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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中原中也逐渐‘走向正轨’的, 负面的情绪滋生着开始给予了反馈,中原中也所看见回忆也越发的清晰,他与‘江户川乱步’的共感也是越发的紧密。
——我即‘江户川乱步’, 即痛苦的念头一直侵扰着他,只是由于在这里的人是‘中原中也’才使得的这种负面情绪的侵扰没有发挥太明显的作用。
某种程度上来说, 不走运中招的中原中也倒像是帮‘江户川乱步’成功卡了一次bug了。
——‘江户川乱步’是一个强者, 没人能真心实意地说他是弱者, 可是, 倘若说他是心灵上的强者,那也许侦探先生还勉勉强强,但是‘江户川乱步’却无疑还差了些的。
因此,比起一遍遍地重温他从来不愿意直面的苦痛, 成为被不停虐待的猛兽对‘江户川乱步’来说也许反而是可以松了一口气的解脱。
但是中原中也的心情却是怎么也轻松不起来,他没有以窥探他人伤痛而为了的爱好,更不想也不忍继续去深挖,可显然这并非他能决定的事情。
已经启动的场景似乎铁了心了要把‘江户川乱步’心里最痛的的东西全都挖出来,血淋淋地摆在他的面前,叫他挣扎叫他痛苦叫他自我怀疑着, 自我放逐、沉沦自暴自弃的深渊。
回忆并没有因为中原中也的抗拒而终止,反而是愈演愈烈的继续闪动浮现着。
回忆仍旧零散,但是却慢慢地在时间线上连贯了起来。
中原中也看到的回忆大都是痛苦的,只有一小部分是带着小欢喜和雀跃的, 而这一部分绝大多数的记忆都是和森鸥外有关。
开始中原中也还觉得欣慰,可后来他直觉的心里憋的厉害, 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怎么也喘不动气了, 心慌得难受。
‘江户川乱步’看起来不声不响, 一言一行却比另外一个自己更加的刻薄自我和骄傲, 看得出来他比另一个名侦探要自卑。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中原中也总觉得另外一个世界的江户川乱步像是个缺爱又警惕的流浪猫。
明明可能渴望被关心,但不会主动表现出来,见到别人的快乐会神色寡淡,甚至嗤之以鼻。
但‘江户川乱步’真的面对他所认可之人的善意时,却又手足无措,他在发现讥讽逃避并不会让人退却以后,才僵硬着半推半就地接受。
‘中原中也’并不记得‘江户川乱步’,但是这并不妨碍‘江户川乱步’在再次见到阔别已久的‘中原中也’时,理直气壮地表示亲近。
后来,就像他们初识一样,稀里糊涂地港口mafia 的重力使在每次出外勤地时候,都会习以为常地给犯罪顾问先生带回来当地有名的甜点或是零食。
也许是因为在实验室里一直吃不到什么美食的原因,‘江户川乱步’对美食、甜食有着近偏执甚至贪婪的进食欲。
‘江户川乱步’有贪食症,中原中在他的记忆里看见他一次次挣扎地压抑进食**后,迎来变本加厉的呕吐和食欲。
森鸥外知道‘江户川乱步’的病情,但是‘中原中也’并不知道,亦如他不知道自己曾经在几年前就认识了眼前孩子气的搭档一样。
mafia的犯罪顾问先生是被他们所有人在意、尊重和维护着的,强大的头脑和手腕在以黑暗为准绳的世界里反而更有着吸引力——吸引着难以望其项背的人们,朝圣般地听从簇拥。
可‘江户川乱步’的脾气在港口mafia里也算得上是古怪了,犯罪顾问先生因为没有尽头的工作,总是被动消极,看起来懒洋洋的。
因而面对毫无技术含量的问题和麻烦时,‘江户川乱步’总是不吝啬直白的言语,叫港口mafia的其他人叫苦不迭,总是不愿意凑到他的跟前。
面对‘中原中也’‘偶尔也该和他们一起参加一下团建’的提议,犯罪顾问总是挂在嘴边的就是‘乱步大人才不会在意他们的想法’,可他越大声,他的虚张声势在旁观了一切的中原中也看来就越是明显。
不过‘江户川乱步’像是戳一下就动一下的反讽类型,反而和‘中原中也’这个粗神经很合得来。
一向喜欢甜食的‘江户川乱步’有段时间突然没了食欲,这让‘中原中也’操碎了心,他变本加厉地给像是小孩子的搭档搜罗着甜食,别扭地嘘寒问暖。
知晓了缘由的中原中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户川乱步’在尝试着想要拒绝‘重力使’一贯的好意,来通过禁食短暂缓解痛苦无果后,选择了自暴自弃一般的放任自流。
似乎是在与森鸥外的对话中获得了方向,‘江户川乱步’很快就又习惯了任由‘中原中也’投喂和兜风觅食。习惯了在他们挥手告别转身离开以后,把自己关进卫生间里反复催吐。
日复一日却因为痛苦而无法形成适应的麻木。
以前‘江户川乱步’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直呼森鸥外的姓名的,‘中原中也曾好奇地询问缘由。
顾问先生会暗戳戳地得意说:‘能够用这种语气理所当然他的就只有乱步大人啦!’
