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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完全没有想到第三个选项会是这个, 从‘江户川乱步’的记忆来看,森鸥外应该也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之一。
星野悠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以免对世界造成太大的影响, 通常都会使用人物卡牌,从世界‘主角’那里获得能量进行转换。
如果此时‘五条悟’真的选了‘捏爆森鸥外的头’,那他距离任务失败被遣返罚款也就不远了。
‘五条悟’心里又默默地给炼金部和卡牌原型记了一笔小黑账, 他才捂着颤抖的小心脏认命地选择了b选项。
虽然对爱丽丝这个‘小女孩’下手会让他本来就糟糕的形象变得更加无法挽救,但是相对于另外两个更加窒息的选项, ‘五条悟’还是不得不妥协了。
算了。
反正在他被迫惹恼武装侦探社,暴打中也以后,‘五条悟’这张卡牌就根本没有什么正面形象可言了。
【选择成功】
就在‘五条悟’做出选择以后,他就感觉到意识像是被橡胶包裹住了一样被束缚着抽离了出来。‘五条悟’以第一视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动了起来。
森鸥外的询问还没有说完,就被‘五条悟’打断了。
神秘的白发少年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站起了身:“我说你。”
“好吵哦。”
像是小憩的猛兽终于不堪其扰地睁开了猩红的竖瞳,对危险敏锐的感知,让森鸥外的神情骤然一变。
森鸥外还没弄明白‘五条悟’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这不妨碍他戒备地后退着无声摸出手术刀,与款款走来的爱丽丝并肩站立:“先生?”
“恶念都要溢出来了, 臭虫。”
话音刚落, ‘五条悟’的身影就陡然消失了,森鸥外的发丝被气流轻微的拂起。
森鸥外还没来得及看清‘五条悟’的动作,他的心脏就猛然传来一股难以忽视的心悸感。
紧接着, 一声‘噗’的像是气球被扎爆的声音,从森鸥外的身侧后方传了过来。森鸥外心里蓦然一空, 与爱丽丝的链接骤然崩断。
‘爱丽丝——?’
森鸥外震惊地猝然回头想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偶然看见了‘五条悟’墨镜下一闪而逝的蓝光。
那双眼睛
冰冷烦躁。
几乎毫无温度的。
——全然不似人类的双眼。
只是被他这么看着, 就好像从大脑到灵魂都被冻结了一样。
那不是愤怒,只是不堪其扰的烦躁。
他看着森鸥外不像是在看着人类,倒像是在看着什么不自量力的蝼蚁。
时间好像停滞了一样,世界在这一刻变得极端的寂静,店员小姐惊恐地尖叫声和嘈杂的吵闹声都悉数消失不见,被无声的空白代替着陷入沉寂。
森鸥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过这种因为死亡的恐惧,而肾上腺素疯狂飙升的感觉了。
他会死的。
这是在看见‘五条悟’那双仿佛会发光的眼睛时,森鸥外停滞的大脑里悄然的浮现了这一个念头。
这个结论看起来如此荒谬的难以置信,可是森鸥外的心里此时却升不起哪怕丝毫的希望。
他会被杀掉,毫无反手之力地被一个少年杀掉。
门扉推动间的涌起的气浪让甜品店门口风铃微微打着旋儿,飘摇荡落。
“叮铃铃”
飘忽清脆的风铃声像是从世界遥远的彼端传过来,顺着听觉神经传入森鸥外的大脑唤醒了他仿佛冻僵了的意识。
“发生了什么?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
“先生——!!你没事吧,先生?”
周遭的声音像是潮水一样重新涌入了森鸥外的耳中,他的视网膜上只留下了‘五条悟’离开时转瞬不见的背影。
“这可真是,”森鸥外能够听见自己的失速的心跳声,加压的血液一股脑地涌动着,与宛如擂鼓的心跳声混杂在一起,分外响亮:“现在的年轻人”
森鸥外低垂眼帘遮掩住了暗红色眼瞳里浓重的色彩,他低头凝视着自己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亢奋抑制不住轻颤的指尖:“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离开了甜品店,‘五条悟’走出了好几条街,远离了港口mafia和武装侦探社所在的街区。
——不管今天他有没有被幸运眷顾,他都不想再见到任何一个世界‘主角’了。
夜风习习,‘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拐进了一条没什么人的不知名小巷。横滨这所城市有华丽的高楼大厦,洁净的绿化公路,也有破败的连路灯都没有的崎岖小巷。
流着污水的下水道和闪耀在高楼顶端的霓虹灯两不相干地共存着,破败黑暗于这个城市就像是像是华美桌布反面发了霉的霉斑。
踩在凹陷泥洼里,‘五条悟’没有沾染上半点泥渍。他摸出来身上随身携带的硬币,心里默念着反面,‘五条悟’随即弹指将手里的硬币高高地抛起又单手抬起,张开五指将之攥住。
‘五条悟’摊开手掌,一枚一百日元的银色硬币正反面朝上地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它在朦胧的月色下隐约折射出微闪的亮光。
“搞什么,”‘五条悟’微蹙着眉转了下硬币又重新把它收好,他想不明白如果自己的‘能力’没有出错的话,他又为什么不幸地遇到森鸥外:“这种程度,也能被称为幸运吗?”
