的?”
“不是。”谢勇回答道:“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萧丞相。”
听得这话,谢怀孜愣住了,他抬眸看着上方那一排排的牌位,忽然气恼的道:“谢家人是笨死的!”
他立刻站起身来,打开房门,气冲冲的朝外走去:“他们在哪?!”
此刻池奚宁已经回了自己的院子,同夏竹两人说着话。
夏竹看到萧瑾川,顿时笑的牙不见眼。
果然啊,小姐还是同萧丞相在一起了呢!就如同她之前以为的那个样子。
萧瑾川在参观院子,他也不避嫌,直接进屋转了一圈,然后来到院子外,朝池奚宁笑着道:“宁宁在这儿住了半年,果然四处都是你喜欢的样子。”
这话倒是不假,她在金陵的这半年,是最放松的,这院子也是她一点一点添置起来的,都是她喜欢的风格。
她正要答话,就见一道身影闪了进来,然后一掌打在了萧瑾川的身上,直将他打的连退数步,嘴角沁出一丝血来。
谢怀孜怒气冲冲的看着萧瑾川道:“姓萧的!把爷当猴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