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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没想到高傲的五条悟会说出这些话, 一时间都愣在原地。
夏油杰笑了,五条悟的成长真的很快,本来势均力敌的两人在五条悟领悟【反转术式】和【茈】之后, 差距更加拉大,夏油杰不是没有感受到危机感。
他拒绝温迪的帮助, 吃着恶心的咒灵不是没有不服气的成分在, 他们都说他高傲, 他果然还是很高傲, 高傲到觉得五条悟身为最强, 什么都可以解决, 任性的选择叛逃, 将五条悟一个人扔在了恶心的咒术界。
他们本应该能够说开的。
“啊, 说的也是, 我们是最强的。”
这句话没有勉强,没有犹豫, 没有彷徨。
他们, 是最强的。
看着有些恢复的气氛,伏黑惠放松下来,他真的害怕五条悟会不顾一切的发疯。
幸好……
“虽然很抱歉,但是我还要继续说下去。”
“有四只特级咒灵,是我们需要格外注意的。祂们很危险。”
漏瑚, 独眼黑牙火山头,从人类对大地的恐惧中诞生的咒灵,领域:盖棺铁围山。
花御, 高壮独臂木头人, 从人类对森林的恐惧中诞生的咒灵, 好像有领域但是没来得及开就被五条老师秒了。
陀艮, 披白布的嘟嘴红章鱼,从人类对海洋的恐惧中诞生的咒灵,领域:荡韵平线。
还有最危险的真人,全身缝合线的变态,从人类对人类的恐惧中诞生的咒灵,有着改变灵魂的可怕术式,领域:自闭圆顿裹。
“特别注意这个真人,最像人的祂,成长速度很快,学习能力很强,很多人都死在祂的手上。甚至可以改变人的灵魂结构,使他们拥有术式,也是羂索达成目标不可或缺的工具。”伏黑惠尽量平静的说着这些咒灵而信息,但是对于真人,他真的无法冷静。
七海先生和钉崎全部死在祂的手上。
“安心吧,惠酱~”五条悟一把将沉着脸的伏黑惠抱在怀里,狠狠蹂|躏,“让你杰哥哥把祂们全部吃掉,给你报仇。”
“是是是,吃掉。”夏油杰听着五条悟哄小孩一般的语气,无奈附和。
不过全部都是可以开领域的特级,确实是可怕的对手,开领域是咒术界一个巨大的分水岭,全咒术界,如今没有一个会开领域的咒术师,夏油杰的那几只特级咒灵里,也还没有一个能达到可以开领域的程度,可见祂们是真的很危险。
“我会注意的。”一直没有说话的魈,在这时出声了。
他对着众人点点头,刚才伏黑惠已经将四只咒灵的外貌描述的很清楚了,只要被他碰到就不会有逃脱的可能。
“可恶,今年之内,老子一定要学会开领域。”五条悟骂骂咧咧的说着自信的话。
“还有,关于两面宿傩的复活,羂索夺取他人身体制造出来的那个孩子现在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希望你们可以注意一下。”伏黑惠不想用容器这个恶心的词汇形容虎杖悠仁,那是他的同伴,他只是虎杖悠仁。
“提问。”五条悟早已恢复了活力,如今高高举起了手,画面整个崩坏。
“他是夺取他人的身体,自己生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众人满脸复杂。
这就是千年执念吗?太拼了,简直太拼了。
“在仙台,拜托了。”伏黑惠看向众人,“两面宿傩很强,复活他也是羂索的助力,还有一个活了千年的特级诅咒师,里梅,术式是冰,还会反转术式,是两面宿傩的手下,虎杖那里应该一直是他在盯着。”
“虎杖和咒胎九相图不一样,他只是一个特殊的人类。”
“咒胎九相图没有威胁,只要有虎杖在,我有把握他们不会再害人,如果之后遇到,可以不要杀死他们吗?我会解决的。他们很注重兄弟情,为了虎杖也一定可以放弃杀人的。”
咒胎九相图,加茂宪伦制造出来的人类与咒灵的混血,九个死胎,前三个拥有着特级强度,后六个中最差的也有二级强度。
他们拥有着人类的感情,伏黑惠更愿意称他们为人类。
