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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撑”太宰治摸着已经吃得微鼓的肚子,满足地叹喟了一声后仰着靠在了椅背上:“真是有点舍不得让惠惠离开了”
太宰治捧起来还剩下了个碗底的味增汤喝了一口,他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说:“要是能一直吃到好吃的,就好了。”
“那你可以请一个家政,”伏黑惠没有在意太宰治的抱怨,他捧着碗说。
“诶——”太宰治像模像样地认真思考了一下,他摇了下头笑着拒绝了这个提议:“还是算了吧,那国木田的工资卡可能真的会被刷爆掉。”
伏黑惠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提起了刚才干杯太宰治一笔带过的正事:“你说你发现了诡异的踪迹,具体是怎么回事。”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太宰治自觉地将手里的空碗递给了伏黑惠说:“事情还要从十几天前说起”
伏黑惠接过了太宰治递过来的空碗,他一边整理着残局一边听着太宰治讲述事情的始末。
原来在十几天前,异能特务科就通过卫星观测到日本海的海洋处,有一处无名的旋涡悄然地出现了。
但是当时他们只以为这是正常的自然现象并没有把这个旋涡放在心上,然而就在九天前,通过卫星的观测,观察人员意外地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的无名漩涡一直在意一个恒定的速度,均匀地收缩转动着,丝毫不会受到潮汐变化的影响。
然而这并非是最让人奇怪的,就在漩涡的怪象被注意到的当天,发生了坠机事故,当天有捕捞渔船在附近亲眼目睹了失事飞机的坠落和消失。
——据目击事情经过的渔民称,在飞机残骸还距离海平面十几米高的时候,硕大的飞机残骸就无端地被漩涡吸引着凭空消失了。
后来证实失事飞机的黑匣子就保存在那块消失的飞机残骸上——然而按理说一旦黑匣子入水,信标上的水敏开关启动信标工作后,会把超声波信号发射到周围水域。其内置电池可连续工作至少30天,可事实上检测人员并没有在相关水域捕捉查询到任何的脉冲讯号。
无论是入水的黑匣子还是那块巨大的飞机残骸,都像是通过那个奇怪的旋涡去到了另外一个空间里直接消失无踪了一样。
——要不是渔船上的记录仪刚巧拍下来了事情的经过,政府工作人员都要怀疑口口声声宣称目睹了一切的船员们是不是发生了集体臆想。
当时,这种奇怪的现象使得政府部门派出了相关的工作人员和专业的设备进行勘察探测,然而不论是怎样精密的仪器在被漩涡吸收以后都会直接失去信号、中断传输,再也无迹可寻。
——简直就像是直接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一样。
事情也就这样被转交给了异能特务科,异能特务科的指挥人员经过了慎重地讨论开会,派出了几名擅长水下作战的异能者,乘坐潜水艇进行探查。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异能力是能与植物共享生命的异能者,来作为最后的观测保险。
然而任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在潜水艇消失的一瞬间,那株与异能者共享生命的植物就直接死掉了。
一般来说,异能者的异能力在满足施展条件下却无端失效,只有异能者本身已经死亡这一种可能性。
异能特务科当即决定暂时放弃对诡异漩涡的调查转而变成监控观测,可是领他们坐不住的是,在短短九天内原本直径只有几米的诡异漩涡就扩大了整整三倍,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照这样下去,漩涡吞噬海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就在异能特务科焦头烂额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负责人就想起来了一直和他们有着合作关系的武装侦探社,把对诡异漩涡的调查和解决委派给了武装侦探社。
“哗啦——”厨房的清洗池里,水龙头被拧开,水流哗啦着积蓄在了水池当中。
“所以”伏黑惠动作熟练地清洗着餐具,他提问说:“你说得诡异的痕迹就是指的这个奇怪的旋涡吗?”
“嗯,”太宰治心满意足地瘫在餐桌边,视线无意识地追逐着伏黑惠的一举一动,他懒洋洋地说:“乱步先生是这样说的,他说那位异能者也许并非是死亡,而是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也说不一定。”
“原来如此,”伏黑惠将洗好的碗碟整齐地收纳摆放好,他点头同意说:“既然是乱步先生说的,那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唔,不过乱步先生还说”太宰治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他面对着伏黑惠探寻的目光说:“这次的事情恐怕我们都没办法帮上忙,贸然插手的话”
“甚至会给你们添麻烦也说不一定”
“这样”伏黑惠思索了一会儿:“从我得到的信息来看,残留的诡异力量已经很稀薄了,可以说是远远比不上先前两次的规模”
伏黑惠擦了下手,关上了水龙头,问:“乱步先生还说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吗?——有关诡异的,任何事情都可以。”
“啊,你这么说的话,”太宰治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说:“乱步先生好像还真的说过什么来着”
“什么?”伏黑惠停下了擦拭料理台的动作,抬头问。
“这次的诡异,有可能污染了‘书’。”太宰治说。
星野悠曾经从犯罪顾问先生的记忆里得知了‘书’的存在,因此此时骤然听到这个名词的伏黑惠只是略一愣神,便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能够改变真实世界的‘书’和本就奇诡的诡异结合会产生什么,这是谁也无法预测的事情。
但是只要一略一思索,都能明白其中的严重性。
“剩下的诡异能量浓度太低了,”就在伏黑惠皱眉思索的时候,一直在偷偷看电影的星野悠按下了暂停键,及时地宽慰起来了伏黑惠,他理智地说:“这种类似‘幻想’级别的道具,凭借现世残余的能量来看,诡异能够对他造成的污染十分有限。”
“而且惠惠也不用太担心,“星野悠说:“知道它与书结合以后倒也算是一件好事,这样一来惠惠只需要将污染‘剥离’就可以了,剩下的可以直接交给我来消化。”
伏黑惠的神色肉眼可见的轻松了起来,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了。”
察觉到了伏黑惠心情的变化,太宰治饶有兴致地后仰看向他:“现在就只有惠惠能做到了哦”
太宰治后仰着头,他靠在椅背上倒着看着伏黑惠问:“你要去解决那个麻烦吗?——自己一个人?”
