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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星野悠看见卡牌栏上属于‘伏黑惠’的卡牌散发的微光正在起伏式的变亮,似乎离真正幻化实体的时候并不远了。
星野悠轻叹了一口气,温声说:“惠惠的记忆是看起来很让人感觉温暖。”
“温暖?”脑海中少年青涩的声音里带了些许迟疑和不解,因为百分百的同步率他能够感受到星野悠这话并非是出自于客气或是安抚,而是发自真心这么觉得的。
“嗯。”星野悠肯定地说:“惠惠有在很认真地生活了。”
伏黑惠的生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并不波澜起伏,甚至因为过于不负责任的父亲而显得一地鸡毛。
但是每当看见记忆里伏黑惠驻足于流浪狗的身前,掰着自己的午饭和它分享,或是他安静地坐在教室里望着窗外不知名的小白花的场景,星野悠总会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时间的流速从来不曾改变。
但当伏黑惠按部就班地路过每一天的时候,时间好像在他的身边又变得缓慢了起来。
日复一日,一样又好像很不一样。
伏黑惠沉默了一瞬没有说话,他像是不太明白星野悠话里的因果关系。
不过伏黑惠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必须要发问搞明白的事情。
停顿了一下,他开口问:“那接下来要做什么?”
明明还是孩子可是开口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和工作有关吗?
还在脑子里组织语言,思索着怎么宽慰伏黑惠的星野悠不由得噎了一下。
不过很快星野悠就调整好了情绪,毕竟他一个成年人总不能比一个小孩子还靠不住吧?
星野悠解释说:“当下最重要地还是继续储备能量,不论是储能还是为了接下来得到第一手的信息,太宰君都是最好的对象。”
“如果能够住进他家里就是最好的了。”星野悠补充说。
“太宰治”伏黑惠沉默了一瞬,他从星野悠的记忆里了解到了有关太宰治的一些信息:“他会同意吗?”
“无论是织田作之助的著作,还是处于对横滨稳定的关心,”星野悠解释说:“惠惠你出现的时候,太宰治都不会轻易地推拒的。”
“原来如此。”伏黑惠稍稍迟疑了一下问:“织田作之助我并不了解他的著作,只是偶有耳闻而已”
“这个”星野悠有些苦恼地说:“那就只能先开空头支票了,不过鉴于我之前给太宰君送去过《天衣无缝》,他应该多少会愿意相信。“
毕竟星野悠,或者说是与星野悠相关的人,是太宰治可以得到织田作之助著作的唯一途径了。
“我明白了。”伏黑惠了然,他一口答应了下来。
人物卡牌栏里,伏黑惠的卡牌闪了又闪,微亮的光芒终于密布了整张卡牌。
“【检测到精神同步成功正在自动为您创建实体躯壳中】”
“【躯体创建成功祝您工作顺利。】”
熟悉的提示音,在星野悠的脑海当中响了起来,几乎就在下一秒,星野悠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他的意识像是一大块黄油被强行塞进了一个瓶口微窄的罐子里。
潮湿的河水,湿漉漉黏在身上的学生制服,视网膜上模糊的视野,耳边空荡又清晰的河水‘咕噜’涌动声——所有的感官都在这一刻一起工作了起来。
无数的信息和感觉同时顺着身体的神经末梢奔袭着前往了星野悠的神经中枢,转化成无数他能够理解的信号。
紧接着,星野悠就感觉到身体自己动了起来——不,或者说是伏黑惠的意识控制着身体的一部分动弹了起来。
“抱歉,惠惠。”意识到了这一点,星野悠放松了对身体的钳制,顺从地把掌控权交给了伏黑惠:“要麻烦你来帮忙了。”
“没关系的,”十二三岁的少年适应了一下身体,他十分可靠地在脑海里答应说:“我会好好地把工作解决好的。”
几乎就是在伏黑惠拥有实体的瞬间,漂浮在河流当中的太宰治就听到了“咚”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砸入河里的声音。
但是太宰治却没有睁开眼睛——大概又是哪个好心人以为他是不小心溺水了所以见义勇为,打算把他给救上去吧。
虽然说在横滨,这种情况并不是特别常见——太宰治通常都会顺利地漂流到河水下流,或者是在中途被渔网给拦截住——但是偶尔还是会有那么几天,碰上好心泛滥的横滨居民的。
——真麻烦
太宰治眼睛也没睁开一下地想到要是是一位美丽的小姐,他也许还会配合着感激涕零,顺便礼貌地一见钟情一下,进而顺理成章地邀请人美心善的小姐姐一起殉情
就在太宰治天马行空地发散思绪的时候,他感觉到脖颈间一阵猛然的拉拽感——脖领被人用力攥紧,猛然后拉着让太宰治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
“咕噜噜咳咳咳!”