“没办法,既然是小惠的请求,我们就大发慈悲的留下他们吧,当然,他们首先必须没有危险。”五条悟这样说道。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之后就静观其变吧。”伏黑惠老成的对着众人摆手,一副赶人的样子,“甚尔留下。”
“哇哦。”五条悟发出了幸灾乐祸的语气词,被夏油杰一个巴掌推出了会议室。
当会议室里就剩下伏黑惠和甚尔之后,空气就好像凝固了一般。
甚尔憋了半天没憋住,想着自己为什么要怕自家小屁孩,正要开口,却被伏黑惠太过复杂的眼神硬生生逼了回去。
“啊啊啊烦死了,臭小鬼到底要说什么?”伏黑甚尔摆烂了,躺平了。
“……妈妈死了,死于疾病。”伏黑惠抬头,直视着满脸写着不耐烦的甚尔。
啊,他怎么没有早一点发现呢?
这个不耐烦的表情下面,明明是截然相反的关心。
“什么?”甚尔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慌张的人不多,阳子自然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不,才他妈不是疾病,那个杀千刀的脑花。”甚尔想到了当时医院里那个缝合线,如果不是温迪,可能真的要被那个脑花得逞,害死阳子。
“你又开始堕落。”伏黑惠听到甚尔这样说,完全没有吃惊的感觉,甚至觉得,啊,果然是羂索,“每天喝酒抽烟,浑浑噩噩,也不管我,找了一个女人入赘不久,她卷款跑了,就剩下我和姐姐津美纪。”
甚尔听着小孩略带哭腔的沉闷声音,无措又烦躁的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想来你应该是出去继续接任务了,然后,某一天,你再也没回来。我之后才从五条老师口中得知,你把我卖给禅院家,又在临死前把我交给他。”
“我以为你是个屑,我明明是恨你的,后来在涉谷,你被他人复制了信息,出现在我面前又在我面前自杀了,你这个混蛋!”
伏黑惠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小小的身体炮弹一般冲上去,将甚尔扑倒。
明明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在最后恢复记忆?为什么你就不能老老实实从我的记忆中消失?
你把所有的路都给我铺好,普通人,咒术师,我都可以有归宿。
你呢?
“你叫什么名字?”
“不是姓禅院啊,那太好了。”
那把咒具被甚尔插在自己的脑袋上,保障了他的安全。
他唯一的优势,不是硝子的反转术式,而他是甚尔非常在意的儿子。
“你真是个混蛋!”伏黑惠一拳一拳狠狠地锤在屑爹的胸口。
甚尔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一样,将好久没有发泄过情绪的小孩,或者说少年抱在怀里。
“抱歉。”这是伏黑甚尔人生中少有的正式道歉,上一次是对着爱人阳子,这一次是对着儿子小惠。
“我讨厌你,将来一定要放狗咬你……”
就好像哭累了一般,精神疲倦的伏黑惠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蜷缩在父亲伟岸的胸怀中,睡熟了。
通红的眼眶和嘟起的嘴唇,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幼稚的真小孩。
“嗤——”甚尔表情不耐烦,但是动作却很是轻柔,将小孩以非常标准的舒适姿势抱在怀里,放轻力道,踢开了会议室的门,果然,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混蛋都堵在门口,只有老实的魈远远站在一边。
但是他知道他们都能听见。
虽然是关心吧,但绝对也有看热闹的成分在,绝对!
