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大约是自己也觉得,对于一个即将被免费压榨的劳动力,这话冷漠的有些离谱。
对面又迅速打了个补丁。
-要钱没有:我是说,给对面留个全尸。
-要钱没有:有事?
-要钱没有:诅咒师还是普通人?咒具别浪费啊,扒下来还能卖钱。
三句话之间夹杂短短两个字的关心,还是个反问,可谓热情又短暂。
伏黑见冷漠地回了他六个字。
-我是卧底:都没了。
-我是卧底:烧光了。
-要钱没有:哦。
本来就短暂的热情彻底消失。
但他的话倒是给伏黑见提了个醒。
这倒霉玩意被烧死之前,好像还给同伙打了个电话?
伏黑见从路边折了根树枝,走进巷子对着那具焦尸翻翻捡捡,还真让他捡到了点东西。
圆圆的,细细的,闪着暗金的纹路。
是个印章。
伏黑见走到路灯下,把印章翻过来,上面写着“盘星教”三个字。
手指碾着印章转了两圈,他若有所思了一会。
——果断把这玩意扔了。
开玩笑,这陷阱做的也太明显了。
连咒具都烧掉了,这普普通通一印章竟然能留下来。
就差把“快看我快看我,是我干的”几个字写在身上。
伏黑见掏出手帕,细细擦了擦拿印章的手指,拎起地上剩下的零食准备回去。
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捡起那东西。
过会警察看了这里的场景,或许会叫其他咒术师配合调查,如果他们看了这个,真跑去这个“盘星教”调查,误入陷阱怎么办。
他想了想。干脆把这东西变成别的什么吧。
伏黑见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根手掌长短,银色的魔术棒,在印章上轻轻一点。
细长的印章立即变成一朵绚丽的红白杜鹃花,吐着长长的心蕊,艳丽逼人。
伏黑见伸出胳膊,把花插在墙边的缝隙里,满意地走了。
……
十分钟后。
扭曲的空间带起一阵突兀的风,一个白发蓝眼的少年,戴着墨镜出现在墙头。
他看着地上焦黑的尸体,呕了一声,移开视线,“啧啧,死的好惨啊……”
不过死得这么惨,应该不会为害人间了。
但这里好像没有其他的咒力痕迹,难道这倒霉催的诅咒师,是被普通人烧死的?
五条少爷乐了,这也太惨了。
他跳下墙头,给警察打了电话,顺便帮那位不知名的英雄解释了一下诅咒师的身份,以免警方把这定性成一起杀人案,五条家有特殊的权限,可以直通特殊事件处理科。
掀过那道黄色胶带贴出的警戒线,五条悟挂掉电话,觉得更有意思了。
这到底是谁啊,还知道拉警戒线。
他把手机塞回兜里,正准备离开,余光瞥到那朵插在墙里的杜鹃花。
那花不是纯纯艳丽的大红色,也不是过于素净的纯白,边缘和花心是渐变的红,中间却是白的,层叠的花瓣间吐出长长的艳红心蕊,在夏风中轻轻摇摆。
附近都是商铺,多刷着干净的白漆,灰白的墙壁间倏尔插进一朵绚烂的红白杜鹃……就,还挺好看的。
五条悟停下脚步,看了几秒。
遂伸手把花摘下来,揣进兜里。
带回去好了。他想。
做成干花,纪念东京上学第一天。
……
商业街前竖了个告示牌,上面写着最近发生的大事。
【justmeat可乐饼买一送一】
【玉屋年糕节,消费超过一千元额外赠送一枚豆大福】
【蔬果屋白萝卜今日特价】
胖乎乎的橘猫趴在告示牌上晒太阳,垂下一截掺着白的尾巴。
伏黑见抱着零食,一双桃花眼眨啊眨,好奇地来回打量。
他从小在禅院家长大,没见过这些人间烟火,十分新鲜。
直到身后伸来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伏黑见几乎是一瞬间在脑子里演完了全部的流程——扣住对方手腕,抓住手臂,扭身一个过肩摔,再炸两轮弹珠。
阻止他的,是肩上布满皱纹的、明显与咒灵不同的苍老触感。
背后的老爷爷笑眯眯道,“小朋友,迷路了吗?”
伏黑见这才注意到,告示牌上有一张地图,他一直盯着看,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
路人向他们喊,“信彦,你又骗小孩子啊!”
老爷爷,玩具店店主常盘信彦,甩了甩剑球形状的特制拐杖,“去去去,你才骗呢!我这叫乐于助人!”
常盘信彦轻咳两声,重新和蔼地看向伏黑见的方向,“要不要来我们玩具店看看啊?”
伏黑见:“……”
刚才是不是骗不知道……这会真的很像在骗人了。
伏黑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路人,好奇又直白地问,“你会诱拐我吗?”
常盘信彦一愣,哈哈大笑,“不会!不会!”
“好。”伏黑见顿时信任道,“那去。”
这是条历史悠久的商业街,各种类型的店开的齐全,也很少来生面孔。
老爷爷领着伏黑见,收获了一路的关注。
“呦,信彦,从哪领回来的小孩啊?”
“长得真漂亮,这是给你家绿找女婿吗?”
“新来的孩子?多大啦,看着比玉子大点。”
……
“一边去,你才找女婿呢!”老爷爷挥舞着拐杖,“这是新来那家居酒屋的孩子!”
“哦——”大家齐声道。
随后又有人问,“那家不是已经有一个四岁的小孩了吗?”
而且那家爸爸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再怎么算,也难生出这么大的小孩。
伏黑见乖巧回答:“我是他的亲戚,暑假过来住几天顺便兼职,开学还要回去。”
“哦——”大家再次齐声。
“来来来。”紫色头发的肉店老板慈祥地招呼他,“拿个刚出锅的可乐饼!”
