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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充满了暗示,可池奚宁现在却不敢抱任何希望。
匈奴入侵面前,儿女情长皆是小事,再者,她并不认为,在这种危难关头,萧瑾川会不管不顾的假死,只为了那些儿女情长。
她穿好鞋子对谢怀孜道:“走吧,我带你去看大炮。”
瞧着她的模样,谢怀孜就知道,她同他一般皆是不信。
不是不信萧瑾川没有那个能耐,而是不信,他真的会那么做。
萧老丞相之所以会那般说,应当也只是留个念想吧,再过不久,萧瑾川的尸身就要运回,到时候就明了了。
经过几天,炮弹已经做出了一些。
眼下的情况,每一颗炮弹都很珍贵,然而士兵的训练也很重要,实心弹是实心弹,炮弹是炮弹,所需要填装的火药和对距离目标的把控都是不一样的。
士兵们听说要打真炮弹,一个个都很兴奋。
实心炮弹已经这么大威力了,他们不敢想象,真的炮弹会是怎么样的。
所有人中,只有池奚宁自己放过真的炮弹,便由她给大家做了示范。
因着大炮是她一点一点试出来的,所以该放多少火药,该怎么调节,她都一清二楚。
在她打出的炮弹,精准的将训练用的土丘夷为平地,还炸出一个深坑,尘土飞溅的时候,众人都惊呆了。
池奚宁也有些惊讶,因为这炮弹明显也被改良过,威力大了不少。
谢怀孜咽了咽口水,看着远处的大坑,语声都有些颤抖:“这……这就是你在除夕夜那天,所说的大炮?”
池奚宁点了点头:“嗯。”
谢怀孜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妹啊!你说要送我的,这话你还记得么?”
池奚宁轻哼了一声,抽回自己的袖子道:“你不是说不要?”
“我什么时候说过?!”谢怀孜一脸正色:“我分明问的是大炮是何物罢了,从头到尾,我可都没说过不要!”
池奚宁白了他一眼:“放心,匈奴之战过后,会有你的。”
谢怀孜闻言顿时笑了,他伸手抚摸着大炮,一脸垂涎的道:“要是有了这个,我把它安到船上去,直接把倭寇那弹丸之地,给夷为平地!”
池奚宁点了点头:“这个可以有。”
见识过大炮真正的威力,将士们顿时信心倍增,只要再给他们些时间,等大炮都造好了,运到边疆去,匈奴算个屁!
然而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谢怀孜来的第二天,齐皓就出征了。
池奚宁当天晚上就与谢怀孜一道回了宁王府,然而齐皓却不在,他在大营。
池奚宁想了想,又命人运了一门大炮过来。
如今她有官职在身,入营算不得什么,她头一次穿上了火器营将军的戎装,与谢怀孜一道入了大帐。
大帐内齐皓正在与众将士商议行军路线,以及作战计划,听得通报之后他愣了愣,开口道:“传!”
谢怀孜的身份特殊,并无官职,所有人都唤他一声谢公子。
池奚宁入营帐之后,便朝齐皓行了礼:“属下席宁,见过王爷!”
她说的是公职,齐皓便以职礼待她:“起来吧,这般晚了,入营所为何事?”
池奚宁看向他道:“属下想请王爷与诸位将军移步,见见火器营的大炮。”
齐皓知晓她的意思,虽然有了谢怀孜的十五万大军加入,还带来了粮草,给了众将士信心,可事实上谁的心里都没底,他们究竟能不能抵挡的过匈奴。
一来是大齐休战许久,将士们都未曾经历大战,二来一路行军,前往边疆必定人困马乏,而匈奴人强马壮蓄谋已久,加上是秋季粮草充足,这一战还真不好说。
前方来报,匈奴还在不停的增兵,显然有要一举拿下大齐的架势。
若是将士们见识见识大炮的威力,必然能够极大的鼓舞士气。
于是齐皓点了点头,对众将士道:“本王与皇兄,力排众议设了火器营,还封了一女子为将,你们肯定都不知其意,你们即刻各自回营通知下去,一刻之后,观火器营火炮!”
众将领命:“是!”
将领们都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谢怀孜、齐皓和池奚宁。
谢怀孜挑了挑眉:“我走?”
齐皓点了点头。
谢怀孜轻嗤了一声,转身走了。
齐皓上前一步,来到池奚宁身边,伸手扶了扶她的战盔,柔声问道:“重不重?”
池奚宁闻言连忙点头:“可重了!可以不戴么?”
齐皓笑了笑,伸手替她取下:“私下自然可以不戴,但在众将士面前必须要戴的。”
取下战盔,池奚宁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轻了不少,她递给他先前在王府准备好的锦盒道:“我也没什么旁的能给你,也不会为你收拾行装,就只能给你这些了。”
“若是让小海子听见你这话,肯定要暗恼自己的多事。”
齐皓笑了笑,接过锦盒看着她,略略沉默了一瞬道:“收拾行装,乃是为人妻之事。”
池奚宁抬眸看他嗯了一声:“我们不是说好,待到冬至便成亲的么?”
齐皓点了点头,伸手抚上她的秀发,看着她柔声道:“萧老丞相的话,是当着我的面说的,若是萧瑾川没死,你……”
话说到半截,他忽然停了,松开她的头发道:“算了,不提这些。”
池奚宁点了点头,看着他道:“我来还有件事想要跟你说,我虽然对打仗不太了解,但也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现在有了火炮,缺的就是时间,若是打不过,就先疏散百姓,让他几座空城又何妨?”
听得这话,齐皓笑了:“好,打不过我就跑。”
池奚宁嗯了一声:“保存实力,等待反攻。”
时间过的很快,不大一会儿,一刻的时间便过去了,谢怀孜在外面懒洋洋的唤道:“大军都聚齐了,别婆婆妈妈的。”
齐皓点了点头,率先出了大帐。
外间大军已经齐聚,乌泱泱的将士,一眼看不到头。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外间火把高举。
火器营的将士已经调整好了火炮,池奚宁将点火的火把,递给了齐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