后来‘中原中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江户川乱步’忽然称呼森鸥外为‘森老师’了。
但是,浏览了‘江户川乱步’中原中也知道,那是源于一场他不曾知晓起因的对话。
那次对话到底是因何缘由呢?
具体‘江户川乱步’已经记不清了,他的记忆里也并没有体现。
也许是源于某次在总结会议后,听着森鸥外轻描淡写地言说着‘败犬’垂败的理所当然。
‘江户川乱步’却忽然有感而发地问:“如果我没有这样天才的大脑如果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普通人,我还会是你的学生吗?”
你还会看着我吗?
中原中也看见森鸥外露出了无可奈何地笑容,叹息着说:“没有这种可能,乱步。”
在‘江户川乱步’倔强的目光下,森鸥外只是笑着说:“你已经是我的学生了。”
所以,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
森鸥外是真心实意地这样认为的,没有这种可能,所以他不需要执着于过于明显的答案。
森鸥外是在意着‘江户川乱步’的。
他于江户川乱步而言,是监护人、是老师,而江户川乱步对于森鸥外而言,亦是无可挑剔的最优解。
是他亲手把这个过于聪慧的孩子从爆炸中救出,是他教会他如何重新作为‘人类’生活,是他让已经开始腐化的钻石重新焕发生机。
这并不代表森鸥外不在意他,只将他看作工具,恰恰相反,纵然是森鸥外也并非是只会靠理性思考宛如手术刀一般的冷硬锋利全然不近人情的。
就算是养了一只小猫小狗,你待他久了,他全心全意满心满眼的都是你,你也会难免生出几分在意和亲近。
更何况是一个天资卓越又温顺听话的脆弱天才。
哪怕只是看着和爱丽丝聚在一起画画的‘江户川乱步’,森鸥外偶尔会蓦然感觉到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柔软和温和,但仍然无法抹煞这份与众不同的特殊。
只是森鸥外从来不是一个会爱人的人,哪怕是有着几分真心的疼爱,在森鸥外的世界里也自然地被掺杂上了属于他的特性。
在意和利用并不冲突,信任与掌控从来相辅相成。
因此森鸥外花了很多时间来回应‘江户川乱步’渴求的在意。
如果说福泽谕吉给予的是管教与克制,那么森鸥外就是给予与放纵。江户川乱步他太过聪明了,那个孩子。森鸥外既欣喜于发现他,又控制不住地警惕和提防。
他没有善恶之分,肆意妄为又手握篡改命运的能力。
他太容易看懂他人,又太过难懂了,因此没人能真心成为他的同伴。
然而他又极端脆弱。
从废墟里救出来的孩子,像是有着雏鸟情节一样的依恋着他,他澄澈的晶绿色眼睛明晃晃的看着你的时候,你又觉得他实在是太好懂了。
没有弱点就创造弱点好了。
他想要爱与信赖,就温和地给予任他放纵一般地索取。直至他过分乃至失控,再温和又不容拒绝的抽离。
如此就能在他患得患失以此为支点引爆所有积累的情绪,坠入自我怀疑的深渊时,为他系上便于掌控的绳索。
给予他若即若离地关爱,似乎永远的信赖,却又任由着他伤害自己,再仿佛对他反复试探自我折磨般的苦痛视而不见。
这样一来,再骄傲自信的孩子也会低下头颅。
曾经被给予过病态般予取予求宠爱的孩子,会永远记得那时的幸福而不甘于痛苦,他会像是追逐着余烬将息未息的温热一般,追逐着你。
从此以后,名为江户川乱步的犯罪大师,就成了森鸥外手下最听话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