伏黑见走了一路,就收了一路的礼物。
怀里的零食袋子更加充盈,又塞了可乐饼、几支零散的满天星、一份蔬菜礼包、两块没解冻的鱼肉饼。
他眨着眼,盯着怀里的“礼物”看。
这种给陌生人关怀的感觉,对他来说陌生又新奇。
常盘信彦见他发呆,出口解释,“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比较热情。”
“嗯。”伏黑见点点头,笑弯了眼,“我很喜欢这里。”
伏黑见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尤为动人,宛如春日桃花,将谢未谢的开了满园。
老爷爷看了他一会,忽然感叹,“……唉。”
“你要不要考虑做我的孙女婿啊?”
没等他回复,老爷爷又迅速反悔了,“算了算了,长成你这样,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渣男!”
伏黑见:“?”
这里的一切对伏黑见来说都显得有趣又新鲜。
他在街上这转转,那瞧瞧,一会帮果蔬店老板叫卖,一会帮花店老板剪花,到处充当免费临时劳动力。
他力气大,学得又快,很受商店街老板们的欢迎。
尤其是,只要让他往门口一戳,就能带来不少客人,堪称世界第八大奇迹。
豆腐屋老板十分羡慕,试图同样站在门口吸引客流,“这怎么做到的?”
鱼屋老板怜悯地拍拍他的肩膀,明示,“你得先有那样一张脸。”
以至于,当天晚上,伏黑甚尔接到电话赶来接人,抬头一看,见到人之前,先看到一坨快比人高的零食和菜肉。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啧一声:“你知道打劫勒索是违法的吧?”
伏黑见掀掀眼皮,“你知道赌马赌博是违法的吗?”
伏黑甚尔据理力争,“赌马不犯法!”
他又看了看四周,“让你带的点心呢?”
“啊。”伏黑见锤手掌心,“忘了。”
于是这场阔别四年的重逢从没吃到点心的伏黑惠哇哇的哭声——以及一大一小彼此的激烈甩锅中开始。
伏黑见为自己辩解:“我被跟踪了!还干掉一个诅咒师!”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被你干掉的诅咒师连起来能绕地球两圈。”
伏黑见脸上满是“这世界为何如此冷漠”的震惊。
居酒屋在商业街的尽头,分为上下两层,上面住人,下面开店,挨着隔壁的乌龙面店。
这场惊天动地的点心失踪案,最后以玉屋的北白川馅子轻轻敲门,询问能不能带小孩去看电影结束,偌大的大厅里终于清净,并只剩下饥肠辘辘的两个人。
伏黑见向对面的“大人”投去期待的目光。
小少爷不会做饭,在这方面,他是个铁骨铮铮的废物花瓶。
只会吃不会做,而且还吃得贼挑的那种。
伏黑见把菜肉放进一楼的厨房,就撒手不管了,端着碗洗了串葡萄,溜出来边吃边玩手机,看起来逍遥自在十分快乐。
伏黑甚尔对此十分看不过去,“你就打算这么闲着?”
伏黑见眨眨眼,从善如流,“那我帮你忙?”
他说着放下碗,还真的兴致勃勃撸袖子打算上手,嘴里含着葡萄嘀咕,“盐呢?盐是哪个?放心,我知道——母亲教过我,不管是什么食材只要切碎放进锅里,撒了盐再炒炒就能吃了!”
伏黑甚尔:“……”
他在想他妈教他做饭的时候到底是有多绝望。
他无语地问,“你在这呆多久?”
“两个月。”伏黑见吃着葡萄,声音含混,“东京校那边给了我一份兼职,一星期两节课,现在暑假嘛,等他们的文化课老师回来再走。”
伏黑甚尔算了算日子——忽然抬起头。
男人的气息变了,眼瞳中反射出冷调的白光,宛如捕猎的野兽。
他定定地看了一会,皱起眉,冷冷道:“有人试图用咒力追踪你?”
伏黑见动作一顿,低头快速在自己身上扫视一遍,里里外外都翻了翻。
……然后茫然地看向他。
伏黑见:“啊?有吗?”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狐疑地又看了两遍,最后放弃地把面下进煮开的锅里,含糊道。
“……算了,可能是我看错了。”
他没有咒力,虽然能凭视觉看到咒灵,但看咒力残秽,没那么准也正常。
居酒屋装了橘黄的暖光灯,今日新闻突兀切入外场采访,没有下雨,没有刮风,夕阳一半沉入地平线,大半个天空都是绚丽的紫红和橘黄,与天边深邃的孔雀蓝接壤。
一切都是如此的普通和平常。
伏黑甚尔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拉面,一碗加了伏黑见最爱的鱼板和荷包蛋。
少年惊喜道:“甚尔——”
“闭嘴。”伏黑甚尔咬了口面,冷酷道,“明天开业,来店里帮忙。”
伏黑见:“……哦。”
行吧,果然俗话说得好。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口猫粮、呸,饭是白吃的。
……
第二天早上,咒术高专。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摆放了三套桌椅,其中一套还是空的。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各看一边,假装自己不会说话,夜蛾正道站在讲台上,心情很差地来回踱步。
在他转到第十三圈的时候,门口传来砰地一声——走进一个心情更差的五条少爷。
三人不约而同向他投去视线。
夜蛾正道怒道:“上学第一天就迟到!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五条悟大步跨进教室,重重往椅子上一坐,一吹脑门的头发,“老子?”
五条少爷冷笑一声,“老子昨晚灭了一个邪/教组织。”
夜蛾正道&夏油杰&家入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