“可不能只让小惠一个人努力啊,我们大人也该动起来了。”孔时雨活动了一下身体关节,笑着叹气,“盘星教这边的消息交给我吧。”
“我去找咒灵。”魈点点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孩,又看了一眼恢复正常的两位少年,一个闪身消失了。
“那我和悟去看看小理子和黑井,之后回学校关注咒术界动向,还有硝子他们的情况。”夏油杰拉着还想说什么的五条悟,急匆匆走了。
“唔,那我作为秘密武器,继续先摆烂?”温迪想了想,这样说道。
“啊,随便你。”甚尔轻柔的抱着伏黑惠,骂骂咧咧的回家了。
“可恶的臭小鬼,哭成这样,回去阳子指不定怎么骂我,真是害人不浅……”
……
五条悟和夏油杰去见了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咨询了她们的意见后,在孔时雨的操作下,将他们安排在了咒术界不敢轻易招惹的降魔教。
对于这样的安排,两人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这比之前预想的结果要好太多,因为感谢两人为她们做的,天内理子对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的毒舌都收敛了不少。
虽然因为两人太过欠揍,最后还是没忍住。
解决了这边的问题,高专那边的星浆体任务在孔时雨和甚尔的帮助下,交给了盘星教顶锅。
有温迪的帮助,伪造一具交由普通人交差的尸体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甚尔甚至用这个假尸体换来了赏金,虽然最后被两位最强少年分走了一半,甚尔也没说什么,不管怎么样,他们赚了。
演戏自然要演全套,甚尔带着假尸体来到盘星教不久后,夏油杰和五条悟也追了上来,两人衣服都没有换,满是划痕,看起来伤痕累累,很是狼狈。
假装打退了甚尔被他逃走,两人想要抱走这具尸体。
看着周围因为星浆体的死亡而鼓掌欢呼的教众,夏油杰呼吸急促,捏紧了拳头。
即使心里有了准备,即使早就知道一切,真正经历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
幸好,幸好理子活着。
他们怎么敢?这群人怎么敢?
享受着星浆体的恩惠,却因为可笑的信仰和愚昧的思想,就想要让一个无辜的人接受死亡?凭什么?凭他们无知?还是凭他们愚蠢?
“杰。”五条悟敏锐的察觉到了夏油杰的不对劲,但他如今抱着理子的“尸体”,空不出手来,只能选择别的方式将他唤醒,比如说,照着自家挚友的后腰猛踹一脚。
“嗷——你干什么?”夏油杰一个没注意就摔了个狗吃屎,回过神来对着五条悟怒目而视,却在对上他眼神的那一瞬间愣住了。
“我是第一次学习做个人,杰,要记得拉住我。”五条悟看向夏油杰,神色认真。
被当做神子养大的五条悟一直在努力的做个人,做一个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普通人。
只有在夏油杰他们身边,他是绝对自由的。
五条悟要明确的告诉自己心思细腻敏感的挚友。
他需要他,五条悟需要夏油杰。
和夏油杰在一起的五条悟才是最强的。
“好……”夏油杰看到了五条悟眼中的真挚与信任,温柔的笑了。
他拉住了他,他也拉住了他。
然后夏油杰在五条悟转身的时候,直接一脚将五条悟踹翻在地。
……
事后,两人任务难得“失败”,面色沉痛的回到了高专。
一想到伏黑惠说夜蛾正道和两位学弟都死了,两人看着夜蛾正道好像谁都欠他几个亿一般的脸色,都觉得亲切无比,难得没有嘴欠,安分了好几天。
最后在夜蛾正道怀疑的目光中,愤恨的继续开始作妖搞事。
夜蛾正道看着恢复正常的两人,放心下来。
“靠!我们难得好好对他,没有惹他生气哎!夜蛾几个意思?”五条猫猫气哼哼的将头扭到一遍,不去看夜蛾正道看傻子一般的表情。
“正常,虽然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让人信赖,但绝对不可靠,更加不值得尊敬。校长会觉得你们只是想到了更好的戏耍他的把戏而已。”这是同样一脸怀疑亳不收敛的七海建人。
“说实话,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这两天确实有些奇怪,夏油前辈看我的表情总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