‘五条悟’从甜品店离开的时候,只随手拿上了一个舒芙蕾。
他闷闷不乐地咬了一口,漫无目的地继续往前走着。
“咔嗒。”一声清脆却又细微的碎裂声,隐约地从远处的巷子深处当中传了出来。
窸窸窣窣的咀嚼声和什么液体‘咕噜咕噜’流出来的声音微弱地随之响起,断续而诡异。
狭窄肮脏的破败小巷里地面碎裂的地砖与泥坑凹凸不平,没有任何光亮,暗沉得看不清任何景象,包括脚下的地面。
然而戴着墨镜的‘五条悟’却如履平地穿梭在黑暗的小巷子里,毫无阻碍地走到了声音的源头。
这是巷子的拐角,在这里能够隐约地窥见巷子一转后另一端商业街的繁华与热闹。
可是几步之遥的转角却黑沉晦暗的宛如另外一个割裂的世界。
那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怪物。
不需要光亮,甚至都不需要接近,‘五条悟’就能把远处倾倒的垃圾箱处的场景看的一清二楚。
发臭的垃圾堆里,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怪物正趴在什么东西上贪婪的进食着,它的脊背畸形的隆起,‘脸上’密布着浓密的毛发和细小的血瘤,根本看不清长相,只能看见它咀嚼间露出的密密麻麻的尖牙。
它的食物是一个女人,一个身体还存在生活反应,双眼绝望地睁大,身体反常地蜷缩着卧倒的女人。
女人的后背被撕咬着露出了森森的白骨,从伤口上来看,她还活着的时候就遭受了怪物的袭击。
可是她却没有选择回身反抗,或是逃跑,而是像蚌张开蚌壳一样,露出柔软内里,躬起身体任由怪物啃食。
‘五条悟’知道这是为什么,他‘看见’了一个孩子,一个还在襁褓当中酣睡,被女人死死捂住地捂住了嘴巴的女婴。
‘送上门了呢。’六眼解析的世界里,‘五条悟’看着女人痛苦的扭曲的面孔和一无所觉熟睡的婴儿心里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意,然而他想要攻击的意图却像是干被防火墙过滤掉的错误指令一样,反复升起又无声无息地消融不见了。
属于卡牌的固有规则,隐隐约约地被‘五条悟’感知的到了。
——‘心情不好,不想工作。’
狭窄小巷子里,闷热熏陶着鲜血和垃圾腐烂的腥臭味,让‘五条悟’本就不耐的神色愈发冷冰了几分。
——‘真倒胃口。’
这种时候
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却根本不会触发特殊规则?
没关系,只要这个时候被攻击的话
以‘五条悟’的性格,他绝对可以出手还击。
所以——
快点发现我——!
‘五条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地逐渐走近正在粗暴进食的怪物。
畸形的怪物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停下了进食转过臃肿的脑袋锁定了朝着他走过来的‘五条悟’。
然而畸形的怪物却并没有像‘五条悟’设想的一样发动攻击,而是好像感觉到了危险一样。它四肢绷紧,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匍匐着,警惕地没有上前。
一时间没了怪物的咀嚼声,巷子里安静无比,除了远处巷子尾端传来的嘈杂喧闹声以外,就只有皮鞋踩在泥砖上的摩擦声。
一步,两步,三步
眼见与怪物的距离越来越近,‘五条悟’的神经愈发紧绷了起来。
不是因为眼前对于普通人而言,眼前堪称惊悚的一幕,而是那个怪物直至任由他擦肩而过以后,仍旧停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夜幕黑沉,天际的银月高悬照亮,让渺茫的星子越发黯淡无光。
夜晚的横滨,高楼大厦林立其间,彩色的霓虹灯闪耀着耀眼的灯光。
热闹的人群穿梭在热闹的夜市当中与这条漆黑肮脏的小巷仿佛分处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
巷子里。
白发神子像是根本没有看见这惊悚的一幕一样,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五条悟’慢吞吞地吃着舒芙蕾,脚步不停地就要迈着大长腿,无视路边隐约晃动的黑影。
随着一步一步地背离着逐渐松懈下来的怪物,‘五条悟’的心逐渐地下坠。
“咿唔——”轻微的呜咽声,在安静无声的巷子里响了起来,这声音极其的细微,如果不是‘五条悟’的五感都到了一种堪称变态的程度,他可能根本不会听见。
‘五条悟’没有停下。
被女人紧紧护再怀里的婴儿不知道是因为被紧搂的不适,还是鼻尖的血腥味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母亲捂住她嘴巴的动作显然让她感觉到了不适。
女婴的眉头一皱,费力地张开嘴,闷声哭啼了起来:“哇——!”
——即将走出小巷的六眼神子,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