骤然的压力让本来游刃有余的太宰治不由得呛了好几口水,呛得他连连咳嗽,太宰治差点一头歪倒着,直接扎进河底的泥地里。
好在,罪魁祸首——一手拽住太宰治衣领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不对,手上再度用力,绞着太宰治的衣领就强行帮他东倒西歪地稳定住了平衡。
只不过,太宰治虽然没有以头抢地了,他却因此差点被直接勒断了气:“等嗬——”
太宰治艰难地想要叫停‘好心人’的见义勇为,然而却因为脖颈间死死勒住的力道而变成了毫无意义地气音。
等一下——!
这位到底是见义勇为才跳下河的好心人,还是要来为民除害送他上路的冷酷杀手啊喂!
鼻腔里是不停倒灌的海水,喉管被紧绷到和镣铐没什么区别的衣领死死地扼住。
太宰治耳朵里河水涨动的声音和远处高架桥上隆隆驶过的电车声混杂在一起,仿佛在这一刻一齐喧嚣着倏尔远逝,留下大片大片空白又苍茫的寂静。
一瞬间,太宰治只觉得眼前一黑,他好像看见了紫色的天空,上面有长了腿的云彩在跳舞,紫红色的草履虫也在他眼前的天空上扭来扭去。
这是什么?
黄泉比奈良吗?难不成他一直以来渴求的死亡就要这么草率的来临了吗?
既然不能和美丽的小姐一起殉情,请拜托让这个给予他终局的罪魁祸首是个同样动人的美人吧!
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涌动着,但实际上现实中不过只是短短几个呼吸间的事情。
随着‘哗啦——’一阵水花溅落的声音,太宰治被人磕磕绊绊地拽着后衣领,强行拉到了岸边的河堤上。
“嘶——”
似乎是因为对方身高的缘故,在被拽上来一半的时候,太宰治的大长腿还被卡住了一下,他能用江户川乱步的粗点心发誓,自己的膝盖在刚才对方强硬扯上来的时候一定被磕肿了!
“咳咳咳——!”几乎是在把太宰治拉上岸的瞬间,伏黑惠就松开了手,太宰治终于重获新生,他难受地扯着黏在脖颈上的衣领,咳着刚才呛进喉管和鼻腔里的河水。
虽然这种程度他怎么也不会死但是,鼻腔呛水又扼颈窒息的感觉真的太痛苦了。
相比于瘫倒在河堤上的太宰治,另一边的伏黑惠也并不好过。
伏黑惠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一样,直到他费力地把泡了水以后沉的像是个秤砣一样的太宰治拖到岸上以后,一直憋着没怎么喘气的伏黑惠才泄了力气,他的双手撑在岸边,脸色难看地不住地剧烈呼吸着。
“惠惠,你还好吗?”星野悠有点担心地问,他没想到,伏黑惠不仅是卡牌介绍当中提到的对深海有所恐惧,哪怕只是这样不算多么湍急的河流似乎也对他有着一定的影响。
伏黑惠摇了下头,他摸了一把被冷汗和河水浸湿的额头,抿着唇看向了逐渐平复下来咳嗽的太宰治:“你没事了吧。”
伏黑惠的嗓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沙哑,有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涩和稚嫩。太宰治这才注意到救他的人,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人。
黑发少年脸色苍白,他的头发被河水打湿了少许却仍然十分倔强的刺棱着,活像是一颗张牙舞爪的海胆一样。
少年的个子抽长得超过了许多同龄人,他清秀的面庞带着几分孩子的稚气,眼神却安静,内敛的像是湖水。
这种年纪的孩子是最难判断年龄了,往小了说,有可能是发育过于成熟的国小生,往大了说也可能是刚上高中年级的少年人了。
视线在伏黑惠已经黏在身上的白色学院衬衣上流连了一阵,太宰治大致有了猜测。
眼前的‘救命恩人’看起来脸色比他还要难看,太宰治注意到他蜷缩在腿侧的右手还在抑制不住的微微痉挛着,像是在害怕这什么一样。
“”太宰治虽然很想回答不怎么样,但是鉴于面前只是一个克服了恐惧,来见义勇为的好心未成年
摸着自己喉结出微微刺痛的红肿,太宰治难得没有作妖,而是心累地摆了摆手:“没什么大问题,麻烦你把我捞上来了。”
活一出口,太宰治那先于头脑的直觉就发出了预警,他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少年在他这话说出口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就发生了改变,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伏黑惠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扭捏的纠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来了一种为难的踌躇。
这个小孩子糟糕,怎么感觉好像要有麻烦了?
于是太宰治的身体先于还在思考原因的大脑做出了反应——眼见眼前的少年像是张口说些什么,身心俱疲的太宰治连忙开口想要阻止他:“啊~非常感谢——“
“不用谢。”然而,伏黑惠比他还要干脆和利落,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地打断了太宰治的道谢,说:“你只要收留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