“那可是海里哦——”太宰治说。
伏黑惠似乎对海洋或者说深水有着这一定的恐惧情节,这是不久前太宰治在和伏黑惠一起去水族馆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要说为什么他们两个一起去水族馆,就又要说起来中原中也了。
总之,这是一个复杂的故事,不肯示弱觉得自己可以的伏黑惠跟着太宰治到约定的水族馆准备和中原中也见面。
然而只是在海洋馆里带了十来分钟,伏黑惠就缺氧到嘴唇发紫,几乎快要昏厥了。
这让太宰治不得不改变计划,搀扶着伏黑惠到水族馆的门口休息,独自去和中原中也碰面。
那时候伏黑惠看起来分外虚弱,简直像是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了一样,神志不清的令人担心。
太宰治还记得,那次要不是他出来的及时,伏黑惠都要被不怀好意地黑心大叔给诱拐走掉了。
假装走丢了的爱丽丝站在台阶上,她那时候拉住了伏黑惠寻求帮助,想让他帮忙找到不靠谱的监护人。
要不是那个时候他被突然冒出来的太宰治拦了下来,伏黑惠多半就要顺从地跟着爱丽丝走掉了。
“你闹什么?”那时候伏黑惠还皱着眉问他。
太宰治则是悠哉地把手搭在了爱丽丝的肩上,让漂亮的金发少女直接消失,说:“不可以哦。”
扯远了扯远了天花板上悬挂的吊灯,明晃晃地亮着,在太宰治的视网膜上留下来了无法抹除的青蓝色视觉后象,他后知后觉地想,惠惠如果这次选择了前往
——那以后,应该会见不到了吧?
虽然伏黑惠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但是太宰治却莫名地清楚他的选择。
他一定会去的。
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是伏黑惠吧?
虽然有着深海恐惧症,但是沉默了一会儿,伏黑惠并没有拒绝太宰治的是他试探般的建议。
伏黑惠擦干净了料理台的台面,将厨余垃圾系好拎在了手里,说:“我知道了。”
他拎着整理好的分类垃圾从太宰治的身边经过,镇定地说:“我下去丢一下垃圾。”
伏黑惠镇定的做派让太宰治恍然有一种错觉,就像是他们刚才讨论的不是会决定伏黑惠终局的选择,而是明天到底要吃照烧鸡腿饭还是咖喱饭一样。
“为什么不拒绝?”太宰治侧脸看向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小鬼头,对方的身形瘦削但脊背却挺得笔直,像是颗竹子,明明还是个少年但是却无端地沉稳着坚韧。
“惠惠不怕死吗?”太宰治望着伏黑惠低头穿鞋的背影问。
“如果可以帮助更多人。我没关系。”伏黑惠这么说,他穿好了鞋重新拎起来垃圾袋,看了一眼太宰治,他打招呼一样地说:“我出门了。”
紧接着,海胆头少年就拎着垃圾袋,一如往常一样地在垃圾投送时间推门下楼了。
哎?
被独自扔在家里的太宰治眨了眨眼睛?
他忽然发现:比起总是怕疼的没办法真正鼓起勇气割舍掉旧友期盼,离开这个世界的自己——伏黑惠才是更容易杀死自己的类型,只要是为了他认为正确的事情,他的生命似乎是完全可以被权衡后放弃的东西。
明明看起来年纪还是只是个国中生而已
伏黑惠——是怎么形成这种世界观的呢。
横滨此时的时节已经是盛夏时分,相比于漫长无边又炎热躁动的白日,凉爽沉寂的夏夜显得难得可贵。
——太宰治所住的公寓距离海湾很近,从这里不禁能在早晨看到海鸥,听见码头笛声的长鸣,夜晚也能听见海浪的潮涌。
静默无声又此起彼伏。
潮汐间或的海浪声拍打在岸边,合着仿佛永无尽头的聒噪蝉鸣,勤洗着安静无声的公寓。
但是话说回来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太宰治脸上的笑意没有分毫的改变,鸢色的眼瞳里却是空无一物的漠然。
这是伏黑惠的选择,他向来不会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所以,点到为止后给予尊重就够了。
那个时候,太宰治望着头顶晕开暖黄色光晕的吊灯,这么想到。
不管怎么说,在绑不上什么忙的情况下,还贸然打扰别人的工作就太不礼貌了。
而且,这种事情本身也只是伏黑惠自己的选择而已,不论怎么说都和不能参与什么的他——没有什么关系。
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