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爸那边怎么说?”
名央回到家的时候,颜叶娉刚刚下班回家。
她时不时也会想要做做饭的,所以正围着围裙在炒菜,让保姆阿姨拿着果盘切西瓜。
不过因为下午接到了乌寻的电话,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情,见名央回来,自然免不了问上一句。
名央把鞋子一脱,整个瘫在沙发上,啃完保姆阿姨塞到手里的一块西瓜,这才回答她的问题:“爸爸说他先打听打听情况。”
“哎,你乌阿姨刚刚给我打了电话,在电话里哭得不行,说这次澜澜受大罪了,哎!”
说完见名央没反应,只好等抄完了菜端出来,这才继续对她说:“你以后,可再也不要和人打架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多不像样?再说了,女孩儿力气小,真打起来,根本打不赢,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们自己。”
“我不这么觉得。”名央回答说:“不主动挑事是对的,但被欺负的话,还是要反手打回去的。哪怕打不赢,也不能露怯,这是爸爸说的,露怯才是输家。”
“他就是一个混账,能教你什么?”
“反正有一点我觉得他是对的,那就是不能露怯,其他的以后再说。不过妈,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吧?我们现在不是在说辛澜么”
“正因为说的是辛澜,我才要警告你呢!你们两个好朋友,以后读书生活都待在一起,可不能太冲动!哎,要是那个脾气能改一改,别那么犯冲就好了。”
“那怕是改不了了。”名央轻笑:“大概只会更冲。”
接下来的几天,名央哪儿都没去。
她就整天待在家里,一边留意辛澜那边的进展,一边打听朔连城的动向。
等辛澜出院,一切很快就有了结果。
由于涉事双方都自持身份(一个打赢了,一个怕丢脸。)总之,决定接受一番口头教育,私下和解。
至于伤者的医药费,当然是各自承担。当然,辛澜这边的同学,由于是帮她出头才受的伤,所有的费用都由乌寻辛澜家里承担。
加上酒吧的赔偿,总共花了大概三百来万。
朔连城那边,也彻底调查清楚了乌寻的身份。
这是名央偷偷威胁了大哥朔程睿之后,才告诉她的。目前来说,朔连城并没有要认回辛澜的意思,相反,他对乌寻隐瞒辛澜的身份故意接近颜叶娉,尤其是名央,十分不满。
如果早几年发现,他恐怕会施压,把他们一家直接赶出这座城市。但现在辛澜已经被京大录取,就算乌寻被赶走,他也没有理由不准辛澜去上学。
说到底,一切的原因还是,他一时半会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向名央解释辛澜的身世。
作为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男人,朔连城知道自己渣,但他脑子不差。并不像其他男人那样愚蠢地以为,私生子和婚生子关系好,就算公开了身份也没有什么关系。
只有蠢货才会以为,原本关系好的两人,在其中一个暴露了私生子的身份之后,依然能感情如旧。
更何况,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允许。毕竟,他可不会以为,乌寻带着辛澜,刻意接近名央,纯属意外。
所以问题又来了。
要怎么让名央知道真相,然后远离那对母女?
这种事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但好像每次都让他无从下爪,朔连城简直愁白了头发。
“你是当哥哥的,你去告诉她。”最后,他还是决定向最靠谱的大儿子求助。
朔程睿冷笑连连:“我帮你把炮放了,那你呢?”
“我出去躲几天,嘿嘿,儿子,真不是爸爸不负责任,实在是没有办法呀!看在上次是我帮你把缸顶下来的份儿上,这次轮到你了。”
“你帮我顶缸?你还真会网罗罪名,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那什么草的丫头,不是追你不成才找上我的?要不是你没有把宝宝的朋友圈筛选好,怎么会出这种事?”
朔程睿深吸一口气,知道老家伙这是准备耍赖了。
但没办法,这人从来不要脸,真开始耍起赖来,除了比他更会耍赖的名央之外,其他人完全拿他没办法。
何况他也不是全然不对,作为哥哥,他的确没有筛选好妹妹的人际关系。
之前做这个工作的是朔连城,他一开始就查过名央的同班同学,但陆青青中间休过两年学,一直在家里修养。
这让他得到的信息很少,只知道那女孩儿乖巧腼腆,学习也挺好。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能坏到哪里去?
最后却在轻忽大意上面吃了亏。
这次更冤枉,因为陆青青的事,名央认定了自家老爹是个不要脸的老不修,于是格外忌讳他以任何方式接触甚至了解她的朋友。
因为她总觉得她心怀不轨。
所以这关注妹妹朋友的这件事,就交到了朔程睿手上。
天可怜见,朔程睿已经非常注意了,但他再怎么样也没有想到,这里面会有亲爹的私生女啊!
乌寻改过名字,而且生辛澜的时候,他才几岁,根本没有见过她本人。
就算看到了照片,也不可能知道她在十几年前曾经和自家老爹有过一段风流韵事。现在好了,又要旧事重演了。
“妹妹会和你断绝关系的。”朔程睿冷漠地看着他说。
朔连城想哭:“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你就不能管一下自己的裤/裆?”
“那恐怕不行。”朔连城说了一句,忽然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要留意一下!那个甄寅玉和辛澜认识,两人来往非常密切。所以这次打架,怕是在演戏。”
朔程睿眉头一竖:“给妹妹下圈套?想做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
朔程睿沉思半晌,然后看着朔连城道:“我警告你,不管以后你和那对母女要搞什么事情,最好离名央远一点儿。你们想玩儿什么我都可以假装看不见,但要是让我知道有人敢对妹妹出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会帮别人欺负妹妹?”
“呵!谁知道呢!那可是你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