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二夫人怔了怔,抬手抚上桃花,看着面前清俊的脸,忽然闭上了眼,转身离开。
二爷愣在原地,二爷是念书念得有些迂了,但脑子还是远超常人的,二夫人昨日去明质堂回来后便总有些不对,二爷也大概明白了些许。
今日特意取了这支簪,原是想告诉二夫人,自己不在意,却未曾想竟是适得其反了。
二爷一时手足无措起来,若说不介意自己夫人心悦哥哥那肯定是假的,但谁让自己先动了心呢。
况且人非草木,多年相处,自己早已能感受到言希对自己的心意,不过是不愿承认罢了。
那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呢?二爷无奈笑了笑,得想个法子开解夫人才行啊。
于是接下来几天安平侯府见证了一场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年度大剧。
二夫人去藏书楼,二爷来了不顾两层小楼的阻碍提起裙子就往下跳,吓得二爷站在窗边无语望天。
二爷晚上回府,二夫人早早紧闭院门,二爷看着朱红色的高墙静静伫立。
二爷身为安平侯府嫡系子孙,这小半辈子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躲过,如今面对二夫人,却只余下无可奈何,便遂了二夫人心意,鲜少出现在内院。
府中众人也不知该如何调节,只能静观其变。
二公子起先还夹在其中左右为难,时月日长,由秋向冬,慢慢便也习惯了这种父母神奇的相处模式。
冬至。
萧清晏沉心静气站在书桌前同二哥一起练字。
两个小男孩穿着厚实的袍服,袖边和领边都滚了一圈白色的绒毛,显得小脸红润可爱。
经过几个月的文化熏陶,萧清晏成功脱离了文盲层次,进阶到小学生水平,字迹也有了极大进益。
二爷踱步进来,两人都背脊一僵,坐得端正起来。
自二爷与二夫人闹掰以来,纵使是二公子都极少碰见自己爹,更别提萧清晏了。
由于近日二爷的缺席,二公子的行止仪礼也出现了一定的退化,越发向萧清晏靠近。
故而二爷进来时,两人都背后一凉,二公子头顶甚至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二爷抿了抿唇,未看出什么端倪,甚至满意地点点头,道:“晏儿,同我出来。”
两人走至长廊处,四面空旷,寂寥无人。
二爷犹豫着开口道:“你婶母……你婶母生辰将至,二叔近来诸事繁忙,想托你帮我送个东西。”
萧清晏撇了撇嘴角,不就是二婶不愿意见你吗?还诸事繁忙,全府谁不知道你连内院都进不去,找什么理由。
“这种事找二哥岂不是比我合适得多,二叔也知晓婶母与我向来不和。”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几秒钟后二爷默默移开了视线。
嗫喏道:“淮儿心性敏感,易多思,况且淮儿同你婶母一起住在内院,给他的话……”
萧清晏无奈,懂了懂了,就是怕被发现是吧。
三岁小儿竟然还要调解自己叔父的感情问题,自己真是太辛苦了。
抬眼看了一眼二爷,道:“送什么”
二爷见萧清晏答应,欣喜若狂,从袖子中珍之重之地拿出一本书,上书两个大字《礼记》。
萧清晏不敢置信,认真地盯着自己二叔问道:“您……是真的打算送这个吗?”
二爷仔细介绍道:“你不要觉得它就是一本普通的《礼记》,它可是由大书法家顾则书写,历经一千多年的《礼记》。”
萧清晏无语,这是这本书珍贵不珍贵的问题吗!这本书没送出去之前你们可能还只是冷战,送出去之后估摸着二夫人就该准备和离了。
萧清晏组织语言,委婉道:“《礼记》固然珍贵,然二叔不妨考虑考虑婶母究竟喜欢什么。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是有时候己所欲也不能施于人。”
“二叔若当真是真心求和,不妨手书一封,纵使这《礼记》再如何珍贵想必效果也不及真心万一。”
二爷沉思良久,还是将《礼记》放在了萧清晏手心。
萧清晏愣住,抬头,不是吧,这么执着?
二爷敲了萧清晏额头一下,笑道:“我明白了,既是如此,那这本书便送你了,好好珍惜,我会抽查的。”
萧清晏沉默看着手心的《礼记》,突然真的感受到了“礼”的重量,真是重若千金啊……原来“礼”的名字叫做“恩将仇报”……
二夫人生辰当日,为了检查自己□□成果,萧清晏一大早就恬不知耻地跑去了二房。
二爷近半年来第一次走进二房内院,竟然还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二夫人也没拦着,估摸着也是,二夫人早该想通了,只是缺少一个台阶下罢了。
萧清晏同萧清淮趴在窗户缝隙偷看。
只见二爷拿出了一本书,萧清晏头脑一木,被吓了一跳。
又突然松了一口气,悲哀地觉悟到那本珍贵的《礼记》已经到了自己手上。
其实只要送的不是《礼记》,送别的书倒也无所谓。
二夫人向来小性儿,又喜欢多想,二爷若真送了《礼记》,莫说那有多珍贵,在二夫人心中有刺的情况下,总会给人一种讽刺其水性杨花的错觉。
偏偏二爷一叶障目,自己又不好说得太透,毕竟自己只是普通的三岁小孩,不该明了那么多。
二夫人抚摸着那一本书,笑了笑,看向二爷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和你在一起很累,你在意所谓的礼仪,吃饭,睡觉,什么都要循着礼走。真的很累。”
二爷想要辩解什么,二夫人制止了他,“听我讲完。”
说着将手上的书放在小几上,“我没有祖母和离的勇气,也明白这一辈子只有你,我给了咱俩彼此思考的空间。”
“一方面,我心中有愧;另一方面,你我是否真的不合适。”
“我明白你送我桃花簪的含义,可我又总怕你往后后悔,连粉饰太平也做不到……”
二爷一把抱住二夫人,哽咽道:“从前我在乎所谓的礼义,可现在,我发现我可以容忍你翻窗户并且会觉得可爱,你不遵守什么三从四德我也觉得无碍。”
萧清晏在一旁听得鸡皮疙瘩四起,没看出来自己二叔这撒起娇来比世子爷还腻味,早知道就和萧清淮一起待在书房好好钻研下自己的学业了。
现在这搞得进退两难,萧清淮还在自己旁边哭的鼻涕连着眼泪。
真是……